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卿星都待在路家没往哪儿去，路思钧新学了几个菜，说要在两个孩子面前大显身手。蒋云十分捧场一边夸一边在一旁打下手，卿星承认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多合胃口的辣味菜了。吃完饭周末又在附近的商场看了最新上映的刑侦电影，其乐融融的四人走在一起，像极了幸福的一家四口。
上次的化学竞赛的事情也已经过去，谁都没有提及，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路灿也十分大方没有和路思钧闹脾气，路思钧看上去也不似之前那般强势收敛了些，在家里小灿长小灿短的，蒋云看在眼里也松了口气。
卿星虽然话少，没说什么让人听了心里甜滋滋感谢之类的话，但行动上一直在融入这个家。比如：主动帮忙遛二条，回家的路上刻意跟上的步伐……当然也有头疼的，在厨房准备清洗刚解开绳子的大闸蟹，被勤快的路灿抢过手夹出血后又要忙着给人上药贴创口贴......
晚上九点。
咚咚。
卿星还没应声，路灿就端着盘果切开门进来了。
“今天买的橙子超级甜，给你切了两颗最大的！”
“......”
一进门路灿就感觉到了和客厅一样凉爽的温度，卿星今天开了空调，这是没办法的事，路灿每天晚上都要进来，写作业或者玩儿手机。
卿星习以为常，这两天桌上路灿给他碗里夹的菜都吃了，没说半句不愿的话。并不是俩人抽空去拜了把子，说以后就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了。完全是因为卿星没有路灿脸皮厚把菜扔出去。卿星保持着姿势，手里的针线来回忙活穿过咸鱼肚子。
“又不睡觉你干嘛老是关着门啊？”路灿熟练地靠在桌边不解地问。
卿星：“安静。”
“喵~”
二条眯着眼和人对视上。
“……”
路灿若无其事地把水果放下，眼珠移向一旁有些惊讶。
他又岔开话题，说：“你还会针线活儿啊！”低着脑袋凑近些了看有些眼熟，是二条最喜欢的咸鱼玩偶。
卿星“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以前练武经常会把衣服弄坏，新的要钱，就很少换散打服，学会了自己缝。
傻猫，还真是会找人帮忙......
路灿：“什么时候会的呢？”
卿星：“学习散打的时候。”
俩人一问一答。
路灿伸出手作势一把卡住二条的脖子，尖尖的牙齿立马就在大拇指上留下一个不重不浅的牙印，毛茸茸的身子快速翻身来了个神龙摆尾跳下桌去。
“......”
路灿：“散打练了有多久了呢？”
二条坐在地上舔爪子，余光在扑捉动静，似乎在预备路灿下一次的玩闹和进攻。
“......几年。”卿星敷衍道。
路灿比了个耶放低了手势，二条眼珠一眨不眨，“耶”像剪刀一样做着张合动作而后又闭拢合在一起左右摇摆。
意思是今天没有剪牛肉干的环节。
“……”
可恶的人类。
路灿直起身抱手偏过脑袋。
“嗯，那是很喜欢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喜欢的吗？在家我们可以一起做啊。”
卿星：“不知道。”
“......”
这两天卿星也留意到了，路灿总是有意无意地想问过去的事情。
“哇~你好高冷啊哥，每次想和你聊聊天都这么无情拒绝。”路灿歪着脑袋感慨，“好难过啊。”
“……”
想起那天下午走廊偷听到的对话，卿星手里的动作停下，由衷地给出建议。
“奉劝你一句，还是别和我走太近，没什么好处。”
路灿被这没来由的话弄得有些晕乎。突然感觉自己这两天来的讨好被卿星单方面清算归零。
路灿：“奉劝......？”
路灿：“为什么？”
路灿：“是在警告我不要越界吗？”
“......”
卿星哑口无言，某人是想得到原因的，但他不会说。
路灿骄傲地摇摇头。
“不要，凭什么。你答应我的要保护我，这还没开始，”路灿眼神一眯，“你不会是......想反悔了吧？”
和这个又有什么关系......
