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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灼华

花遥回到府中时,暮色已漫过朱漆门扉。她摘下鬓边的桃花簪放在妆盒里,转身便见祁风云立在窗边,金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我……很想你”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侧——那里正是被银符灼过的地方,衣襟下的皮肤已泛起细密的红痕。

花遥并未察觉异样,只笑着走上前替他理了理衣襟:“和皇兄去了城郊桃林,今年的花开得格外好。”她仰头时,鬓角的碎发扫过他锁骨,祁风云忽然闷哼一声,像被无形的火烫了似的偏过头。

“怎么了?”花遥伸手去碰他的颈侧,却被他轻轻按住手腕。

“无事,就是有些闷。”他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涌的灼痛。方才她靠近时,后颈那枚银符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滚烫的灼意顺着他的血脉往上冲,几乎要将他的妖丹都烧起来。

花遥不疑有他,只叮嘱道:“那今夜便早些歇息吧,我让小桃炖了银耳羹。”她转身去唤侍女的瞬间,祁风云猛地攥紧了拳,指缝间渗出几缕金色的羽烬——那是妖力被灼烧后的痕迹。

夜深人静时,寝殿的烛火明明灭灭。花遥早已睡熟,呼吸均匀地拂过锦被。

祁风云却悄无声息地起身,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背上,那里的衣料下正鼓起一对金色的轮廓,羽翼根部的皮肤已红得发亮,像被烈火燎过的绸缎。

他推开后窗跃入院中,身形在空中化作一道金芒,转瞬便消失在夜色里。

青崖山的冷泉藏在云雾深处,泉水冰得刺骨,却能压制妖力紊乱的灼痛。他褪去外袍踏入泉中,羽翼完全舒展时,黑金色的羽毛上竟凝着细密的血珠,浸入冷水的瞬间,激起一片白雾。

“呵……”他低低喘息,抬手抚过被银符灼伤的后颈。那符咒像是长在花遥身上的刺,只要他靠近,便会狠狠扎进他的皮肉里。

可他不能说,祁风云亲眼见到在西境花遥为萧凛的伤势担心的夜夜不得安眠,在被王带走后他便找机会逃了出来,像见不得人的老鼠一样观察着一切。

花遥的关心,亲力亲为,和得知萧凛得救时的欢喜,那一切都做不了假。

泉底的卵石硌着脚掌,他望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金眸黯淡,羽翼上的光泽都被灼痕磨去了几分。

公主府不远处传来暗卫换岗的脚步声,祁风云立刻敛了气息,将羽翼收得严严实实。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他从住进公主府的第一日便察觉到了。

天快亮时,祁风云才踏着晨露返回公主府。他落在桃花树的枝干上,抖落羽翼上的水珠,金色的羽毛沾了寒气,竟泛出几分苍白。他掠回寝殿时,花遥正好翻了个身,他连忙屏住呼吸,直到确认她未醒,才敢坐在床沿,用仅剩的妖力抚平颈侧的红痕。

这样的日子一晃便是半月。花遥总觉得祁风云清减了些,眼底的青黑也重了,却只当他是密室待得久了闷坏了,特意将珍藏的桃花酒拿了出来。

“尝尝?”她捧着酒盏递到他唇边,笑靥如花,任谁也不忍拒绝。

祁风云低头饮下时,银符的灼痛又猛地窜上来,喉间一阵腥甜。他强忍着才没咳出声,只顺势握住她的手:“很好喝。”

指尖触到她腕间的玉镯,那里还残留着她划开手腕时的伤痕,浅得几乎看不见,却像烙印般刻在他心上。

当晚花遥做了噩梦,惊醒时发现祁风云不在身边。她披衣走出寝殿,却见他立在庭院中央,背对着她望着天边的残月。月光洒在他身上,竟让她看出几分孤绝来。

“怎么不睡?”她走上前想拉他的手,却见他猛地转身,羽翼不知何时已展开,黑金色的羽毛上沾着细碎的冰碴,后颈的皮肤红得触目惊心。

“你……”花遥的话卡在喉咙里,指尖颤抖着抚上他的伤处,“这是怎么回事?”

祁风云慌忙收起羽翼,将伤口藏进衣领:“没什么,夜里起风,不小心蹭到了。”

“蹭到会是这样?”花遥红了眼眶,想着那日萧凛带着天师过来布法阵,会不会是自己的血没能完全隐藏祁风云的气息,他还是在法阵中受伤了。

他想摇头,却被她含泪的目光钉在原地。那些日夜煎熬的灼痛,那些深夜奔赴冷泉的狼狈,在此刻都成了无声的证据。

他终究还是伸手替她拭去眼泪,声音轻得像风,“对不起”

花遥却猛地后退一步,望着他颈间的伤,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望着自己的衣领内侧——那里果然贴着一枚薄薄的银符,符面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一把扯下银符掷在地上,符纸落地的瞬间化作灰烬,空气中竟飘来淡淡的焦糊味。

“是我伤了你?”

“不是!”他的声音带着恳求,金眸里是从未有过的脆弱,“我没关系的,真的。”

花遥想到自从花朝节那次,他便整日无精打采,连自己的触碰都会下意识的避开,而这符箓只有一个人可以近她的身放置——萧凛

花遥不愿相信是萧凛所为,她以为皇兄会无条件的信任自己,保护自己,可这一切却像冷水一样将她泼的彻头彻尾。

她想去找萧凛,却被祁风云拦,祁风云怕她去了,便是彻底与萧凛决裂。

他见过她提起兄长时眼中的暖意,知道那份兄妹情在她心里有多重要。他可以忍受灼痛,可以夜夜奔赴冷泉,却不能让她为了自己,失去唯一的亲人。

花遥望着他攥得发白的指节,忽然明白了什么。这些日子他隐忍的痛,他深夜的消失,他对暗卫的视而不见,全都是为了不让她为难。

“傻子。”她哽咽着扑进他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你怎么这么傻……你就那么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走……”

他僵着身子不敢回抱,怕身上的寒气冻着她,只任由她抱着自己,金眸在夜色里亮得惊人。

远处的暗卫将这一幕记入密报,却不知那对相拥的身影里,藏着多少无声的牺牲与成全。

第二日清晨,祁风云照例去了青崖山。只是这次回来时,他的羽翼上多了几道更深的伤口,连冷泉都压不住那蚀骨的灼痛。他落在桃花树上喘息,却见花遥正站在树下望着他,手里捏着一件叠好的锦袍。

“我让人做的,内里缝了冰蚕丝,或许能……”她话未说完,便被他落下时带起的风卷进怀里。

他低头吻上她的额头,金眸里是化不开的温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别怕我…”

至于那些灼痛,那些隐忍,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展开羽翼,将她护在其中,晨光穿过金色的羽毛,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他们小心翼翼守护的,这片刻的安宁。

有存稿,就是不慌哈……[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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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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