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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北伏秋狝埋阱(三)

来回两趟北兰和南雎,锦邑的灵力几乎被耗空,刚落到落风园门口他就扶着柱子直喘气,结果气还没喘匀,就眼见楚终又开始四处飞寻起来。

“师弟,今日秋狝尚未结束,再静等一会便可,不必着急……”

“师父他已受伤……”楚终回头看了眼锦邑,似是发觉他面色不妙,最终还是收了话音,转而停下了步子,“那师兄带我去师父的园子候着吧。”

“好,好好好……”锦邑松了口气,摸了摸胸口带着他进了园子。

“水淮阁,此处便是。”

锦邑指了指牌匾,刚要抬脚离开,就被楚终喊住了人。“师父和宗主住一起?”

“自然。宗门首领皆居一室。”锦邑看楚终皱了眉头,以为他并未理解,继续解释道,“阁内有主次居室,这儿布局与二宗主在青莲宗内的楠阁一致,二宗主他住在侧居室。”

然而楚终并未松开眉头,反而转了头看向他:“鎏芳宗内门弟子皆可一人一阁,秋狝迎宾便如此拮据了?”

锦邑愣了愣,看了眼水淮阁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样子,半晌也未品出“拮据”二字来。那他住的四居室又如何?称得上贫寒么?

有些沉默地咂摸着楚终质问的原因,耳边倒是又响起了声音。

“锦师兄一路劳累,也不必再陪着我干等,我自会进去候着。”见锦邑面露犹豫,楚终便加了一句:“落风园需秋狝通行令牌出入,另有灵阵驻地,我并无令牌,师兄不必担心我擅自进入北伏林。至于落风园内……除了师父的居处,我对别处并无兴趣。”

这倒是实话。自锦邑知道楚终开始,他就没见他离开过令遥。

楚终刚要往前,而后又转了身,补了一句:“师兄此行既是宗主私令,我前来便与师兄无关,师兄只作不知,先行复命便可。”

锦邑脚步顿了顿,有些奇怪道:“未入选秋狝的弟子来落风园小居会友,或为之后赴猎采风是常有之事,你修为长进比大多弟子迅猛,早晚也要来此,为何不向宗主秉明?况且,你既来了,气息也很难掩藏。”

“我见师父,又与师兄前后脚,难免令宗主生疑。师兄必会受我所累,难逃责罚。”

楚终侧过身子,与锦邑对视后便行礼离去了。

半晌,锦邑才反应过来,没说什么,只是望了眼楚终的背影,而后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丹药盒,很快运灵飞离了落风园。

————

走进水淮阁,楚终刚要迈进侧居室,就又堪堪收回了脚。

立在门口望了一圈侧居室的布置,楚终轻轻运灵呼吸一番,很快感受到了令遥残留在这里的几丝灵气。

床边最为浓郁,似乎盘踞了一块地,他走过去掀开被子,果然看见一件团在床上的衣服。是令遥换下的便服。

很自如地拾起来抖了抖,然后铺展开衣袖三两下翻折叠好,楚终把衣服放在了床头,而后又重新铺好了被子,走到一边的矮几旁坐下调息等候。

————

与人齐高的黑马静立在溪边,鬃毛微微飘动,颈脊上落着一线夕阳余晖。

令遥洗干净了唇边的血迹,而后又净了手这才起身摸了摸马背,沉默地望着绿林尽头的天边。

他已经很久未与燕抚州这样动气地长言,两人之间僵持良久,每每相见都会不欢而散。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他自己都要记不清了。

是他突破七重气的那天,还是阿爹还在世的时候,一切都似乎有迹可循,让他一旦开始确认就觉得触目惊心。落日西斜,今日秋狝即将结束,他内伤不轻,也并不打算在林中过夜,牵了马向北伏林外圈走去。

“毓秀!”

令遥脚步一顿,然后便更快地向前走起来,刚要运灵飞起,身后的人也运灵急追。他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人,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若是想折磨死我,可以直言。”

燕抚州的步子也骤刹,他面色复杂得厉害,然而好半晌没出声,只是甩了甩袖袍,隔空渡给他两颗丹药。“八重同端化灵丹,服了能疗愈内伤,你现在不宜多走动,以免气血倒流加重伤势。”

令遥扫了两眼悬浮着的丹药,而后看向燕抚州,露了个惨白的笑,“不必,我怕药死我。”

“令遥!”燕抚州盯着他,终于漏出点怒意来,“你觉得我会使这样的手段?”

“我真不知道,也不敢妄言。看在我内伤的份上,宗主放过我如何?”

令遥的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喜怒,反而让燕抚州眉头一跳一跳地更为焦躁。他盯了令遥一会,最后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算是命令,我用宗主的身份,命令你服用。”

令遥顿了顿,目光移到丹药上,最终还是抬了手把丹药服了下去。不过这次他未作停留,刚刚服下便运灵而起,三两下消失在了林场上方的夕阳里。

燕抚州立了一会儿,末了拂袖向反方向飞离。

————

看到落风园的牌匾时他就卸了力,一个闪身冲入,直直摔在了床上。呼吸终于喘匀之后,令遥才意识到房里有他人的气息。

这气息他熟悉的要命,还很让人安心,故而刚刚竟没发觉。指尖在被褥上动了动,还没看到人,他就下意识喊出了声。

“钟儿?”

