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的雪还没化透,踩在脚下发出细碎的 “咯吱” 声。两侧的院墙高耸,墙头探出的枯枝上积着薄雪,风穿过巷口时,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地上的雪粒打在人脸上,生疼。阿砚走在前面,脚步放得极轻,每走几步便会停下,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他的 “声纹识别系统” 在捕捉异常声响,远处的马蹄声、近处的门窗开合声,甚至是墙缝里积雪滑落的声音,都被他纳入分析范围,确认无异常后才继续前行。
苏清沅跟在他身后,双手紧紧攥着衣襟里的锦袋,锦袋里的竹制茶则硌着掌心,带来熟悉的触感。这是父亲苏承宗在她离开陵江前,从书房抽屉里取出的旧物,茶勺部分被精心雕成十二节竹节的模样,每一节都刻着细小的纹路,勺柄内侧则镂着七道兰花刻痕,花瓣边缘还留着经年摩挲的温润光泽。她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锦袋下方紧贴着心口的位置,还藏着那封染着父亲墨香的密信,这密信里藏着陵江将士的生死,藏着父亲的安危,容不得半点差池。
“前面就是悦来客栈了。” 阿砚忽然停下脚步,侧身指向小巷深处。他的目光扫过客栈门口时,脑海中闪过一片模糊的光影,似乎有个相似的巷尾客栈,也曾在雪天里出现过,门口同样挂着两盏红灯笼,只是灯笼上的字迹模糊不清,抓不住具体信息。
苏清沅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巷尾立着一座小小的客栈,木质的门板有些褪色,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灯笼上 “悦来客栈” 四个字被雪打湿,却依旧透着几分暖意。客栈门口没有守卫,只有一个穿着棉袄的伙计正低头扫雪,动作慢悠悠的,看起来与寻常客栈并无不同。
阿砚带着苏清沅走上前,伙计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却也没多问,只是笑着说:“两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天儿冷,先进屋暖暖身子吧。”
“住店,要一间二楼的客房,僻静些的。” 阿砚开口,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平稳,却刻意带着几分商人的谨慎,根据 “环境适配模块” 的分析,这种语气更符合来雍京找亲戚的布商身份,“我们是来雍京找亲戚的,亲戚没找到,想在这儿住几天,麻烦伙计多费心,别让人打扰。”
伙计点点头,接过他们手中的马缰绳:“客官放心,二楼最里面那间房就很僻静,我这就带你们上去。” 说着,便领着两人走进客栈。
客栈一楼是饭堂,摆着四五张木桌,此刻只有两桌客人,都低着头吃饭,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阿砚的目光快速扫过饭堂,注意到靠墙角的一桌客人腰间鼓鼓的,像是藏着兵器。他不动声色地将苏清沅往身后挡了挡,脚步微微放慢,用余光确认那两人没有注意到他们,才跟着伙计上了二楼。
客房不大,却很整洁,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窗边还放着一个小火炉,炉子里的炭火正旺,让房间里透着暖意。伙计放下行李,又给火炉添了些炭:“客官要是需要什么,就喊我,我就在楼下。” 说完便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阿砚走到窗边,撩开窗纱一角,目光扫过巷口与客栈门口,确认没有可疑人员后,才转身对苏清沅说:“你先在这儿休息,我出去打探周大人的消息,天黑前回来。记住,不要开门,不要开窗,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声。” 他顿了顿,从包袱里取出一把短刀,递给苏清沅,刀柄缠着防滑的布条,“这把刀你拿着,要是有人硬闯,就用它自保,刀身涂了防反光的涂料,在暗处也不易暴露。”
苏清沅接过短刀,刀柄上还带着阿砚的体温。她看着阿砚,心里满是担忧:“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帮你望风,还能……”