“……保护的范围只在家不包括学校。”卿星说。
“当然包括了！” 路灿瞪大眼睛争辩，“我们又不是要演戏给谁看，为什么还要分地点？”
路思钧才是需要演戏的对象，真这么做了，估计以后更难让人回家了。
路灿理所应当道：“再说，我们关系都这么好了，装疏远好奇怪啊。”
……
卿星忍不住翻白眼。
“谁和你关系好了。”
卿星右手抬得高高的，举起手拉线的瞬间，路灿用手戳了戳卿星胳肢窝。
……！
“就关系好。”
卿星整个人一缩，转过脑袋愤怒瞪过来。
“？你怕痒啊。”路灿故意问。
“离我远点。”卿星侧着身子说。
“偏不。”
路灿举起刚才的罪魁祸“手”。
“……”
卿星捏紧手里的咸鱼，气势十足，“路灿，你敢！”
话音落下两只手都飞了过来，卿星左手刚捂住右边左边就来了，身体止不住想要发笑。
下一秒哈哈哈的笑声就在房间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卿星把拿着针的右手歪歪扭扭高高举起，怕碰到欠揍的人，不敢往下坠。
屁股上的椅子不知何时定住了，轮子怎么也不动，被路灿紧紧踩住，因为被桌子挡着怎么也站不起来。
卿星的梨涡无处可藏被笑容暴露在脸上。
路灿愣了一下神，这是第一次见卿星笑。暑假那几天跟踪人没有看见过，到了这个家之后有时候在大人面前会微微笑笑，但不像这样笑得毫无保留。好看的笑，怕被看见这样笑的慌乱，和无法阻止笑容的拧巴在脸上相继出现。哪里凶了......
“哈哈哈哈哈！路灿！住手！让我站起来，我们决一死战！哈哈哈哈！”
“……”有一点点。
路灿越发来劲，紧紧踩住椅子：，“哇，那我更不敢放了。”
“哈哈哈哈哈哈！”
卿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门口突然伸出个脑袋。
“小灿，你干嘛呢？不能欺负星星啊。”蒋云故作生气的语气说。
路灿立马收回了手松开了脚。
“没欺负，和哥哥玩儿呢！”
路灿在家哥哥叫得十分顺口，蒋云表示很满意。
卿星笑得有些脸红，紧握的拳又放了下去撇过脸。
蒋云站在门口警告：“嗯，玩可以，要懂得分寸啊。”
路灿明白蒋云的意思，卿星既是家人又是客人。
“哦。”
“作业写完了吗？”蒋云看着路灿问。
路灿：“嗯？干嘛。”
“有篇英语法律文献我没空，过来帮我翻译一下。”蒋云说。
“……蒋云女士，我上次的报酬你还没付给我吧。” 路灿一脸不情愿。
蒋云：“哦，忘了，待会儿一起吧。给你打个5折。”
路灿摊开双手。
“哇，蒋云女士，这又不是超市大甩卖，你要做良心老板，不能乱来啊！”
蒋云：“嗯，这可是有规定的。”
路灿：“ 哪一条？我要去举报！”
蒋云说：“根据蒋家家规第一条规定，自己生的儿子为自己劳动时可享受报酬5折优惠。”
路灿：“......”
“你有意见？”蒋云微微扬了扬下巴。
黑规。
路灿一脸意见地摇摇头，“没意见。”
蒋云点了点头转身往书房走去。
路灿垂着脑袋起身正要往外走，右脚突然被一记车轮碾压般的力量砸过来。
卿星收回腿。
痛觉神经顿时集中在了脚背，疼痛蔓延开来。路灿偏过头就是卿星恶狠狠的眼神，感觉再不跑左脚也该废了。
“蒋云女士等等我啊！”
“......”
路灿出去后，房间回归寂静。
窗外，小区楼下的青蛙和蝉交替嘶鸣，谁也不服谁，这是每天晚上商量好了的比赛，因为没人用蝉鸣或者蛙鸣说不想听，所以大家都当做默认了。
卿星把线尾打了个结，二条开心地从床上跳下来。没有急着要咸鱼，围着卿星的腿，在脚边转了几圈才抬头看过来。
卿星把咸鱼放二条嘴边，摸了摸猫头。
“去吧。”
“喵呜~”
圆圆的猫脑袋蹭了蹭卿星的手。
二条出去后，卿星锁上了门。收拾好针线放进抽屉，里面散乱着两张电影票的票根，是过完检票的时候路灿因为要抱可乐和爆米花塞他手里的。
这一次，不是和朋友一起看电影......
