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兰濯池房内出来,侍从还未关上门,云惊鹭就伸手牵住了她,举止亲热的为她抚了抚鬓边的碎发,眼眉弯弯,眼神缱绻缠绵。
侍从关门缓慢得刻意,云惊鹭的眼神在她和还未关上的房门之间来回切转移,做给他看的心思意图明显。
兰濯池也是这般幼稚,总体不过都是为了做给情敌看的。她乐意让他欢喜,索性顺意牵住了他的手,还冲着他明媚一笑,晃了晃他的手,故意用撒娇的声音唤他阿鹭。
“走,咱们出去玩。”
身后门总算被闭上了。
云惊鹭将她带回他的书房,随即遣散随从,命人关好门,退出百米外。
“你们的对话我都一字不落的听完了,嘉禾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闻言,她顿时神经紧绷,他是否也听见了她和阿池的对话。
“我没有听信他的话,你知道的,我是按计划行事,哥哥你不要当真。”
“我知道,我没放在心上。”
“那就好。”
“嘉禾就没别的想跟哥哥说的了?”
敌不动,我不动。
她尴尬讪笑着把问题抛回给他:“不知哥哥到底想听我说什么呢?”
“梦中定下的前世姻缘。”
“就这个?”
云惊鹭蹙眉,“还有我没听见的其他悄悄话?”
她当即松了口气,依照云惊鹭的醋劲脾性,若是听见了她跟阿池的对话,必然是要刨根问底的。
“没有啦没有啦。”
“那嘉禾就跟哥哥解释解释,什么叫做梦中定下的前世姻缘?”
话锋一转,他又酸唧唧地阴阳怪气道:“若是嘉禾想要继续跟哥哥保持这个小秘密,不想说,适当给我个小甜头,我也可以憋着不刨根问底。”
“憋着不给你憋坏了?”
“别的憋久了,也没憋坏,不差心里也憋着。”他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不要转移话题。”
“我没想转移话题,哥哥说的小甜头是什么?”
闻言,云惊鹭神情受伤,有些错愕的怔然,满脸写着:我不开心,把脸偏向了一边。
“我说笑的,你不想说,我以后就不问了。”
“在沙漠中捡到兰濯池之前,我不是梦见了他嘛,其实,在那个梦里,我是个很有钱的女富商,遇见了他,见色起意拿干粮美酒挟恩图报,言语引导他为恩情以身相许。结果,他也做了跟我一模一样的梦,就连梦里的场景、我们的对话,都一模一样。兰濯池认为有许多妖怪通过让对方梦见前世的记忆而达到转世续缘的目的的案例,所以我们这离奇相同的梦境,也极有可能是前世姻缘相爱的延续。”
“那我也可以怀疑是他使的什么脏手段,就是为了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世代的仇敌,他就是见不得我们恩爱,非要来横插一脚。”
她有无数次想告诉云惊鹭,兰濯池并非兰谨川的亲生子,而是顶替真正的兰濯池的外人,他来到苍华山也不过几个月。
但,不知为何,她总是话道嘴边却无法说出口,不知究竟是,仍然无法避免因为那仅存的爱意而不免担忧此事泄露会将他陷入怎样不利的境地,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嘉禾?你又走神了。”
“噢,我刚顺着你的话想了想,想出神了。”
“什么前世姻缘相爱的延续,什么妖怪转世梦中转世续缘,兰濯池就根本不是妖怪,你也不是,你们的梦和转世续缘根本不搭边。”
她的脑子“嗡”的一声麻了。
云惊鹭说的一长段话,重复回荡入耳的就只有:兰濯池就根本不是妖怪。
“他不是妖怪?”
“是啊,他是凡人。我一个低级的人化妖或许会认不出,可我手底招募的青伞是很厉害的大妖,杨梅林中你见识过她的本事,她不可能认不出。他差点在外冻死,若有瞒过青伞的本事,也不至于弄不死我带不走你。当然,若如此,他也有故意装可怜卖惨的嫌疑。总之,你不要相信他,没有前世姻缘,没有!等等,你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告诉你他是妖怪的吗?”
“嗯,九尾狐妖。”
“你见过他真身还是只是听他嘴上说了?”
云惊鹭丝毫不怀疑她在说假话,只为兰濯池欺骗了她而感到愤怒。
兰濯池!狗东西你又骗我!
