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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史官的“假期”與天道的錯謬

當緘和伶舟走出葬仙谷時,外面的世界已經恢復了朗朗乾坤。天樞院的危機解除,血影宗的陰謀敗露,神秘的“史官”被從根源上抹除,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回到了正軌。

伶舟跟在緘的身後,心中卻久久無法平靜。那場“塗改過去”的無聲戰爭,給她帶來的震撼遠超之前的一切。她看著緘那略顯單薄的背影,第一次意識到,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史官,其本身,或許就是“天道”最鋒利的手術刀。

回到天樞院,兩人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玄塵長老率眾親迎,感激涕零。當然,在所有人眼中,真正的英雄是伶舟這位運籌帷幄的天機閣少主,以及那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神秘高人“緘先生”。

緘依舊扮演著他那不起眼的小隨從,默默地站在伶舟身後,深藏功與名。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伶舟卻發現緘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時刻關注著星辰軌跡和歷史流向,反而對一些極其“無聊”的事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會花一個下午的時間,蹲在地上,觀察一窩螞蟻搬家,還會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幫它們挪開路上的石子。

他會饒有興致地跑去聽執法長老和他的道侶,為“豆腐腦的甜鹹”進行新一輪的辯論,甚至還在兩人爭執不下時,默默地遞上了一碟白糖和一碟醬油。

他甚至還找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張三”師兄。那位一劍蕩平魔修的絕世劍客,此刻正拿著一把鋤頭,在茅廁旁邊的菜地裡勤勤懇懇地翻著地。緘就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一看就是一天,時不時還幫張三遞一下水壺。

緘的行為,在伶舟看來,就像一個突然開始休假的“神”。

這天晚上,伶舟終於忍不住,找到了正在屋頂上看月亮的緘。

“緘先生,”她猶豫著開口,“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緘回過頭,看著她,眼神裡帶著一絲她從未見過的……迷茫。

他伸出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巨大的圓圈,代表“世界”或者“歷史”。然後,他在圓圈中間,點了一個小小的點,代表被抹除的“一”。

接著,他指了指那個因為“一”的消失而留下的“空洞”,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伶舟的心猛地一沉,她瞬間明白了緘的狀態。

“您是說您抹除了‘一’的存在,卻感覺歷史的運轉出現了一個微小的‘空缺’,一個本不該存在的錯謬?而這個錯謬,正在影響您?”

緘鄭重地點了點頭。

伶舟倒吸一口涼氣。她想起來了,“一”在消失前問的最後一個問題:“你記錄的真的是真實嗎?”

這句話,就像一顆種子,在緘的心中生了根。

緘作為天道史官,他的職責是記錄“絕對的真實”。但當他動用管理員權限,去定義和塗改歷史時,他本身,就成了“真實”最大的變數。

他抹除了“一”,解決了危機。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他也親手在“真實”的歷史畫卷上,製造了一個“謊言”——一個關於“一”從未誕生過的謊言。

天道法則是無情的、機械的。它或許認可了這次“修正”,但法則的運轉,卻因為這個“空洞”而產生了極其細微的、難以察覺的紊亂。而作為與天道聯繫最緊密的史官,緘是唯一能清晰地感受到這種紊亂的人。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頂級的程序員,親手給自己維護了億萬年的完美代碼裡,打上了一個雖然能運行、但卻不符合底層邏輯的“補丁”。

這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記錄”,開始審視“真實”的定義。這對於一個以“記錄真實”為存在意義的神祇而言,無異於信仰的崩塌。

所以,他才開始去觀察螞蟻,去聽人爭吵,去看劍客種地……他試圖從這些最渺小、最鮮活的“當下”之中,去重新尋找和定義,什麼才是他應該記錄的“真實”。

伶舟看著眼前這個流露出迷茫神情的少年史官,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憐惜。

她走到他身邊,學著他的樣子坐下,輕聲說道:“緘先生,我雖然不懂什麼天道法則,但我知道一件事。”

她伸出手,指了指下方燈火通明、一片祥和的天樞院,又指了指自己的心。

“您看,因為您的‘塗改’,天樞院保住了,很多無辜的人活了下來。我……也還活著,能坐在這裡陪您看月亮。”

“或許,歷史的‘真實’,並不僅僅是記錄那些冰冷的、既定的事實。”

“去守護那些值得守護的‘現在’,讓它們有機會成為‘未來’……這,或許也是一種更高層次的‘真實’吧?”

