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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参会人员越到越多,几乎所有的空间都被用来加放桌椅,一个大会议室现在硬是坐得满满当当,不剩多余走动的地方。

最当中的回字形会议桌上泾渭分明,一侧是除王久武外清一色身着藏青制服的东埠警局科级以上干部,另一侧则是东埠检察院代表,以及跟检察院代表一同列席的贯山屏。

经济繁荣下的鱼龙混杂,凶案频发,像东埠这类需要重点治理的地市,特别行动组基本都会分派组员来协助案件侦破,司法系统那边所成立的稽察办,也总要特派稽察员参与当地各类要案的督察工作。同警局与检察院之间的关系相似,特别行动组与稽察办之间有时也互为制衡,但共同目标都是擦净钢铁丛林沾染的血污,还民众以晴昼朗空。

贯山屏即是特派稽察员之一,比别动组员早一年进驻东埠。

他旁边的那个检察院代表入席前先和王久武握了握手,聊了几句以前合作的案子,坐下后却侧过了身,毫不掩饰,明显不想与名义上的同事多做交谈。

贯山屏似乎是习惯了冷遇,头也不抬,王久武则在心底直皱眉。就个人而言,他相当佩服这个特派稽察员的正直作风,在这座繁华都市浸染多年,从没听说他身上哪怕有一处污点,实属难得。

但王久武也承认,碰上贯山屏能躲最好是躲。

他们当初合作的第一起案子,奋战五个月才成功告破,专案组为此偷偷举办了庆功宴,虽然违纪但同事们也都理解地“毫不知情”。他们客套地邀请了下稽察员,结果这人不仅冷言回拒,接着还依规如实反映,王久武身上背的唯一一个处分便是那次拜贯山屏所赐。别动组员是犯了错,但这个稽察员未免也太不通人情。

而类似的事贯山屏不是就做过一次。

所以打那之后,别动组员才每逢大案都暗暗期望是其他稽察员介入。

不过不得不承认,派驻东埠的所有稽察员中,贯山屏是最得力的一个,这次“密集书库”案案发高校,社会影响恶劣,想也知道定是他接手。

一据说贯山屏原本就是一个年轻有为的检察官,所以担任稽察员后依旧出众。但他最初是在哪里任职、又因为什么离开检察院调至稽察办,谁都不清楚。贯山屏刚到东埠的时候有人出于好奇打听过,他只字不提,别人也就渐渐失了兴趣。

见已座无虚席,宋局长提前宣布案情研讨会正式开始。

刑侦方面进行汇报的是本次专案组负责人、刑侦一大队大队长郑彬,他推了推眼镜:

“结合特征分析与DNA比对结果,‘密集书库’受害人身份已基本确认。林安,十九岁,东埠大学生科专业大二在校生。各位桌上的档案袋中均有一份资料影印件以供了解,请不要外传。”

待所有人大致浏览完后,郑彬接着汇报:

“死亡时间初步确定为我局接到报案前一晚十九点至二十一点之间,死因为大量失血。根据现场勘查情况,现已认定东大图书馆密集书库仅为抛尸点,非本案第一现场,嫌疑人于别处作案,深夜经偏门进入密集书库抛尸,且可能持有该门钥匙。这一部分的详细内容,我局与特别行动组的王久武同志分别形成两份书面报告,同在档案袋中,请各位自行阅读。”

会场内顿时充斥快速翻动书页制造出的响声,王久武却发现对面的贯山屏并没在看刚才提到的报告。他手中的纸上绘满箭头线条,正对着林安关系网的示意图皱眉,不知是否有所发现。

“在接下来的侦破工作中,专案组与王久武同志共同承担了系列走访探查任务,重点针对死者关系网进行摸排,相关内容附于关系网示意图之后。同死者生前关系密切的人员,除亲属外身份多为教师学生,均无前科,目前已排除存在可疑人员。”

这段话听着漂亮,然而王久武知道其中的语言艺术。

他参与了整个走访任务,从排查结果来看,同死者关系密切的人,比如夏吉吉,确实都表现正常,除当天下午一同逛街的女朋友肖晴外,均已一一核实过不在场证据,林安的社会背景也没复杂至有机会接触到所谓“可疑人员”的地步,令他们一度怀疑这是一起陌

生人随机挑选受害者的恶性杀人案件。

肖晴却提供了不同的证言:“那天,大概是下午六点多吧,林安陪我逛街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男生,甩下我就气冲冲地追了过去。我不认识那个男生,也记不清长相了。”

调取的监控视频证实了她的说法,可惜的是在摄像头的角度,只拍到了林安甩下女友追过去的场景。

大多数情况下,在街上看到某人后接着追上去,双方应该是认识,那这个男生就也该出现在警方列出的关系网上,即便不在内圈。然而之前的走访中,并没有人提到自己当天下午还与林安见过面一一有人隐瞒了真实情况。

