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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头新娘

“这有什么不敢的。”有个年轻的镖师作势要拉开门。

木门年久失修,发出“吱呀——”一声怪叫,像是被人捉住要害的蝉。

门,完全打开了。

入目的是一片漆黑的夜。星子,月牙,通通不见;雾霭,流云,难以分辨。

荒郊野岭里一个平常的夜。

可这里不是荒郊野岭啊!

燕无咎打了个冷颤。他印象里周围分明是有几户人家的。最近的一个姓余,一个姓佘,都有留夜灯的习惯。

怎的,一盏烛火都没有呢?

光在消退。起初还以为是夜风吹灭了灯笼,结果抬头一看,连屋顶都消失了。燕无咎颤颤巍巍往前摸了摸,能摸到柜台。柜台上面有算盘,有他喝剩下的酒碗。

太黑了。他失手推倒了酒碗,袖子、腰带被剩下的酒液浸润,顺着手指滑落到木地板上。没有发出“滴答”的响声。

借着湿意,他顺手写下刚刚得知的消息——无头新娘。

是谁?怎么了?为什么?

所有的消息都没头没脑。他也终于在打了两个月的白工后领悟到了“捕风使”的“捕风”,原来是“捕风捉影”的“捕风”。

最令他苦恼的是,酒馆似乎也不靠这些不知真假的消息盈利,平日里未曾见过有金钱往来。那么,作为东家的沈孤灯,他的好干爹,又为什么要收集这些没有意义的消息呢?

他想用这些消息做什么?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胡思乱想的好时候。

“南来?北往?”他试着联系其他人。片刻,没得到回应,又不情不愿喊道:“干爹?干爹?”

“沈孤灯!”

没人回应。

他又伸手去摸柜台——这样漆黑的环境里,摸到一些实物总能令他更安心一些——可惜这次落空了。他疑心是自己情急之下挪动了位置,有往后靠去——按理说是能靠在博古架的,它离柜台很近——还是没有,反而被一个低矮的物件绊倒了。

燕无咎一屁股坐到地上,发出“哎呦”一声叫。说是地上也不尽然,地上有东西,一个毛茸茸的物件,长毛,有些毛躁,似乎是带着些土石,应当不是活物。就算是活物,他这一下子“泰山压顶”下去,恐怕也是活不成了。

懒得去思索到底是什么,摆在他眼前的还有另一个难题。刚才这一摔他才发现,背后竟然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堵墙!

那前面绊倒他的东西是什么?燕无咎小心翼翼往前挪动几步,弯下身子感受。箱子?台阶?想继续前行,东西后面还是墙。

左边是墙。

右边也是墙。

往上跳,到顶了是墙。

剁了跺脚,底下还是墙。

不过跺脚的声音有些奇特。咚——咚——像是?似乎像是——敲门声!没错,像是刚才有人在酒馆外敲木门的声音!

思及此,燕无咎又往右墙上敲了敲。咚咚咚——果然是空心的。

他内心涌上一股狂喜,木头好,木头好啊。他往后退到极限,借着狭小空间蓄力,举着拳头一鼓作气冲上去。

“吵什么?”外面有人不耐地敲了敲墙。

燕无咎猛地收劲,要不是有墙拦着,肯定要摔个人仰马翻了。他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外面还有没有其他声音。

这一安静下来,还真有其他收获。鸟叫声、“沙沙沙”的衣物摩擦声、“哒哒哒”的马蹄声和一些金属的碰撞声,以及其中夹杂的一种特殊的碰撞声,清脆的,生机的,甚至能听出奢靡感的珠宝发出来的响声。

是沈孤灯脖子上的那串三转珍珠链。

沈孤灯也在这。不知为何,燕无咎突然心安了一些。所以,他们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

或许是觉得眼前能坐的东西太硬,他沉默地坐回毛茸茸上。

江湖上有种戏法,能将表演的活人瞬间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幼时他也曾痴缠着爹娘带他去庙会看艺人戏耍,不过沧海桑田,当初的戏法早已被破解,不过是通过提前挖好的机关骗人罢了。

再精巧的机关也需要人的配合。如今他不配合,是如何被关进这像箱子一样地方的?

哒哒哒。

不知行进了多久,就当燕无咎昏昏欲睡时,却被窸窸窣窣的响声惊醒。

“谁?”

头顶投射出些许光亮。是月亮。他感到有些亲切。月亮下是一张背光的脸,人未到,味先至,一股字玫瑰香露的味道,也只有他那龟毛脾气的东家会用。但不得不说,月亮下适合看美人。

“干爹。”他许久未和人说话,声音都有些沙哑。

“嘘。”沈孤灯示意他噤声。又压低声音小声道:“出来。”

坐了这么久,手脚都发软,不过好不容易有人来救他,燕无咎脚下借原本用来坐的毛茸茸一点,从“箱子”中飞出。

刚好被等在外面的沈孤灯接住。不过不知为何,沈孤灯的脸色比往常更臭了几分,甚至还回头往“箱子”里又看了一眼,道了句“阿弥陀佛”。

没管假和尚诵经,燕无咎和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人一顿哭诉,只是还没嚎开,就注意到周围人都盯着他。

“我——”一句骂声咽下,他俯身到沈孤灯耳边:“干爹,这是?”