“不行。” 阿砚摇头,语气坚定。根据 “任务优先级排序”,保护苏清沅的安全高于一切,她留在客房最符合 “低风险” 原则,“你留在这里最安全,我一个人行动更方便。放心,我会注意安全,按时回来。” 说完,他又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门栓牢固、窗户插销完好后,才转身离开,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苏清沅走到窗边,看着阿砚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心里的担忧更甚。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巷子里的灯笼被点亮,昏黄的光透过窗纱照进房间,给房间里添了几分暖意。苏清沅坐在桌前,反复摩挲着手中的短刀,耳边时不时传来楼下的说话声、脚步声,每一次声响都让她心跳加速。她将茶则放在桌上,借着炭火的光,又一次数着茶勺上的竹节,一、二、三…… 十二,每数一节,就想起父亲说的 “岁岁平安”,眼眶便忍不住发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节奏是三短两长,这是阿砚之前约定的暗号。苏清沅立刻起身,走到门边,确认是阿砚的声音后,才打开房门。
阿砚走进房间,身上沾着寒气,头发上还带着雪粒,肩头的玄色短衫也被雪打湿了一片。他随手关上房门,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苏清沅:“这是我在外面买的猪肉白菜馅包子,还热着,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他记得苏清沅之前提过喜欢吃这种馅的包子,虽然 “记忆储存” 里没有明确记录,但这一信息却像本能般印在数据库里。
苏清沅接过油纸包,包子还带着热气。她拿出一个,咬了一口,温热的馅料在舌尖散开,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母亲在世时做的包子。她看着阿砚,急切地问:“怎么样?找到周大人了吗?”
阿砚点点头,走到火炉边,搓了搓手,语气平静地说:“找到了。周大人没有被软禁,只是府邸被严嵩的人监视了,门口有四个穿黑色短打的护卫,腰间都配着弯刀,应该是严景舟的手下。我通过周府的老管家递了消息,老管家在后院浇花时,我用石子将纸条包好,扔到他身边,上面只写了‘茶则故人,求见’,他看后点了点头,说会转告周大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半个时辰后,老管家派人传信,约定明日午时在西街的‘清雅茶馆’见面,那里人多眼杂,严嵩的人不容易起疑。至于陵江的消息,暂时没有听到,不过周大人既然愿意见面,想必会知道更多内情。”
苏清沅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又咬了一口包子,却没什么胃口,明日与周大人见面,既是希望,也是危机,严嵩的人说不定就在茶馆周围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她拿起桌上的茶则,重新放回锦袋,塞进衣襟内侧:“明日见到周大人,我一定要亲手将密信交给她,还要问清楚祖父的情况,问清楚陵江的消息。” 她语气坚定,眼神里满是期待,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希望,也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动力。
阿砚看着她,微微点头:“明日见面时,你一定要小心。我会在茶馆周围接应你,我会提前在茶馆对面的酒肆二楼找个靠窗的位置,观察里面的动静。你进入茶馆后,先确认周大人的身份,再交付密信。一旦有危险,我会用三短两长的哨音示意,你就从茶馆后门撤离,后门直通一条小巷,我会在巷口备好马匹,接应你离开。”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苏清沅,“这是我画的茶馆地形图,标注了正门、后门、周大人可能坐的位置,还有撤离路线,你先熟悉一下。”
苏清沅接过纸条,展开后,上面的线条清晰,标注明确。她仔细看了一遍,将路线记在心里:“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小心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苏清沅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反复想着明日见面的场景,想着父亲的嘱托,想着陵江的将士们,直到后半夜,才在疲惫中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苏清沅便醒了。她洗漱完毕,换上之前的粗布衣衫,又将密信仔细藏在衣襟内侧,锦袋里的茶则也贴身放好,确认无误后,才与阿砚一同离开客栈。
街上的雪已经化了不少,路面有些湿滑,走在上面容易打滑。两人沿着小巷慢慢走,避开街道上的行人,朝着西街的方向走去。阿砚走在前面,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的环境,他的 “动态识别系统” 在高速运转,捕捉着每一个可能的可疑人员,无论是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还是频繁打量他们的路人,都被他纳入观察范围。偶尔会停下脚步,假装整理衣衫,实则观察是否有可疑人员跟踪,确认安全后才继续前行。
