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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赌约

余星泽恍惚间睁开眼,身上盖着路昭熤的外袍,她沉默着低头,手上很干净,黑色的外袍也看不出什么。

尤其是血迹。

余星泽迟疑了一会儿,起身向路昭熤走去,将外袍叠好还给她。

路昭熤并没有接过外袍,而是拍了拍身边的石头示意她坐下。

余星泽没出声,而是收回手,乖乖坐在她身边。

这太可疑了。

路昭熤这么想着。

她和余星泽相处时间不到一个星期,且大部分时间余星泽都处于昏迷状态,但只要不瞎就能看出她的异样。

路昭熤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问:“你那天下午怎么回事?”

路昭熤拨动木柴,寂静的树林里响起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余星泽知道她问的是那天失控的事。

晚风吹动火焰,火光摇曳着。

余星泽抱紧怀中的外袍,解释道:“演的啦,我以前还演过小品呢。”

她的解释过于苍白,站不住脚。

路昭熤侧过头,余星泽深红的眼眸被火光照得发亮,平静地望着橙红色的焰光,为她烹饪痛苦。

撒谎……

路昭熤没有计较,“你手上的疤真的没法祛掉吗?”

余星泽漫不经心回答:“有啊,把这块肉剜掉,再治好它,直接长一块新的就可以了。”

余星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如果路昭熤很在意的话,她可以这么做。

路昭熤此时只想给自己一巴掌,她连忙赔笑,“这方法听着太吓人了,留着也蛮好的,就当是个教训。”

余星泽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回忆不久前的噩梦。

不知从何时开始,陈旧的记忆浸入鲜红的染缸,开始不厌其烦地在脑中反复重映,手无寸铁的自己被荆棘捆绑在观众席上,一遍遍重温来自百年前的,而又绵延至今的阵痛。

这不是我……

余星泽在心中再次强调。

她终于开始后悔。

星目仙君的意识太过强大,这才几天,便害得余星泽要与她共享痛苦。

照这个趋势下去,余星泽很有可能会被她同化。

可她的记忆每一帧都那么清晰,清晰地诉说这千百年来无限风光背后的愁苦,就仿佛这是余星泽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那些痛苦的记忆在梦境中一次次上演,不动声色地刻入余星泽心中,要与她合二为一。

路昭熤默不作声地坐近,轻声说:“可你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对劲。”

余星泽没有反应。

路昭熤沉默了一会儿,懒得与她周旋,直白道:“我希望你能跟我说明白,我不可能带着一个随时会被心魔夺舍的修士到处跑。”

余星泽喉口一紧,明白自己已无法再隐瞒。

她咬了咬下唇,低声说道:“做噩梦了,很幼稚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

这倒是路昭熤从未料想过的回答,如果继续追问下去有些冒犯,但求索之心无法阻拦啊。

“你梦到什么了?”

“死人,被我杀了的活生生的人。”

余星泽转头饶有趣味地注视着路昭熤,她很好奇,这个同样活在法治社会的穿越者该如何指责她,如何用最恶毒的话语批评同类。

虽然她从未杀过人,但是因为这具身体,那些罪恶都已属于她。

她的仇家也不会在乎这具身体早已易主,甚至会嫌弃无法报仇雪恨。

“但你活下来了,不是吗?”

路昭熤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掏出一颗熟悉的糖。

余星泽怔忪了片刻,看了眼她手中的糖,冷脸拒绝,“我不喜欢吃糖。”

路昭熤装作受伤的样子,“可是你都吃了姚书文的糖。”

“那是给他面子,而且他还是孩子,再说,我们还要培养他呢。”

路昭熤眨了眨眼,抱怨道:“难道我不要面子吗?”

余星泽狠狠推了一把路昭熤不断靠近的头,赏了她一个白眼。

两人对视之间,所有不安都消解在被火堆烘烤到炽热的空气中。

“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啊?”

余星泽突然说道。

“嗯?你之前认为我是什么样的?”路昭熤笑了笑,虽说二人是邻居,但是她上大学后就不怎么回家了,对这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邻居也没什么印象了。

只记得是个很好耍的小女孩。

“你家里人总在外面说你的不好,我还以为你上大学就性格大变了呢。”

路昭熤怔了片刻,原来她走了他们也不消停吗?