坐在矮几旁的人站了起来,身影很高大,气沉如水,很难想象是个才十五六的少年。令遥翻身坐起,两手撑在身侧抬头看人。

“怎么就忽然过来了?你……你自己来的?累着了吧?师父给你拿些吃的来如何?”

令遥抬手拍拍楚终的衣袖,半晌不得回音,反而见他依旧沉闷,只两眼紧盯着自己看,似乎要用眼神钻出个洞来。

令遥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楚终耳侧,这人的眼神才回转过来。“师父,你的伤还好吧?”

这声很轻,却被念得沉,甚至有点春风拂心的痒耳,让令遥在诧异的同时,不留神漾开了点别样的心酸与难得的慰藉。

“怎么知道的?”他扯扯楚终的手臂,示意他坐到身边来。

“我今日练功迟了些回来,正在进益之处,便不打算用饭,去了丹园想请颗果腹丹,正碰上了锦师兄,”似乎顾忌什么般,楚终只虚坐了一点地方,但整个人倒是稳若泰山,面无难色,“我看他神色急匆,丹药拿得也不合规矩,就用灵识探了一番。他手里的同端化灵丹一到九重皆有,若是低阶的鎏芳宗自备着,需得这样派亲信弟子遮掩着来取的,必是要七重或七重以上的丹药。”

令遥未多言,只是把手搁上了膝盖,看着身旁的人,静静听着。

“锦邑是宗主首徒,能让宗主出手相救还需要遮掩行事的,大概是他伤了不该伤的人。”

这人是谁,两人心照不宣,却只是无言地侧目对视了一番。

楚终的眼瞳清若明镜,倒映着令遥很罕见的正色。他又一次暗自讶异,不是因为楚终年少却心思缜密,而是讶异自己竟已经觉得楚终懂得这些不奇怪。

他与燕抚州隔阂已久,虽从未与楚终提起,也做戏做得自认为差强人意,却仍然被洞穿得如此之快。令遥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得百感交集,一时难以开口叙说。

“锦邑师兄听命做事,我不想连累他,便与他相议不同宗主透露我此次行踪,我来得有些……莽撞,只怕要麻烦师父替我掩藏了……”楚终垂了点头,似乎在思虑什么般,半晌才续上了一句,“师父,宗主如此待你,是因为他是宗门唯一的八重气吗?”

令遥愣了愣,他以为铺垫过后楚终会问他发生了什么,或者为什么看似兄友弟恭的两人并非如此,倒没想到竟问了这句。

“掩藏气息不难,你不必忧虑。至于后者……或许是,也应该不止。”令遥终于盘顺了言辞,挺直腰背往里坐了点,“他和我算是冤家,我不喜欢他,却也不想招惹他。怎么,现在就想着八重气了?”

“若能护师父周全,徒儿想。”

令遥往后仰的动作停住,他侧过脸看向楚终,才发现这人的目光貌似从未离开过自己,和扎了根一样牢固。想到了什么般,他觉得心头酸了一下,而后才笑着说:“怎么不问宗主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又为什么不和?”

楚终轻轻摇了摇头。“师父教养我许多年,我只信师父。”

刹那间,那股酸意钻心凿肺地长了出来,令遥觉得今日寒了半截的心肺被迅速捂热了抚平了,然后踏踏实实地还给了他。犹如酸果变蜜饯,就这么直直喂进了自己的心腔。他阖上了眼,徐徐顺出了胸中起伏难平的一口气。

得失兜兜转转,似乎也算平衡。

“钟儿,”令遥睁了眼,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这样说的人,上一个是谁为师也不记得了,但……”

“毓秀,可否与我一谈?”

令遥的手瞬间顿住,摊开的掌心缓慢合拢,他深吸了口气,看了眼楚终,最后又揉了揉他的头,道:“师父去去就回。”

楚终皱了皱眉,但也只是轻轻顺了一下令遥的袖口,并未多言。

走出屋外,已然入夜,北兰夜凉,抬头一扫,令遥觉得那弯月也如寒刃刺目。

“毓秀,今日之事,是我误会于你,往后不会。此次你且看在青莲与鎏芳未来交集上,姑且揭过,可好?”

燕抚州换了常服,月光下如同温润公子一般,徐徐而言,声音很是入耳。

“寻我何事,不必绕弯。”

燕抚州的面色一顿,瞬间破裂出几分不自然来,他看着站在台阶上并未走下来接他入内的令遥,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诚心与你相谈,并非全为他事。”

“诚心?”令遥笑了一声,他把双手背到身后,而后俯下一点身子于燕抚州平视,“既是误会,又有诚心,赔礼道歉在何处呢?需我来讨么?还是燕宗主常年身居高位,连道歉也需要别人搭台阶?”

燕抚州的气息瞬间沉了下来,令遥只等着那气息袭来,才走下台阶,果然那威压止住。

他知道燕抚州什么脾性,若是再伤他,便要叫旁人也看出来异常。宗门不和,这可是青莲的丑事。令遥心中又是一片冷笑。

若非担心燕抚州察觉楚终的气息,他也并不想与他多言。

没再看他,令遥转身回了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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