手拿过票根捋了一下，压在了针盒下面。
周二的这天晚上，夫妇俩都加班还没回家，路灿因为前一晚房间空调温度太低感冒了，一直有些嗓子发炎，晚上胃口不好路思钧点的锦记送来也没吃几口就回了房间。
扣扣。
门是开着的，卿星就直接端着碗进来了。第一次进路灿的房间，虽然平时半掩着卿星也没往里看，简单的黑白风第一感觉就是，太空了......一眼看过去，书包扔在地上，除了桌面放着作业，水杯和三盆薄荷，一切都好像被藏了起来。
一进屋冻得牙直哆嗦，一看空调机显示18°。
“......”开这么低，活该感冒。
又一把抓过床头的遥控器加到26°。
床上的人连着校服和空调被裹在一起，像极了快要破壳的蝴蝶。
“……”
“起来吃点东西。”卿星端着碗说。
怎么办，一点都不想吃……
路灿感觉有些晕乎睁开眼，嗓子沙哑，“啊，什么啊？”
卿星：“银耳粥。”
路灿：“是甜的吗？”
卿星：“......”
三分钟后，卿星在厨房里找来了点冰糖放入碗里。
卿星：“起来，甜的银耳粥。”
路灿：“是猫爪形状的勺子吗？”
“......”
人好了就可以动手了。
卿星知道路灿有点发烧，刚才用家庭体温计测过37.9。下午的时候也已经在医务室拿了药，但那点温度似乎把路灿的脑子也烧掉了。
一分钟后。
“猫爪形状的勺子和甜的银耳粥。”卿星站在床边面无表情说。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爬了起来。
路灿眯着眼往嘴里送了一大勺。
又缓缓睁开眼，哑着嗓子说：“好吃，100分！”
“......”
路灿吃完后，卿星收拾好厨房和下楼扔完垃圾再过来时，人又裹在了床上，这次已经破壳了。
“......”
“起来，把药吃了。”卿星说。
路灿：“不，太苦了，帮我扔了吧，谢谢。”
“......”
卿星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用上了。
回到房间拿完可乐糖后，扯了扯被子。
“吃药，不会苦，我拿了可乐糖。”卿星说。
路灿诈尸般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手中的杯子和药一口吞了下去。
然后摊开手，“糖。”
“......”
手心放了两颗糖后，就像触碰了开关，人立马倒了下去，紧握着糖，没吃，把自己又裹成了蛹。
“......”
卿星站在一旁的电脑桌前靠着，看着床上的人，见没有动静起身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是二条从路灿衣柜拖出来的，那会儿卿星忙着照顾人没时间管二条。
衣柜门半敞着，卿星把衣服随意折了一下拉开门，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上面是叠地整整齐齐的衣服，下面是各种被破坏的凹凸不平的奖杯和撕烂的红色证书样的纸像垃圾一样揉在一起，没有完整的样子。
这些都曾是路思钧引以为傲的资本。
小学。
一年级。
蒋云：“chong崇bai拜，崇拜。”
路灿：“崇拜！”
路灿：“崇拜是什么意思啊妈妈？”
蒋云：“就是你心目中觉得最厉害，最想成为的人！”
路灿认真想了想，“最想成为的人……”
路灿伸出手，扯过蒋云的衣袖，悄悄说：“那我就崇拜爸爸吧！”
蒋云：“哈哈哈，真的呀？！”
路灿：“嗯，妈妈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蒋云：“哈哈哈哈哈，好~”
五年级。
“爸，同学他们都去过稻城亚丁了！我们暑假也去玩儿吧！他们说那儿有很高很高的雪山！漂亮的湖水！草地，还有森林！”路灿鼓起勇气，拿着写了一半的暑假作业跑去路思钧身边说。
“玩儿能拿第一名吗？不去，暑假有数学夏令营，你没有时间。”
路灿：“哦，那好吧。”
初中。
蒋云笑着问：“小灿，今年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啊？”
路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看了一眼蒋云，又看了一眼路思钧。
最后他悄声说：“稻城亚丁。”
“好啊，那妈妈带你去！”蒋云兴奋说。
路思钧：“不行，他还有考试。”
“考试又怎么了？不去不就好了。”蒋云生气说。
路思钧：“哪有比赛比到一半中途退出的！”
蒋云桌子一拍！那个时候的蒋云的身体还是能随便生气的......
“怎么就不能退出了！那些破比赛有儿子重要吗？！”
路思钧：“什么叫破比赛，现在玩儿，以后怎么办！”
……
路思钧不会担心，有人会妥协。
路灿：“爸，妈你们别吵了！我不去了！”
即便是蒋云说要悄悄带他去，路灿也会拒绝......