“大部分家长不都是这样的吗?”

路昭熤理所当然地反问。

“不对呀,你不是还有一个品学兼优的姐姐吗?你的家长起码是知道要怎么夸人的。”

路昭熤明白了,轻描淡写地问:“哈哈,那你觉得我姐真的是个好人吗?”

“我又没见过她。”

余星泽尴尬地回答,路昭熤有姐姐也是她听来的。

“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个正常人吧。”

路昭熤笑着说:“我可比她正常多了。”

正常人吗?那种恶劣的人也是正常人吗?那我可算是个大好人了。

路昭熤理直气壮。

“你也别因为杀了人而觉得愧疚什么的,哲学里面不是讲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吗?”

余星泽其实想反驳她的,但是最后只是抿着嘴将星目仙君的记忆抛到脑后。

该说是愧疚之情吗?

又好像是害怕,害怕自己会死,害怕自己也会成为那般草菅人命的人。

路昭熤突然起身,释怀地说:“还好修行后没了睡觉的需求,不然就看不到日出了。”

余星泽刚想提醒树林里是看不见日出的,天光乍现,日光柔软并灵活地穿过树叶间的间隙,义无反顾地拥抱每个活到今天的人,哪怕是行尸走肉也终能得见天日。

好吧,这也算日出。

可是星目仙君没有明天了。

余星泽摇了摇头,似乎是要将星目仙君的记忆甩出脑中。

至于星目的其他记忆,在此处就不多说了,且看日后余星泽要如何表现吧。

“今天下午就能到了,大伙再坚持一会儿,”路昭熤回头鼓励村民们。

余星泽腾出时间走到路昭熤身旁,看到她额头冒着汗,担忧道:“要不我们休息一下?你已经连续好几天开着结界了。”

路昭熤无力地摇了摇头,“这时候我可不敢松懈,在无人管理的荒域,强盗盛行,倘若被他们抓住了机会,带着这么多人我们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余星泽低头看着路昭熤早已浑浊不堪的衣摆,她深知自己劝不动路昭熤,只得快步回到队伍后,在末尾默默关注路昭熤的状况。

看到余星泽回来,姚书文扭扭捏捏地凑过去,“小余姐,我真的有修炼的天赋吗?”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不下百遍了,没人敢相信一个那样残破的村庄里能再出一个修士,他自己也不信。

余星泽摸了摸姚书文的头,试图用可信的笑容扫清他的不安,“当然,你不信我说的话吗?”

姚书文难以隐藏自己眼中的兴奋,“那小余姐以后会是我的师傅吗?”

“不会。”余星泽斩钉截铁地回答,这时候就没必要骗他了。

“为什么?”姚书文不解。

余星泽没有回答。

姚书文有些失落地踢开路边的石子。

不多时他便安慰好了自己。

能和小余姐在同一个宗门就已经很棒了。

两人聊了些家长里短后,姚书文就听话地跑回去帮忙带妹妹了。

目送姚书文离开,她忽地发现队伍里男性少的可怜,正当她想找人问问情况时,某人吃痛发出的吸气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靠在树边坐着,捂着脚踝,余星泽赶忙跑过去查看,“扭到脚了?”

女子担忧地点了点头,“仙长你别管我了,我这种麻烦精跟着你们只会拖后腿。”

余星泽有些为难,她不会治这类伤,为了不影响队伍行进,余星泽蹲在她面前。

“我背你吧,这样快一点。”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余星泽誓不罢休的样子,还是同意了。

余星泽顺势问:“你们村里的男丁呢?被清原宗抓了?”

女子环在她颈处的手臂微不可查地收紧了些。

“男人?好一点的丢下妻子儿女自己跑了,没良心的把家搬空了才舍得离开呢!”

她叹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控诉临阵脱逃的男人们。

“他们说什么,会有修士带我们入宗,简直可笑,王姐的女儿,才六岁,被带上山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还有柳姐的……”

余星泽途中一言不发地听着,不久便跟上了队伍。

女子的姐姐谢过余星泽,开玩笑地问:“她没说自己是麻烦精吧?”

