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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鑰匙與心跳

觀星臺上,夜風獵獵,吹得伶舟的衣袂翻飛作響。

在她面前,懸浮著一面巨大的水鏡。鏡中光影流轉,清晰地映照出百里之外,“百珍樓”坊市的喧囂與繁華。

這不是法術,而是天機閣最頂尖的監察法寶,此刻卻成了緘專屬的觀景台。

緘就站在水鏡前,身影被鏡光映照得輪廓模糊。他沒有看伶舟,也沒有看周遭的夜景,億萬年的時光似乎都凝聚在了他那雙倒映著鏡中畫面的眼眸裡。

伶舟端著一壺溫好的酒,為自己斟滿一杯,也為緘身旁空著的石桌倒上一杯。酒香在清冷的夜風中擴散開來。

“開場了。”她輕聲說,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自語。

水鏡的畫面一分為二。

左邊的鏡中,一個衣衫破舊、滿臉油垢的流浪鐵匠,正推著一輛破舊的獨輪車,車上堆滿了叮噹作響的破損法器。他低著頭,眼神渾濁,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毫不起眼地朝著百珍樓的正門挪動。正是神匠歐冶。

右邊的鏡中,坊市的另一端,一名背負長劍、眼神桀驁的青衫劍客,正一腳踹翻了路邊的酒攤。酒水四濺,瓷碗碎裂的聲音在喧鬧中格外刺耳。劍客張三,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告了自己的登場。

伶舟端起酒杯,指尖因輕微的興奮而微微用力。她看著緘的側影,發現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絲毫改變。

他就像一個最苛刻的看客,等待著演員們的表演。

張三的鬧事很快吸引了坊市的護衛,其中幾人衣角繡著長生盟的隱秘徽記。一場意料之中的衝突爆發了。劍氣與法術的光芒在坊市街頭炸開,人群驚叫著四散奔逃。

混亂,正是最好的掩護。

左邊鏡中,歐冶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的瞬間,推著他的破車,像一滴油滑入水中,悄無聲息地溜進了百珍樓的側門。那裡本該有兩名守衛,此刻卻都跑去看熱鬧了。

伶舟輕輕“嘖”了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完美的時機,分毫不差。”她低聲讚歎,“可這只是劇本上的第一步。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歐冶進入百珍樓後,並未急於行動,而是真的像個手藝人一樣,在底層大廳支起了他的爐子和鐵鎚,開始為人修補一些不值錢的法器。叮叮噹噹的敲擊聲,規律而沉悶,混在外界的喧囂中,無人留意。

緘的視線,始終鎖定在歐冶那雙佈滿老繭的手上。

他看到,每一次鐵鎚落下,都有一絲微不可察的金色波紋,順著地面,如蛛網般朝著整座樓閣的深處蔓延。

伶舟的呼吸放輕了。她知道,歐冶正在用他獨有的方式,感知和解析這座建築內所有金屬的共鳴。他在“竊聽”整座百珍樓的秘密。

與此同時,右邊鏡中的戰鬥愈發激烈。張三的劍法大開大合,看似魯莽,卻總能在最驚險的關頭,避開致命的攻擊。他像一個技藝高超的武者,不斷挑釁著敵人,卻又不真正下死手,將所有長生盟的護衛,牢牢地牽制在坊市之外。

“他在等。”伶舟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他在等一個信號。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信號。”

緘沒有反應。

突然,他抬起右手,食指在空中極有韻律地輕輕敲擊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

那節奏,與鏡中歐冶的打鐵聲,完全一致。

叮……噹……叮……噹……

就在緘的指尖敲下第七次時,鏡中的歐冶猛地停下了手中的鐵鎚。他抬起頭,渾濁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望向了樓閣的西北角——地底三層。

他找到了。

幾乎在同一瞬間,坊市外的張三,發出了一聲震天的長嘯。他手中的長劍第一次爆發出璀璨的劍芒,不再是挑釁,而是真正的殺招。

“不好!”伶舟失聲道,“他失去了耐心!他要強攻了!這會打草驚蛇的!”

