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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秘密基地

罪魁祸首是陈任生身旁那一杆完全生锈的铁锹,他路过时被绊了一跤,小腿被划开好大一道口子,不方便再走,索性蹲在这里呼救。

也等到了唯一可能出现的救生员。

“你没有追到我,现在是我找到了你。”顾知意从看到伤口的那一刻开始较真,一边回答,一边蹲下身检查伤口,无大碍,但是,“你得去打针破伤风。”

“嘶...疼...”陈任生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又看见顾知意皱起的眉,心情格外的好,倾身凑在顾知意耳边,顺坡下驴,“那谢谢知意哥哥来找我~”

“......”

本意只是关心伤势的顾知意立马起身,他搞不懂,这人说话怎么这样?

所以他连句不用谢都不想回,只是俯视,借着夕阳最后一丝漏出来的光打量。

陈任生会出现在这儿,只能是因为一开始就跟在了他后面,却对路况不熟悉,跟不上,跌跌撞撞,手上身上都沾了霉灰,像一只落难的狮子猫,仰着小脸,皮毛脏兮兮的,张牙舞爪,依稀能看清雪白的底色。

也是难为这位少爷了。

“你追我干嘛?”

问出口,顾知意才觉得歧义,却迟迟没等来回答。

陈任生感觉自己在中暑,他能看见顾知意张合的嘴,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汗水流过面颊,模糊了视线,每一根发丝都染上了炎热,热浪翻涌,连顾知意的人影都变得恍惚。

只能回以一个虚弱的笑容。

这里太闷了,懵懵懂懂地站起来,穿堂风吹起汗湿的后背,在夏日的余温里饮鸠止渴。

或许不是中暑,是陈任生这两天忙疯了。

所有画的鉴定终于进入了收尾阶段,二叔掌管的国际外贸线也逐步被他收入囊中,同时他还要管控拍卖会的后续影响,确保舆论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陈任生这一周,充实、忙碌、几乎没有睡眠。

如果不是下楼吃饭时看见了人群中为难的顾知意,他这段时间忙得都没想起过顾知意这个人。

而这还是他说出了“你等着,我一定会追到你”这种豪言壮语以后。

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人家整整一周,陈任生忍不住臊红了脸。

倒不是愧疚,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忙完就立马寻来了。

他看着顾知意那个娘炮前男友的又哭又闹,也看到顾知意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人,溜进了城中村复杂的小巷里,不见踪迹。

这种不见踪迹让人恐慌。

脑子一热,他就追了上去。

说实话,陈任生明明已在城中村生活了一周,大概也清楚这地方穷,城中村嘛,可以理解。

却从没设想过城中村深处的穷是什么样。

破败,狭窄、破旧、违章建筑,一切仿佛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时间在这里产生了静止的效果,厚厚的灰尘不过是扫不尽的雪。

穷得夸张。

这是繁华都市里一块被抛弃的废墟,陈任生在这座城市长大,但这块地界从未踏足,陌生得陈任生不敢信。

原来这也属于C市的一部分。

这里面的小道多,而顾知意走得很快,想要追上他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陈任生不知道他会在哪个转角突然转弯,一个错眼好像就要失去他。

最初陈任生想要出声喊,让他等一等,潮湿的颗粒却扼住了喉咙,于是只能盲目地跟在顾知意身后,无望,不知来路,不求出路。

陡然间,舌尖察觉到了一丝甜。

因为,现在,顾知意就站在他面前,且刚刚往他嘴里塞了他一颗糖。

“你在低血糖,你知道吗?”顾知意捏着陈任生的手腕,把人拉过来,借了半个胸膛给他靠。

单薄的T恤隔绝不了皮肤的温度,他们近距离交换着汗水。

意识到这点的陈任生红了耳根,低血糖带来的眩晕也开始消退,主动退了半步,重新站稳。

顾知意确认陈任生缓过来没事后就没再问了,只是沉默着领着人往前走。

却有意识地放缓了脚步。

他带陈任生来到了在一家破旧不堪的小卖部,店铺蜷缩在衰败中,蒙上灰白的色调,看不清招牌,抹不尽尘埃,育红文具店的门牌极有时代特色,却与周遭的环境一起被遗忘。

这么里面,走了那么久,就没见过出他俩以外的活人,很难相信在这种地方还有正在营业的店铺。

推开老旧的玻璃门,躬身进去,意料之外的琳琅满目,铁皮的文具盒、泛黄的草稿纸、英雄牌钢笔和鸵鸟墨水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时光仿佛在这里停滞。陈任生没见过这种地方,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

顾知意没管他,沉默着走到店铺的最里侧,从货架底部找到酒精和创口贴,分别拿了两盒去柜台结账。

陈任生这才意识到这个店里是有人的,柜台的老爷爷缩在角落,像一团待回收的旧物,行将就木,动作缓慢地用钥匙打开老式收银台,枯皱的手从里面捻出零钱,找给顾知意。

顾知意接过,想了一下,问:“有酒吗?”

