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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医叩山门

聚义厅内一片寂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雷啸敲击扶手的手指停了下来,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许从心。他身边的顾清远也皱起了眉头,显然在思考她话语中的可能性。

许从心知道,她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她适时地放软了语气,但内容却更具冲击力:“所以,大当家将我们送走,非但不能避开麻烦,反而可能将最大的隐患引到寨门之前。因为官兵要的,从来不只是我们这两个人的命,而是所有可能让那桩隐秘曝光的风险,彻底消失。”

她深吸一口气,抛出自己的“交易”筹码:“小女子不才,略通医术,愿尽力救治竹柏,让他活下来,他是重要人证。我更愿将所知关于的信息,以及可能涉及的官员线索,悉数告知寨子,只要大当家想要知道的,我们一定知无不言。清风寨掌握了这些,便有了主动权。进,可权衡时机,或能借此扳倒一两个脏官;退,亦可周密布置,提前防范官府的报复。这难道不比单纯地将我们扔出去,然后被动地等待不知何时会降临的灾祸,要更稳妥吗?”

她说完,再次一礼,静静等待。

她没有金手指,只有对原著信息的记忆、还算清醒的头脑和一身医术,此刻全都押在了这两位当家的良知和对寨子安危的考量上。

雷啸看向顾清远,显然要听取这位智囊的意见。顾清远用袖掩口,低咳两声,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和,却字字关键:“姑娘所言,确有几分道理。不过,空口无凭,你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又如何证明,你二人不是官府派来的诱饵,意在寻衅,找个由头剿灭我寨?”

许从心心中一震,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她迎上顾清远探究的目光,坦然道:“二当家谨慎在理。证明之一,是我弟弟的伤势,刀刀致命,绝非作假,二位可派人验看。证明之二,那些被我弟弟救下的孩童,虽已分散安置,但若二位当家有心查证,未必不能找到蛛丝马迹。至于诱饵之说……”

她顿了顿,露出一丝苦涩又决然的笑:“若我二人是诱饵,此刻身陷贵寨,生死皆在二位一念之间,这诱饵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更何况,用孩童拐卖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做诱饵,除非那设局之人,已毫无人性。小女子相信,清风寨能在此地立足,让寨民安居,二位当家,绝非不辨是非之人。”

她的话,既给出了验证的途径,又将评判的标准引向了对方的良知和智慧。

顾清远沉默了片刻,与雷啸交换了一个眼神。

雷啸问:“你说,你精通医术?”

“我出生杏林之家,自幼耳濡目染。我可在此立下军令状,若大当家能提供一处角落容我们栖身十日,让我救治弟弟。在此期间,我愿为寨中所有伤患病患免费诊治,分文不取。待我弟弟能行动,是去是留,全凭大当家定夺。若我医术不精,或有任何异心,甘愿受任何处置!”。”

雷啸有些动容,他看向顾清远。寨子里确实缺大夫,兄弟们受伤往往只能硬扛。

顾清远眼中精光一闪,问了一个关键问题:“许姑娘,你如何证明你的医术?空口无凭啊。”

“二当家问在点上。现下就有两位兄弟可作证。”她指向刚才带她来的两个守卫,“这位大哥,你左肩旧伤每逢阴雨天便酸痛难忍,可对?另一位大哥,你夜间盗汗,食欲不振已有月余。”

那两个守卫一脸震惊,他们从未对外人提过!

这正是许从心在来时路上仔细观察的结果:一人下意识揉肩,面色晦暗;另一人唇色淡白,眼袋浮肿。

“望闻问切”,许从心仅凭“望”就点出病症,这手“绝活”瞬间镇住了在场所有人,包括两位当家。

顾清远看向那两名守卫,守卫连忙点头:“二当家,她说的……全对!”

雷啸一拍大腿:“好!有点本事!老子这腰早年受过伤,一到冷天就他娘的难受,你可能治?”