“他把他的耳朵和尾巴露给我看了,就在我于西域沙漠消失醒来之后,我记得很清楚,不可能是梦或是幻觉,当时就给我吓晕了。”
她怕云惊鹭多心多思虑,又补了一句:“我第一次见他被吓晕了,可我没有被你的蛇尾和玫瑰吓晕,以后也不会。”
云惊鹭此刻是又气又笑,气兰濯池骗她,笑,是因她方才的话。
“为什么?因为我的蛇尾玫瑰,不如他那毛绒绒的耳朵尾巴能震慑人?”
“不是,你的要能震慑人多了,而且我最怕蛇了,连话本画卷上画的蛇,我都害怕得不敢多看。”
她抬头仰望着他的双眼,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尽管我害怕蛇类害怕得要死,可你的蛇尾不同,因为它是你的一部分。我们是未来的夫妻,夫君的所有,好的坏的,我都会接纳。”
云惊鹭脸红得很快,眼睛也随着她自然脱口而出的称呼而微微瞪大了些。
“你能把最后那句话再说一遍与我听吗?”
这下,她也不好意思了。
她哪知道这个称呼能这般不觉的对他说出来,必然是最近夫妻这两个字说太多了,她得改改。
“这个称呼哪能随便挂在嘴上的,你要想听,待我们成亲以后,听得你耳朵都起茧子。那个....云惊鹭,你弯腰,下来一点点。”
“噢,好。”
每次被她撩拨得脸红心跳的云惊鹭总是最乖顺听话的。
用个比喻来说就是,在红晕消退前,他整个脑子就像是被她的甜言蜜语和亲昵的蜜糖给糊住了脑子似的,乖顺地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带一点思考犹豫的。
他的快速猛然靠近,和俯身弯腰后那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慌乱。
她用右手遮盖住他的嘴唇,隔着她的手背,吻了他嘴唇的位置。
“就算没有交换,只要阿鹭你开心,甜头也是,你要,就有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让哥哥开心的甜头。”
“算,算很大个甜头。”
他的声音突然没由头的有些沙哑低沉。
摸了摸她的头,云惊鹭欣慰地说道:“嘉禾做得很好,牢牢的记住了我的话。”
她知道,他说的是:
除了跟你成婚后的夫君,不可以亲吻任何男子。哥哥不反对,你现在对哥哥有任何除开亲吻以外的亲密行为,唯独亲吻一类只有成婚后的夫妻才能有的亲密动作,现在不行。
可她,亲吻过兰濯池,不止一次。
她有些心虚。
她蹲下摆弄起鞋袜,“鞋袜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扎到我了。”
此举,自然是为躲避云惊鹭的那总能轻而易举将她内心看穿的视线。
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区别对待了。
真心喜欢的心上人,和,即将要成婚的夫君,总还是会有些不一样。
“我去沐浴,你就坐我床榻上吧鞋袜脱了弄吧,弄好就回房等等我,我带你去御妖宗。”
不给她反应回话的机会,他已进去沐浴了。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哥哥是个非常爱干净爱沐浴的人。
说起来,自她回到西域,就发现,云惊鹭在家好像一天总会沐浴几次,不像单纯爱干净了,更像是爱沐浴,所以侍从随时准备好有温热水。
这也导致,云惊鹭是她闻过最香的男子,不同于香料香水,独属于沐浴的花香,尤其好闻,她总喜欢离他很近。
云惊鹭这次沐浴完更香了,是像玫瑰的自然香气,但又不完全像玫瑰的味道。
她想,或许,这味道是来他身上那些花朵的花香。已经在她面前暴露了身份,自然也就不用再刻意掩藏。
这味道,让她离奇痴迷得很。
莫名闻着让人心里按耐不住的雀跃兴奋。
以至于,坐在前往御妖宗的马车上,她都不自觉紧贴着云惊鹭坐,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时不时猛吸几口。
“哥哥,你好香,今天格外好闻,我好喜欢这个味道,以后你都用这个花瓣花露泡澡吧。”
“不是花露...是我身上那些花的味道。今天花露瓶子被我失手打碎了,想着你说喜欢我身上香香的,就临时释放了一点点身上花朵的味道。”
“那你以后都释放一点点出来给我闻好不好?”