張三的計劃是“引敵”,可他現在的行為,卻變成了“殲敵”。這與緘給出的“任務卡”完全背道而馳。

然而,緘的表情依舊平靜。他只是停止了手指的敲擊,轉而將雙手攏入袖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伶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張三一劍逼退眾人,竟轉身朝著與百珍樓相反的方向遁去。長生盟的護衛們一愣,隨即怒吼著追了上去。

“佯敗?”伶舟怔住了,“他……他怎麼會知道歐冶已經得手了?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交流!”

這不是劇本,這是即興發揮!是兩個頂級強者之間,跨越空間的、野獸般的直覺共鳴!

張三成功地將所有威脅“引”離了百珍樓。

而樓內的歐冶,則在同一時間,拎起他的鐵鎚,像個幽靈般消失在了底層大廳。

水鏡的畫面再次合二為一,視角跟隨著歐冶,一路向下。

地底三層,一座由鎮魂玄鐵鑄造的巨大囚籠靜靜矗立,周圍佈滿了禁制。伶舟的父親,天機閣主,正盤膝坐在其中,氣息萎靡。

歐冶的身影出現在囚籠外。他沒有理會那些複雜的禁制,只是舉起了他那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鐵鎚。

他看著囚籠,就像看著一塊等待加工的頑鐵。

伶舟緊張地握緊了酒杯。她知道,最關鍵的一步來了。一錘破防,動靜必然極大,到時候……

緘在這時,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水鏡。

水鏡之上,張三的身影被單獨放大。他將敵人引到了一處廢棄的礦場,劍氣縱橫,引爆了地底積攢了數百年的地火煞氣。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從百里之外傳來,連觀星台的地面都感到了輕微的震動。

巨大的火光和濃煙,沖天而起。

而就在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的同一剎那,歐冶的鐵鎚,落下了。

“噹——!”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被完美地掩蓋在了巨大的爆炸聲中。

鎮魂玄鐵鑄造的囚籠,應聲而碎。

伶舟呆呆地看著水鏡,看著那場驚天動地的爆炸,又看看那聲被完美掩蓋的錘響,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猛地轉頭看向緘,眼中滿是震撼與不可思議。

這不是巧合。

這是一場由緘在幕後運籌帷幄,由兩位絕世強者即興合擊,共同完成的,天衣無縫的營救。。

緘看著水鏡中,歐冶扶起天機閣主,張三在遠處的火光中轉身離去,一切塵埃落定。

他轉過身,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酒杯和滿臉震驚的伶舟。

然後,他緩緩抬起手,兩指併攏,如執毫筆,在虛空中輕輕向下一按,彷彿一位丹青大家,為一幅描繪了萬裡江山的畫卷,落下了最後的印款。

伶舟依舊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緘那隻剛剛“落款”的手上。那隻手,骨節分明,乾淨得不像話,卻在片刻之前,為一場足以顛覆乾坤的風暴,畫上了句點。

緘放下了手,收回袖中。他轉過身,平靜的目光掃過地上的碎瓷片,沒有停留,最終落在了伶舟那雙因激動而微微泛紅的眼眸上。

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

這份沉默,比任何言語都更有力量。伶舟從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裡,讀懂了詢問。不是問她是否震驚,而是問她,是否準備好了迎接接下來的一切。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對著緘,鄭重其事地躬身一禮。

“多謝。”

這一次,她沒有加上“緘先生”的稱謂。這兩個字,代表的不是下屬對上級的彙報,也不是合作者之間的客套,而是一份發自內心的、沉甸甸的託付。

緘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就在這時,數道身影從遠處疾馳而來,落在觀星臺上。為首的,正是剛剛脫困的天機閣主,伶舟的父親。