老人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指向角落,顾知意顺着找了过去,拿了两瓶,付了钱,领着陈任生出了门。

陈任生在顾知意身后,看着他熟练的掏出现金付款,走神,想的是,两瓶怎够买醉?

顾知意带陈任生爬上了一栋老屋的屋顶,这里奇怪的落差导致他们在二楼就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黄昏。

炎热的晚风与冰啤酒的苦味碰撞,陈任生晃着双腿,手臂往后撑,任由余晖灼烧,睁不开眼。

这里未免也太惬意了。

耳边响起啤酒罐拉环被扳开的声响,“咄——“地一声,清脆着灌入耳膜。顾知意的吞咽在此刻变得清晰,陈任生几乎能幻想出顾知意脖颈流畅的线条,清晰的下颌骨,以及喉结滚动,浪漫且性感。

此刻他身处在属于顾知意的秘密基地,且与之共享,意识到这一点足够让陈任生指尖颤抖,一见钟情的爱恋在此刻变得有意义,迫不及待想要说些什么——什么都好,哪怕只是喊他的名字。

“这房子空很久了。”开口的是顾知意,指是二人脚下的破屋,或许此刻,在这个他长大的地方,是他更有倾诉欲,“曾经住这儿的人都走了。”

“是老两口,小时候他们教过我吹糖人。”

陈任生睁开眼,看向顾知意,夕阳勾勒出他的轮廓,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纤长的阴影,遮挡了目光,让陈任生意识到——“走”这个字有两个含义。

中华文字总是委婉地讲述着离别,一个是离开这个地方,再也没有回来,另一个也是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死亡和时光终究在某个猝不及防的时刻悄然挂钩。

“可你学会了吹糖人哎。”陈任生本想安慰他,却思绪发散,脑海中仿佛有了画面,小小的顾知意跟着慈祥的老爷爷学吹糖人,腮帮鼓起,红着脸颊。

突然难以克制羡慕,学一些无用的技能曾一度是他很渴望的事,如果重来一次,那他希望童年不要只是奥数英语钢琴小提琴。

他不想只是这些。

连语气都变得酸溜溜的。

顾知意被这样说话的他逗笑:“为什么你听上去很羡慕。”

“为什么不?至少这里很美。”

顾知意左侧眉头发生了轻微的抖动。

陈任生的回答让顾知意有点意外,但又很容易回想起过去。

小时候,顾知意误跑进了这天然迷宫的最深处,这户人曾姓人家接纳了迷路的自己。

那位曾爷爷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到说不清话,"嗯嗯啊啊”着把自己捏的糖人递给他,一旁的曾奶奶笑得开怀,眉梢眼尾似乎都染着糖霜。随后曾奶奶会牵着他的手,一步步爬上家里陡峭的楼梯,脚步颤颤巍巍地,握着他的手却那么坚韧温暖,只为分享自家天台上的风景。

仗着地势高,房子建在山坡之上,无比自豪地拉着顾知意指向远方。

她说:“孩子!你看,我家景色好美。”

她说,我家。

多么眷恋的词。

陈任生被顾知意的讲述触动,连语调都变得柔软:“真好啊,与爱的人相伴终老。”

此时他正双手环着膝盖,在夏日的晚风里缩成一团,眼睛直视着前方,任由夕阳被城市吞没,再也没有看过顾知意一眼。

陈任生每句话都在顾知意的意料之外,他没设想过陈任生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一同望向那落日余晖,决定将故事的另一半藏进肚子里。

曾奶奶是沪家小姐,下乡时却对当地的小伙子一见倾了心,不远万里嫁了过来。小伙没什么大本事,赚不了什么大钱,但很勤快能吃苦;为人忠厚老实不会讲话,却会捏个糖人给媳妇逗乐。

起初,他们也是很好的。

可世事无常,这里也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曾爷爷身边就没几个好人,学坏容易学好难,贫穷撕开了尊严,负债垒成了高墙,待曾奶奶察觉到的时候,事态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房子、嫁妆都被抵押了出去。

他们开始争吵、撕扯,用最恶毒的话咒骂对方,直到曾奶奶流产,才换来浪子回头。

随后耗费了后半辈子的光阴,偿还了债款,用最后一点点钱,在这个贫穷的角落盖了座小房子。

这才是这个浪漫故事表象下真实的样子,原本顾知意是准备讲的,劝退这位大少爷,他需要一个契机。

陈任生是个好人,顾知意不希望这样的人变成下一个曾奶奶。

此刻决定不讲了,也不是把陈任生当作什么不谙世事的大少爷,顾知意相信他同样也不脆弱。

最后没把血淋淋的真相摊开,戳破,只不过是顾知意希望,摊开、戳破,给陈任生看的人,不要是自己。

或许也没有那么多原因。

只是今天的陈任生的眼睛太亮,面容太稚嫩,聆听他说话的模样太专注,舍不得打破,所以竭尽所能,为陈任生筑一个美梦。

随后礼貌地敲门,问陈任生自己能不能也进去看看。

“怎么了?”察觉到顾知意许久没说话,陈任生好奇地凑过来问。

顾知意只是摇了摇头,再闷了口酒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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