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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这些天唐其温醒了睡睡了醒,一向准生物钟的人成了白天晚上颠倒着过,家里好几天都没收拾,电视机日夜不间断地开着,他有时会坐在沙发上看会儿,但大部分时间就让它自己演,只要家里有点声响就行。

早上醒来,唐其温酸软无力地陷在被窝里打了几局游戏,直到肚子咕咕叫才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前几天用外卖软件买了一箱啤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喝完了。他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喉咙里一阵干疼,只好接水喝。

家里没有食材,他也懒得做,叫了外卖垫饱肚子,就又栽在床上睡着了,这一觉做了好几个光怪陆离的梦,脑袋反而累得很。

迷迷糊糊的,似乎听见了手机铃声,那声音就像天外来音一样,好半天才传进他耳朵里,而大脑神经意识到那是手机铃声时,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唐其温把手机放在耳朵上扣着,“喂。”

是白廷洋: “你干什么呢,消息也不回,公司也不来,被外星人抓走了?”

“在家。”

“今天林砚他们家酒店开业酬宾,你怎么没来啊?”

唐其温翻了个身,大字型躺在床上,看了眼窗外阴沉的天空,“不想去。”

“不是吧,这么长时间你俩还没和好啊,怪不得我刚才问林砚你在哪儿,他都不理我。”

整整十天,他放任自己闷在房间里逃避现实、疗养伤口,以为总会有成效,可再次毫无预兆听到那个名字的时侯,心口居然还是会猛地一抽。

“……分了,以后别提他了。”

电话那边过了几秒才说话,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惊讶和质疑,“真的啊?!……你会这么有种?”

“……”

“我去……看来以前是我看错你了。”

唐其温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眼睛又酸又困,浑身发冷,估计是感冒了,“什么话这叫。”

“不是、夸你呢夸你呢。”白廷洋听到他隔着听筒都这么明显的浓浓的鼻音,小心翼翼地问:“你这是……感冒了还是、哭了?”

“我为什么要哭?”

白廷洋也不拆穿,“不为什么,我随口说的。别老在家待着了,这么待下去就算发霉人都不看你一眼,要想走出失恋阴影重点就是‘走’啊,你得多跟我们接触,或者直接飞去大洋彼岸,再来个美好邂逅,有了新欢谁还看旧爱啊。”

“行了行了,没什么事儿挂了啊,头疼。”

“头疼?真感冒了?没事儿,我让人看你去,保准把你照顾的妥妥贴贴。”

唐其温看了眼熄灭的屏幕,嘟囔了句“什么啊……”,然后皱着眉把手机扔一边。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根据他亲身实践,闷在家的效果实在不怎么样,还颓废至极,他开始认真考虑跑到大洋彼岸散心的可能性了。

一个小时后,唐其温刚吃了感冒药昏昏沉沉的躺在按摩椅上,强打精神双眼紧盯着电视屏幕,手指在控制器上疯狂地跳跃、敲击,可惜连输三局。唐其温把游戏手柄一扔,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合上眼,准备补一觉等精神充足了再战。

没过几分钟,门铃响了,唐其温烦躁的睁开眼,踢踏着拖鞋开门,一个长相乖巧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冲他笑,“唐总,你好。”

他一出口就惹得唐其温起一身鸡皮疙瘩,软绵绵的要甜死个人,这个陌生……男孩,像看一块汁香四溢的肥肉一样看他。

“你是哪位?”

