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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乞巧妙女

第四卷:乞巧妙女

腐朽的木门吱呀吱呀作响,桐儿抵住内心犯恶心的劲朝眼望去,一枚似于绣球般的活物在门槛下滚动,这活物比木桌下那人头要庞大些,泛着棕黑色的血肉,又裹上了不知从何处讨要的披衣。桐儿抬眼那瞬,绣球似看见吃食扑向她。张开的血盆大口让人阵阵犯呕,不知堆了多少时日的酸臭味在她的身旁蔓延散去。

她目的性的紧闭双眼,痛喊出“救命。”

小光头竟故意不挪眼于她,倒是身旁的送葬之人绊倒在地,身子也往后缩了缩。手中紧握的匕首狠狠扎进木板桌上,陈旧的裂缝之中窜出几只木虫。

“我不卖了,不卖了。”那人哆嗦着身子,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勾去了魂,身子只剩下半副躯壳空留着“钱还给我,我不卖了,我要带我爹回家。”

“公子,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切莫坏了规矩。”个头不高的人震慑住场地“客堂向来不做悔本的生意。”

“我后悔了,大哥,你行行好。就当、就当行善人之事。”跪坐在地的公子猛得起身,拽住小光头的衣摆。

尸体面上的“相”字是整个尸身的活符,遮住的红布便是铃。

“江湖之事,无后悔之意。错行一步,只可以命换命,或是尸身换命。”小光头拽出衣角,将人推向一边,桌下滚动的四颗人头咧着唇齿,不经意间张口而又闭合,这倒给公子吓得在院子乱窜。

也是经此道,桐儿才知晓所谓的尸身换命为何意?尸身是指家中之人的“相”身,换命是为以活人之命渡魂至死人尸身,而后浇灌新的血灵,让死者以活人之命苟活于世间,故此为之卖命。活人的性命葬送,死人的□□重生,二者换魂,黑白无常,冤魂索命。

“公子,惜命惜命。”那小光头又幻化成大人模样,身上的披衣倒是多了几分贵气,眉眼间少了孩童的悲悯之意,让邪意充斥着双眼“相无道,且珍命。”

相道取自《岁寒志》,流传中曾载,所谓相道为方相之命。人多信于鬼神之道,或是迷恋仙道,相本方正,折断了痴恋于世间的迷信之意,相中相正,才可轮回。

绣球般活物的未落到桐儿的肩膀上,倒是脸上多了一些稠黏物。桐儿睁开眼,瞳眼紧缩聚合,这怕是此生最让她难以忘却之物,棕黑色的血肉双枚瞳眼盖在她的眼睛之上,紧紧贴合着。盖着的披衣落在肩身,前足吸住发丝控在空中,那怪物伸出的绿舌头裹住了她的脖子,并没有勒住,只是简单的卷住。

“小光头”暴力得撕开她的瞳眼,四目相对而视“看着它,看着它……。”

送葬的公子早已昏死倒在朽门旁,脖颈间缠上了几株杂生的野草。

桐儿咽了咽口水,舌头也跟着抖动,却死死咬住唇。瞳眼紧缩而又舒展散开,又是紧缩。她此刻只想杀了这只怪物,还有操控它的畜生。

椅子上缠住的绳索被她用力挣脱,紧闭双眼,赤拳砸向了附在面上的怪物,狠锤了五拳,那怪物的舌头落在她的面上。桐儿顾不得害怕,直奔公子身前而去。弯下身子从桌下钻过,还不忘给四柱一球一脚,起身之时捞起落在地上的匕首,狠插一刀扎在怪物的皮肉上,足足三刀。直到面庞额前有鬼血滑过落进唇中,她才丢魂般扔掉手中的利器。

桐儿猛得向地面磕去,将怪物的皮肉身砸在地上。而后,舔舐掉沾在唇边的鬼血。

“畜生,呸。”