“需详细诊脉后,方可对症下药。但缓解疼痛,应有办法。”许从心从容回答。

顾清远终于微微颔首,对雷啸低声道:“大哥,此女观察入微,胆大心细,医术看来不假,她提供的官兵情报对我们有价值。留她几日,利大于弊。派人看好即可。”

雷啸本就是爽快人,见此便道:“成!许姑娘,就依你!给你们十天时间。豹子,带她们去后山那间空着的茅草屋安置,派两个人‘照顾’着。林姑娘,这十天,寨子里的人有病痛就找你,你可别让老子失望!”

“谢大当家!谢二当家!”许从心心中巨石落地。

后山那间废弃的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一片缓坡上,确实十分简陋。屋顶的茅草多年未换,有些地方稀疏得能透进几缕天光,墙壁是黄泥夯实的,裂开了几道深浅不一的缝隙,角落里挂满了蛛网,一股陈年的霉味混杂着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空空荡荡,仅有的家当就是一张摇摇欲坠的破木桌和两条腿脚不太齐整的长凳,上面都积了厚厚一层灰。但好在四面有墙,顶上勉强能遮雨,位置又僻静,对于刚刚死里逃生的许从心而言,这已是难得的、能暂时喘息的容身之所。

带路的雷豹将人送到门口,粗声交代了阿虎和阿牛几句“看好她们”便离开了。

许从心转过身,对着两名被指派来的年轻寨兵,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这一路有劳二位大哥了,以后还要多麻烦你们。”

她没有流露出任何对环境的嫌弃或失望之色,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目光扫过屋内,便立刻动手收拾起来。

她先小心翼翼地将依旧昏迷不醒的竹柏挪到屋内相对干燥、背风的角落,动作轻柔地让他侧卧。

然后利落地将地上散乱的、还算干净的稻草归拢铺平,做成一个简易的地铺,让竹柏能躺得舒服些。仔细检查了他的脉搏、体温和伤口情况,确认没有进一步恶化后,她才轻轻舒了口气,挽起袖子,开始着手清理这个临时的“家”。

阿虎和阿牛抱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看着。

阿虎性子直爽,看着许从心一个姑娘家在这种地方忙活,忍不住瓮声瓮气地开口:“这破地方,八百年没人住了,能住人吗?连个像样的炕都没有!”

许从心正弯腰用一把枯树枝绑成的简易扫帚清扫地面的积尘,闻言边利落地抖落着扫帚上的灰尘,边抬起头笑了笑,额发被汗水沾湿,颊边还蹭了一点灰渍,笑容却明朗:“能遮风挡雨就很好了,比起之前在山野里逃命,这里已是天堂。收拾一下,还是挺宽敞的。”

她的坦然、勤快和这份知足,让阿虎把后面还想抱怨的话给噎了回去,只能摸了摸鼻子,嘀咕了句:“……你倒是不挑。”

许从心继续打扫,动作麻利。

她将破桌子拖到窗边,用旧布蘸水擦洗干净;把长凳修整稳固;又将墙角屋顶的蛛网一一清除。

忙活了一阵,她直起腰歇口气,目光落在阿虎和阿牛身上,想起之前在聚义厅的事,便状似随意地提起,语气真诚:“阿虎大哥,你左肩那处旧伤,每逢阴雨天便酸痛难忍,若信得过我,一会儿我忙完,去后坡找些草药帮你敷一下,或许能缓解些酸胀感。阿牛大哥,你夜间盗汗、食欲不振已有段日子了吧?这毛病拖久了也伤身,山里有几味安神健脾的草药,我可以找来看看,调理一下。”

阿牛心思比阿虎细腻些,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真正的惊讶之色,不再是聚义厅时那种将信将疑:“许姑娘,你……你之前在大当家面前说的,竟然是真的?就看我们几眼,就能看出来?”

他们当时还以为这女子是为了活命,故意说些玄乎的话来唬人。

许从心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莞尔一笑,耐心解释:“望闻问切,‘望’字是基本功。”

“阿虎大哥行动时左肩微有凝滞,面色晦暗带滞,是气血不通之象;阿牛大哥你唇色淡白,眼睑浮肿,乃是心脾两虚的典型表现。病症其实都悄悄写在气色和日常的小习惯上了。” 她语气平和,没有丝毫卖弄,“试试便知,反正草药就在后山,不费什么银钱,若无效,两位大哥只当陪我白忙活一场,如何?”