快到西街时,阿砚停下脚步,对苏清沅说:“前面就是清雅茶馆了,你看,就是那家挂着‘清雅’木牌的店铺。”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茶馆,“我去对面的酒肆二楼接应你,你进去后,直接找靠窗的第三张桌子,周大人会在那里等你。记住,交完密信后,立刻出来,不要停留,停留时间越长,暴露的风险越高。” 他从怀里取出一枚小巧的竹哨,递给苏清沅,“这是信号哨,若有危险,就吹三短两长的哨音,我会立刻下来接应你。”
苏清沅接过竹哨,塞进衣襟内侧,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她看着阿砚,眼神里满是担忧,她知道,阿砚在外面接应,同样面临着危险。
阿砚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对面的酒肆走去。苏清沅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酒肆门口,才转身朝着茶馆走去。
茶馆里很热闹,客人很多,说话声、笑声、茶杯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嘈杂。这种嘈杂反而成了最好的掩护,让她不容易引起注意。她走进茶馆,目光快速扫过,很快便看到了靠窗的第三张桌子,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坐在那里,面容儒雅,鬓角有些花白,手里捧着一本线装书,正低头看着,正是周大人,周庭渊。
苏清沅放缓脚步,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自然,慢慢朝着那张桌子走去。她能感受到周围客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里有些紧张,却努力挺直了脊背,她是苏承宗的女儿,不能给父亲丢脸,也不能让周大人失望。
走到桌前时,周庭渊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却没有敌意:“这位夫人,可有何事?”
“周大人,” 苏清沅压低声音,双手放在衣襟内侧,慢慢取出锦袋里的竹制茶则,轻轻放在桌上,将刻着十二节竹节与七道兰花刻痕的一面转向周庭渊,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抖,“家父苏承宗,让我来送一样东西给您。”
周庭渊的目光落在茶则上,瞳孔瞬间收缩。他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拿起茶则,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稀世珍宝。他的指尖反复摩挲着十二节竹节,又轻轻拂过七道兰花刻痕,最后停在勺柄内侧一个极小的 “衍” 字上,眼眶渐渐发红。“这…… 这是承宗兄的茶则!”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抬头看向苏清沅,眼神里满是激动与难以置信,“你是清沅侄女?我上次见你时,你还只有这么高,总爱跟在承宗兄身后,吵着要吃江南的桂花糕,还说要让你父亲教你骑马。” 他用手比划着,比了个到腰间的高度,语气里满是怀念,“没想到,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都能替你父亲送信了。”
苏清沅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听到周大人提起小时候的事,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有父亲陪伴的时光,心里又温暖又酸涩。“周大人,我是清沅。” 她哽咽着说,用袖口擦了擦眼泪,“父亲让我来雍京找您,有一封重要的密信要交给您。
他说,只有您能将这封密信安全呈给皇上,还陵江将士一个清白。” 她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的客人都在专注于自己的事,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交谈后,才从衣襟内侧取出那封密信,小心翼翼地放在周大人面前,“这是父亲在陵江写的,里面记录了严嵩与南疆叛军勾结的证据,还有陵江将士的伤亡情况。父亲说,严嵩派心腹严景舟私放叛军过境,还为叛军提供粮草,导致陵江水师营损失惨重,三名将领战死,这些都是父亲亲眼所见,每一页都盖着水师营的提督印鉴,证据确凿。”
