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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要离开这里8

“嗯。”谢泽远往前挪了半步,“我……”

“进屋吧,外面冷。”李涓打断他,拎起扫帚往柴房走,经过他身边时,肩膀不小心撞到他的胳膊,她像被烫到似的猛地躲开,指尖却在袖口下悄悄蜷缩起来。

之后的日子里谢泽远感觉到了,李涓一直在躲着自己,他苦恼可又无计可施。

直到一个雷雨夜。

他像之前许多夜晚一样蹲在哥嫂的屋子前面,雨顺着屋檐砸下来,谢泽远却只抬头望着天空。

屋子里一如往日响起哥哥的呼噜声,同时却夹杂着一股怯怯的声音。是李涓,她又哭了。

是想家了吗?

鬼使神差地,他扒着窗子往里面看,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屋子,谢泽远就看到女人梨花带雨的哭,他的心被揪起来,甩来甩去。

“别总是看,”李涓的声音也轻轻的,如果不是谢泽远耳力十足,只怕要被雨声盖过去,“给我擦擦泪。”

谢泽远心神一振,竟然真的推门进去了。

“这些日子,我晚上总是想起你。想起你在小黑屋外的声音,我知道我这念头荒唐——你是坏人的家人,是曾经放弃我的人。可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你偏偏成了我唯一的透气孔。想到有你在,我才觉得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

听着李涓的言语切切,谢泽远凝神去看,昏暗的夜晚里女人肉圆的鼻头,闪着眼泪微光的眼眶,格外吸引他。

让他完全忽视了旁边躺着的那个呼声震天的哥哥。

外面暴雨雷霆,整个黑山岭都变得沉静下来。

两个月后。

晚饭时,谢福深总往李涓碗里夹菜,傻笑着说“涓涓多吃点,胖了好看”。王婆子瞪了他一眼,又剜了李涓一下,眼神里的警告像冰锥。

谢泽远低头扒着饭,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李涓——她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脸色白得吓人,放在膝头的手紧紧攥着衣角。

夜深后,谢泽远听到隔壁传来压抑的呕吐声。他披了件棉袄走出去,见李涓正扶着墙干呕,单薄的背影在月光里晃得像片随时会飘落的叶子。

“你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想扶她,又怕唐突,手在半空停住了。

李涓抬起头,眼眶泛红,嘴唇干裂得褪了皮。“老毛病了,胃不舒服。”她别过脸,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泽远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突然揪紧了。他想起张婶偷偷跟他说“那女娃子这阵子总恶心,怕是中邪了”。

当时他只当是张婶迷信,此刻却觉得不对劲。“我去叫医生。”他转身就要走。

“别!”李涓抓住他的胳膊,指尖冰凉,“别让他们知道。”

谢泽远愣住了。她的手很轻,却带着股执拗的力气。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眼底深藏的恐惧。“为什么?”他低声问。

李涓慢慢松开手,往屋里退了半步,睫毛上又凝了层水汽:“要是……要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有人护着,就好了。”

这话像根羽毛,轻轻搔在谢泽远心上,又像根针,刺得他生疼。他看着她躲闪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她从未跟谢福深同房。

那些夜里,谢福深总是乖乖睡在床的另一头,她却睁着眼睛坐到天亮。而他自己,在那个被愧疚啃噬的深夜,曾偷偷溜到她的房间,看到她抱着膝盖流泪,月光在她脸上淌成河。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来,比愧疚更沉,比同情更烫。他喉结滚动着,轻声说:“我会护着你。”

第二天一早,谢泽远借故去镇上买东西,绕到了赤脚医生的诊所。医生是个干瘦的老头,戴着副老花镜,正在给药瓶贴标签。“张叔,问你个事。”谢泽远关上门,声音压得很低,“我嫂子……李涓,她最近总恶心,脸色也不好,是怎么了?”

张医生推了推眼镜,打量他半天,才叹了口气:“泽远啊,这事本不该我说。那女娃子不是生病,是有了身孕,快两个月了。”

谢泽远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药柜上,玻璃瓶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

“怎么了?”张医生抬头,“嫁过来这么长时间才怀孕,已经算慢的了。”

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慌乱,还有一丝隐秘的欢喜,像野草在荒原上疯长。这孩子,是他的。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紧,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带李涓走的决心。

回到家,谢泽远径直去找谢老栓。谢老栓正坐在炕头抽旱烟,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爹,我有事跟你说。”谢泽远的声音很稳。

“啥事?”谢老栓吐出一口烟。

“李涓怀孕了。”

谢老栓的烟袋锅顿了一下,眼睛亮了亮:“真的?”

