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被吻得气息凌乱,忽然翻身将白子秋压制住,凤目含着水光却依旧带着威严:"反了天了,也敢这般戏弄本宫?"她的鎏金护甲挑起白子秋的下巴,另一只手扣住对方不安分的手腕,"当真以为本宫治不了你?"
白子秋望着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眼底笑意更甚,故意扭动腰身蹭了蹭:"娘娘想如何治?是罚臣妾跪经,还是..."话未说完,木婉清已狠狠咬上她的唇,带着惩罚性的力道。两人纠缠间,绣架轰然倒地,未绣完的并蒂莲布料滑落,正巧盖住了凌乱的床榻。
"叩叩——"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殿门,"启禀皇后娘娘!陛下宣您即刻前往乾清宫商议国事!"木婉清浑身一僵,身下的白子秋却趁机翻身重新夺回主动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垂上:"看来娘娘不得不去了?"
"你..."木婉清又羞又恼,却在望见白子秋眼底的狡黠时,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腰。白子秋吃痛轻呼,她趁机翻身坐起,理了理凌乱的云鬓,鎏金护甲划过对方脸颊:"等本宫回来,再好好收拾你这只小野猫。"
待木婉清踩着沉重的宫铃远去,白子秋望着空荡荡的殿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唇瓣,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她捡起地上的绣布,看着那半朵并蒂莲,忽然取出银针。这次,她要亲手绣完属于她们的圆满,而那个总爱口是心非的皇后娘娘...注定要被她彻底困在这温柔陷阱里。
暮色初临时,木婉清匆匆返回凤仪殿,裙摆还沾着乾清宫台阶上的雪水。一踏入寝殿,便见白子秋斜倚在软榻上,手中举着绣好的并蒂莲帕子,烛光将她的眉眼映得愈发明艳动人。
“娘娘可算回来了。”白子秋起身迎上前,故意将帕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瞧瞧臣妾的手艺,可比娘娘那日绣的强多了。”她指尖绕着木婉清散落的发丝,“陛下召见,没为难娘娘吧?”
木婉清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抵在屏风上,声音带着暗哑的威胁:“倒是会消遣本宫。”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方绣帕上——两朵红莲栩栩如生,金线勾出的花蕊间,还绣着极小的“秋”“婉”二字。
白子秋伸手环住她的脖颈,在她唇上轻轻一啄:“不敢不敢,只是怕娘娘忙起来,忘了...”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两人一惊分开,却见一队侍卫匆匆而过,火把的光影在窗纸上摇曳。
“何事?”木婉清皱眉唤来宫女。
“回娘娘,皇贵妃宫中走水,火势已经扑灭了。”宫女话音落下,白子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木婉清脸色骤变,一把拉住她的手:“走!”
赶到白子秋宫殿时,余烟还未散尽。焦黑的梁柱下,散落着被烧毁的物件。白子秋望着满地狼藉,身体微微颤抖:“这是有人...”
“查!”木婉清冷着脸吩咐暗卫,转身将浑身发冷的白子秋裹进披风里,“别怕,有本宫在。”她低头看着白子秋,眼中满是心疼与杀意,“敢动你,本宫要他们付出代价。”
白子秋靠在她怀里,指尖紧紧攥着她的衣袖。这一刻,她忽然明白,比起这宫中的明枪暗箭,她更怕失去怀中这个总爱口是心非的人。而木婉清望着怀中的人,心中已然下了决断——不管是谁,胆敢伤害她在意的人,定要其万劫不复。
暗卫的调查不过三日便有了结果。当木婉清展开密报,看到"德妃主使"四字时,凤目瞬间凝起寒霜。鎏金护甲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里的雪松香茶泼出,在密报上晕开深色字迹。
"娘娘,要如何处置?"贴身女官小心翼翼地问。
白子秋正倚在窗边修剪红梅,闻言轻笑一声,将花枝插进青瓷瓶中:"德妃不是最爱在宴会上逞口舌之利?不如..."她转身时,烛火将眼尾映得妖冶,"也让她尝尝被众人嘲讽的滋味?"