緘靜靜地聽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他只是默默地轉過頭,看著身旁少女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的側臉,那雙看慣了宇宙生滅、古井無波的眼中,第一次映入了除了星辰與歷史之外的……別的風景。

……………………

伶舟的那番話,像一顆投入緘心湖的石子,雖然沒能立刻填補那個名為“錯謬”的空洞,卻漾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守護‘現在’……”

緘在心中默默咀嚼著這個陌生的詞彙。億萬年來,他只是一個旁觀者,“現在”於他而言,不過是無數即將變成“過去”的時間切片之一,並無特殊。

但現在,這個切片,似乎有了不同的意義。

第二天,伶舟發現緘的行為又有了新的變化。他不再只是單純地“觀察”,而是開始了笨拙的“參與”。

他看到有弟子在清掃落葉,會默默地拿著一把掃帚,站在旁邊,學著對方的樣子,極其認真地將一片落葉從東邊掃到西邊,再從西邊掃回東邊,彷彿在研究某種深奧的陣法。

他看到廚房在準備晚飯,會悄悄溜進去,對著一堆土豆發呆,然後拿起一把菜刀,用一種堪比雕刻神器的精準手法,將一顆土豆切成了厚薄完全一致的一千零二十四片。

他甚至在玄塵長老煉丹時,默默地遞上了一株草藥。玄塵長老本沒在意,事後卻驚駭地發現,正是因為緘遞上的那株年份恰好是三百七十二年的草藥,才中和了他丹方中一絲極難察覺的火毒,讓那一爐丹藥的品質憑空提升了三成。

緘的行為,在旁人看來,依舊是古怪的,甚至有些滑稽。但在伶舟眼中,她卻看懂了。

緘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做作業”。

他在用這些微不足道的“參與”,去親身體驗和驗證伶舟所說的“守護現在”。他在試圖理解,這些平凡的“現在”,是如何構成歷史,又是如何具備“被守護”的價值的。

這天黃昏,伶舟在藏書閣的頂樓找到了緘。

他沒有看星辰,而是在看著一本凡間的話本,看得極其專注。那是一本在修真者看來俗不可耐的愛情故事,書名叫《霸道劍客愛上我》。

伶舟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發現緘正指著書頁上的一段話,眉頭緊鎖,似乎遇到了天大的難題。

那段話寫的是:“他望著她,眼中彷彿有星辰大海,心中卻似有萬馬奔騰。”

伶舟忍著笑,問道:“緘先生,有什麼不解之處嗎?”

緘抬起頭,看著她,眼神很困惑。他指了指“星辰大海”,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表示理解。他天天看,這個懂。

然後,他又指了指“萬馬奔騰”,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隨後用力地搖了搖頭,表示完全無法理解。

心裡,怎麼能跑馬呢?這不符合人體結構,不符合物質規律,更不符合天道法則。這段記錄,是“虛假”的。

伶舟看著他那張因為鑽牛角尖而顯得有些苦惱的清秀臉龐,忽然覺得,這位無所不知的天道史官,在某些方面,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她想了想,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問道:“緘先生,您抹除‘一’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緘愣了一下,隨即比劃起來:指了指古籍,做了一個“擦掉”的動作,然後雙手一攤,表示“沒了,很簡單”。

“那,”伶舟又問,“當您看到天樞院因為您的佈局而安然無恙時,又是什麼感感覺?”

緘想了想,指了指下方安寧的庭院,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後,嘴角微微向上牽了一下,表示“有點高興”。

“那,”伶-舟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她直視著緘的眼睛,“當您知道,我也因為您而安然無恙,能繼續陪著您時,您現在……是什麼感覺?”

緘徹底怔住了。

他看著伶舟近在咫尺的、倒映著晚霞與他自己身影的清澈眼眸,聽著耳邊傳來的、少女平穩而溫柔的心跳聲。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真的……輕輕地“奔騰”了一下。

一種前所未有的、無法用任何已知法則去定義和記錄的、溫暖而奇異的感覺,從心底悄然升起。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

於是,他只能伸出手,輕輕地、試探性地,指了指面前的少女。

然後,又指了指自己那本無所不記的青銅古籍。

最後,他用指尖,在古籍那空白的封面上,小心翼翼地,寫下了一個全新的、只屬於他自己的……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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