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透过鲛绡帐漫入椒房殿,木婉清指尖绕着鎏金护甲,唇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本宫倒是好奇,凭什么要应下你的请求?"尾音拖得极缓,像淬了蜜的银针。
白子秋膝头的织锦团扇"啪嗒"落地,芙蓉面上泛起惊惶:"皇后娘娘明鉴!臣妾...臣妾从未..."
从未什么? "木婉清忽然倾身,凤冠上的东珠晃出细碎冷光,"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即便裹在粗布麻衣里,走在街上也是要掀翻半城春色的。"她指尖挑起对方下颌,似笑非笑,"这般招蜂引蝶的姿容,
木婉清轻轻执起白子秋的手,指尖摩挲着她腕间温润的玉镯,眼波流转间尽是柔和:“瞧瞧你这副模样,还想怎么招摇才好?”语气温软似春日拂过花枝的风,带着几分无奈又宠溺的意味,“这宫里人人都被你勾了目光去,
“若再放你出去,指不定要生出多少事端呢。”
白子秋脸颊浮起两朵红晕,像新绽的芍药般娇俏,她垂下眼睑,指尖无意识绞着裙角的流苏:"娘娘总爱打趣臣妾。那日不过是在御花园折了枝晚樱,偏生被侍卫多看了两眼..."话音未落,木婉清已抽出丝帕替她拭去鬓边碎发,丝帕上的海棠香混着暖玉般的体温,熨得她耳尖发烫。
"晚樱?"木婉清忽然轻笑出声,腕间金铃随着动作轻响,"分明是你折花时踮脚的模样,倒比枝头的春色更勾人。"见白子秋羞得要抽回手,她顺势握住那温软的指尖,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怅然,"本宫不过是怕那些登徒子的目光,污了你的清贵。"
殿外忽有归鸟振翅掠过,檐角铜铃叮咚作响。白子秋望着眼前人凤冠下温柔的眉眼,喉间像塞了团棉花,半晌才讷讷道:"有娘娘护着...便是招摇些,又何妨?"话音落时,两道身影在摇曳的烛火里渐渐靠近,窗外暮色正浓,将这方天地裹进融融暖意。
木婉清眸中泛起涟漪,指尖不自觉抚过白子秋被烛火映得绯红的脸颊,声音轻得如同呢喃:"你这小没良心的,倒会拿话哄人。"话音未落,忽听得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掌事女官的声音隔着雕花门扉传来:"娘娘,陛下遣人来宣白子秋姑娘即刻去乾清宫!"
白子秋身子猛地一颤,绣着并蒂莲的裙裾在青砖上绽开。木婉清眼睫微垂,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骤然收紧,鎏金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知道了,让来人在外候着。"待脚步声渐远,她忽地将白子秋搂入怀中,发间珠翠轻撞,"莫怕,有本宫在。"
白子秋将脸埋进对方温热的颈窝,嗅到熟悉的龙脑香混着隐隐药味——那是木婉清常年调养身体的方子。"可陛下...若是怪罪娘娘留臣妾太久..."她话音被轻轻捂住,木婉清指尖掠过她颤抖的唇瓣:"他敢?"尾音裹着不容置疑的狠绝,却又在触及那双惶惑的眸子时,化作绕指柔,"本宫这就去会会他。"
说罢,木婉清取过一旁的鹤氅披在白子秋身上,将人拢得严严实实。凤冠上的九凤衔珠随着步伐轻晃,她转身时带起的风掀起满地鲛绡,烈烈如赤色火焰:"在本宫回来前,谁也不许带走你。"
暮色将乾清宫的朱漆门槛镀上一层暗红,木婉清踩着满地碎金款步而入,凤纹裙摆扫过蟠龙柱,惊起檐下栖着的白鸽。皇帝握着奏折的手微顿,望着她眉间未褪的寒霜轻笑:"皇后倒是护短,朕不过宣个美人,竟劳你亲自前来。"
"陛下金口一开,六宫皆惊。"木婉清行至阶前,广袖扫落案上未合的密奏,"听闻御史台今早刚参了位大臣'私藏艳姬,蛊惑圣心',陛下这时候宣白姑娘,倒像是坐实了那些风言风语。"她指尖划过奏章上墨迹未干的弹劾,眼角余光瞥见皇帝骤然冷下的脸色。
帘栊后忽有环佩轻响,白子秋攥着鹤氅从屏风转出,发间沾着几片木樨花瓣。"臣妾听闻陛下召见..."话音未落,木婉清已侧身将她挡在身后,凤冠上的东珠晃出森冷光晕:"白姑娘近日受了寒,臣妾特命太医开了避客的方子。"她回眸望向白子秋,眼底藏着安抚,"既是病中,礼数不周之处,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望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忽然掷了朱笔。墨迹溅在蟠龙纹章上,晕开狰狞的红:"好个避客的方子!皇后这是要将朕的后宫...变成你一人的禁脔?"话音未落,白子秋忽然踏出半步,跪得端正:"陛下息怒!臣妾愿以绣品献与陛下,只求能在椒房殿多侍奉皇后娘娘些时日..."
