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华捏着手机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玻璃映出她紧绷的侧脸。第七天了，江烬的房门始终关着，别墅里的寂静像潮水，漫得她心慌。指尖刚要拨通江烬的号码，王总的电话先打了进来：“秦总，江烬还没去国际学校吗？咱们之前谈好的合作项目，他不出面签字，这流程卡着没法动啊。”
秦瑛华心里一沉，那笔和国际学校挂钩的合作投资，签了江烬的名字作为“未来受益人”，王总那边显然是等不及了。
第二天一早，江烬就被一辆黑色轿车拦住。车窗降下，秦瑛华的脸冷得像结了冰：“上车。”
江烬没动，眼神里的疏离比一周前更甚：“有事说事。”
“去国际学校。”秦瑛华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王总都找到我这儿了，你非要把事情闹大？”
“我说过，不去。”江烬侧身想绕开，却被秦瑛华派来的司机拦住。她推开车门走下来，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发出尖锐的声响：“江烬，别逼我。你还是对楚岁那丫头执迷不悟是吧？”
江烬有些发怒：“你调查她？你配吗？”
秦瑛华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反而淬着毒：“调查又怎么样？楚岁还有个哥哥叫楚郑吧？他在便利店的工作挺稳定吧？我记得他们店长跟我一个牌友认识，你说我要是跟他随便‘提一句’楚郑上班总打瞌睡……”
“你敢！”江烬猛地抬头：“秦瑛华，你冲我来，动他们试试！”
“试试？”秦瑛华往前逼近一步，红唇勾出刻薄的弧度：“你以为我不敢？只要我一句话，他明天就得卷铺盖滚蛋。你乖乖去国际学校，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不然……”
“不然怎么样？”江烬的声音陡然压低，他一步步逼近，眼神冷得让秦瑛华下意识后退：“不然，我就把你和李总那笔‘阴阳合同’的账，还有你用空壳公司转移资产的证据，全都捅给税务局？”
秦瑛华的脸“唰”地白了，手里的包差点掉在地上：“你……你怎么知道？”那是她藏得最深的秘密，连江建明都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会……
“你以为我这几年光读书了？”江烬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你每次躲在书房打电话，以为关了门就没人听见？你以为把那些文件锁在保险柜，我就找不到机会看？秦瑛华，你做的那些事，够你进去待几年，你自己清楚。”
他顿了顿，神色倨傲：“我本来不想跟你撕破脸，毕竟你生了我。但你要是敢动楚岁他们一根手指头，我现在就把证据发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烂命一条无所谓，你呢？你舍得你现在的一切？”
秦瑛华盯着江烬眼里的决绝，那不是少年人的冲动，是真的抱着同归于尽的狠劲。她输了，彻底输了。那些她以为能拿捏住儿子的筹码，在他藏了多年的秘密面前，不堪一击。
“你……”秦瑛华的声音发颤，最终只能咬着牙转身：“你好自为之。”
轿车扬尘而去，江烬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他不能让秦瑛华和王总的合作，牵连到楚岁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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