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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要离开这里5

李涓是被两个粗手粗脚的婆子拖出东屋的。她挣扎着回头,看见谢福深站在堂屋门口,手里还攥着那朵蔫了的野菊花,眼神里满是茫然和害怕,却被王婆子死死拉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李涓的胳膊被拧得生疼,嗓子喊得发哑。她不知道谢泽远出了什么事,但看这阵仗,就知道计划败露了。

“干什么?让你好好反省反省!”王婆子的声音尖利刻薄,指甲掐进她的胳膊肉里,“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村可待你不薄,你倒撺掇泽远害我们!”

李涓被拖进后院那间废弃的储物房。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木门,门上挂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屋里漆黑一片,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味,脚底下的地面坑坑洼洼,不知道积了多少年的灰。

“哐当”一声,门锁上了。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李涓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她不知道谢泽远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被关了起来?村长会不会打他?那些信……是不是已经被搜走了?

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淹没了她的呼吸。她摸索着站起来,双手在墙上胡乱地抓着,想找到一丝缝隙,却只摸到冰冷坚硬的土坯。这里像个坟墓,要把她活活埋葬。

“泽远……泽远……”她压低声音喊着,声音在空荡的屋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和门外隐约传来的脚步声——那是看守她的人。

第一天,李涓还抱着一丝希望。她数着墙上的砖缝,想着谢泽远也许能想办法逃出去,想着警察也许会突然破门而入。可到了晚上,饥饿和寒冷让她开始发慌。胃里空得发疼,嘴里干得像要冒烟,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让她不敢合眼。

第二天,门板被拉开一条缝,塞进来一个豁口的碗,里面只有半碗冷掉的玉米糊糊。李涓扑过去,抓起碗就往嘴里倒,粗糙的玉米碴子刮得喉咙生疼,可她顾不上了,她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第三天,希望像屋里的空气一样,越来越稀薄。她开始出现幻觉,仿佛看到奶奶站在村口等她。可幻觉一消失,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

“泽远……他会来救我吗?”她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声音轻得像叹息。她想起谢泽远说“一定会带你走”时坚定的眼神,想起他把烟盒纸递给她时,指尖的温度。可现在,他是不是已经放弃了?

第四天清晨,木门突然被推开,刺眼的光线涌进来,让李涓下意识地眯起了眼。谢老栓站在门口,逆着光,脸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想清楚了吗?”他的声音像门板一样冰冷,“只要你乖乖跟福深过日子,生儿育女,我就放你出去,还像以前一样待你。”

李涓抬起头,眼睛因为太久没见光,酸涩得厉害。她看着谢老栓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突然觉得无比荒谬。他们偷走了她的人生,毁掉了她的希望,现在却像施舍一样,要她“乖乖过日子”。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我也是爹娘养大的,我也有自己的家……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谢老栓的眉头皱了皱,似乎被刺痛了什么。他沉默了片刻,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再想想吧,别逼我用硬的。”

门又被锁上了,黑暗重新笼罩下来。李涓瘫坐在地上,眼泪流干了,心里只剩下一片麻木的疼。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不是还有人记得她。

谢泽远被关了五天。这五天里,谢老栓没再打过他,也没再骂过他,只是每天让王婆子送些吃的来,父子俩隔着柴房门,谁也不说话。直到第六天早上,王婆子打开门,说:“你爹让你收拾收拾,你该回学校了。”

谢泽远走出柴房时,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谢福深蹲在墙角,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见他出来,吓得立刻把树枝藏在背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大哥。”谢泽远走过去,声音有点涩。

谢福深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泽远,涓涓呢?娘说她走了……”

谢泽远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单纯的大哥解释,只能含糊地说:“她……她在屋里待着,过几天就出来了。”

谢福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塞到他手里:“给你,路上吃。”是几块烤得焦黑的红薯,还带着点温热。

谢泽远攥着红薯,喉咙发紧。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书桌上,那本《唐诗宋词选》还摊开着,只是里面的信纸已经不见了。他知道,父亲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纠缠。

