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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乌篷船在澜江的夜色与晨光中接连穿行,直到第二天清晨,雨势才彻底歇止。天边泛起一层灰蒙蒙的鱼肚白,将江面染成一片冷寂的铅色。舱内油灯早已燃尽,带着晚秋寒意的晨雾,顺着船篷缝隙蜿蜒而入,落在苏清沅的夹袄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凉意沁入肌肤。

她守在赵忠身旁,眼皮沉重得仿佛坠了铅块,却不敢合眼。这一路,她每隔半个时辰就伸手探向赵忠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始终未降。昨夜临时包扎的布条已被鲜血浸透大半,外层的粗布短打也晕染出深色的血渍。赵忠眉头紧锁,嘴唇泛着青白色,呼吸微弱而颤抖,每一次起伏都似用尽全身力气,看得苏清沅心如刀绞,像被钝器一下又一下碾过。

“老…… 老船夫,前面可有能停靠的镇子?” 苏清沅轻声询问,声音因一夜未眠的担忧而沙哑干涩。老船夫撑篙的手微微一顿,抬头望向远处江面尽头的轮廓,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小姐,再往前划半个时辰,便是落马镇。那镇子依水而建,虽不大,却有个姓陈的老郎中,治外伤很有一套。只是近来严党查得紧,咱们得从镇后的僻静码头停靠,别让人撞见。”

苏清沅闻言,高悬的心稍稍放下。她小心翼翼地扶起赵忠,想让他靠得舒服些,指尖刚触到他的肩膀,赵忠就猛地闷哼一声,艰难地睁开双眼。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却仍挣扎着看向苏清沅,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小姐…… 没…… 没追上来吧?”

“没呢,您放心。” 苏清沅强压着喉咙里的哽咽,从包袱里取出仅剩的半块干粮,泡在随身携带的冷水中搅成糊状,用小勺舀起递到他嘴边,“前面有镇子,咱们去歇脚,让郎中给您好好看看伤,等您好了,咱们再接着走。” 赵忠顺从地张开嘴,咽下干粮时,喉结艰难地滚动着,硬是撑着吃了小半碗。

半个时辰后,乌篷船悄然滑进落马镇后的僻静码头。此时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岸边枯黄的杨柳枝上,叶子被秋风卷起,一片片飘落水面,漾起细小的涟漪,转眼便被水流带走。老船夫率先跳上岸,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回身帮苏清沅搀扶赵忠下船。赵忠的右腿几乎无法受力,大半重量都压在苏清沅和老船夫身上,每走一步,裤脚黏着皮肤的血痂就会裂开,新的血珠顺着脚踝滴落,在青石板路上留下点点暗红的印记。

落马镇的街道一片萧条,青石板缝隙里长满枯黄的杂草,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店门。只有街角两家早点铺冒着微弱的热气,掌柜趴在柜台上打盹,连招揽客人的气力都没有。苏清沅扶着赵忠走得极慢,路过一家布庄时,她急忙拉了拉赵忠的衣袖,将他拽进阴影里 —— 布庄门口贴着一张告示,上面画着模糊的人像,虽未写明名字,却标注着 “捉拿携带违禁物品的一老一少”,显然是冲着他们而来。

好不容易到了老船夫所说的 “望江楼”,客栈老板见赵忠浑身是伤,又看了看老船夫递来的、刻着 “苏” 字的木牌 —— 那是苏承宗早年给老船夫的信物,立刻心领神会,没多问便领着他们上了二楼最里面的客房。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靠窗摆着一张木桌,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带来一丝暖意。

苏清沅将赵忠扶到床上躺好,刚转身要去拧热毛巾,手腕突然被赵忠抓住。他的手冰凉,却抓得极紧,眼神中满是急切:“小姐,我这伤…… 怕是要耽搁几日,你不能等我,得先上路。只是水路风险太大,王虎肯定会沿江搜捕,你不如改走山路,虽难走些,却能避开盘查。”

