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吹进了颁奖典礼的后台。花寒月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中穿着银色礼服的自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精致的刺绣。
今天是她凭借那部都市剧里的抑郁症大学生角色,获得“年度最佳新人奖”的日子。化妆镜旁的手机屏幕上,是她刚收到的消息:“预锦将作为颁奖嘉宾出席。”
心跳在那一瞬间漏了半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还记得三年前,自己还是个在片场跑龙套的新人,只能在电视上看他拿奖拿到手软。而现在,他们即将出现在同一个舞台后台,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寒月,准备好了吗?该走红毯了。”经纪人陈姐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花寒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镜子里的女孩,眉眼间褪去了高中时的怯懦,多了几分沉静的力量。礼服是公司借来的,不算顶级品牌,却衬得她身姿挺拔,像一株在月光下悄悄绽放的玉兰。
红毯两旁的闪光灯此起彼伏,记者的提问声像潮水般涌来:“花寒月,第一次入围就获奖,有什么感想?”“接下来想和哪位前辈合作?”
她微微颔首,笑容得体:“能拿到这个奖很荣幸,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至于合作……我希望能和真正热爱表演的前辈学习。”
她刻意避开了那个名字,却在目光扫过嘉宾席时,心脏猛地一缩——预锦就坐在第一排,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正低头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他的侧脸在灯光下轮廓分明,比屏幕上更清俊几分。
仿佛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他忽然抬起头,视线隔着人群与她相撞。
花寒月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目光,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起抖。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周围的喧嚣。
颁奖环节,当颁奖嘉宾念出“花寒月”三个字时,她几乎是懵着走上舞台的。聚光灯打在身上,有些刺眼,她握着奖杯,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台下。
预锦就坐在那里,正对着她温和地笑,眼神里带着鼓励。
“感谢评委,感谢我的团队,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这个奖对我来说,是认可,更是鞭策。我会继续努力,不辜负这份信任。”
下台时,她需要从预锦所在的席位旁经过。走到他面前时,她停住脚步,微微鞠躬:“预锦前辈,您好,我是花寒月。”
他站起身,伸出手:“恭喜你,实至名归。”
他的手掌温热,指尖带着薄茧,大概是常年握话筒的缘故。那触感只持续了一秒,花寒月却觉得像有电流窜过全身,让她脸颊发烫。
“谢谢前辈。”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走到后台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庆功宴上,陈姐笑着拍她的肩膀:“行啊你,刚才和预锦握手时,没露怯。”
花寒月端着果汁的手顿了顿:“他是前辈,应该的。”
“预锦可是圈内出了名的低调,很少主动和新人打招呼。”陈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
花寒月的心猛地一跳,却嘴硬道:“陈姐你想多了,他只是礼貌而已。”
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反复回想和预锦握手的瞬间。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说的“实至名归”,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恭喜获奖,你的表演很有感染力。——预锦”
花寒月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眶发热。她小心翼翼地把号码存进通讯录,备注是“预锦前辈”,然后手指悬在屏幕上,却迟迟不敢回复。
她怕自己的文字太过笨拙,怕惊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靠近。
最终,她只回了三个字:“谢谢您。”
很快,对方回复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那一晚,花寒月睡得格外安稳。她梦见自己回到了高中的操场,预锦在舞台上唱歌,而她不再是挤在人群里的观众,而是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望着同一片星海。
第二天醒来,手机里的短信还在。花寒月看着那个笑脸,忽然觉得,“花寒月”这三个字,好像因为被他念出,而有了不一样的重量。
这之后,她的资源渐渐好了起来。接拍了一部大制作古装剧的女主角,饰演一个从宫女成长为女官的角色。剧本里有大量的哭戏和打戏,她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吊威亚吊到浑身青紫,却从不叫苦。
剧组里的前辈说:“现在像你这么拼的年轻演员,不多了。”
花寒月只是笑笑。他们不知道,她的拼,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能有一天,能以足够匹配的姿态,再次站到那个名字的主人面前。
拍摄间隙,她会刷到预锦的消息。他又发了新专辑,开了巡演,所到之处场场爆满。他的名字,总是和“顶流”“实力派”这些词连在一起,像一座需要仰望的山。
而她,正在努力地往上爬。
有一次,剧组转场到一个古镇,恰逢预锦在附近开演唱会。陈姐说:“要不请个假,去看他的演唱会?”
花寒月摇摇头:“不了,明天还有打戏要拍。”
她站在古镇的石桥上,看着远处体育馆的方向,那里灯火璀璨,隐约能听到传来的歌声。是那首她听了无数遍的《追光者》。
她轻轻跟着哼唱,晚风拂过她的发梢,带着一丝凉意,却也带着一丝笃定。
总有一天,她会走到那里的。
她的名字,会和他的名字,一起出现在更耀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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