余星泽顿了顿,随后摇了摇头,回了个笑。

“我妹妹就喜欢骂自己,听得人可烦了。”

余星泽笑了笑,“她什么都没说。”

路昭熤仍在最前头不紧不慢地走着。

姚暮漓看过女子的伤后,迅速地解决了问题。

这一幕当然被余星泽看到了,她一直有一个疑惑。

姚暮漓明明是个修士,为什么姚书文要出来替她挡灾,这不是让姚书文去送死吗?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余星泽敢打包票,姚暮漓绝对是一个好姐姐,那么,是什么造成了普通人比修士还安全的潜规则?

余星泽开始联系她目前已知的所有线索,只得到一个令人费解的猜想。

清原宗需要女性,如果是女童就更好了,可是为什么呢?

他们明明一直都是以天赋为标准的,什么时候看性别了。

余星泽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索性就不去想了。

一阵冷风穿堂而过,扰得树叶沙沙作响,风穿过石隙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人们起初并未在意这阵风。

阴云开始聚拢,沙尘悬浮在空中。

余星泽冲着领队的路昭熤喊:“慢一点,这风有点古怪!”

话音刚落,狂风携着高昂的笛声向人群袭来,千钧一发之际,跃动的符文化为实体,挡住了宛如利剑般的音波。

路昭熤的结界呢?

“路昭熤!”余星泽大喊,她的声音淹没在尘埃中,无人应答。

视线被尘土阻断,呼啸的风声占据了大脑,昏沉……

“你不但没受到风声的影响,甚至防住了我的攻击,这实在不像一个凌级修士该有的表现。”

脖颈处令人不适的冰凉触感迫使她保持清醒。

凌境?星目仙君说什么都不能是凌境啊,毕竟只有盈境以上的修士才能被称为仙君,这人眼睛有问题吧?

难道她是靠灵力储备来确定境界的吗?

这样才说的过去,这具身体都被榨干了,确实没多少灵力。

余星泽耳边响起敌人冷漠的话,想来是不满她走神了。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路昭熤暂时醒不来了,要不,你跟我回去一趟?”

路昭熤站在距离余星泽大概三米的地方,无奈道:“谁说我醒不过来了?”

路昭熤先确定余星泽安然无恙才看向袭击她们的女子。

“贵宗在我面前挖人不太好吧。”

来人笑道:“那要看她本人的意愿了。”

余星泽直接拆台,“我肯定跟路昭熤啊。”

此刻,她没有任何作为人质的自觉,她只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不知醉月楼的门主找我们何事?选在这荒郊野岭。”

路昭熤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伤亡。

她轻笑一声,“也不挑。”

村民们逐渐恢复神智,立马躲在一旁的树丛里不出声,安静地看着三人对峙。

“不跑吗?”

姚暮漓反驳:“遇到强盗我们一个也跑不了,此时已没有回头路了。”

于沨淮直接无视了路昭熤的外交话术和嘲讽,而是沉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余星泽身体僵直,不再说话。

当于沨淮的手覆上她的脖颈,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现在是人质,是不好好表现就会拖累所有人的棋子。

路昭熤见对方无视了她也并不恼,毕竟对方修为比她高,背景比她硬,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再重复刚刚说的话,等待对方响应了。

“罢了,正事要紧。”

虽然于沨淮口中说着算了,但余星泽颈侧的玉笛仍未移动分毫。

路昭熤挑眉,这人还有延迟,山里信号就是不好,能理解。

“若不是今日一见,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路宗主私底下还干着拐卖人口的事。倒是害得我苦苦追查了这么久。”于沨淮神情冷淡,语气中隐隐带着威胁之意,“不知道路宗主你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啊?”

路昭熤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地凝望了几秒于沨淮搭在余星泽肩上的左手,而后移开目光,不知看向何处。

她终于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阁下也挺有兴致的——可惜这究竟不是我宗门内,招待不周,还请您见谅。”

“哈?”于沨淮笑出了声,引起余星泽困惑地看了她一眼,“瞧路宗主说的什么话,只是可惜,我不想与你坐下谈什么风花雪月。”

“?”路昭熤看了眼越来越靠近余星泽的于沨淮,“那你是要与我门修士谈风花雪月,共度良宵?”

“?”

余星泽瞪着眼,怎么这就把我卖了?我不想跟这个女人回去!

于沨淮敛起笑,没了耐心,“算了,这些闲话也不用再讲了。”

于沨淮用左手整理了一下头发,抬眸,用长笛指着对面的女人。

“关于拐卖,路宗主有什么可说的吗?”