因此在这次的汇报中,明明前一句说的是摸排林安整个关系网,后一句却悄然转成“同死者关系密切的人中,已排除可疑人员”。立足肖晴证言,警方正组织人手核实林安关系网中其他男性人员当日下午动向,这项工作还在进行,而此次案情研讨会各方参加,所以他们才设法让报告看起来能“好看”一些。

汇报定稿的时候王久武就发现了这一点,但只要不涉及原则,他都不会抓着小细节不放,所以没有说什么。

然而他对面的稽察员大概永远不懂什么叫工作中“与人为善”。

贯山屏打断了汇报,言辞犀利。

“我注意到女友证言中涉及‘一个男生',死者是认识他吗,这与本案是否有关?在报告中我没看到你们对此的回答。以警方的能力,恐怕不会考虑不到这个问题,刚才却只提到‘关系密切圈’已排除有可疑人员一一这么说警方其实已有判断,我想听听是什么‘浅显’的道理证明此事只是巧合与案件无关,甚至都不必将这个问题写进报告。”

郑彬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被揪住的这个疑点,侧面表明之前的走访工作并未完全到位,这个特派稽察员竟然当场就指了出来,丝毫不顾及警局颜面。

好在他们提前考虑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大队长打着官腔,圆滑地回避了稽察员的问题。贯山屏明显不认同,碍于研讨会的进度,还是紧蹙着眉示意继续。看他的表情,会后郑大队怕是少不了要挨一顿质询。

可没想到,郑彬起立鞠躬,结束了自己的汇报。

……这就完了?就只有这些?

见大家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宋局长给出解释:

“接下来的汇报交由刑技科的同志负责。”

他话音刚落,早已等候多时的技术员们一把推开会议室的大门。

他们拖进来一个移动工作台,掀开覆着的白布,赫然露出一具残破可怖的尸体。统一身着白大褂的技术员们走进被暗色制服塞满的会议室,就像几只海鸥突入海豹

群。小史似乎还特意梳了个发型。

他们拖进来一个盖着白布的工作台,一路上不停等人起立走开挪动桌椅,好不容易挤到回字形会议桌那边,合力把工作台抬进当中最后这块空地。小史跟着爬了进去,然后他的同事们便离开了。

“我是刑技科痕迹室的勘验员史明。按理说汇报应该由我的法医同事负责,但手头另有几起案子积压了不少尸体,他们都得赶班,所以由我代理,”小史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记事本,“请放心,之前已经排演过很多遍,我能表现得很专业,现在起我就是法医史明,全警局最靓的仔,目前单身,猫狗双全,喜欢摄影。”

“小史!严肃些!”宋局长斥了一句。

代理法医缩了缩脖子,然后继续说道:

“关于汇报,本来刑技科也打算出书面报告一块儿放进那些档案袋里,但我们讨论了下,决定采用更直观的方式展现这个案子的严重性与特殊性。接下来的环节可能会引起生理不适,听到警告还自愿留下来的人,请往这边看。”

坐在外围的人基本被挡了个严实,所以不少直接站了起来,和前排的人一起好奇地张望,刑技科究竟准备了什么东西?小史拎起白布一角,顿了顿,哗地一下掀开。

之前白布下凸起的形状就让王久武感到不妥,果不其然,一具残破可怖的尸体立马横陈于众人面前。有几个人失声惊叫,挤出了会议室。

“你们怎么还把这个搬过来了?!”

离得最近的会议桌上也爆发一小阵骚乱,只有王久武依然端坐。贯山屏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些。

然后在座的刑警们定睛一看,很快发现不对,这具“尸体”越看越眼熟一-这不是刑技科的宝贝人体模型吗?锯了腿挖了眼开了膛后一时还真认不出来。一个人模造价不菲,平时都被小心锁在玻璃柜里,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

“同志们不必惊慌,这只是高仿人体模型,毕竟大体老师稀少,又不能随便刀劈斧砍观察伤口,除此之外真没用来做过奇怪的事情。我们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还请各位勇士积极配合,多做体会。”

小史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刚才美滋滋欣赏了众人慌乱的反应,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没收住。

“我先把待会儿‘模拟实验’中无法呈现的内容简单说明一下。本案中受害人大致被肢解为十九块,头、眼、耳、鼻、嘴唇、牙齿、颈部、双手、两条手臂、上半身、腰部、下半身、臀部、两条腿和双足,分别被塞入不同的书柜,然而死者全部脏器至今仍未找到。勘查现场时,发现地面有被清水稀释过的少量血液滴落,结合尸块表面残留的水迹及皮肤发皱的现象等,我们认定尸体曾经过长时间冲洗。”“为何要冲洗尸体的明确原因尚不可知,不过我们猜测有一部分应该是出于清洁所需,因为有放血的迹象,密集书库中的尸块中已几乎不含血液,”说到这儿小史竖起一根食指,“请注意,同志们,放血放得如此干净,受害人又死于大量失血,我们都知道人死之后血液会停止流动,这些加起来说明什么?"