她这番话说得诚恳在理,态度又爽快实在,彻底打消了阿虎和阿牛的疑虑,甚至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和期待。

下午,许从心便将茅屋内部大致收拾出了个样子。她趁着天色尚早,到屋后山坡仔细辨认,果然找到了几株活血化瘀的三七草、舒筋活络的透骨草,以及安神助眠的酸枣仁、清心除烦的野菊花。

她将三七草和透骨草混合捣烂,制成药泥,让阿虎解开衣襟,敷在他左肩旧伤处,用干净的布条固定好。又用酸枣仁和野菊花煮了一陶罐淡淡的药茶,递给阿牛:“阿牛大哥,这茶味道可能有些酸苦,但安神健脾,你且试试,当水喝便是。”

不过半日功夫,临到傍晚换岗时,阿虎便惊喜地活动着肩膀,嚷嚷道:“嘿!神了!许姑娘,你这药泥敷上,先是凉丝丝的,现在感觉里面热乎乎的,这酸胀劲儿真的轻多了!”

阿牛也咂咂嘴,虽然觉得药茶味道古怪,却老实说道:“胸口是觉得没那么闷得慌了。”

这一下,两人对许从心的医术是彻底服气了。态度也从最初公事公办的看守,变成了由衷的敬佩和亲近。

阿虎甚至一拍胸脯:“许姑娘,你这地方缺东西吧?明天我当值,给你找点用得上的家伙什来!”

果然,第二天阿虎再来时,不仅带来了一个半旧的瓦罐用来煎药,一个豁口的碗,甚至不知从哪个角落翻找来了一个落满灰尘的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几卷干净的旧布条、一把略显锈迹但还能用的剪刀,最让许从心惊喜的是,角落里还躺着一个牛皮卷套,展开后,里面是长短不一的数根银针!

虽然针具简陋,但对于此时的许从心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这……这是从哪儿来的?”许从心又惊又喜。

阿虎挠头笑道:“好像是以前寨子里有个老郎中留下的,他没了之后,这东西就扔在库房角落里生灰,我看你能用上,就给你拿来了。”

捧着这意外的“药箱”,尤其是那套银针,许从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几件工具,更是阿虎和阿豹对她初步的认可和信任,如同在坚实的墙壁上凿开了第一道缝隙。

许从心深知,这还远远不够。

她需要将这缝隙扩大,让清风寨更多的人看到她的价值,接受她的存在。她开始有条不紊地实施她的计划,而医术,就是她最锋利的工具。

契机始于阿虎那张藏不住话的嘴。

不过两三日,“后山茅屋那个许姑娘,医术真不错!我那老肩膀,敷了她给的草药,现在松快多了!” 这样的话,就像山间的风,悄无声息地吹遍了寨子的角落。

起初,寨民们只是好奇,三三两两地聚在远处,朝着茅屋的方向指指点点,低声议论。对这个突然出现、还被官兵追杀的陌生女子,大多数人抱着观望和疑虑的态度。

然而,需求的种子总会在生活的土壤里发芽。

第一个鼓起勇气踏进茅屋的,是住在寨子东头、抱着发烧小娃的年轻妇人春妮。

孩子小脸烧得通红,哭闹不止,春妮急得眼圈都红了,寨子里缺医少药,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许……许姑娘,能……能给我家娃看看吗?”春妮站在门口,怯生生地问。

许从心立刻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草药,迎上前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大嫂快请进,孩子给我看看。”

她接过孩子,动作轻柔,先是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舌苔和指纹,轻声问了些情况。

“不妨事,受了些风寒,积了食。”许从心语气笃定,安抚着焦虑的母亲。

她没用任何昂贵的药材,只是用刚采来的薄荷叶煮了水,轻轻擦拭孩子的额头、腋窝辅助降温,又用简单的手法为孩子推拿清天河水、揉板门。孩子在她轻柔的抚触下渐渐停止了哭闹。

许从心又包了几片陈皮和山楂干递给春妮:“大嫂,这个拿回去用温水泡了给孩子喝几口,开胃消食。晚上若是还烧,再用温水擦身,明日应该就能见好。”

春妮将信将疑地抱着孩子走了。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提着小半篮鸡蛋又来了,脸上满是感激的笑容:“许大夫,神了!娃昨晚就退烧了,今早吵着要吃的!这点鸡蛋你留着补补身子!”