“张医生说的,快两个月了。”谢泽远看着父亲脸上的喜色,心沉了沉,却还是按原计划说道,“爹,这孩子是咱家的根,得好好养着。我想带李涓回学校,让她跟我去陪读。”

“陪读?”谢老栓皱起眉,“放着家里好日子不过,去城里遭罪?”

“不是遭罪。”谢泽远解释道,“我在书上看到,孕妇要做胎教,就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听学问、受教育,将来才能聪明,像我一样考上大学。李涓跟着我,我能教她读书,带她去医院检查,对孩子好。”

他知道父亲最看重“出人头地”,特意把“考上大学”搬了出来。果然,谢老栓的眉头松动了些,吧嗒着烟袋锅,没说话。

“您想啊,”谢泽远趁热打铁,“村里条件差,连个正经医生都没有,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到了城里,医院近,啥都方便。等孩子生下来,养得壮壮的,将来肯定有出息。”

谢老栓沉默了很久,烟袋锅里的烟灰积了厚厚一层。他不是不怀疑,只是“孙子能考上大学”的诱惑太大了。他这辈子没出过黑风岭,最大的骄傲就是这个大学生儿子,要是孙子将来更有出息,他在村里就能抬一辈子头。

“你能保证她不跑?”谢老栓终于开口,眼神里满是警惕。

“我保证。”谢泽远的声音斩钉截铁,“我宿舍就在学校里,24小时有人,她跑不了。再说,她怀着孕,跑出去也活不成。等孩子生下来,是咱家的种,她还能去哪?”

这话说到了谢老栓的心坎里。在他看来,女人有了娃,就像被拴住了腿,再野也得认命。他磕了磕烟袋锅,终于点了头:“行,但你得看好她。要是敢耍花样,我打断你的腿。”

谢泽远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三天后,谢泽远带着李涓离开了黑风岭。马车驶离村口时,李涓掀起车帘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囚禁了她大半年的村庄渐渐缩成一个黑点,谢福深还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攥着那朵永远蔫掉的野菊花,身影在风雪里显得格外单薄。

“他……”李涓的声音有些发涩。

“我娘会照顾他的。”谢泽远递给她一个暖水袋,“别想了,我们走了。”

李涓低下头,指尖摩挲着暖水袋上的花纹。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山越来越远,路越来越宽,她的心跳得像擂鼓,既有逃离的狂喜,又有对未知的忐忑。“泽远,”她轻声说,“谢谢你。”

谢泽远看着她,她的侧脸在晨光里柔和了许多,不再是那个眼神空洞的囚徒。“这是我欠你的。”他说。

到了大学,谢泽远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单间,带个朝南的窗户。他给她买了新棉袄,是淡蓝色的,衬得她脸色好看了些。每天早上,他去上课前,会把粥熬好放在灶上;下午放学,就带她去图书馆,让她看书,给她读故事。

李涓常坐在窗边,阳光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书页,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谢泽远看着她,觉得心里某个空缺的地方,正被一点点填满。

周末的晚上,两人会去校园里散步。银杏叶落尽了,枝头挂着零星的红灯笼,是学生会挂的。他们坐在长椅上,看着满天繁星,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

“李涓,”谢泽远的声音很轻,“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生活?”

李涓的手指在小腹上停住了。“想过。”她的声音很柔,“我想回家,想告诉我奶,我还活着。但我更想,我的孩子能在阳光下长大,能读书,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像我这样……”

她的声音哽咽了,谢泽远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不再像在村里时那样冰凉,带着点暖暖的温度。“会的。”他说,“等孩子出生,我就陪你去找你奶奶,我会告诉老人家,我会照顾你们娘俩一辈子。”

李涓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却笑了。那笑容像冰雪初融,带着点羞涩,又带着点释然。“泽远,”她说,“遇见你,真好。”

谢泽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有恐惧和麻木,只有温柔和依赖,像映着星光的湖面。他慢慢凑近,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轻的吻,像对待稀世的珍宝。

“李涓,”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喜欢你。不是同情,不是责任,就是喜欢你。”

李涓愣住了,睫毛上的泪珠滚落下来,滴在他手背上,却不再是烫的,而是温的。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靠在他肩上,小腹贴着他的胳膊,能感受到里面小生命微弱的悸动。

远处的教学楼亮着灯,像无数双温暖的眼睛。晚风吹过,带着腊梅的清香。李涓知道,过去的噩梦还没完全结束,前路或许还有坎坷,但此刻靠在谢泽远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和腹中的悸动,她第一次觉得,未来有了盼头。

新的希望,像这夜色里悄然绽放的腊梅,在寒风中,酝酿着最动人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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