一个人举手,“说明死者在被放血的时候,其实还没死?"

“天呐,”坐在他旁边的女人用手捂住嘴,“那不就跟杀鸡一样……"

“事实上放血和肢解是同步进行的,证据就是不同部位断面呈现的些微差别,我们甚至据此大体排列出了肢解顺序。最早被去除的部位,断面明显是生时造成一一希望他当时已经丧失意识吧。”

压至最低音量的窃窃私语中,开始出现“残忍”“变态”“畜生”等词语。

小史又做了一个要大家安静的手势,走到人模头部附近的位置,“此外,死者的两瓣嘴唇是被人用牙撕扯下来的,我们提取到了人类齿痕。可惜的是,齿痕太过模糊,也没有相近的牙科记录,加之本会留下的唾液也被冲洗干净,所以很遗憾,除了进一步佐证嫌疑

人的变态残忍外,无法据此锁定身份。”

他看到贯山屏又举手示意,不由挑了挑眉,“贯稽察,您请讲。”

“会不会是食人案,或者有食人情节?放血可以理解为令肉质鲜美,加上用牙齿撕咬的现象,内脏有没有可能已被凶手食用?”

贯山屏放下手,平静发问,语气就像在问明天会不会下雨。来东埠这几年,他见过了太多真实的血腥恐怖,真不知还有没有什么能让这人仿佛冻结的面部表情松动。

王久武对此则有不同看法。

他看过尸检报告,尸体除了全部脏器没找到外,只缺失了几片指甲几颗牙齿,其他部位基本完好,嫌疑人已经用牙齿撕扯掉死者嘴唇,为什么没有吞吃入腹?假设是一个只“钟情”内脏的食人魔,那放血岂不是成了多此一举?

而且在侦破阶段就做此狭隘推断,只会令下一步工作开展艰难,基于此,王久武之前

才不打算将案子往食人案上靠。

“我们也有这种猜测,不过缺少更加直观的证据,所以猜测只能是猜测。”小史回答。

看来刑技科也没下判断,他就没说出口加以反驳,贯山屏的目光却好几次落在了他身上。莫非是我表情中的不赞同太明显了?别动组员抹了把脸,低下了头。

“好啦同志们,干巴巴的口头表述就到此为止了,大家都听腻了吧,下面咱们来好好看个够。”

代理法医拍了下手,神色竟有些兴奋,仿佛接下来是什么刺激的游戏环节一般。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个志愿者协助。”

后排阿刚瞬间举手,小史朝他眨了下眼。“很抱歉得打击大家的积极性,这个志愿者必须得更加身强体壮。我想想,在座的诸位里,谁最合适呢?”

他压根就没考虑,眼珠子一转便说道:

“诶,去年的大演练活动中,是谁扮演了负隅顽抗的犯罪嫌疑人,把我局刑警挨个撂翻?多棒的人选,谁来着?”

当年因此加训的刑警们纷纷望向王久武。

小史笑眯眯,勾勾手指,“王哥,自己过来吧。”别动组员叹了口气,脱掉外套搭在椅背上,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衫,被肌肉绷出漂亮的弧度。小史吹了声口哨,被宋局瞪了一眼。

他接着利落地翻过会议桌走近工作台。“是需要我帮忙搬动模型吗?"

“这点儿小事我来就行,王哥你得干大的,”小史指了指人模的嘴,“来,朝这儿打。”

少了那两瓣假嘴唇遮挡,露出的森森白牙比黑漆漆的眼洞更加显得人模面目狰狞。王久武疑惑地看着小史,对方只回了一个充满期待并分明挑事的眼神。

大概是汇报的一环?尽管心下不解,男人还是依言揍了人模一拳。

小史弯腰凑近那张假嘴看了看,摇了摇头,“不行,再来一下,要更用力。”

王久武照做。嘡啷啷,几颗假牙掉落在工作台上。

拳头直接砸上牙齿的感觉太过真实,坚硬冰冷,他活动了下指节,条件反射地确认自己手上有无因此留下会招致怀疑的损伤,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不是在执行特殊任务。

“差不多了,”小史弯着腰,没有注意到他刚才一瞬的神情异样,再次确认人模状态后打了个响指,“王哥,现在你把手伸进它嘴里,然后把松动的牙齿掰掉。”

“什么?这未免有些一”男人面露为难。

代理法医仰起脸望着他,目光炯炯:

“我承认有些难接受,不过王哥,我记得你可是上过战场?这种事,不陌生吧。”

别动组员抿了抿唇。“如果你是打算模拟拷问的场景,请给我工具,比如虎头钳。”

“然而这起案子里没有工具,我们在死者齿面上没有发现残留的微粒,凶手用的就是赤手。另外,牙龈有两次损伤,就是我让你做的,先打得松脱,后硬掰下来。”

笃定的语气再次在会议室中引发讨论,一股寒意爬上了每个人的脊背,多么暴力野蛮的行为!