木婉清心中一紧,指尖暗暗掐进掌心。却见皇帝盯着白子秋发间木樨花,神色忽转玩味:"既是你孝心可嘉..."他挥袖屏退宫人,语气渐冷,"那便在椒房殿好好反省,何时学会守规矩,何时再来见朕。"
白子秋眸光潋滟如春水,指尖抚过木婉清耳畔摇曳的珍珠,嗓音裹着蜜糖般的黏腻:"娘娘这般护着臣妾,叫我如何舍得不还这份恩情?"话音未落,她已欺身而上,纤长手指撑在对方耳畔的宫墙上,将人困在一片玉兰香里。木婉清后颈抵着冰凉的青砖,却见眼前人绯色裙裾如云霞漫卷,眼底跃动的炽热几乎要将自己灼穿。
木婉清睫毛轻颤,凤目里泛起潋滟波光,指尖无意识攥紧了白子秋腰间的绦带。殿内沉香袅袅,将两人呼吸缠绕成缠绵的丝线。白子秋俯身时,鬓边步摇垂落的翡翠珠子擦过木婉清滚烫的脸颊,"不如..."她吐气如兰,尾音擦着皇后耳畔落下,"用娘娘教过的方式,好好'报答'?"
话音未落,木婉清忽觉腰间一紧,反身将人抵在墙上。凤冠东珠扫过白子秋的额角,她染着丹蔻的指尖挑起对方下颌,眼底翻涌着暗潮:"本宫教过你多少事?倒要听听,你记住了哪般?"鎏金烛台映得四壁朦胧,白子秋望着眼前人微乱的云鬓,喉间发紧,反扣住那双带着凉意的手,将所有未尽之言,都融在骤然拉近的距离里。
殿外骤起的夜风卷着竹帘哗哗作响,却掩不住帐幔内凌乱的喘息。白子秋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朦胧间只觉木婉清发间的龙脑香愈发浓烈,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皇后指尖勾住她胸前的璎珞,轻轻一扯,琳琅珠玉便顺着绸缎滑落,在青砖上迸出细碎的声响。
“学会僭越了?”木婉清咬着她耳垂轻笑,冰凉的护甲已经挑开中衣系带。白子秋只觉浑身发软,却仍倔强地仰起头,染着胭脂的唇擦过皇后颈侧:“娘娘教的...自然要学以致用。”话音未落,她突然翻身将人压下,凤冠上的珍珠流苏垂落眼前,映得木婉清绯红的脸庞愈发艳丽。
烛火突然“噼啪”炸开一朵灯花,将纠缠的身影在宫墙上投出暧昧的剪影。木婉清忽然扣住她的手腕,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腰间玉佩应声落地——那是前日白子秋在御市精心挑选的定情之物。“既想报恩,”皇后气息不稳却带着笑,“便让本宫看看,你能做到哪般地步。”
木婉清的笑意骤然凝固,凤目泛起冷霜,指尖还残留着白子秋的温度,却已狠狠将人推开。锦缎宫鞋碾碎地上滚落的璎珞珠,她拢起散落的云鬓,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棱:"够了,出去!"
白子秋踉跄着撞上门扉,望着殿内骤然熄灭的烛火,眼眶泛起水雾。夜风吹起她凌乱的裙摆,廊下的宫灯将影子拉得歪斜:"明明方才还..."喉间酸涩难抑,她攥紧被甩开的衣袖,对着紧闭的宫门跺脚:"果然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这反复无常的女人!"
话音未落,厚重的宫门突然吱呀一声裂开细缝,暖黄烛光倾泻而出。木婉清攥着白子秋被甩开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凤冠歪斜着,珠翠在夜风里簌簌轻颤:"你说谁反复无常?"她声音发颤,眼眶泛红,竟比白子秋更像被抛下的那个。
白子秋怔住。方才被龙袖扫落时,她分明看见皇后眼底闪过的惊痛与慌乱,此刻对方鬓边东珠沾着不知何时落下的泪,将那张盛气凌人的脸衬得脆弱不堪。夜风卷着殿内未散的龙涎香,裹着木婉清沙哑的低语:"本宫推开你...不过是怕..."
木婉清垂眸理了理袖口繁复的织金云纹,凤目掠过白子秋腰间新换的玉坠,尾音似浸了腊月的雪水:"秋妹妹近来往本宫这里跑得勤了。"鎏金护甲划过案上青瓷茶盏,脆响惊得梁间燕雀扑棱棱振翅,"宫规森严,我们还是恪守本分、保持距离为好——皇贵妃觉得呢?"
白子秋指尖死死掐进掌心,望着木婉清覆着护甲的手在茶盏上敲出规律的节奏,那声音像重锤砸在心头。她突然笑出声,明艳的胭脂衬得眼角愈发猩红:"原来在娘娘眼里,臣妾不过是个不知分寸的佞臣。"说着解下腰间木婉清亲赐的玉佩,"当啷"一声掷在金砖上,玉碎的脆响惊得皇后猛地抬头。
"既如此,"白子秋俯身时,金丝步摇垂落的明珠扫过木婉清颤抖的睫毛,"臣妾这就如娘娘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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