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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糖脉焚天·因果烙

青冥凝视掌心糖人,阿澈的血正沿着糖浆纹路渗入"冥"字。糖铺梁柱突然发出裂帛之声,三百盏糖灯同时亮起,映出她轮回为糖铺老板娘的记忆——穿灰袍的男人牵着孩童来买糖,孩童腕间糖勺与阿念化形时如出一辙。

"你以为三百童子血是阿澈的手笔?"鎏金骸骨从地底爬出,每根骨头都裹着糖浆。骸骨抬指,空中浮现青冥第三世轮回的画面:她将锁心玉碎屑包进梨膏糖,递给每个来买糖的稚童。孩童们吞下糖块的瞬间,瞳孔变成阿澈的鎏金色。

墟火剑突然自鸣,剑身映出寂无真正的遗言。青冥看见三百世前那个雨夜,青年祭司跪在血阵中,将主上元神封入自己刚断气的胞妹体内。女婴心口缀着与她如出一辙的朱砂痣,而真正的墟妖之主,正通过她每世轮回时沾染的因果线复苏。

"你喂的从来不是送魂糖。"骸骨掌心翻出半枚带血乳牙,正是青冥第一世殒命时被寂无藏起的信物,"是主上借你之手散播的蛊。"乳牙入糖,整座墟海沸腾如熔炉,糖浆表面浮出无数孩童面孔,他们张嘴吐出锁心玉碎片,每片都刻着青冥的名字。

阿念的虚影从糖灯中浮现,孩童双瞳映出寂无最后的光景。青年祭司用墟火剑剖开自己心口,将主上元神分成两半:一半封入青冥体内,另一半铸成鎏金骸骨。"他早算到阿澈会反。"阿念抬手,糖灯映出寂无第三百世濒死的场景——灰袍男人将糖勺刺入自己咽喉,血染的糖浆凝成阻止墟门开启的封印。

"现在轮到你了。"骸骨挥爪袭来,青冥不避不让。断剑刺入骸骨第三肋时,糖灯骤然坠地,映出寂无真正的死局。三百世轮回非为镇压,而是他用糖舟一点点洗净青冥沾染的墟海戾气。每世死亡时喷出的墟火,都在灼烧她体内的主上元神。

骸骨突然发出寂无的惨叫,它的左眼掉出块黏着糖纸的锁心玉。玉中"澈"字正被青冥的血焚烧,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糖风中。青冥这才发现,自己腕间金环不知何时变成了糖镯,内侧刻着寂无第一百七十三世轮回时的名字——那是阿澈最恨却也最羡慕的兄长名讳。

"原来我才是锁。"她轻笑,墟火从七窍涌出。糖铺废墟升起三百盏糖灯,每盏都裹着她轮回时遗忘的记忆。第一盏灯里,寂无正用墟火剑在她额间刻守玉人咒;第九十九盏灯里,阿澈将锁心玉种进她心口;第三百盏灯亮起时,她看见自己这具身体的真相——不过是寂无用三百世因果线编织的容器。

阿澈操控的骸骨挥出最后一爪,青冥不躲不闪。断剑刺入骸骨心口的瞬间,糖浆裹着暗金血液注入骸骨。阿澈尖叫着融化,他的右眼掉出块完整锁心玉,玉中"冥"字正与青冥的血脉共鸣。原来三百世轮回里,她早已成为新的守玉人。

晨光破晓时,糖铺废墟盛开遍地白梅。穿肚兜的孩童蹲在糖锅旁,正用青冥的墟火剑搅拌糖浆。新熬的梨膏糖里浮着半枚乳牙,檐角铁马叮咚,奏的正是寂无哄阿澈睡觉时哼的曲子。孩童抬头时,鎏金瞳孔里闪过寂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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