三日后的宫宴上,德妃照例带着几分轻蔑扫过白子秋的席位。可当舞姬们捧着琉璃匣步入殿中,她的笑容却僵在脸上——匣内赫然是她买通宫人的银票,以及一封字迹扭曲的认罪书。
"德妃妹妹这是..."白子秋托着腮,声音甜得发腻,"听说妹妹最爱赏舞,特意让她们带来些助兴的玩意儿。"
木婉清端着酒盏,目光冷如冰霜:"在本宫的宫里兴风作浪,德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她抬手示意,侍卫立刻上前将面如土色的德妃架起,"从今日起,迁居冷宫,没有本宫的旨意,半步不得踏出。"
德妃的哭喊渐渐远去,白子秋走到木婉清身旁,指尖划过她紧握的酒盏:"娘娘生气的样子,可比冰魄镜还冷。"
木婉清忽然伸手将她拽入怀中,酒气混着龙脑香扑面而来:"你倒是会算计。"她咬了咬白子秋的耳垂,"若不是怕你吃亏,何苦脏了手?"
白子秋笑着环住她的腰:"那臣妾的谢礼,娘娘可要好好收下。"她倾身吻住那双总说着违心话的唇,殿外的冰魄铃叮咚作响,似是也在为这场胜利欢呼。而暗处,几个心怀不轨的妃嫔望着相拥的两人,悄悄将算计的心思咽回了肚里。
暮春的暖阳斜照在未央宫的琉璃瓦上,白子秋握着刚绣好的香囊,脚步轻快地往凤仪殿走去。转过九曲回廊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传来,她的脚步骤然僵住——透过雕花窗棂,只见木婉清正与一位身着淡青色宫装的女子相对而坐,那女子眉眼温婉,正殷勤地为皇后斟茶。
白子秋攥紧香囊,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绣线在指间纠缠成团,那精心绣制的并蒂莲图案被揉得皱巴巴的。她看着木婉清接过茶盏,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神情竟与平日里对自己时的疏离判若两人。
“娘娘与沈才人倒是相谈甚欢。”白子秋不知何时已踏入殿内,声音甜得发腻,却带着几分寒意。她将香囊随意放在案上,广袖扫过之处,几片红梅瓣飘落。
木婉清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威仪:“皇贵妃这是何意?”
“不过是见娘娘身边有了新的解语花,”白子秋倚着雕花立柱,指尖轻抚过鬓边的珠花,“臣妾这香囊,倒是送得多余了。”
沈才人脸色一白,慌忙起身行礼:“皇贵妃误会了,臣妾只是...”
“你且退下。”木婉清打断她的话,目光紧锁着白子秋泛红的眼眶,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待沈才人离去,她缓步上前,却被白子秋侧身避开。
“吃醋了?”木婉清难得放软了声音,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腕。
白子秋猛地甩开她的手,转身时眼尾泛起水光:“娘娘说笑了,臣妾怎敢?”她望着木婉清腰间从未摘下的旧香囊,那是她初次示好时所赠,如今却显得讽刺至极,“看来臣妾该学一学沈才人的温柔贤淑,方能入娘娘的眼。”
木婉清心中一紧,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她上前一步,将白子秋困在立柱与自己之间,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胡闹,在本宫心里,谁都比不上你。”她指尖轻轻擦过白子秋泛红的眼角,“再这般胡思乱想,当心本宫罚你...”
“罚我什么?”白子秋仰头,倔强的目光与她相撞,“罚我再也不许喜欢你?”
木婉清呼吸一滞,最终叹了口气,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傻子,罚你这辈子都只能在我身边吃醋。”
暮春的慈宁宫飘着袅袅沉香,太后手持佛珠的指尖突然顿住。檐角铜铃叮咚作响,她望着阶下躬身请安的木婉清,眼角细纹里藏着经年的睿智:"哀家听说,近日凤仪殿的冰魄铃响得格外频繁?"
