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体型足有一座小山那么大，坠落时发出闷雷一样的声音。鱼尾一甩，朝着渔泽和少年两人的方向迅疾而去。
联盟里的其他飞禽见状不妙，都急忙飞走了。
少年只见清道夫朝他迅速游过来，那清道夫披着一身脏黑色的厚甲，其上的花纹忘之目眩，鱼鳍张开，砸碎阻碍它前进的山石，产生的巨大风力刮飞了逃跑不及的飞禽。
窝棚群更是一丝都未阻拦到清道夫，几个呼吸间就从天边冲到了少年面前。
“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渔泽一脚踹开愣神的少年，吸引走清道夫的注意力，往相反的方向疾驰。
“……这是什么东西？！！”少年一边逃跑一边忍不住询问。
“你竟然不知道？！”渔泽一个闪避躲开了清道夫的冲撞：“菜鸟吗？！你家里那些凤凰没告诉你吗？灰季不要动武！！！会死人的！！！”
“家里只有妹妹跟我亲近。”少年唤出一对凤凰羽翼，拔高身形，从清道夫扁平的鱼头瞬移到鱼尾。“但她正涅槃的时候被你——”
念到一脚之恩，剩下的话少年没说出口。
……
渔泽一口气堵在嗓子里，这一分神险险没躲开，被清道夫的鱼鳍擦伤了双腿。
新伤旧怨下，渔泽没忍住朝少年吼道：“你太冲动了！！！这下我们都要交代在这儿！！！没有哪个大妖能打得过它！！！”
大仇难报，没想到小命也要难保了。
少年罕见地没有顶嘴，默默兜圈子吸引走清道夫。
这边，姜赴春藏在山石后，勉强没被清道夫影响，急忙在脑袋里呼叫系统：【小七！有办法救她们吗？？】
【我的能量只想能用来救你。】
小七不理会，兀自从脑袋里转移到木偶中，张开木质双臂，一张透明保护罩罩住了姜赴春。
【而且他们违反了灰季规则，救不了——这是创世神定下的，没人能违抗。】
小七难得有些生气【而且他们自己作死，却波及到你了！】
姜赴春见战况再度升级，急急为渔泽辩白：【是我把她带到飞禽联盟的！不然也不会遇到凤凰！凤凰作死不该带上她！】
渔泽双腿鲜血淋漓，本就重伤虚弱下，刚变回来没多久的腿，又变成了一条鱼尾。机动性大大降低。
【诶？】小七突然疑惑出声，【那个鲛人身上真的有东西！只在形态变化的时候才能感知到？】
清道夫再次冲向渔泽，渔泽明显躲避不开，正惊慌间，少年一个俯身，抓住渔泽，又躲开一次清道夫冲击。
屡次不中，清道夫明显动了怒，鱼尾迅速摆动，速度显著加快，这一次两人不见得有躲开的运气了——
姜赴春满眼盯着战况，小七刚才的喃喃声并未听到。
眼见情况紧急，心念电闪间，猛地想到了上一个任务奖励。
【小七！——】姜赴春躲开飞来的乱石，【那个收服球可以收服清道夫吗？！】
【……可以。】小七犹豫了会儿，还是回答了，毕竟那个鲛人还有点活命价值。
得到小七的确认，姜赴春赶忙从系统空间掏出收服球，小球只有手掌大小，像一个透明的肥皂泡，哪怕是昏暗的日光下，都折射着一点彩色光晕。
那边，少年抓着渔泽低空滑行，清道夫利落地一个转身，背鳍根根张开，升到两人相同的高度，鱼尾蓄力一甩，山丘捻为平地，离弦之箭一样俯冲而来。
速度比刚才快了数十倍，哪怕少年再多长几对翅膀也无济于事了——
先冲过来的是清道夫腥臭的气味，然后是锐不可当的身躯。
渔泽两人齐齐心道完了。
少年见躲不过，赶忙拢起羽翼，护在二人身前。
锋利的鳞甲先划破了少年盾牌一样围护的凤凰翅，‘嗤’的一声，火星掉入汪洋，即将覆灭的档口，一个轻盈的‘肥皂泡’突然出现，包裹住了清道夫。
威压一轻，二人定睛一看，只见硕大的‘肥皂泡’里有一条躁动的清道夫，‘肥皂泡’越收越小，收到手掌大小时，飞到了姜赴春手中。