眼前的正是晚间才见过的,铁衣局镖师。为首的还是铁三,不过此时他眼神奇怪,带着些调侃的意味在他脸上身上上下打量,瞧得他心口发慌。

看了看他像只小动物一样四肢并用趴在沈孤灯怀里的姿势,燕无咎没有半分心虚。呸!糟糕的东西,没见过这么纯粹有爱的父子情吧。

也就是这么一打量,燕无咎这才借着月光发现自己的衣服也变了,原本是为了在酒馆里干杂活而特意要来的南来北往同款童子短打,这时变成了满身大红,全身都有金线刺绣,细看竟是绣了凤凰的嫁衣。

这啥?

他当然知道是嫁衣!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成。只是……为什么他穿着嫁衣啊!?他一阵抓狂。

“小娘们儿,还不快从我兄弟身上下来!”铁三开怀大笑几声,脸上表情很是猥琐,全然不见刚才在酒馆里那份硬装出来的礼貌样子。

“下来!”其他镖师纷纷应和。

“下来!要是到京城前就被坏了身子,你爷爷我得吃不了兜着走!”铁三说。

背后,沈孤灯握了握燕无咎的手。共事几月,托沈孤灯原本阴晴不定性子的福,燕无咎还是很能揣测上司的心意的。这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呢。

他老老实实站定。不过还是细细感受了一下。他还是男人啊?怎么管他叫小娘子?这铁三……才分别这么一会儿,怎么和不认识他了一样。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脸。衣服不是自己的了,脸还是自己的吗?身体呢?可从见面到现在,沈孤灯的表现一直如常,应当可以排除这种可能。

“喂,你!”铁三对沈孤灯说,一时竟然想不起来自己这位兄弟的名字。铁衣局势大,挂名的镖师也多,不过这次孙家的单子大,老大的意思是让他带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他明明带的都是过命的兄弟,怎么这会儿叫不上名字了呢?

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铁三就当是自己记性不好,反正回头喝两壶酒,这小子就连自己私房钱藏那双鞋子里都得抖擞得一干二净,“喂!你不是说有办法能解决这玩意吗?快点啊。”打了个寒颤,又催促“快整吧,怪渗人的。”

说完,他丢出一条手绢。一条写了字的手绢。

丝绸做成的玩意娇贵,寻常人家用不起,小贵的富户也不会糟蹋,只有不缺钱的才会用手帕写诗陶冶情操。

沈孤灯没回话,是把被抛至空中的手绢抓来,递给燕无咎看。

什么东西?就着沈孤灯的手看过去,只见上面既不是情诗,也不是反诗,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一句奇怪的话——新娘不得出轿。

眼前这一行人中,他是唯一一个穿着嫁衣的,那么,这新娘指的就是他了?他回头一看,一直困住他的那东西,他一直管人家叫箱子,但现在看来,这竟然是一个六面都被封起来了的轿子。

他不由得吐槽出声:“谁家的轿子六面都是封起来的。”就连他刚刚逃出来的那个口子。也是沈孤灯使了蛮力从顶部撬开的。这是怕新娘跑了吗?

新娘不得出轿。

如果他就是那个新娘,背后的箱子是轿子的话,那么他已经出了轿子了啊。

“三哥,你看,这不是没事吗。”沈孤灯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还好脾气地“入乡随俗”叫铁三“三哥”。

铁三一盘算,还真没出事,“格老子的,哪家的泼皮敢涮你三爷爷我。”他恨的咬牙切齿,“把这小妞给我塞回去。”

“是,三哥。”

边上的镖师正要动手,燕无咎连忙开口求饶:“三爷爷,里面闷得人心慌,您瞧,我在外面,爷爷们也能看见不是吗。”

给铁三听乐了,加上没出事心里高兴,大手一挥:“爷爷准了!你看着她。”他指着沈孤灯下达命令,背地里挠了挠头,怎得还是没想起这小兄弟的名字。

“叫三哥三爷爷,那我就是你六爷爷了?”边上一个镖师跟着逗乐打趣,被铁三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削了脑袋。

“张老六,消停点。”铁三训话。

燕无咎认出来,这人正是手欠打开酒馆门的人。

“是是是。都是我干爷爷。”燕无咎也不生气,毕竟认干亲这回事,一回生,二回熟,说完他笑眯眯地看着沈孤灯,压低声音道:“是吧,好干爹。”

沈孤灯懒得和这一刻钟不到给自己认了十多个“爹”的孝顺儿子计较,只默默提醒他:“以后别闹着养狗了。”

前言不搭后语,燕无咎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当他是又生气了。狗怎么了?狗多好啊,人类的好朋友,还毛茸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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