周庭渊拿起密信,指尖触到泛黄的信纸,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快速将密信打开,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那是苏承宗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力透纸背,带着军人的刚毅。信上详细记录了去年冬月,严嵩如何通过严景舟与南疆叛军联系,如何在深夜将粮草从西城门运出,如何眼睁睁看着叛军偷袭水师营的前哨阵地,导致三名将领战死、两百多名士兵伤亡。每一个字都透着血泪,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辨,信末还附着粮草运输的路线图、叛军偷袭的时间记录,甚至标注了参与运输粮草的士兵姓名,更关键的是,信中还夹着一张密函,详细记录了严嵩与南楚将领穆烈的私下往来,这才是扳倒严嵩的致命证据。
周庭渊的手指紧紧攥着信纸,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他抬起头,看向苏清沅,眼神里满是愤怒与痛心:“严嵩老贼!竟敢如此祸国殃民!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勾结南楚,牺牲我大靖的将士!苏提督在陵江浴血奋战,他却在背后与穆烈私通,简直枉为人臣!”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怒火,震得桌上的青瓷茶杯微微晃动。
南楚是盘踞在江南以南的敌国,常年与大靖在边境对峙,近年更是频繁袭扰陵江沿岸,苏承宗驻守陵江,大半精力都在抵御南楚的进攻。如今得知严嵩竟与南楚将领私通,苏清沅只觉得浑身发冷:“周大人,您一定要尽快将密信呈给皇上,救救我父亲,救救陵江的将士们!我父亲说,陵江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南楚最近在边境增兵,若是再等下去,将士们恐怕…… 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周庭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郑重地点了点头:“苏姑娘,你放心,这密信我定会妥善保管,明日一早就进宫,亲手呈给皇上。只是……”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凝重,“严嵩在朝中势力庞大,宫里也有他的眼线,若是贸然呈信,恐怕会打草惊蛇,不仅扳不倒他,反而会让你我陷入险境,甚至连累苏提督。”
苏清沅的心一沉,她之前只想着尽快将密信交给周庭渊,却没想过呈信过程中的风险,更没想过密信里竟藏着如此惊天的秘密。“那……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严嵩继续与南楚勾结,看着陵江的将士们白白牺牲吧?”
“我已有计划。” 周庭渊压低声音,凑近苏清沅,“明日早朝,我会借着‘奏报陵江南楚军情’的由头,将密信藏在奏折里,一并呈给皇上。皇上对陵江战事本就十分关注,尤其是南楚的动向,定会仔细查看奏折,到时候自然能看到密信。而且早朝之上,文武百官都在,严嵩就算想阻拦,也没有机会,他总不能在百官面前,公然抢夺皇上的奏折。”
苏清沅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还是周大人考虑周全。只是…… 您进宫后,一定要小心严嵩的人,他们说不定会在半路拦截您,尤其是知道密信里有南楚的内容后,定会不择手段。”
“我自有防备。” 周庭渊从怀里取出一枚铜制的令牌,递给苏清沅,令牌上刻着 “周府” 二字,边缘还留着一道细小的缺口,“这是周府的通行令牌,你拿着。明日我进宫后,会让老管家在府中接应你,你暂时先住在周府,那里虽不如客栈隐蔽,却有我安排的护卫,比客栈安全。等我将密信呈给皇上,扳倒了严嵩,你再回苏家也不迟。”
苏清沅接过令牌,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她转身离开茶馆,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密信已经交给周庭渊,里面关于严嵩与南楚私通的证据确凿,接下来,她只需等待消息,等待严嵩被扳倒的那一天。
刚走出茶馆门口,苏清沅便看到阿砚在不远处的街角等着她。他靠在一棵老槐树下,玄色短衫的肩头落了些雪粒,手里握着长剑,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的环境,尤其是对街角一个穿着蓝色锦袍、像是江南商人的男子多留意了片刻,看到苏清沅出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怎么样?密信交给周大人了吗?有没有遇到危险?” 阿砚迎上来,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关切,根据 “情感模拟模块” 的分析,苏清沅此刻的情绪是 “安心 放松”,但他还是习惯性地确认她的安全,同时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远离蓝色锦袍男子的一侧。