“嗯...好。”
路行一半,云惊鹭突然翘起了二郎腿,在这座高并不适宜跷二郎腿的马车里,这个姿势一定不会太舒适。
云惊鹭慌乱又着急。
“你看着我的腿做什么?”
“你紧张什么?什么语气?你腿有什么我看不得的?小气鬼,再过几个月,你的所有都是我的了,我看看怎么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坐直身,故意歪头用各个角度去欣赏他的腿。
谁料,这家伙竟然开始把腿往另一边移,身子前倾了些,两个小臂交叠在大腿上,挡了大半。
“云惊鹭,你很不对劲,我为什么不能看?你越是这么神神秘秘,跟护命根子似的,我就越是好奇,把手拿开,我倒要看看你在藏什么。”
“我没藏什么,你别看了。”
“云惊鹭,我要生气了。”
闻言,云惊鹭这才把手拿开,坐直身子,“真想知道?”
“嗯。”
“你可别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
云惊鹭无奈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
他双腿之间隆起的小凸起,抓人眼球。
原来,他还真是在护命根子。
他欲哭无泪地望着她,尴尬得想找个缝隙钻到马车外去。
她何尝不是尴尬得脚指头都扣紧了。
“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我看话本上说,你自己也可以解决的,你若是难受的话,我去马车外溜达溜达等你。”
“我解决?我怎么解决!我…你...你看的话本上还描写了这些?所以,其实我每次突然去沐浴,你都知道是为什么了?”
那些话她羞于说出口,便用眼神扫过他的两只手暗示。
“就写了一点点,不然我也不会看到哥哥的...才明白。你爱沐浴不就是因为爱干净嘛,不过,我最近开始怀疑你是单纯爱沐浴。没关系哥哥,人都有一些特别的小癖好,不是,小爱好。”
云惊鹭松了口气。
“以后给你买的新话本哥哥都看一遍了你再看,夏蝉她们给你推荐的一样要先给我过目。”
“凭什么?我不服!话本爱好是很私人的东西。我都尊重哥哥你爱沐浴的爱好,就算突然丢下我去沐浴,我也没跟你计较,你也得将心比心,尊重我的小爱好。”
“我没有不尊重你爱看话本的小爱好啊,你还是可以看,只是有些内容不适合你现在看。”
她朝他招了招手,在他耳边说悄悄话道:“清汤寡水的话本不是我最爱看的。”
云惊鹭顿时就明白了什么叫清汤寡水的话本。
“是夏蝉带的你吗?”
“哥哥你不能因为我跟夏蝉好,你就把什么都怪到她身上,是我自己发掘的。”
“哟?还挺义气。可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这般对夏蝉义气,哥哥稍稍问问就知道了,是你自己说还是我问?”
她生怕夏蝉遭到惩罚责骂,连忙使出撒娇讨好“以理服人”的手段。
“哥哥,你不能这样,你有想过我的爱好泄露,我会羞于见人吗?我本来还怕你知道我喜欢,看不怎么清汤寡水的话本这个小秘密被你知道,你就会讨厌我,为此,甚是苦恼呢。还是夏蝉说,我们郎主是天下最最最最善解人意的郎主,必然不会在意,相反,这会对我们成婚后的夫妻感情很有助益,而且我爱看的又不是什么金瓶梅、春宫图,只是有一点点隐晦描写。”
“你还知道金瓶梅、活春宫?这些夏蝉也买给你看了?”
“才没有呢!我不是喜欢那么...那么...那么毫无清汤寡水的书的人。她们只是给我解释了这个东西是什么。”
“们?”
“额...”
说漏嘴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理”说不通,她改变策略,开始装可怜卖惨,这一招,还是跟兰濯池学的。
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胸膛,她就开始不眨眼强行憋泪,“哥哥不要厌恶我好不好?”她吸了吸鼻,继续说道:“我以后只看纯清汤寡水的话本,哥哥,阿鹭,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
云惊鹭用手拂去她的泪,“我怎么会厌恶你呢?更不会不喜欢你,这更不是件会令人羞耻的爱好,这没什么,是我不好,我控制不好自己的**。不让你在婚前看,也是怕你像刚才那样轻易看穿我,会觉得哥哥是个...讨厌的坏人。被你看穿,我也会觉得羞溃。我问你,也只是怕你知道这些的原因不普通。好啦好啦,你看,哥哥不会干涉你看话本的自由,哪怕,就算你喜欢看金瓶梅也没关系。”
他的话,驱散了她一直埋藏在心里的小秘密带来的烦恼。
她也想安慰安慰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哥哥也不用觉得羞溃,这证明,哥哥的身体,很喜欢我。我不讨厌你,我们终是要成婚的。”
“嗯嗯。”
“那我要下马车吗?”