无数的假期和汗水让路灿从小到大都是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每年寒假至少还能休息几天，暑假只有比不完的赛和夏令营。路思钧每次都会提前报好名，生怕那些比赛落下了路灿。孩子对父母是天生的服从者，光是一个身份，就让人少了辩解的勇气。幸好，路灿这次有足够反抗的理由。
那些被藏在柜子里发不了光的荣耀，是路灿的所有夏天。
路灿眼睛张开一条缝看着熟悉的人影站在衣柜前，许是因为生病没有力气......内心毫无波澜，突然觉得卿星好像有一种魔力，像一片深沉而又宁静的海，特别是每当戴着耳机的时候，眼里想着遥远的事，就好像把一切都隔绝。
海是能包容这样的路灿吧。
卿星把衣服放上去，关好柜门。
离开房间时卿星带走了空调遥控器，关门的时候路灿开始烦人地一直喊。
“谢谢哥！”
“......”
“谢谢卿星哥哥！”
“......”
嘭！
门重重关了上去。
路灿脸上氤氲着粉色的红，呆愣地看着天花板。
……干嘛出去啊，我房间里有椅子也有凳子的。
路灿感冒好了后，又变回了活力满满的样子，衣柜的事......卿星也装作不知道。
在踮起脚尖触摸头顶绿色树叶的日子里，我们时常误以为时间忘了走，还在原地。
又是忙碌的一周过去。
卿星感觉整个人都被泡在了试卷里，进入高三后考试比一日三餐还频繁，考完就讲，讲完又考。平时各科不定时的随堂测试也都成了家常便饭。
两次周考下来，成绩因为英语还是退后了十几名，盛海中学学校的光荣榜和高二的时候也没多大差别，还是那批人。
卿星也按路灿说的一起回家吃饭什么的，但根据观察来看卿星觉得路灿完全是想多了，路思钧每天早早回家变着花样做饭，还时常笑眯眯的对着几人嘘寒问暖，把大家的胃照顾得服服帖帖。害怕？实在是有些冤枉路思钧了。卿星不禁怀疑路灿是在耍他的小少爷脾气。
周一上午大课间结束后，操场温度渐渐升高，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到教室。
上周的英语测试卷下来了，李诗歌在讲台上报名字。
“秦飞。”
“金一晨。”
“许安安。”
......
教室一阵哄闹的说话声。
金一晨：“哎，段姐帮我拿一下试卷！太困了，我去厕所洗把脸！”
又顺手把手机扔给卿星，漫天飞舞的植物技能和僵尸，屏幕一阵眼花缭乱。
“卿星看着随便打啊！”
段乐兮：“......”
卿星：“......”
快到最后也没有卿星的试卷，当事人倒也不着急，盯着手机屏幕苦恼用不用苦瓜炸弹，僵尸实在太多了，炸弹要消费钻石才行。实际上路灿给这个账号充了很多的钻石，都是随便用的，用完路灿会接着续上。
路灿被几人围着复原九阶魔方，余光瞥见手机。
“钻石直接用，不要犹豫。”路灿说。
“......”卿星像是收到了信号，按下苦瓜炸弹，剩下寥寥几棵植物，保住了脑子。
啪嗒一声，最后一块红色归位。
“好了，完成了。”路灿脸上扬着得意，将魔方递过去。
“哦哦哦！！”
“靠！还得是路哥！”
“牛逼啊！！”
几人拿走魔方，说着要去给谁炫耀的话就散开了。
李诗歌突然想起什么，放下试卷朝后面大喊一声：“卿星！艾琳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卿星刷地抬起脑袋，眼珠还停留在页面。
“好。”
脚一登椅子向后一退，手机扔进桌子便站起身准备往门口去。
路灿握着笔的左手向后一伸，挡在人面前晃了晃，问：“ 绿色心情还是老冰棍？”
这是要去小卖部的意思，路灿发现卿星每次拿冰激凌只在这两个之间做选择。
卿星说好的保持距离，路灿一点也没听进去，反而俩人走得越来越近，吃饭、打网球、午休、小卖部，一个也不落下。
卿星：“老冰棍。”
路灿：“好~”
英语办公室。艾琳微微皱着眉坐在椅子上抱着手转来转去，桌子上铺着一张56分的英语试卷，是谁的显而易见。
卿星快速走了进来。
看见熟悉的脸艾琳露出好看的笑，“来啦，快过来坐！”
卿星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余光扫到自己的试卷，感觉不是好事。一周前这样的还有温月里和物理老师关怡。
艾琳放下手，搭在试卷上，说： “一次开学考，两次周考，四次随堂测试。都是倒数第一名，卿星同学，我们不能这么下去，总得商量商量怎么办，好吗？”
“……”
艾琳和平时上课时一样，神采奕奕总是笑着的。
俩人大眼瞪小眼。
“已经没救了。”卿星说。
“……”
“有救。”艾琳目光坚定道，又说，“到时候选择也多一点啊。”