姜赴春双腿一软。
走出小七给的保护罩就用光了她的勇气，还能用上收服球，是一项进步！
那几人跟着一同松了口气。
成了！！清道夫消失了！
姜赴春小心翼翼看向手里的收服球，收服球弹出来一条透明信息：
【名称：清道夫】
【类型：秩序维护】
【危险等级：四星】
【状态：已收容（沉睡）】
【技能：对输入的指令目标进行无差别攻击】
【警告：一次性用品，使用后收服球作废，收容物完成目标后自行消融】
看完后，姜赴春美滋滋地把收服球放回了系统空间。那个空间面积不小，可惜只能放跟系统有关的，其它东西都不让放。
短暂的作战结束，少年神情复杂地松开了渔泽。
他们互相救了彼此一命，恩怨就此两清。
但怎么说也是生死与共过的伙伴，妹妹的仇怨他现在没立场去报。
渔泽浑然不觉少年的反常，收服球弹出来的信息她也看到了。
‘无差别攻击’？
假如可以利用这么厉害的生物，那让她家族遭逢大难的那些人……
旋即又想到九垓只进不出，悻悻然收起了期待。
少年那边，虽然不准备去找渔泽的麻烦，但他还有一份恩情要领。
少年整理了下服饰，没什么不妥之后就朝姜赴春走去，在她身前肃立，长长一揖：“在下凤楚，多谢阁下救命之恩！刚才是我鲁莽，日后但凭驱使——”
他自己作死，这样也算救了他一命。报酬嘛，或许可以让他给我白打工几个月？
姜赴春打量起了凤楚，长发高冠，红衣箭袖，还有这种说话方式，不由得思想跑偏，怀疑对方是古代玄幻背景漏进来的。
凤楚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姜赴春的回复：“都是小事，不用在意。
我叫姜赴春，你可以叫我小春。
——这飞禽联盟是你的吗？”
飞禽种类成百上千的，随便来几个营业额都会非常好看的！
而且老大在那儿打工，小弟肯定不会造次！
“……是家父的。我今日初到此方天地，只是短暂落脚，没想到酿此大祸。”
听到父亲跟他提到妹妹涅槃失败，贼人还抓不到，他一时气愤就来了，没想到竟然……
渔泽在一旁听出端倪，幽幽问道：“九垓不是只进不出吗？”你怎么知道的父亲妹妹的事？
“不会，我们凤凰可以来回穿梭。”
渔泽眼前一亮。
姜赴春听闻忍不住感慨：不愧是神兽啊！
看见地上有一片烧焦的凤凰羽毛，姜赴春偷偷捡了起来。神兽的毛，或许可以带来好运？
小七提醒再次跑偏的姜赴春：【你刚才问这个做什么？】
嗷对。
“我在这这座山的东南方向开了家食堂，有空欢迎来玩啊！”带上飞禽联盟的盟友们！顺便再来打白工！
凤楚抱拳：“一定！——来之前我听老金说了，你们是想去中央水源吗？我可以多带几个人陪你们一起去。”
“那太谢谢你了！”
——
一行人收整行李，凤楚牵头，带过来一位金雕和一位神鹫，都是熟悉路况，可以驼人且耐久飞的。
渔泽接受了姜赴春提供的清水，勉强恢复了人形。
凤楚也变成凤凰真身，足有一个窝棚那么高，尾羽拖地，羽毛间隐隐有流窜的流光。
姜赴春爱不释手，摸来摸去，想拔一根又觉得不合适。
姜赴春好容易摸够了，看见渔泽在一边神情复杂，想上前询问，还没动就被被木偶小七拉到僻静处，悄声问道：“你还记得净化水源的任务吗？”
“怎么啦？”难道小七有重大突破？
“那个鲛人，”小七遥遥一指：“她身上有件宝贝，我看不到太多，但一定跟任务有关。你去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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