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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夜晚能见度低,保安追不上许怀瑾,很快跟他走散了。

文瑜从缆车跳下来的时候扭到了脚,本想着沿缆车的方向走,不管到哪一头,总是能到有人的地方,可漫天风雪不一会儿就把他的方向感打破了,到处漆黑一片,抬头别说缆车,连眼睛都很难睁开。

文瑜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他勉强走到一棵大树底下,那树挺粗,下面高低地势落差形成个坑,正好帮他挡住风,他坐下来摸了摸脚脖子,疼的直发抖,早知道不走了,说不定保安能顺着缆车找到他。这下回也回不去,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停。

他在新加坡长大,回国后虽然一直待在北方,但见过最大的雪也没不过脚踝,这时候不免有点害怕,山里毕竟荒无人烟,他没有通讯设备,如果雪再下久一点,或者安保在天亮之前找不到他,他可能就真的交代在这儿了。

只盼着那些安保靠点谱,能发现他留在缆车底下的手表,那表是他妈妈过年刚送他的百达翡丽,一块九十多万,有点脑子的看到表应该就知道这儿还有个财神爷等着救命。

风雪凌厉地肆虐山林,许怀瑾拿着弱如萤火的手电,一路上被掀翻好几次,最严重的一次风兜头朝他打来,卷着他滚了五六圈,可即使身上挂了彩,他心里却意外的一点也不害怕,满脑子都是尽快找到文瑜。

他凭借脚下是上坡还是下坡辨别大致方向,围着刚刚找到表的地方一圈一圈找,怕再被刮倒,尽量把身子压低,一边走一边冲四周喊文瑜的名字。

文瑜在雪地里坐着,一开始还感觉冷得要命,后来不知坐了多久,渐渐也感觉不到冷了,只剩脚踝处传来的阵阵疼痛,他有些晕,或者已经被冻傻了,竟然生出想睡觉的念头,他知道这可能是失温的前兆,但闭上眼睛的感觉太舒服了,不知不觉就靠在树上睡着了。

雪已经下了有七八厘米厚,半个文瑜的影子都找不到,许怀瑾心里一片悲凉,他跪在雪地里,握着胸前他妈临终给他留下的一块玉观音,默默祈祷,只要让文瑜平安,哪怕用他的命去换,他都愿意。

约半个小时后许怀瑾在一棵树后面看到了一抹蓝色,像是文瑜的衣服,他三两步扑过去。

真的是文瑜。

他的心狂跳不止,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文瑜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双眼紧闭,嘴巴是不正常的紫色,许怀瑾拿手电去照他的眼睛,瞳孔有反应,于是他用力晃动文瑜的身体,试图叫醒他:“少爷,醒醒,醒醒。”

文瑜没反应,许怀瑾彻底慌了,他把手电放在坡上,正对着两人,勉强能视物后连忙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缠给文瑜,又把背包里带的羽绒服拿出来,一件铺地上,一件披在两人身上,然后紧紧抱住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他从失温中恢复。

折腾了一番,文瑜总算恢复了意识。

他眼皮很沉,睁开的时候顺着手电的光,看到怀里的许怀瑾,那人正低头笨拙地拆热帖,往自己身上贴。

他抬起自己的手抚上许怀瑾的脸,轻柔而缓慢地把上面的眼泪擦了,许怀瑾抬头,对上文瑜的眼睛,吸了吸鼻子,终于忍不住趴在他的颈窝哭起来。

没人知道许怀瑾这一路是怎么过来找他的,那么瘦弱的一个人,硬撑着一口气,孤身一个人,冒着死的风险,来找他。

文瑜哑着嗓子,问他“脸上怎么...有血...”

他试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在这儿、试想过保安能找到他、试想过他的朋友会发现他不见了回头来找他,但是他没想过许怀瑾,那个胆子小到自己碰一下都会害羞的许怀瑾,竟然在漫天风雪里像个天神一样赶来救他。

他看见许怀瑾满身的泥巴,还有脸上的伤口,心重重的疼。

他,似乎总是做出些令他想不到的事。

他回抱了许怀瑾,按住他的脑袋,任由他在他怀里哭。

许怀瑾沉浸在后怕里,不管不顾地哭了一场,哭够了,便抬起头擦了擦眼泪,什么话都不说,继续替文瑜贴热帖。等忙活完了,他就想着尽快带文瑜回酒店,可是掏出手机,才发现没有信号。

文瑜问他:“几点了?”

“3点”

“6点天就亮了,先省省力气,一会儿我们走回去。”

“好”

两个人难得和谐地抱在一起取暖,虽然雪地里并不舒服,但文瑜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安心过,不知道是不是热帖起了效果,他的心被熨烫得很热。

他细想着,怀抱里的这个人除了拿一个视频威胁过自己以外,做过什么其他的坏事吗?