众人惊讶紧张的反应却差点让小史笑场,瞧这帮没见过世面的样儿。他拼命控制住不停上翘的唇角,咳了一声,朝王久武比了个“请”的手势。

“必须这么做吗?”

“不做不就又成干讲了?”

对方有些犹豫。不是做不来,诚如小史所说,王久武对此并不陌生,但他不想把处理这种事时的一面展现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翻了进来,径自走向工作台,用手撬开了人模的嘴,探进

去,掰下来一颗假牙,连着一丝儿粉色的牙龈。

正是贯山屏。平时面带冰霜的脸上,此刻表情又冷了几分。那感觉一定很不愉快。“这是工作需要。”

特派稽察员看了眼王久武,似是对他的迟疑不满,然后再次将手探进人模的嘴,又掰

掉一颗,轻轻放在台面。

准备掰第三颗的时候,别动组员走了过来。他抽回手时王久武正准备伸,两人指掌相触。像被烫到一般,贯山屏立即闪到旁边,将那只手揣进了衣兜。

王久武的注意力此刻则全部在自己指尖。人体模型的仿真度真不是盖的,口腔潮湿黏腻,柔软似肥胖虫体的假舌舔在他的手掌。考虑到嫌疑人的动作不会轻柔,男人粗暴地掰下牙齿后丢到工作台上。实话说,在场的人仿佛都听到了人模惨叫。

“就我个人而言,我想看你们把牙齿都敲松掰掉,但这样太耽误时间了,所以到此为止吧,”小史滑步过来,两只手分别托着贯山屏和王久武掰掉的假牙,“大家刚才看到了,贯稽察只能一颗一颗来,有些吃力,王哥则是一下子掰掉了三四颗,动作又快又狠,一看就练过。根据牙床的破损情况,嫌疑人的手法更接近王哥,力大凶悍。”

顺手就把这两小堆牙放在了最近的一个人面前,“给,幸运观众的纪念品。”那个人

立刻用纸嫌弃又小心地将它们拨到桌角。

“还有一个特殊现象,”小史转身拿过遥控器切换大屏幕画面,人类大腿的横截面毫无防备地出现,后排有几个人条件反射捂眼,“如果觉得照片太平面的话,还可以看人模,我们已经尽量还原了尸体上对应的切口。”

人模的左腿拖进来时就不见了,肉色断面大敞,外行看着渗人,在场的刑警却瞧出了门道。光滑平整的开头,粗糙纷乱的结束,支离破碎的那部分如果掺了红就能叫血肉模糊;就像一个西瓜已经用刀切了一半,然后被不耐烦掰开后的样子。

贯山屏也仔细端详起那个极其真实的断面,王久武在心里说了声佩服。特派稽察员是文职,完全可以安稳地在办公室待着,打发手里的文字材料,贯山屏和他的那些同事却不一样,只要是“工作需要”,哪怕是一线他也会挺身而上。

小史俯下身,脸离人模很近,却是在看着其他人。

“这就是让我们刑技科感兴一一感到严重的地方,真是耐人寻味,一个断面,两种状态。我攻读痕迹鉴定学的时候选修过解剖课,四舍五入二把刀,下面我将向大家现场演示。”

他取过解剖刀又放下,抄起旁边的水果刀,“嫌疑人用的是生活中常见的刀具”,接着将刀插进人模右大腿与胯部相接的地方,较为熟练地切割起了皮肉,无意识哼唱不成调的小曲。

过了骨头这道难关,小史停了下来,想了想,对人模右手臂如法炮制,然后腾出空间

让给贯山屏与王久武,“好,拽。”

会场的人又少了一些,刑警们纷纷换到前排。

有了之前生掰牙齿的经历,两个男人这次没多抵触,□□撕裂的声音听得人齿根麻寒。他们接着把手臂和腿断面朝前放在了一起,正好形成对照,看得出来,王久武负责的那个更接近尸体的真实情况,拽拉时又快又狠的动作令断面下部愈加惨不忍睹,粗大的肉絮就像爆炸的棉花。

“看,分尸可是个体力活,又是在一夜之内分了十九块,所以我们才判断嫌疑人为成年男性,而且不是一般的成年男性。他凶悍健壮,力气大得吓人,又可以想见受过一定训练一一这样的人即使在东埠,可是也不多见。”

代理法医环顾会场,默默观察每个人的反应。

缓缓说完这句话,他沉默几秒,转身望向还站在人模旁边的那个男人。

“特别行动组的王久武同志,案发当晚,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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