“考到哪里算哪里。”卿星淡定地说。私底下也算过很多次概率，以目前的成绩虽然去不了物理系更好的京大，但也能留在物理系排名第三的盛大。
艾琳摇摇头，“不可以。”
“……”
“高三才刚开始，还来得及。” 艾琳再次用充满信念的眼神看过来。
“……”
艾琳耐心道：“你看啊，你的总分，除开英语可以堪称完美，可是把英语放进来，就是定时炸弹，我问过温老师，你物理之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奥赛和国家集训队。保送没有了，所以我们还是要抓总分，英语能提高几分是几分。你说呢？”
从平时英语课上的状态就能看出来，卿星基本上不是睡觉就是望着窗外，艾琳对此也很是着急和无奈。
“很可惜呀，对吧？”
不喜欢英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具体的时间忘了，没有原因。不喜欢某一样东西如果需要理由的话，首先是正真的原因“不喜欢”，随后的都是不痛不痒的“借口”。就和喜欢吃什么水果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卿星把这种心理带到了学习中来，秦慈又不问这些，上了高中盛海外的英语老师是外教，卿星就更加听不懂，干脆我行我素了。
“……”完全无感，怎么努力。
没说几句艾琳突然灵光乍现。
“哎呀！路灿英语好呀！”
“……”
“你们坐一起，可以问问他的学习方法，同学嘛就是一起互相学习呀……”
艾琳给卿星聊了10分钟的心灵鸡汤，说自己每天下午都在英语办公室随时欢迎，快要上课时人才被放回去。
卿星回到教室时桌上的老冰棍已经化了一半。
坐下后把老冰棍捏在手心。
看卿星黑着张脸就知道是英语成绩被约谈了。
路灿凑过来说：“冰激淋化了就不要了，中午一会儿再给你买。”
“嗯。” 卿星脑子在想事胡乱应着。手里继续握着冰激淋转圈。
一上午卿星都有点心不在焉，连着被三个老师约谈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堵。午饭依旧是选择了2号食堂，因为实在是看不下去路灿每次去1号食堂龇牙咧嘴还浪费粮食，人又恨不得24小时跟在身边，是父亲好友的儿子加上又住在别人家，这点体谅还是有的。
吃完饭俩人闪现回109。
银杏树挥动着枝丫把光从窗口送进来一片片，阴影部分的是叶，斑驳没有形状的是太阳。
躺在垫子上，连卿星都没有察觉到的以前绝对不允许的距离。
手机回到了路灿这里，路灿举在眼前在屏幕上疯狂种太阳。
呜~呜~呜~呜的游戏声音有些催眠。
“同桌，帮我个忙呗。”路灿盯着手机说。
卿星闭着眼。
“午休时间，不打游戏。”
“……”
路灿：“不是，我说物理，想让你教教我。”
卿星：“……”
让一个英语全班倒数第一名次不稳定的去教年级第一的物理，卿星不知道路灿是在开玩笑还是嘲笑。
卿星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滚。”
“……”
路灿扔下手机坐起身。
“别忙着拒绝呀，你看，我所有科每次物理丢分是最大的，你…英语是最大的，所以，为什么我们不互补一下呢？”
卿星没吭声。
片刻。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不需要。”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路灿躺下来，双手压在后脑勺，带着笑意说：“那就拜托同桌啦！”
“……”
路灿那明里暗里的话不是听不出来，只不过卿星是真不想。
晚上，路思钧因为公司要加班没有回来，蒋云下班回家就开始忙活，张罗了一桌美味。还提前留了很多路思钧爱吃的。
路灿接过蒋云手里的活儿，翻着锅里的排骨汤，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时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来晚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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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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