临走前,他走到后院那间小黑屋门口。门板厚重,锁得死死的,像一头沉默的巨兽。他能想象到李涓此刻正蜷缩在黑暗里,眼神里的希望一点点熄灭。

“李涓。”他对着门板,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无尽的愧疚,“对不起……我……我无能为力。”

他以为她不会回应,可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呜咽,像受伤的小兽在哭泣。那声音像鞭子一样抽在他心上,让他恨不得立刻砸开门锁,带她一起走。可他不能——谢老栓说了,只要他敢再提这事,就打断李涓的腿,让她一辈子都离不开黑风岭。他知道父亲说得出做得到。

“我会想办法的。”谢泽远对着门板,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在自我安慰,“等我……等我有能力了,一定会回来救你。”

屋里没有回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谢泽远站了很久,直到王婆子在院外喊他“该走了”,才转身离开。他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再也迈不开脚步。

走到村口时,他看到三叔公和几个村民站在老槐树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没有人说话,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成了村里的“异类”,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学生。

马车轱辘碾过土路,黑风岭的山影渐渐远去。谢泽远坐在颠簸的车厢里,手里攥着那几块已经凉透的红薯,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更容易走的路,却把李涓一个人丢在了那片黑暗里。这份愧疚,恐怕会跟着他一辈子。

谢泽远走后的日子,李涓被从黑屋里放了出来。但她的日子比以前更难了。村长专门找来了王婆子,王婆子像盯贼一样盯着她,吃饭时不准她多夹一筷子菜,干活时稍有怠慢就破口大骂。村里的人见了她,也都指指点点,眼神里带着鄙夷和敌意,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谢福深还是像以前一样跟着她,只是眼神里多了些小心翼翼的讨好。他会偷偷把藏起来的野果塞给她,会在王婆子骂她时,笨手笨脚地挡在她身前,却总被王婆子一把推开:“滚开!你个傻子,被她卖了还帮着数钱!”

李涓看着谢福深委屈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个家,这个村子,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谢泽远的离开,带走了她最后一丝希望,也让她彻底明白——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夜深人静时,李涓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逃出去。”

她开始不动声色地做准备。白天干活时,她偷偷观察村子周围的地形,记住哪条路最隐蔽,哪片林子最茂密。

晚上吃饭时,她故意多盛半碗饭,藏在灶膛后面,省下来当路上的干粮。她甚至学着编草绳,趁王婆子不注意,藏在床板底下——她记得山路陡峭,草绳或许能派上用场。

半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机会来了。那天是村里的“山神节”,家家户户都喝了酒,连看守她的王婆子也醉醺醺地睡了过去,鼾声像打雷一样。

李涓屏住呼吸,悄悄从床板底下摸出草绳,又揣上藏好的几块干粮,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院门口的狗被惊醒了,“汪汪”地叫了两声,她吓得僵在原地,直到看到狗被铁链拴着,才松了口气,飞快地溜出了院子。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草木的清香,也带着刺骨的寒意。李涓沿着白天记好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外跑。她不敢点灯,只能借着朦胧的月光辨认方向,脚下的石子硌得她脚心生疼,可她不敢停,生怕一停下来,就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跑。

离村口越来越近了,她甚至能看到远处连绵的山影,像在向她招手。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喊:“抓住她!那女娃子要跑了!”

李涓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回头一看,只见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正朝她追来,火光映红了他们愤怒的脸。

“快跑!别让她跑了!”

“村长说了,抓回来打断腿!”

喊叫声像催命的符咒,李涓拼尽全力往前冲。可她饿了太久,身体早就虚了,没跑几步,就被脚下的石头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磕在坚硬的石头上,疼得她眼前发黑。

村民们很快追了上来,有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拽起来。火把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能感觉到无数只粗糙的手在拉扯她,嘴里骂着难听的话。

“不要脸的贱货!还敢跑!”

“打!给她点教训!”

“我不会认输的……我一定要回家……”

火把的光在她眼前晃动,村民的骂声在耳边回响,可李涓的眼神里,却燃起了一丝比火光更亮的东西——那是绝境中,不肯熄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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