木婉清垂眸的瞬间,睫毛在眼下投出轻颤的阴影。鎏金护甲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白子秋新绣的帕子,那上面并蒂莲的金线还带着余温:"许是近日风大。"
"风大?"太后轻笑出声,檀木念珠在掌心转出圆润的弧度,"就像那夜你冒雪去皇贵妃宫里送药,也是因为风大?"见木婉清猛然抬头,她的语气忽而转柔,"婉清,后宫如深海,越是耀眼的珍宝,越易招来暗礁。"
宫门外传来宫娥细碎的脚步声,木婉清却觉得周身发冷。白子秋病中攥着她衣袖唤"别走"的模样,与此刻太后意味深长的目光在眼前重叠。她深深福身时,东珠垂落的光影里,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母后教诲,儿臣铭记于心。"
"哀家老了,只求你们都能得个圆满。"太后将佛珠轻轻搁在案上,檀香混着暮色漫过两人,"只是有些路,走得太急易折,藏得太深...亦会凉了人心。"
暮色如纱漫进慈宁宫,太后指尖摩挲着佛珠的动作突然凝滞。苍老的嗓音裹着沉香,幽幽荡开:“哀家曾经也和你一样,有一个心仪的女子。”她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浑浊的眸中泛起薄雾,“那时御花园的芍药开得正好,她会偷偷折下最美的一枝,别在哀家鬓边...”
木婉清猛地抬头,鎏金护甲在袖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太后垂落的珠翠随着叹息轻晃,声音陡然转冷:“可那又怎样?最终还是背叛了哀家。在册封皇后的大典上,她亲手将掺了朱砂的鸩酒递到哀家手中。”回忆似冰刃,割裂了往昔的温柔,“从那之后,哀家才明白——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宫灯突然明灭不定,木婉清望着太后颈间若隐若现的淡红疤痕,那是传说中先帝皇后暴毙当夜留下的印记。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后颈,她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母后的意思是...”
“哀家只是不想你重蹈覆辙。”太后猛地攥紧佛珠,檀木珠迸裂的脆响惊飞了檐下栖雀,“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她布满皱纹的手突然扣住木婉清的手腕,“你和她,都不会有好下场。”
木婉清僵在原地,白子秋耳尖泛红笑着递来绣帕的模样,与太后眼底噬人的阴影不断交叠。殿外骤起的风卷着残叶扑在窗棂上,将她的倒影撕成碎片,散落在慈宁宫深不见底的暮色里。
木婉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短暂找回一丝清明。望着太后布满沧桑的面容,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她垂眸福身,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母后教训得是,儿臣定会恪守本分。"
离开慈宁宫时,暮色已浓。木婉清踩着满地残阳往凤仪殿走,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远远望见殿内透出的暖光,恍惚又看见白子秋倚在窗前等她的模样,心口突然泛起一阵钝痛。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白子秋笑着迎上来,手中捧着刚炖好的雪蛤羹,"天凉了,臣妾特意..."话未说完,便被木婉清冰冷的目光定在原地。
"放下吧。"木婉清别过脸,声音冷得像结了冰,"以后不必这般费心。"她看着白子秋骤然苍白的脸,指甲几乎刺破掌心,"本宫与皇贵妃,不过是各司其职,莫要逾越了规矩。"
白子秋手中的碗重重摔在地上,雪蛤羹溅在裙裾上,仿佛开出一朵朵惨白的花。她死死盯着木婉清,眼眶通红:"所以娘娘之前的温柔,都是假的?听雨亭的初雪,宫宴上的维护,也都是逢场作戏?"
"够了!"木婉清猛地转身,不敢看她眼中破碎的光,"皇贵妃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本宫以宫规处置!"她攥紧被白子秋拽住的衣袖,用力甩开,"从今日起,没有本宫宣召,不许踏进凤仪殿半步!"
看着木婉清决然离去的背影,白子秋缓缓蹲下身,颤抖着去捡地上的碎片。尖锐的瓷片划破指尖,血珠滴落在残羹冷炙中,就像她此刻千疮百孔的心。而不远处的转角,木婉清倚着宫墙,听着身后压抑的啜泣声,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却始终没有勇气再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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