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填报的事落定，班级聚餐过后，姜昭一说着要独自办场独属他们六人的聚会，地点选在城郊那家能看见江景的露天烧烤店。
烧烤店的遮阳棚被晚风掀起边角。
楚岁坐在江烬身边，手里转着空了的饮料瓶，看他把烤好的脆骨串仔细撸到盘子里。
“尝尝？”他把盘子推过来，拆开一双筷子，递给楚岁。
楚岁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满足地眨了眨眼：“好吃，江烬你也尝尝。”
另一边的阮黎端着两串烤鸡翅，正犹豫着往程砚舟那边走。程砚舟坐在稍远的位置，手里翻着一本刑侦案例集。阮黎深吸口气，把其中一串往他面前递了递：“刚烤好的，还热着。”
程砚舟抬头，目光先落在她递来的鸡翅上，又很快移开，目光假装不经意间落在楚岁那边。
他喉结动了动，才看向阮黎，语气平淡得近乎疏离：“不用，谢谢。”
阮黎的手僵在半空，指尖攥得竹签发颤。她明明记得，上次全班聚餐，他说过很好吃。
炭火噼啪响着，阮黎无奈地挤出一丝微笑，最后把鸡翅默默放回盘子里，转身时带倒了旁边的塑料杯，水洒在鞋面上。
谢栖眼疾手快地递过纸巾：“没事吧？”他本来不想管，让阮黎死死心也好，但他实在不忍。
阮黎摇摇头，低头擦着鞋面：“没事。”
陈野驰没看出瑞倪：“阮黎，你报了青藤师范，平时姜昭一没空，程砚舟在南华政法，俩学校离得不远吧？以后周末也可以约着出来玩啊！”
程砚舟合上书，抬眼看向陈野驰：“恐怕没时间。刑侦专业课程紧，还要加训体能，周末大概率在学校。”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不太喜欢出门。”
他的话打破了阮黎心里那点侥幸。
楚岁察觉到气氛不对，刚想找个话题打圆场，江烬却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指轻轻捏了捏，示意她别插手。她转头看他，他眼里带着点了然，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戒备。
程砚舟没太理会阮黎的失落，他忽然站起身，朝楚岁这边走过来：“楚岁，你上次不是说想要那本法医病理学资料吗？我找到电子版了，等下发给你？”
楚岁愣了愣，点头道：“好啊，谢谢。”
“不客气。”他应着，目光在江烬搭在楚岁肩上的手上停了两秒，才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重新翻开那本案例集，只是这一次，书页许久没再翻动。
江烬的手收得更紧了些：“他故意的。”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悦。
楚岁拍开他的手：“别闹，人多着呢。”她想了想：“不过，这资料还是很难找的，人家毕竟帮了我，哪怕是故意，也得感谢的。”
江烬嗤笑一声：“那你怎么不让我帮你找？”
楚岁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
烧烤快结束时，姜昭一提议拍合照。大家凑到一起，楚岁自然站在江烬身边，程砚舟站在楚岁另一侧，刻意和阮黎拉开了半步距离。阮黎看着镜头，努力想挤出笑容。
散场时，程砚舟走到楚岁面前：“我开车来的，送你和江烬回去？”
江烬直接挡在楚岁身前，语气客气却疏离：“不用了，我们打车就行，不麻烦你。”
程砚舟的目光在江烬身上顿了顿，最终还是转向楚岁，语气放软了些：“那路上注意安全。”
楚岁点点头：“你也是。”
看着程砚舟的车消失在夜色里，江烬才揽住楚岁的肩往路口走：“以后离他远点。”
楚岁抬头看他：“其实你都看出来？”
江烬瞥了眼她认真的表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子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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