“不行!” 苏清沅想也没想便拒绝,转身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依旧滚烫的额头,“您伤成这样,我怎么能丢下您一个人走?再说,走山路我不熟悉,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傻丫头。” 赵忠叹了口气,声音虚弱却异常坚定,“老船夫跟了将军几十年,信得过,让他留下照顾我,你去镇上买一匹马,走西边的山路去雍京 —— 我年轻时跟着将军走过几次,那条路虽偏僻,却能直达雍京郊外,还能避开严党的关卡。那绣帕关系到几万将士的性命,不能因为我误了大事。”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老船夫带着陈郎中来了。陈郎中背着药箱,头发花白,进门后先给赵忠诊脉,又小心翼翼地拆开他肩膀和腿上的伤口。看到伤口处已经红肿化脓,他不禁皱紧眉头:“伤口感染得厉害,还发着高烧,得每日换药、煎服清热的汤药,好好休养至少五六日,才能勉强下床走动。这期间万万不能再赶路,若再受风寒或牵动伤口,恐伤及筋骨,落下终身跛行的残疾,那可就难治了。”

“终身跛行” 四个字如重锤般砸在苏清沅心上,她眼眶瞬间泛红,转头看向老船夫,却见老船夫早已点头:“小姐,您就听赵爷的吧,我留下照顾他,您放心去雍京。山路虽难走,却比水路安全,我这就去给您打听镇上的马市在哪。”

事已至此,苏清沅知道再争执也无济于事,只能咬着唇点头。赵忠从怀里摸出个缝得严实的小布包,递给苏清沅:“这里面是剩下的伤药和银子,还有我画的山路图,哪处有岔路,哪处有山泉,哪段路晚上能歇脚,都标好了。你买马时别挑太好的,普通的枣红马就行,免得引人注意。竹制茶勺别轻易拿出来,等见到周大人才用。”

他顿了顿,又伸手解下腰间的锈刀:“这刀你带着,虽看着旧,却还锋利,山路旁常有野兽,遇到危险能防身。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动手,保命最重要。”

苏清沅接过布包和刀,指尖触到冰冷的刀鞘,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赵伯,老船夫,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我到了雍京,立刻让人来接你们。”

当天午后,老船夫从马市帮苏清沅牵回一匹枣红马,马背上还搭着简单的鞍鞯。苏清沅趁着镇上人少,牵着马来到望江楼楼下,仰头望着二楼的窗户,朝着上面深深鞠了一躬,才翻身上马。老船夫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刚买的干粮,朝她挥手:“小姐,路上别着急,晚上找山洞或破庙歇脚,别在野外过夜!”

苏清沅点点头,勒住缰绳,双腿轻轻夹了夹马腹,枣红马嘶鸣一声,踏着青石板路缓缓驶出落马镇。此时的晚秋,山路两旁的树木早已褪去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摇晃,地上铺满枯黄的落叶,马蹄踩上去发出 “沙沙” 的声响。

她依照赵忠画的地图,沿着山路缓缓前行。山路比想象中更加难走,有些地方陡峭得只能下马牵着走,偶尔还会遇到横在路中间的断树,需要费力推开。夕阳西下时,苏清沅牵着马来到一处山泉旁,借着余晖展开山路图,确认方向无误后,才让马饮水,自己则拿出干粮啃了起来。

翻身上马后,苏清沅勒紧缰绳,枣红马踏着枯黄落叶沿山路缓缓前行。晚秋的日头升得迟、落得早,刚过午时,林间光线便渐渐暗了下来。山路比赵忠地图上标注的更难走,不少路段坡度极陡,她只能下马牵马,指尖抓着路边灌木慢慢挪动,掌心被磨得发红,却不敢有半分松懈。

途中遇着几处岔路,苏清沅都蹲下身对照地图,确认方向无误才继续赶路。偶尔林间传来飞鸟惊鸣,她会立刻驻足,握紧腰间锈刀警惕张望,待确认无危险后,才又匆匆前行。赵伯的嘱托、父亲的期盼像两座山压在心头,她不敢浪费半点时间,只盼着能尽早抵达雍京。

夕阳西沉时,苏清沅终于望见地图上标记的破庙。庙宇隐在山林深处,山门早已坍塌,只剩半截石柱子立在荒草间,朱红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青灰色墙砖,透着几分荒凉。她牵着马绕到庙后,见四周无异常动静,才将马拴在老槐树上,树干粗壮,枝叶虽枯,却足够稳固。又从包袱里取出些草料放在马嘴边,看着马低头嚼食,她这才松了口气,提着锈刀走进破庙。