没有,他连一件都数不出来。不然以他的性格,恐怕就算是许怀瑾是文家名义上的养子,也早就被他扫地出门了。

他就干过那一件不好的事,目的还是要挟自己跟他在一起。

——他就那么喜欢自己。

文瑜突然想笑,他也确实笑出声了。

许怀瑾以为他在高兴劫后余生,也跟着傻乐,真好啊,他找到了文瑜,担心受怕一整夜后,许怀瑾觉得什么都不如眼前这个人身体健康、平安、快乐。

他要挟霸占这个人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忘了,其实一开始,自己只要能在文瑜身边就已经很知足了。

这三年来,不管是好的、坏的,总归是跟文瑜有了些回忆,自己也够本了,文瑜也真是好脾气,一直忍着他的所作所为,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自己被不喜欢的人强行要挟在一起,恐怕早都恶心死了。

该放手就放手吧。

想通了以后,许怀瑾突然如释重负,他本就没有做坏人的本事,为了自己的私欲做了三年坏人,已经在良心上备受煎熬,突然放下,身心都舒畅了。

他在心里做了半天建设,终于说出口:“少爷,那天你说的,我想过了,我同意。另外,我准备考研,想考去N市,我父母就是在那边念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但不知道能不能考上N大...”

文瑜听见许怀瑾模模糊糊好像说着什么,声音被风盖住,有些小,便没往心里去,伸手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在许怀瑾脸上,说:“保存体力,先眯会儿。”

许怀瑾想这或许是默认了的意思,靠欺骗得来的这段感情,终于要做一个了解了,他用力抱住文瑜,把这次拥抱当作最后一次。他想,如果天能亮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就好了。

五点多,雪已经没那么大了,天地一片雪青,文瑜身上被许怀瑾贴满了热帖,睡了一会儿体力渐渐恢复,只剩脚还有点疼,可能是在雪地里天然帮他冰镇了,他轻轻使了使劲,已经没有昨晚那么严重了。

许怀瑾是真累了,虽然外面风还是很大,但有了羽绒服挡着,他在文瑜怀里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也觉得精神好多了。

两个人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许怀瑾担忧文瑜的脚伤,不让他走,自己先起身:“你坐着,我先去找他们,等找到人再回来找你。”

文瑜知道自己如果跟着他,可能也只会是个拖累,于是拉住他,朝他招招手示意低头,把之前许怀瑾系给他的围巾拿下来,认认真真把他的头、脸、脖子裹了个严实,然后在许怀瑾惊讶的目光里,亲了亲他的额头,对他说“路上千万小心,做好标记,如果找不到人,就原路回来,我等你。”

许怀瑾目光复杂,带着些不舍地点了点头,朝山顶走去。

走了大约两公里,天上响起无人机的声音。许怀瑾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朝无人机的方向使劲挥舞,很快那边便注意到他,朝他的方向飞来,还从天上扔下来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几瓶水、面包、能量棒、还有衣服打火机等东西,许怀瑾知道这是山里的人在找他们,他在雪地里画出“2人,文瑜南3公里”的字样,无人机在空中似乎是看到了,继续朝南边飞去。

估计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许怀瑾拿着地上的物资往文瑜的方向赶。

两个人喝了水,又吃了点东西,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有几个保安带着医护人员过来,原来过年在放假的保镖也来了不少。

文瑜被他们抬往山顶的酒店,中午就有文父派的直升机带文瑜回S市治疗。

文太太跟文父早早等在医院,文瑜的几个朋友和父母也赶来看文瑜的伤势,一时间医院里挤满了人。

全身检查过后,所幸文瑜只有右脚扭伤、身上几处冻伤,倒是许怀瑾更严重一些,一处肋骨骨裂,头上被磕破,缝了4针,脸、手、胳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破皮。

最终两个人都被留院观察,文瑜的病房就在许怀瑾的旁边,等应付完一众来看他的人,文瑜已经累的没力气说话了。

他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给许怀瑾发信息:“头还疼吗?”

那边很快回复:“吃了药,不疼了,你呢?”

文瑜翘起受伤的腿,给许怀瑾拍:“我脚疼,他们还吵我休息。”

许怀瑾发了个抱抱的表情,“有很多人关心你是好事。”

想到那么多外人都来看自己,许怀瑾离得这么近一天都没过来,文瑜心里有点不舒服,回道:“你过来。”

几乎刚发过去,许怀瑾就顶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头和手站在文瑜病房门口跟他打招呼:“怎么了,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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