“我叫灵灵,是白总让我来陪您的。”

唐其温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白廷洋,没事找事属他第一。

“我不需要,你走吧。”

那个叫灵灵的男孩一听要赶他走连忙挤进了屋里,本来拿了钱还能走人当然是极好的,可没想到客户居然是个大帅哥,那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要是还能再捞一笔就更好了。

“那怎么行呢唐总,拿了钱就要办事呀,这是规矩。”

唐其温高大的身躯把他堵在在门口那一小片地方,不让他进来,灵灵见状大着胆子往他身上凑,眼尾细长,红唇饱满湿润,皮肤白皙透亮,像色泽鲜美的蜜桃。

“唐总,听说您生病了,我来陪您,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唐其温后退了几步,跟他拉开距离,对方已经把门关上了,他只好说: “是吗,那你好好干,把家里都打扫一遍,一点灰尘都不能有。”

说完就回了房间,掏出手机对白廷洋开喷:

唐其温:【你有病啊?】

白廷洋:【绝对干净,我拿人格发誓。严肃jpg.】

白廷洋:【遍地都是黄金,外面有一大片森林等着你,有什么可难受的,凭谢啊。】

唐其温:【滚,遍地金子你怎么不捡呢?老光棍。】

那边该是破防了,许久才发来消息:

白廷洋:【你就该! 把钱转我!】

唐其温:【什么钱?】

白廷洋:【找鸡的钱啊,好柴烧烂灶!】

门铃再次响起,唐其温扔下手机走出客厅,那个灵灵已经把外卖拿进来放在餐桌上了。

“你还没吃饭呐?早知道我来给你现做好了。”

“你还会做饭?”

“那当然了,干我们这行的这是基本技能。”

唐其温不想理他,坐椅子上打开饭盒吃饭。灵灵毕竟是第一次接活儿,居然被客户拒之千里之外,有点尴尬地站在那儿组织语言,想着说点好听的。

唐其温余光瞥见他,最终还是问了句: “你吃了没?”

灵灵讪笑道: “没有。”

“那我给你叫一份。”

“诶不行不行,做之前是不能吃东西的,不方便。”

“嗯?”

他的话太跳脱了,唐其温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无奈地说: “我没心情,真用不着你。这样吧,我给你叫一份,你吃完就走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当完事了。”

灵灵见他脸色不耐,也没再拒绝,“好的,谢谢唐总。”

唐其温问了他的忌口,打电话重新叫了一份饭。

灵灵见他吃饭也不管自己,只好找了块抹布擦家具去了。

打扫茶几时看到下面放着一个江诗丹顿表盒,灵灵想着反正唐其温注意不到他,就偷偷打开看了看,精致的银盘表壳折射出冷冽的微光,上面每一个刻度像是精心雕刻出的艺术品,高贵而耀眼。

他久久地注视着那块表,培训的时候只见过图片,直到真的拿到手里时,才知道那种流光溢彩是无法透过屏幕感受到的。

这块表得顶他一两年的工资了吧……他转动眼睛瞄了眼唐其温,后者一点目光都没分到这边仿佛他是个透明人。

灵灵咽了口唾沫,心跳也快了起来。

这时,突然的咳嗽声吓得他手一抖,表盒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灵灵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餐桌。

唐其温喝汤时呛了口,不停咳嗽,好半天才问: “怎么了?”

这下完了,今天没挣还搭进去了。灵灵吞吞吐吐地,捡起那块表低着头走过去,“对……对不起,我不小心给……真的对不起。”

唐其温接过看了看,是上次林砚送的手表,现在镜面上有一道发丝般的细痕若隐若现。

“……算了,没事儿,给你吧。”

灵灵瞪着眼睛,瞠目结舌,“给、我?”他低头看了看,目光颤抖,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话。

外卖到后,灵灵低着头扒饭,心里羞愧难当。临走时对唐其温说: “唐总,虽然我人微言轻,但你以后要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我一定尽力帮忙。”

唐其温眨了眨眼,说: “那你把垃圾倒了吧。”然后去收集了家里所有垃圾交给他,“谢谢。”

灵灵穿鞋开门,正好一个穿着灰色毛呢外套的男人站在门口,看见他后一脸错愕,接着语气很不友好地问: “你是谁?”