木门的门扇吊着口气,嘎吱作响的声音充斥着充满血气的肮脏之地。桐儿没有杀死那个操控它的畜生,背起送葬公子走回了镇子里。

此后,白榆镇的“卖尸”生意垄断了地段,数家万户的家中无缘无故多了几条违背天理的人命。不知何时,惨遭命案的家中过起了顿顿有肉的富人生活。

曾有流传,这“卖尸”的第一人是一个姓李的家伙。尸身被剁成肉酱,制成肉饼送去李家当了贺礼,李老爷甚是欢喜,便也奖赏了来宾。

秦老哥家小姑娘被人丢在河中沉溺而死,那秦老哥则是自吊于家门前,身上的活肉一片不剩。至于他家的大姑娘,倒是没寻得尸身,可也未见活人之影。

镇上的流言蜚语随着“卖尸”生意红火而度长。

没有人见过“尸领”的真容,只知此人会画皮之术,容颜难以见真,可千变万化。不画皮相,只画人骨。

阿斗和弥砚山带着残留的“尸体”回了坐客堂前院,将人安顿至厢房。武夷山姜家兄妹二人则是和陆楚长折回祀关楚筑修,坐客堂内的弟子皮肉退散,需得用物皮助长。

十一鬼面的残身也留在了坐客堂,阿斗用丹灵将人控在神内,体内的“裹子之效”短时内难以恢身,只可用草药温养着。

至于他的大师兄竹乌尘,身内的灵元被花升抽走了多许,身内的三灵只留下一灵。日后的还魂技若是要破层,怕是难效。

雾寒宵守在厢房门外,怀中裹着的海盐又散了些给镇中的百姓。白三残留着最后一口气跪在白榆镇的祠堂内守灵,整日不得闭眼,守身为七七四十九天。

前堂内,阿斗守在师兄的身旁,给他压了压四角的被子,又理了理师兄的发丝,拿起木梳梳了梳发丝“竹乌尘,堂主回来定会用皮鞭打你,说你未能护住师弟。堂主总是严训于你,可却相忘,年岁也不过为长三岁余。”木梳顺着发丝而下,最后一梳缠上了一根白发,阿斗理下白发缠在手中“师哥,你都长白头发了。”

“师哥,前院的枝条都发芽了。”那枝条是竹乌尘的小武器,堂内的弟子若是不听从规矩,他便会将人置在前院内,手中拿着枝条象征性在地上甩几下。堂内真正被枝条抽身的人只有阿斗和竹乌尘。

前者是竹乌尘打的,后者是堂主打的。坐客堂祖传的拐杖已经断成了几个,分在几位师兄的手中。

也没人会去追究何为断半,只知后厨内今日的热粥又丢了一碗,这是固事。经而此久,立在坐客堂旁胡同内的铜镜破碎而斩,落了满地。

弥砚山折回祀关楚,院内的血灵之味充斥。行道也是,这一路而来,街上堆积的腐尸像叠罗汉似的摆放,昔日繁盛的镇子成了血城。满天的弥血吞噬着土地,路过的行人成了镇上的土著人。

陆成江在后院挖了几处坑,将尸身埋在里面。而后和姜家弟子将屋内的凳椅擦拭干净,落座在前厅的屋内。不为,风家公子也在此地。墨绿色的衣袍退身,转而是玄色的深紫衣袍,这是界主风客寒最喜的色盘。

弥砚山本为他这个师哥早已归了扶海堰。

“砚山。”

“兄长。”弥砚山弯下腰身,双手举前而至。

在坐的各家子弟皆而转身背去,只留下陆长江一人“不日前偷闲下山,本欲在陆楚长庄上歇息。砚山,父亲此次命我下山,有令将你带回扶海堰。师兄自知你的性子,便也在镇上多留几日。”

弥砚山的这位师兄,风家嫡系之子,纯正血统出身,父母世家又皆是六界名门,骨子里的高傲之气自也是多了几分,他待这个师弟自然是极好的。

堂内的众家弟子皆起身行礼而至“如玉公子。”

“砚山公子。”

彼汾一曲,言采其藚。彼其之子,美如玉。风家的嫡子取名为风如玉,是个混迹于瓦舍之名,却为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温。

风如玉身后跟着的侍从抬手,众家弟子便落礼而坐,怀信跟至主座之上,掏出帕子替主家擦拭,而后又煎水煮茶。风如玉是个细致人,对怀信所做之事只持半分之力。

倒是身旁的弥公子无故讲究,雾寒宵慢半步而至,立在身侧。怀信板正的身子瞄了一眼雾寒宵,而后脸上又恼了几分。

“众家既以知晓南溟界主花升私用巫蛊之术操控各家弟子,甚不惜涂炭柏榆和白榆两镇,引得镇压的棺生子现世,下界的生命视之为蝼蚁。故而有命,将其的尸身带回绪青。至而各界失踪的弟子,其有十二人已为毒蛊老,控术花升的巫蛊之术,故而等人关至扶海堰地牢。众家可还有要事提议?陆楚长,祀关楚一事绪青多有愧疚,还望陆楚长节哀。”花如玉昔日玩弄的浪荡子弟形貌已全然退下,顶替而来的是世家公子正规之举。

六界之事的实权已归属绪青界,本欲为逸洄界主,可人被镇压在幽冥之地度日。这实权争夺多年,扶桑和肆月二界欲要夺权的野心摆在明面之上,南溟界遭此横祸怕也是无力盘旋,败下阵去。故而,绪青界主风客寒为六界之主,风家嫡子风如玉自也为了第一公子的名号。