破庙正殿的屋顶漏了个大洞,余晖从洞口洒进来,在地上映出一片昏黄光影。殿内积着厚厚的灰尘,供桌上落着几只残破瓦罐,墙角结满蛛网,角落里堆着些干枯柴火,像是曾有人在此歇脚。苏清沅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石板坐下,拿出干粮啃着,又从水囊里倒出些温水喝下,疲惫的身体才稍稍舒缓。

等天色彻底沉下来,她起身生了火。干枯柴火极易点燃,火苗 “噼啪” 作响,驱散了殿内寒意。苏清沅靠在墙角,望着跳动的火焰,眼皮渐渐沉重,连日赶路加上昨夜几乎未眠,她早已疲惫不堪。可她不敢真的睡熟,只闭着眼睛养神,耳朵却始终留意着庙外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庙外突然传来 “哗啦” 一声,紧接着是枣红马惊恐的嘶鸣,刺破了夜的寂静。

“不好!” 苏清沅猛地睁眼,提刀冲出门外。月光下,七八只灰狼正围着枣红马打转,领头的狼体型壮硕,毛色深灰,嘴角淌着涎水,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马腿。枣红马前蹄腾空踢踹,却始终挣不脱狼群包围,身上已被狼爪划出几道血痕。

苏清沅握紧锈刀大喝:“住手!” 狼群被她的声音惊动,纷纷转头望来,眼神里满是贪婪与凶狠。领头灰狼低嚎一声,率先朝她扑来,锋利的爪子带着风直逼面门。苏清沅侧身躲开,锈刀顺势劈向狼的后腿,刀刃划破皮毛,带出一抹鲜血。

狼痛得嗷嗷直叫,其余灰狼见状立刻蜂拥而上。苏清沅虽自幼习武,却从未与野兽正面搏斗,更别提一群饿狼。她不断挥刀格挡,可狼的动作又快又狠,没过多久,胳膊便被狼爪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出来染红衣袖,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眼看一只灰狼要从侧面扑向她的后背,锋利獠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苏清沅心头一紧,只觉浑身发冷,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咚” 的一声闷响,一道黑影从破庙屋顶跃下,落地时震得地面落叶微微颤动。

黑影手中握着一把狭长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光泽。他落地后没有半分停顿,手腕一翻,长剑如银蛇般刺出,精准刺穿那只灰狼的咽喉。狼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便重重倒地,抽搐几下没了动静。

狼群顿时乱了阵脚,苏清沅趁机回头,看清来人模样,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身着玄色短衫,腰间束着黑色腰带,头发用木簪简单束起,面容俊朗,肤色却透着近乎苍白的冷意。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既无对狼群的厌恶,也无对她的怜悯,仿佛刚才那致命一击,只是在做一件早有安排的事。

“姑娘小心,狼群尚未退尽,还需避开锋芒,在下会与你一同应对。” 男子开口,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每个字都清晰规整,“还请姑娘待在在下身侧三尺之内,莫要独自远离,以免遇险。”

苏清沅愣了愣,虽觉他语气太过平淡,却也听出是真心相助。她握紧锈刀重新加入搏斗,只见男子剑法利落惊人,每一次挥剑都精准命中狼的要害,剑光闪过必有一只狼倒地,动作没有丝毫冗余,仿佛早已算好每一步出剑方式。没过多久,剩下的狼见势不妙,夹着尾巴仓皇逃窜,只留下满地狼尸。

苏清沅松了口气,踉跄着走到男子面前拱手:“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苏清沅,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她从未见过眼前之人,他的言行举止透着莫名的 “规整感”,与常人截然不同,却又符合江湖中人的说话方式。

男子收起长剑,剑入鞘时发出 “咔” 的轻响,利落得没有半分拖沓。他看向苏清沅,眼神依旧平静:“在下阿砚。此行职责,便是护姑娘周全,送姑娘平安抵达雍京。”

“护我周全?” 苏清沅满脸疑惑,“你我素不相识,公子为何要特意保护我?是受何人所托吗?”