“谁啊?”唐其温在屋子里喊。

灵灵扭头转向他,“不知道,你朋友吧。”

唐其温扭头看向玄关,当林砚的身影猝不及防出现在他视线中时,浑身像应激一样僵硬起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林砚上下打量着他,“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额我、我叫灵灵,我来……”面前这个充满敌意的男人让他摸不着头脑,他干巴巴地回答。

这时唐其温走了过来,对他说: “不用理他,你走吧。”

“哦好。”灵灵刚迈出两步,身边的男人就一把拉住他: “等等,你手里拿的什么?”

林砚盯着他,一字一句问道: “还是你偷的?”

“我没偷!”灵灵大声说,有些无措的看向唐其温,希望他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没偷,是我送他的。”

林砚听到这话,表情更阴冷了,转而瞪向唐其温,却愣了一下: 没有精心打理的头发,下巴上几天没修理冒出来的胡茬,眼底的疲惫和黯淡,像被抽走了一股精气神。

唐其温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拍了拍灵灵的肩膀,“抱歉,你走吧。”

这个叫灵灵的男孩分明没偷,却像个小偷一样慌张又灰溜溜得逃走了。

林砚咬牙切齿的看着唐其温: “你什么意思?”

“多余的东西,送人和丢了没两样吧。我倒是想问你,未经房主同意就进别人家门,你又是什么意思?”

“唐其温,你非要没完没了吗?”

这十天他忐忑的等着唐其温像以前一样主动联系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没当回事儿,只告诉自己那是他的一时气话,怎么可能真的跟他分手,他可是喜欢了自己这么多年啊。

但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的时候,林砚开始心慌了。但还是固执的认为,唐其温只是放不下面子,只是不肯服软,那他可以低一次头,毕竟这件事错在他。

可是来到家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拿着自己送他的礼物,他还话里带刺,更让他火冒三丈。

“没有没完没了,分手了,咱俩结束了。”

“分屁的手!你TM到底在闹什么?结婚那事儿是假的,你要不相信我让孙京娜亲自跟你说,对,我是骗了你,但这是件有名无实的假事儿,这么长时间你有气也该消了吧?!”

“消不了也不想消!”唐其温吼道,然后撇开眼不再看他,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我跟你没什么说的,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请从我家离开。”

林砚简直要气疯了,这个人怎么敢这么对我,极度愤怒下林砚开始口不择言,“你根本就是铁了心要断,正好有这个借口让你发挥。”他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贬低对方: “说白了,你就是玩腻了想换人,不过你的品味也太差了,居然能看上那种发育不全的小孩儿。”

唐其温心像被放进油锅里一样煎熬,他强撑着精神说: “我的品味不需要别人来评价,现在,请你从我家出去。”

林砚的眼眶已经有些红了,但下巴却倔强的扬着,他冷笑一声,压下声音里的颤抖: “怎么,怕我赖上你?放心,你没那么值钱。”说完转身离开。

林砚转身离开时唐其温又说了句“等一下”,林砚立刻顿住,接着听到一声金属声响,和异常平静的声音: “这是你的钥匙,我家的钥匙,也请你还我。”

林砚时深吸了口气,从外衣口袋掏出钥匙举到唐其温眼前,放开手,“叮——”的一声颤音,钥匙在地上弹跳两下,最终滚到了墙边,那点残音还在空气里颤着。

“正好,懒得去扔了。”

林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胸口仿佛堵着什么东西,连呼吸都变得不畅,他握紧了拳头,转身走了。

直到听到电梯门合上的声音,唐其温的头仍低着。

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他先是颤抖着捂着额头,接着双手捂着脸,指缝间渗出滚烫的泪水,呜咽声渐渐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啕。

他以为自己调整好了,结痂了,愈合了,那就过去了。可原来只要见到他,所有的努力都会土崩瓦解。

夜渐渐黑了,沙发上一直有一个呆坐的人影。家里没有一点声音,连刚才地上积起的一小洼泪光也蒸发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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