他換上了一身乾淨的長袍,面色雖仍有幾分蒼白,但眼神卻銳利如舊。他在幾位長老的攙扶下,快步走到近前,目光在緘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轉向自己的女兒。

“舟兒,這位是……”

伶舟上前扶住父親,輕聲道:“父親,這位是……我們的‘執棋人’。”

天機閣主是何等人物,瞬間便明白了這個稱謂背後的分量。他掙開長老們的攙扶,整理了一下衣袍,對著緘那副十五六歲少年的身軀,行了一個極其古老而莊重的大禮。

“老朽伶問,謝過先生救命之恩。”

緘的反應很平淡。他只是側開半步,避開了這一禮。

然後,他伸出手,指向伶問的胸口,準確地說,是指向他心脈的位置。

伶問一怔,伶舟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執棋人問您,”伶舟立刻開始“翻譯”,她的聲音沉穩而清晰,“長生盟在您體內,留下了什麼東西?”

伶問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了一眼緘,眼神中充滿了驚駭。這件事,他連自己的女兒都還未曾提及。

他沒有猶豫,立刻運轉靈力,片刻後,一枚通體漆黑、形狀如同種子般的符文,從他的掌心緩緩浮現。那符文一出現,周遭的空氣似乎都陰冷了幾分,散發著一種腐朽與死寂的氣息。

“他們稱之為‘寂滅之種’,”伶問的聲音無比凝重,“他們並非想殺我,而是想通過此物,窺探我天機閣的‘觀星古鏡’。此種一旦被催動,便能暫時‘同化’我的神魂,讓他們借我的眼睛,看到鏡中的一切。”

緘的目光落在‘寂滅之種’上,無數淡金色的古篆在他眼底一閃而過。他忽然抬起頭,視線越過伶問,望向了天機閣最深處,那座觀星古鏡所在的高塔。

接著,他做了一個動作。

他伸出食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圓,代表古鏡。然後,他又畫了一把鑰匙的形狀,指向那個圓。

伶舟的心猛地一沉。

“您的意思是……他們的目的不是‘看’,而是要‘拿’?”伶舟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們想通過觀星古鏡,找到一把‘鑰匙’?”

緘點了點頭。

伶問臉色大變:“什麼鑰匙?觀星古鏡中,從未聽聞藏有什麼鑰匙!”

緘沒有理會他的驚訝。他收回手,轉而拿起石桌上那杯伶舟為他倒的、始終未曾動過的酒。

夜風已涼,酒也失了溫度。

他看著杯中清澈的酒液,伸出指尖,在杯口輕輕一劃。

一道無形的波紋盪開,酒水瞬間沸騰,溫熱的白氣嫋嫋升起,驅散了周遭的寒意。

做完這一切,他將那杯溫好的酒,輕輕推到了伶舟的面前。

伶舟愣住了。

她看著那杯冒著熱氣的酒,又看了看緘。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因為長時間的緊張與激動,雙手早已冰涼。

緘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酒杯上,彷彿在說,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伶舟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忽然明白,緘避開父親的大禮,不是因為倨傲。指出“寂滅之種”,也不是為了炫耀。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處理“問題”。

一個又一個,冰冷的,需要被解決的“問題”。

唯獨這個動作——這杯被重新溫熱的酒,是不同的。

它沒有指向任何敵人,沒有佈置任何戰術,沒有揭示任何陰謀。

它只指向了她。

指向了她冰涼的雙手,和她那顆因他而劇烈跳動的心。

在億萬年的冰冷歲月與那浩如煙海的古史卷宗之外,這位緘默的史官……第一次展現出了不為“解決問題”而存在的、純粹的“偏心”。

伶舟端起那杯酒,溫暖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一直暖到了心底。

她沒有喝,只是將酒杯捧在手心,抬起頭,迎上緘的目光,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層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我明白了。”她輕聲說。

“無論他們想找的是什麼鑰匙,想打開的是哪扇門……”

“我們把它,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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