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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星变

燕无京刚用过早膳,王府的侍卫就匆匆进来通报:“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急召您入宫。”他指尖摩挲着轮椅扶手上的雕花,眸色沉了沉——自他腿疾加重后,除了每月初一的朝会,鲜少被急召。

入宫时恰逢早朝散后,青石长街上还能看见三三两两的朝臣。内侍引着他往御书房去,路过钦天监时,却被监正石春拦了下来。石春一身星官朝服,手里还攥着块龟甲,见了他便拱手:“王爷稍等,有要事相告。”

御书房的檀香从半开的窗里漫出来,石春却拉着他往廊下走,压低声音:“昨夜紫微垣异动,属下观星象时发现,锁魂玉的气泽在燕国境内显了形。”他从袖中取出张星图,指尖点在燕国版图的位置,“那玉气如萤火聚散,虽还看不清具体方位,但能确定就在境内。”

燕无京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紧了紧。锁魂玉的传说他自幼听过——上古传下的神玉,能定天下气运,而真正能驱动玉力的“玉主”,才是天命所归。这些年各国都在暗中搜寻,却始终没找到踪迹。

“陛下知道了?”他问。石春点头:“已禀明陛下。但此事牵连太大,眼下只敢让王爷知晓。陛下的意思是,让您暗中查访——您在燕国根基深,行事也方便。”

说话间,内侍又来催促。石春把星图塞进他手里:“那玉主身上会有玉气凝结的朱砂痣,形状如半月。王爷若遇着这样的人,务必留意。”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得锁魂玉主者得天下,王爷,这是您的机会。”

燕无京没应声,由内侍推着进了御书房。皇帝正对着奏折出神,见了他便挥手让内侍退下:“无京,石春的话你该听过了。锁魂玉主在燕国,这事你得担起来。”

“儿臣腿疾不便,恐难胜任。”他垂眸道。皇帝却笑了:“论心思缜密,满朝谁能及你?何况你在民间声望高,去各州府查访也顺理成章。”他扔过来一枚虎符,“调兵符给你,若遇着阻碍,不必请示。”

从宫里出来时已近午时,燕无京坐在轮椅上望着宫墙,手里的星图被指尖捏出褶皱。锁魂玉主……他忽然想起白鱼前日在汤池边的样子,湿发贴在颈间时,好像有颗红痣若隐若现。

回府的马车刚停稳,就见白鱼蹲在王府门口的老槐树下,正跟祈风云分野山楂。她手里举着颗最大的,见了他便扬声:“燕无京,要不要尝尝?酸得很!”

燕无京让侍卫停在三步外,目光落在她颈间——今日换了件浅绿短衫,领口敞着,能看见锁骨边果然有颗半月形的红痣,被日头晒得泛着淡粉。他喉结动了动,石春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来。

“看什么?”白鱼把山楂往祈风云手里塞,自己走到他面前,“是不是又想找事?”

他收回目光,指尖在星图上按了按:“下午要去城郊的药田,你跟我一起去。”白鱼皱眉:“我不去,祈风云说要带我去后山摘果子。”

“药田新收了批药材,正好能入药浴。”燕无京淡淡道,“你不是说缺药材?”

白鱼顿时语塞,扭头看祈风云。祈风云正把山楂核吐在帕子里,见她望过来,便温声道:“野果子明日再摘也一样,你先陪王爷去药田吧。”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燕无京看着她跟祈风云低声说笑着往府里走,颈间的红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忽然觉得萧凛说的“得玉主者得天下”,好像远不如看她此刻的样子实在。

侍卫低声问:“王爷,要派人去查白神医的来历吗?”燕无京摇了摇头,指尖敲了敲轮椅扶手:“不必。先去药田。”

马车再次启动时,他掀开窗帘往后看,见白鱼正踮着脚给祈风云戴槐花编的花环,两人的影子被日头拉得很长。他忽然想起石春说的“天命”,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若这天命真要他争,倒不如先看看,这颗像沾了甘露的山楂似的姑娘,往后还能闹出什么新鲜事来。

马车在药田间停稳时,白鱼正扒着车窗看田埂上的野花。燕无京让侍卫在远处等候,自己转着轮椅往药庐去,刚转过竹篱,就见白鱼蹲在田垄边,指尖正戳着株的人参叶片。

“这株根茎够粗,入药正好。”她回头冲他扬了扬下巴,“你先在竹廊坐着,我采完这筐就回去。”

燕无京没动,目光落在她颈间——方才被风吹乱的发丝垂下来,恰好遮住那枚半月痣。他忽然开口:“听说你自小在山里长大?”