“没什么好说的,”路昭熤腰间挂着的度天闪了闪,刹那间,余星泽被传送到路昭熤身后。

“阁下不是有自己的看法吗?我又有什么辩解的余地呢?”

路昭熤随手将一枚令牌丢给余星泽,给她递了个眼神,后者瞬间会意,向草丛里的姚暮漓打了个通俗易懂的手势。

于沨淮后知后觉,她向前一步却被度天拦住了去路。

路昭熤举起度天,直指于沨淮眉间。

于沨淮歪头直视路昭熤。

她面容带着些许怒意,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惋惜还来不及又得继续看这个女人演。

“就请阁下只看着我,我可比那位修士有意思多了。”

“如你所愿,我看上的人已经跑了,你也没必要继续拖延时间了吧。”

于沨淮用指尖拨开度天。

刚刚路昭熤说那么多废话就是为了布置传送阵。

度天,空间系的原质吗?

于沨淮看了眼度天身上泛着金光的数字,又撇开眼。

路昭熤看着对方冷漠的表情,等待她的下一个动作。

忽然,她眼前事物幻作光点,令人胆寒的笛声再次响起。

路昭熤身后及时亮起淡蓝色电光挡住了攻击。

路昭熤缓缓回头,继续说诨话,“我还以为你会找机会去追余星泽的,看来你对她不是真心的呀。”

于沨淮站在路昭熤身后的树干上,看不清表情。

反正也不会好看到哪去。

“被辜负”的余星泽正带着一群人在树林里穿梭,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停下脚步。

枯草被碾得发出“咔咔”声,很解压,但是没时间去享受了。

“那是醉月楼雾羽门的门主,”姚暮漓抱着小妹跟在余星泽身后,“你们宗门跟她们有仇?如果是这样,即使违背契约被天雷劈死我也不会让她们跟你回宗门的。”

“这些事等路昭熤能活着回来再说,而且,别天天把死挂嘴边,你还要为我们作证,我们宗门没拐卖人口。”

“刚刚为什么不解释?”

“你看那人想听吗?”

姚暮漓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问:“于沨淮算个准空境,你们路昭熤打得过她吗?”

姚暮漓一句话让气氛降到冰点。

要让路昭熤以那样的状态打败全盛的于沨淮简直是天方夜谭。

“没准她两打不起来呢。”

余星泽干巴巴地回答。

进入文理不分宗的地界,成熟稳重的二把手韩落秋在西门接应。

“辛苦了。”

她接过安置村民的任务,回收了路昭熤的令牌。

韩落秋接过令牌,没过多久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余星泽。

“麻烦你这几日好好修养。”

“我们要和醉月楼开战了?”

韩落秋在心中吐槽,这人怎么和路昭熤一样,不听人把话说完还喜欢脑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路宗主想让你帮忙加固护宗结界。你愿意吗?”

余星泽愣了片刻,“我还只是个凌境的修士啊。”

对方不语,一双黑眸定定地看着余星泽。

“我试试。”

余星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韩落秋闻言点了点头,将路昭熤和她的令牌交予余星泽。

她似是完全信任一般直接离开了,却在转角处气愤地给了树一脚。

路昭熤如此相信一个陌生人,好了伤疤忘了痛是吧,一天天净给我添事,一个凌境修士怎么弄得了这么大范围的结界,她在做梦吗?

她压上了整个宗门和余星泽对赌,我到要看看对方有没有这个能耐。

姚暮漓见韩落秋面树思过,出声提醒。

“仙长,你若是身体不适,我们可以自己寻路。”

韩落秋调整好表情,转头回答:“无妨,跟着我便是了。”

余星泽仍站在原地,低头注视手上代表权利的令牌。

加固结界她做不到,但是她可以再立一个啊。

天边不知何时飘来一片阴云。

余星泽往天上瞧了一眼,扬起嘴角快步离开。

不过,路昭熤如何知道我擅长立结界的?

也许只是在赌吧。

这也算是取得了路昭熤的信任?

她本来就应该信任我!

余星泽抛起令牌,稳稳接住。

按照星目仙君的实力再加上她的想象力,她应该能完美完成任务。

既然路昭熤把主动权给她了,那她可不能白白浪费了,也不能辜负路昭熤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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