“所托之人信息,在下不便多言。” 阿砚语气未变,目光落在她胳膊的伤口上,看得仔细却无半分关切,“姑娘胳膊有伤,需尽快处理,若感染发炎,恐会耽误赶路。”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递来,“这是止血药,外敷便可止血,比姑娘身上的布条管用些,每日敷三次,伤口好得快。”

苏清沅接过瓷瓶,打开便闻到淡淡的草药味,与赵伯给的伤药气味相似,却更浓郁。她一边敷药,一边观察阿砚,他站在原地,脊背挺直,双手自然垂在身侧,目光始终留意着她周围动静,既不主动搭话,也不四处张望,整个人透着 “随时应对危险” 的沉稳,只是这份沉稳里少了些人气。

“公子也是要去雍京?” 苏清沅试探着问,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情绪波动。

“在下需随姑娘同行,沿此山路前往雍京,路上会一直护着姑娘。” 阿砚回答得简洁明了,“两人同行比姑娘独自赶路安全,遇到危险也能有个照应。”

苏清沅点点头,虽满心疑惑,却也知道有他同行更稳妥。她牵着枣红马到庙门口检查伤口,阿砚则走到破庙角落,捡起几根干柴添进火堆:“夜里天凉,火不能灭,既能取暖,也能防野兽再来。”

过了一会儿,阿砚站起身:“姑娘带的草料不多了,马身上也有伤,在下去附近找找新鲜草料和草药,姑娘待在庙里别出去,有火堆和破庙挡着,暂时安全。”

苏清沅刚要道谢,阿砚已转身走出破庙,脚步轻快稳健,每一步大小相近,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她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疑惑更甚,他说话做事都合情合理,像个寻常江湖人,可总觉得少了点情绪,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就像在按部就班完成该做的事。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阿砚提着一捆新鲜草料回来,手里还拿着几株整理整齐的草药:“找了些草料,够马吃半天,这些草药能止血消炎,给马敷上伤口好得快,都验过了,没毒。” 他将草料递给苏清沅,又把草药放在地上,“先给马处理伤口吧,马要是走不了,咱们赶路也麻烦。”

苏清沅接过草料喂马,又按阿砚的指示处理马的伤口,回头见他坐在火堆旁,从包袱里取出面饼慢慢吃着。他咀嚼速度均匀,每一口都咬得差不多大,吞咽时面无表情。

“公子夜里不休息吗?” 苏清沅问,见他一直坐着没要躺下的意思。

“夜里需有人守着,免得野兽再来。” 阿砚目光扫过庙外,毫无疲惫之色,“前半夜在下守着,后半夜姑娘再换在下,这样两人都能歇会儿,也能一直有人警戒。”

苏清沅点点头,找了块柔软的干草堆躺下,却没立刻睡着。她侧着身看火堆旁的阿砚,他始终保持坐姿,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平静望着庙外,一动不动,只有跳动的火焰在他脸上映出细微光影。他说话做事都像个正常的古代人,可就是没有常人该有的情绪,不困也不累,只是安静守着,像个不知疲倦的护卫。

不知过了多久,苏清沅在疲惫中迷迷糊糊睡去。半夜时,她被阿砚叫醒,声音依旧平稳无起伏:“后半夜了,姑娘醒一醒,换在下歇会儿吧。” 苏清沅起身,见阿砚走到干草堆旁自然躺下,很快睡了过去,呼吸均匀,胸膛起伏正常,甚至会偶尔翻身,看着和常人睡觉没两样,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苏清沅坐在火堆旁,握着锈刀警惕望着庙外。晚秋夜风裹着枯叶发出 “呜呜” 声,她想起父亲的嘱托、赵伯的伤势,更想起阿砚那句 “此行职责,便是护姑娘周全”,这个奇怪的公子,到底是谁派来的?他这般尽心保护自己,会不会和父亲的安排有关?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阿砚准时醒来,没有丝毫迟疑。他起身整理衣衫,动作利落,将每个褶皱都捋平整,随后对苏清沅说:“天快亮了,野兽不敢来了,咱们该启程了。今天至少要走八十里路,才能尽早到雍京。”

苏清沅点点头,牵起枣红马翻身上马。阿砚也牵过自己的黑马,马身毛色光亮,无一丝杂毛,显然被他照料得极好。他翻身上马,动作干脆,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只对苏清沅说:“姑娘跟在在下身侧,别走远了,路上若看到不对劲的地方,就跟在下说,在下会先去查看。”

苏清沅驱动枣红马跟上,望着身旁阿砚冷硬的侧脸,心里清楚,接下来的路或许会因这个 “护卫” 的出现更顺利,却也藏着更多谜团。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尽快赶到雍京,完成父亲和赵伯的重托。山路两旁的树木虽仍光秃秃,却在晨光中透出一丝生机,仿佛预示着这场充满未知的旅程,正朝着坚定的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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