“不用的乖乖。”
“啊?可我现在还没做好你在我旁边解决的准备,我会羞死的。”
若真是这样,他才会是羞死的那个吧!
云惊鹭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她的语气听着认真得不像是在开玩笑,但言辞给人的感觉像是在逗弄戏耍他。
不管是什么,他都要改改她随时说话吓死人的习惯。
云惊鹭将她抱起坐在他腿上,位置刚好让她的大腿外侧能触碰到他的凸 。
她震惊害羞的想挪开腿,云惊鹭不慌不忙的又给她腿掰了回来,还把住他的腿,让她动弹不得。
“你爱看的那些文字叙述的话本故事,哪有哥哥亲身演给你看的来得真实可观。妹妹这般...博览群书,可知道?解决它,不止有用手解决这个法子,且,能帮哥哥解决的,也不只有我自己,你也可以。”
“你,你不要说这种话,车夫还在外头,他会听见的。”
“那妹妹说让我用手解决的时候,怎么不怕车夫听见哥哥的窘迫?”
“我一时没注意到那么多,我错了嘛。”
“可是他已经听见了,妹妹打算如何补偿我丢失颜面的伤心呢?赏我一个隔着手的亲吻,可不够了。”
“云惊鹭,你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别叫我妹妹,怪怪的。”
“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话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你也知道这种时候叫哥哥妹妹很...奇怪啊?那你刚刚为什么要一口一个哥哥呢?我可从来都不是你的哥哥。”
“我现在懂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你叫我什么?”
“惊鹭。”
云惊鹭瘪嘴啧叹:“啧啧啧,好疏离的惊鹭啊?以前不都叫我阿鹭吗?怎么,我现在不是你最看重的宝贝了吗?”
好骚包的语气!
她想也没想,一把捂住他阴阳怪气的嘴。
没有什么比这种时候他念出她近来看的话本原话来得更尴尬了,且,这句话还是隐晦描写主角洞房时男主角说的一句话。
“嘘!嘘!嘘!不准再念我的话本!”
云惊鹭快笑出声了,被她按着点了头。
“我松手了啊,你不准乱说话啊!”
“唔...嗯。”
“也不准有这种奇怪的动静!”
“嗯。”
她半信半疑的松了手,绷紧的神经却是丝毫不敢松懈的,随时做好了他只要再乱说一个奇怪词,她就捂住他的嘴。
“其实,这辆马车早就被我施了妖术,没有旁人会听见一点声音。”
“你不早说!”
“想让你长长记性。”
云惊鹭移开把着她腿的手,去勾她垂着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的同时还不忘用指腹跟挠痒痒似地摩挲她的手背。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能无比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绯红滚烫,“我们还未成婚,况且这是在马车上。”
“我问的是,我现在不是你最看重的宝贝了吗?结果,你想的是另一个问题啊?那就说你正在思索的问题,所以,你打算如何帮我解决它呢?我等着呢。”
“你来真的啊云惊鹭?你说过的,亲吻都不可以,这种事更不可以。”
“我的原话是什么?”
“除了跟你成婚后的夫君,不可以亲吻任何男子。哥哥不反对,你现在对哥哥有任何除开亲吻以外的亲密行为,唯独亲吻一类只有成婚后的夫妻才能有的亲密动作,现在不行。我帮你解决这种只有成婚后的夫妻才能有的亲密行为,不也是不行的吗?阿鹭你要以身作则才是。”
“记得很清楚,很好。”
云惊鹭将她抱回坐凳上,“这回长记性了吗?”
“长记性了。”
“那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吧,我,现在不是你最看重的宝贝了吗?”
“是。”
“我想听你完整的说出这句话。”
“云!惊!鹭!你没完了是吧?”
“求求你了~”
“你仍旧是我最看重的宝贝。”
她说得很快且口齿不清含糊其辞。
“没听清楚。”
“你仍旧是我最看重的宝贝。”
“你也仍旧是我最看重的宝贝。”
“......”