白鱼手里的小铲子顿了顿:“是啊,跟着师父在山里待了十年。”她把药材放进竹筐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他转着轮椅到竹廊下,看着她弯腰采草药的背影,忽然想起石春说的“玉主身负天命”。可眼前这人,裤脚沾着泥,发梢还别着朵野花,怎么看都像株野地里疯长的草木,哪有半分“锁魂玉之主”的样子。

正想着,白鱼忽然“哎呀”一声。他抬眼时,见她正揉着脚踝,竹筐滚在一旁,药材撒了满地。“被石子硌了?”他转过去,刚想叫侍卫,却见她自己撑着膝盖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竹廊挪。

“不用叫人。”她坐在他旁边的石凳上,把脚踝抬起来晃了晃,“就是崴了下,过会儿就好。”她忽然盯着他的轮椅,“你这轮椅轮子挺稳,上次见你在石子路上走,都没颠簸。”

燕无京指尖摩挲着轮椅扶手:“工匠特意做的实心轮,还加了减震的木簧。”

“能让我试试吗?”白鱼眼睛亮起来,“我还从没坐过轮椅呢。”

他愣了愣,刚想说“不妥”,她已经扶着竹廊的柱子,小心翼翼地坐到他旁边的空位上——那是侍卫平时放杂物的小凳,她却坐得笔直,还学着他的样子搭着扶手。

“果然稳当。”她晃了晃脚,忽然凑近他,“你这轮椅上的雕花是桃木的?我闻着有股木香味。”

两人离得极近,她发间的野花香混着药草味漫过来。燕无京喉结动了动,往后退了半寸:“是桃木,据说能辟邪。”

“辟邪哪用得着桃木。”白鱼嗤笑,“我师父说,心里没鬼,什么邪祟都近不了身。”她忽然指着远处的祈风云,“你看,他来接我们了!”

燕无京抬眼时,见祈风云提着个食盒走过来,竹篮里还插着两枝野花。他走到白鱼身边时,先弯腰捡起地上的药材,又从食盒里拿出个布包:“刚在镇上买的桂花糕,你垫垫肚子。”

白鱼刚要去接,手腕却被燕无京攥住。她皱眉看过去,见他盯着那布包:“药田的管事说,前几日新收了批蜜枣糕,让侍卫去取了。”

“我不爱吃蜜枣。”白鱼抽回手,接过祈风云递来的桂花糕,咬了一大口,“还是桂花糕对味。”

祈风云见她嘴角沾了糕屑,自然地抬手想替她擦掉,指尖刚要碰到她脸颊,却见燕无京忽然转了轮椅,挡住了他的动作。

“时辰不早了,该回府了。”燕无京淡淡道,目光落在远处的夕阳上,“再晚山路该不好走了。”

白鱼嘴里塞着糕,含混不清地应着。祈风云默默收起食盒,跟在轮椅后面。三人往马车那边走时,白鱼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颗野山楂,塞到祈风云手里:“给,你爱吃酸的!”

祈风云的指尖触到她的掌心,像被烫了似的缩了缩,却紧紧攥住了那颗山楂。燕无京在前头听见动静,轮椅的轮子碾过石子,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

回府的马车上,白鱼靠着车壁打盹,发间的野花掉在褥子上。燕无京捡起来,指尖捏着那朵小小的黄花,忽然想起石春的话,而她颈间的半月痣,与传说中的玉主印记分毫不差。

他低头看着沉睡的白鱼,她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开心的梦。他忽然将野花插进她的发间,动作轻得像怕惊醒蝴蝶。

“若你真是玉主……”他低声自语,指尖悬在她颈间的发丝上,终究没敢再碰,“倒不如永远做个会采草药、会跟人吵架的野丫头。”

马车碾过石桥时晃了晃,白鱼翻了个身,正好靠在他的膝头。燕无京僵着身子不敢动,鼻尖能闻到她发间的草木香。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他低头看着她安睡的眉眼,忽然觉得,所谓的“得天下”,或许远不如此刻膝头的温度实在。

而马车外,祈风云牵着马走在月光下,掌心的野山楂被攥得温热。他望着马车的背影,竹篮里的桂花糕还留着余温——那是他特意绕去镇上买的,知道她爱吃甜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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