这件事,比阿虎宣传一百句都管用。

紧接着,是在后山砍柴不小心闪了腰的老汉刘叔,被儿子搀扶着,哎哟哎哟地挪到茅屋。

许从心让他俯卧在铺了干净布单的地铺上,取出阿虎找来的那套银针。她指尖捻动银针,精准地刺入后溪、委中等穴位,行针手法娴熟流畅,同时配合舒缓的推拿。不过一刻钟,刘叔竟能自己撑着坐起来,虽然动作还慢,但脸上的痛苦之色已去了大半。

“哎呀!舒坦多了!许大夫,你这手针灸功夫,了不得啊!”刘叔的赞叹是发自内心的。

对于常见的头疼脑热、脾胃不和,许从心更是得心应手。

风寒感冒,她用紫苏叶、生姜煮水;风热咽痛,她用金银花、野菊花冲泡;腹胀积食,她用山楂、麦芽消导。她开的“方子”简单到几乎都是寨子周边能寻到的草药,或是家家都有的寻常食材,效果却往往立竿见影。

更重要的是,她对待每一位前来求医的寨民,无论老少贫富,都一视同仁,态度亲和耐心。

许从心会仔细倾听他们的描述,不厌其烦地解释病因和调理方法,脸上总是带着让人安心的笑容。

她从不主动提及报酬,寨民们送来的鸡蛋、蔬菜、或是几尺粗布,她都再三推辞不过才收下,并且必定回赠一些自己采摘晾晒的常用草药。

很快,“找许大夫看看”成了寨民们身体不适时的首选。

她那间简陋的茅屋前,不再冷清,时常有人往来。寨民们开始真心实意地称呼她为“许大夫”,而不仅仅是一个需要看守的外人“许姑娘”。

第四日,薄曦透窗,草屋里浮着微苦的药香。

竹柏睫毛颤了颤,终于掀开一条缝。视野里先映出许从心半俯的脸,眼底熬着淡青,唇角却习惯性带笑。

她捧来粗陶碗,沿口冒着细白的热气:“慢点喝。”

水入口,带着一点甘草的回甘。

即使竹柏心里对许从心仍存着一点隔膜的刺,那刺在他醒来的第一瞬就条件反射地竖了起来。

可当他抬眼,看见她眼底熬得通红的血丝,和端着缺了口的陶碗、却仍先吹了又吹的细心,那句“谢谢”还是自动从喉咙里别扭地滚了出来。

“人还活着就行。”许从心把碗放下,顺手替他掖了掖被角,像是对待一个不肯听话又死里逃生的弟弟。

而后,她压低声音确认,“这儿是北荒边属,幽城地界?”

竹柏极轻地点头。

“怎么一个人跑来?”

“老大派的任务。”他阖眼,明显不愿深谈。

许从心识趣地没追问,心里已猜了个七七八八:应该是裴昭让他秘密行动,以江湖人的身份来北荒高价购买叶筱筱制作的机关、武器之类的,说白了就是来给楚允恪送钱的。

她叹了口气,正欲起身,忽又俯回去,低声说:“听着,若有人问你漕粮转运或拐卖孩童案,你就说,你只是救过**个孩子,被一路追杀,其余一概不知。”

竹柏眸色骤紧:“你怎么知道我救了**个孩子?”

这下轮到许从心惊讶了,随即失笑:“还真让我给说中了!反正你就记着,你现在名字叫许竹柏,是我的弟弟,不管他们问你什么,你就说让他们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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