马车行驶至一处荒凉得荒无人烟的沙漠角落,这里有一处偌大的仙人掌园,墙头挂着云氏的旗帜,巨石堆砌的院墙后的墙根,站着数十个打扮成农夫的人。
见到他们,全都恭恭敬敬地行礼,“见过郎主!见过女郎!”
云惊鹭将她带至仙人掌园的入口,密密麻麻的仙人掌交叉错落的生长着,布满尖刺,不知他做了什么,仙人掌就跟复活了似的,自动移出了一条路来。
待到最中央,云惊鹭施了妖术,周遭所有仙人掌泛起白光。
眨眼间,身旁的场景就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梅花林。
“到了。”
云惊鹭吹响指哨,一只硕大的白鹤就鸣叫回应着落在了他们上方,云惊鹭单手搂抱着她,使用轻功,腾空跳跃至白鹤背上坐好。
白鹤缓慢低空飞行着,脚下整个御妖宗德全貌映入眼帘。
同样是坐落在一座山清水秀的青山上,云雾缭绕,房屋高耸,层层叠叠蔓延至山顶,从山脚直达山顶的阶梯长得令人惊叹。不计其数的御妖宗弟子像白蚂蚁般密集,甚至不远处还能看到御剑飞行的弟子。
就像话本里描述的修仙宗门般气派。
“哇~云惊鹭,我想过你富有,我没想到你这么富!好气派的宗门。”
“怎么样?跟苍华山比起来如何?”
“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又给云惊鹭听爽了。
“现在,你也是这里的主人了。”
一声钟响。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处明显的寺庙坐落在山脚处。
“那是什么寺?好大好气派。”
“扫帚星君寺。”
“你真供奉了?”
“自然,你的话,必然得是立刻听命执行的。还合你意吗?我带你下去看看。”
又是一声指哨被吹响,白鹤下落,悬停至寺庙旁边的上空。
云惊鹭右手两只并拢竖至上天,嘴里念气咒诀,一把宝剑如破云之势从山顶俯冲至他身旁稳稳停住,赤红宝剑颤抖着发出剑鸣,震散周边云雾。
“想不想试试御剑飞行?”
“想想想!”
云惊鹭当即抱着她腾空跃上宝剑,她死命抱着他不敢踩窄窄的剑身,这点高度对她来说,还是很高,高得吓人。
“别怕,我抱着你呢,不会掉下去,试试。”
在他的耐心教学下,她很快就顺利在剑上站稳了,当然,还是得他抱着才安心。
平稳停在寺庙正门前的台阶上,她踩在地上都还有股飘飘然的滞空感,激动兴奋的心砰砰跳得她身体依旧持续在紧张激动的颤抖中。
“原来御剑飞行这么爽,哥哥你从来没告诉我你还会御剑飞行耶!你怎么什么都会,太厉害了吧。”
“总要慢慢施展我的本领,才好让你年年都对我新鲜啊,不然腻太快了你不要我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咱不是那样的人儿。”
云惊鹭止不住笑意。
她转身准备进寺庙,这才抬头发现宽敞的寺庙大门下,不知何时站着八个御妖宗弟子。
刚才她激动过头忘记控制音量,她和云惊鹭的对话必然都能被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她尴尬的小声问了问云惊鹭:“他们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我们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那他们岂不是什么都听见了?”
怕她觉得不好意思,会不自在,云惊鹭张口就编:“不会的,他们都是生来就聋哑的可怜人。”
“所以是哥哥收留了他们?”
“嗯嗯。”
“阿鹭你真是个顶顶好的宗主。”
“你认为我好,那就够了。走吧,进去看看。”
几个弟子无声行礼,她学着他们的手势回了礼,就像在苍华山看到的那样,弟子之间行礼都是会回的。
谁料,他们吓得“扑通”一声就排排跪下了。
“你不让他们起来吗?”
“他们跪的又不是我,自然是你让他们起来。”
“跪我?为什么?他们听不见,那我该用什么手势告诉他们,让他们起来,也就是手语。”
“宗主夫人向他们回礼,他们自然得用更高的跪礼来回应。”
云惊鹭托着她的右手抬了抬,并暗暗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便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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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清汤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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