堂厅内的争议声叠起,首座之上的风如玉身子背靠,抬手抵住额前“砚山,世家公子海川擢选在侧,父亲命我等折回扶海堰留名。”

“兄长。”弥砚山的镜像之术血斥他的身体,先天的灵力和还魂技已不再助长,倒是缩退而至。身负重伤之力,花升的巫蛊之术虽未伤身,却将他体内运灵击碎。

“阿兄知道,你自是不喜这明争暗斗的诡谲之事。此次的海川擢选也为年岁度选,父亲特许你留位。再者,母亲整日在扶海堰念叨着、盼着你归家。”风如玉卸下公子面具,顺着砚山拉着常家之事“砚山,我知你有所顾忌之事。”

“阿娘可好?”

“母亲的身子自是比你我优甚,只是近日难以入食。听闻你在下界被困,不惜亲迎下界替你守阵,父亲不允,故而命我助你。你是知道的,母亲所在乎之人,风家之内唯有你。”如玉公子像是说书先生似的,喋喋不休道出。

“不日便启程,你可不为同路。”

“多谢兄长。”弥砚山撑着运灵的残息之气度坐在高堂之上,端起茶杯抑制残息,雾寒宵抵身护在身旁。

堂下的议声落下,身着秀白之色衣袍的弟子论道“今花升身死,可留在南溟之内的巫蛊之术却是个祸害人的,若不根除,怕早晚会获及六界。还望风公子和弥公子可悉数禀报于风界主,好让我等合力镇压,保六界安宁。”

“巫蛊之术助灵于修竹阁数年,盘踞各方势力而生,为六界之祸。”如玉公子答言而道。

“公子,花升迫身棺生子祸害百家性命。今儿白榆镇数万亡魂惨死,各家也要出力修补白榆镇观景,此镇是为战守上界主的阵地,自是要护住的。”这位弟子是为武夷山姜家的内门弟子,应是姜舒的弟子。

“修缮白榆镇一事为各界之首要,传我命。六界之人留派人手搭修白榆镇,至而那销声匿迹的柏榆镇亦要补修,还下界之安,保万家之宁。”

各界折回界地,风公子自也是回了扶海堰复命。弥砚山将雾寒宵等人留于祀关楚衬手,他沿着长街而落,东西两口的地界分半。沿路顺势而下,来到了柩花香胭脂铺子。昔日繁盛之景已然消失,破败不堪的碎木堆积在此,未燃尽的灰迹吊在木柱之上。柩花香的招牌掉在地上,上面附着几只幽冥蝎,玄黑色的虫身,木板之上还有白蚁之身。

弥公子的衣摆还未落地,身旁倒是有踩碎木条的嘎吱声“弥公子。”

“阿斗。”弥砚山打量身去,这人喘息之声阵阵助长,衣袍下侧的杂物倒是沾身不少,这分明是从坐客堂一路风驰而至。

“弥公子,我欲从师兄的屋门而出,转身至后院内。在堂院内休憩之人中,有一人路过堂院而去。这人的身影似为女子之身,外衣袍子也是富家子弟所供有的,贫家孩子只可布衣裹身。那人的身影我只发觉熟悉之意,便跟步而出。”

“约莫跟至长街,那人蹲在叠起的尸身旁一阵相道,而后绕进胡同道离去。我抄了近路追赶,而后出至胡同便跟至此地。”

阿斗拍了拍前胸,试让身内的燃火熄灭。

“途中我还听闻一事,传于白榆镇的卖尸生意。而至操控卖尸的主家便是一位女子,我不禁有所联想此人。”

“路经坐客堂的女子我愈发有所眼见,她像似——”

“武夷山姜家弟子姜莞青。”弥砚山转身相答而语。

“那日在武夷山上,扬灵和清芷师兄妹二人论起仙家弟子失迹之事,姜莞青也在身侧。她所留意的便是姜家弟子姜正则。容貌相似,所行之举也为此人。”阿斗又拍了拍身子,下瞬猛得咳声而出,身内缠留的浓血吐出,整个人倒下身去,身子内温养的蛊虫跃动,欲要夺身而出。

留守在柩花香铺子内的幽冥蝎蜂拥而至,地上的血迹堆满了玄黑色的虫子,而后黑虫肚身爆破,体内的稠黏物落了满地。

弥砚山将人扶起,取出弃魂草给其服下。

长街之上的老伯敲着锣鼓而至,沿着东西两段而下,震碎了镇子的最后一尊神灵之像,镇子供奉的蛇灵倒塌,镇子殒没。

好久不见啦,国庆七天假的我要去兼职(不开森),更新的时间不定——

大家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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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乞巧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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