回到客栈后,阿砚先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门窗没有被人动过手脚,房间里也没有异常,尤其是仔细检查了床底和桌下,确保没有被人安装监听或跟踪的物件后,才对苏清沅说:“你先收拾东西,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客栈,前往周府。我去楼下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有没有关于严嵩、周大人或南楚使节的动静,半个时辰后回来。”
苏清沅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她将周庭渊给的铜令牌与父亲的竹制茶则小心放进锦袋,又将密信交给周庭渊后剩下的干粮、水囊等物品整理好,放进一个小包袱里。收拾完东西,她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心里满是期待,明日过后,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父亲能被洗刷通敌的嫌疑,祖父能安度晚年,陵江的将士们也能专心抵御南楚的进攻。
半个时辰后,阿砚回来了。他身上沾着些许寒气,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个刚买的烧饼。“楼下的伙计说,今日下午,严嵩的人在西街一带搜查得很严,还抓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不过没有提到我们。” 他将油纸包递给苏清沅,“周府那边暂时没有动静,老管家应该已经收到周大人的消息,明日会在府后门接应我们。”
苏清沅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也早点休息,今日辛苦你了。”
两人各自休息,苏清沅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连日的奔波与紧张让她疲惫不堪,如今密信已交,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终于能安心睡一觉了。阿砚坐在桌前,借着烛光,检查着手中的长剑,剑身泛着冷冽的光泽,映出他平静无波的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阿砚放下长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他的 “能源休眠模式” 自动开启。
这是只有一片泛着冷辉的银白色空间。四面的墙壁晶莹剔透,外面无数闪烁的仪器清晰可见,屏幕上滚动着 “时空坐标校准”“生物肌理模拟”“战术数据库植入” 等密密麻麻的字符。
一位身着白色长衣的女子伫立在控制台前,她眉目清秀,指尖在虚拟光屏上快速滑动,眼神中透着近乎虔诚的专注。她身前的金属台上,躺着一具与阿砚一模一样的 “躯体”—— 黑发散落,面容俊朗,只是双目紧闭,胸口的起伏带着机械的生硬感。女子拿起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针尖泛着淡蓝的微光,小心翼翼地刺入 “躯体” 的手腕内侧,那里瞬间浮现出一层半透明的薄膜,膜下隐约可见复杂的纹路在缓缓流转。
“阿砚,” 女子的声音轻柔却坚定,“这是‘灵枢膜’,能完美模拟人类皮肤肌理,遮盖住里面的‘星髓芯’—— 那是你的能量源,藏在仿造的脏腑之中,平时通过吸收天地间的‘气’运转,也能通过进食饮水伪装,食物会转化为无害废料排出体外,与常人无异。” 她俯身,将一块鸽子蛋大小、散发着温润蓝光的晶石,轻轻嵌入 “躯体” 的胸口,洞口随即自动闭合,严丝合缝,“我为你安装了‘观微’系统,无论是人体穴位、武功招式,还是纸上秘籍,只需扫描一次就能精准记录,还能拆解最优执行方案。‘拟息’程序也已调试好,闭眼时会模拟人类呼吸频率,避免暴露异常。”
金属台上的 “躯体” 突然睁开双眼,眸中是浅蓝的光学镜片,眼神冰冷而机械:“指令接收:保护苏清沅,适配环境。”
阿砚猛地睁开眼睛,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微微亮了,巷子里的灯笼还亮着,昏黄的光透过窗纱照进房间,给房间里添了几分暖意。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纱一角,看着外面的街道。新的一天开始了,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还要继续保护苏清沅,直到密信的事情尘埃落定,直到苏清沅真正安全。
他握紧手中的长剑,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无论面对多少敌人,他都会遵守核心指令,保护苏清沅的安全,完成自己的使命。这是他作为机器人的职责,也是他唯一的存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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