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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瞳人语

秦广王辗转不安,挖空心思想谢禅的所思所好。

他忽地想起老六曾提过谢禅著书一事,便去谢禅曾经任职的城隍庙问了问。

“谢大人当初呕心沥血写成这本《参考集》,临终前托卞城大王转交于我。”崔判官很宝贝地呈上了一本蓝皮书,“如今这本书已是各地城隍必读之书。”

秦广王接过书,心里泛起苦涩。

谢禅当日失了眼睛,是凭着怎样的心境,才能写成这样一本书?

秦广王回府细细翻阅,发觉书里的内容都很实在。

语言简朴,没什么华丽之词,但读来句句都在点上,反而别有一番文采神韵。

不知不觉中,他便从头看到了尾。

秦广王心里久久难平。

他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过去有多自以为是。

他曾高高在上地以为,谢禅不过就一个小鬼,能得他堂堂阎王的喜欢是谢禅高攀了。

可实际上,谢禅心境澄澈,虽形体文弱,可内心却强大坚韧,根本不需他的喜欢来做点缀。

当他还囿于情爱、面子时,谢禅心里装的却是百姓,是如何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造福一方。

“哥哥……”

秦广王抚着书皮,喃喃轻叹。

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发出的这些书信,可能在文曜真君眼里都只是些小情小爱,不值得花费心神应付。

秦广王枯坐许久,缓缓提笔又写一信。

这次写的是《阅参考集有感》。

文曜真君很快回复了他。

两人就一些问题进行了探讨,一来一回很有些“书友”的意味了。

秦广王暗自窃喜,心想可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他只要可以先跟谢禅处成朋友,追回谢禅还不是迟早的事?

怀着这种乐观的心情,秦广王激情洋溢地又写了一封信。

然而,这次秦广王等了好几日,始终不见文曜真君给他回信。

秦广王心生不安,只好厚着脸皮又写了封信,大意是想拜访文曜真君,当面请教学问。

这次仍是没有回信。

秦广王急上眉梢,坐卧难安。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文曜真君就突然不理他了呢?

情急之下,秦广王把文曜真君以前给他的那些回信全都翻出来看了一遍,没见有什么嫌弃之词。

他又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写的书信,全都是学问与政务探讨,没什么风花雪月之词,照例说不该惹得文曜真君厌弃了呀?

秦广王实在是没办法了,思来想去,只好向天界递交了一封申请书,以公事的名义请求上访天界。

有道是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文曜真君不肯理他,那他便自己去找文曜真君。

他绝不会对文曜真君放手!

“你找文曜真君?他下凡历劫去了,不在府上。”

“历劫?他不是刚成仙吗,怎么会去历劫?”

“我家真君说,久居天界,易与人界隔阂,久而久之,会难对百姓共情。所以真君自请下凡历劫,要与百姓共尝疾苦,探求造福百姓之道。”

秦广王听完仙童的这番话,良久无言。

他不知该恨,还是该悲。

谢禅对苍生有爱,对他却无情。

他这些日子苦心孤诣地写信交好谢禅,自问也能勉强算个“朋友”。

可谢禅下凡历劫这事却提也不曾向他提起过。

这个狠心的文曜真君就这么干干脆脆地脱了身,竟是连声招呼都不愿意给他打。

那他俩这些日子以来的书信往来又算什么?

谢禅就只是玩儿他吗?

秦广王又气又悲,实在是委屈透顶。

或许,他也没什么资格要求谢禅给他打声招呼。

他本以为自己至少应该在谢禅心里占了一点点地位——哪怕就只有小小一点。

可现在看来,似乎连这“小小一点”都占不到。

秦广王借酒消愁,大醉了一场。

醉后的梦境光怪陆离。

梦里,谢禅轮回转世,跟不同的人举案齐眉,相约世世相好。

秦广王暴跳如雷,却在梦境中无法出场,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谢禅与旁人恩恩爱爱。

秦广王气得要命,气到最后,竟是嚎啕大哭,质问谢禅为何如此绝情。

可梦境里根本无人能看见秦广王。

他就像个丑角一样,独自愤怒,独自悲伤,独自痛苦。

酒消梦醒后,秦广王痛苦难消,梦中经历宛如真实发生。

黯然神伤许久,秦广王终是下定了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与谢禅同入轮回。

他要与谢禅生生世世绑定在一起,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谢禅与旁人欢好!

本卷后记:

近来凡间盛行志怪话本,余阅后甚觉有趣,故而仿其体例,将数百世历劫之事悉数记录,虽为言情,也为议事,成此一书,名为《风月诡话》,以飨诸公。

——天纪甲申春末文曜自题

阎罗王批:此卷末章只叙秦广王,而无其余诸殿阎王,实是偏心过甚!

卞城王批:为何只叙秦广王悔过之举,而不记吾之追悔之道?此乃独为秦广王美言否?

五官王批:情人眼里出西施,此言非虚!

楚江王批:敢问秦广王所付代价是甚?

宋帝王批:真君心怀苍生,小爱见大爱。

泰山王批:幽冥之续,干宝之才。

都市王批:魑魅争光,趣哉趣哉!

平等王批:无情似有情。

转轮王批:诸公所言甚是,余亦有同感。

秦广王批:老十跟屁虫是也,老二包藏祸心,老八、老九阴阳怪气,老四、老五、老六心怀妒忌,独老三、老七中肯也。

真君语言质朴,白话成文,不避鱼水之事,有无真情可见一斑。余只恨真君末章所叙太简,不能尽显余之悔恨之心,徒惹鼠辈污余心迹。

然余自将心比明月,虽则明月高悬不独照我,亦可明我心迹,正我之名。

(下方增补批语被法术涂抹掩盖,须法力高强者勉强可辨)

卞城王补批:矫情矫情,可恨可恨!

转轮王补批:呸!

阎罗王补批:得了便宜还卖乖!

楚江王补批:明月独独照你,还有何不甘?

卷二 瞳人语

暮春,长安。

正是清明前一日,郊外陌上时而有人往来。

一阵杂乱马蹄声忽地疾驰而来,少年郎的谑浪笑语夹杂期间。

谢禅坐在车中,往那声响处瞥了一眼。

驾车的俊童一脸晦气:“又是那群纨绔子弟,咱们走快些,小心被他们缠上了。”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那群纨绔少年打马疾追,其中一少年郎高声道:“姑娘请留步!”

谢禅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似笑非笑。

俊童气得很,不敢跟他们纠缠,自言自语地小声骂道:“哪儿来的姑娘?瞎了你们的狗眼!”

然而,在那群少年郎眼里,车中坐的就是一位貌美“姑娘”。

那是一辆四面无遮拦的马车,只有轻纱帘子勉强作为遮蔽之物。

不过,四面的帘子都被束了起来,车内更是一览无余。

只见,一个身姿曼妙的“姑娘”坐在其中,身着月牙色轻纱鹤氅,内里一件同色交领直裰。

一条三指粗的腰封往那腰上一束,愈发显得“纤腰”盈盈不堪一握。

三千青丝全绾成一个发髻盘在头顶,以一支白玉琉璃簪横插固定。

脸上戴着薄纱,以至于下半张脸看不太真切,但就露出来的那双眼睛来看,顾盼生辉,风情万千,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姑娘!姑娘留步!”

那少年郎喊得起劲儿。

跟他同行的纨绔子弟淫谑大笑,显然这种打马尾随姑娘家的事,他们平时都没有少干。

“姑娘个头!”驾马的俊童兀自暗骂,他们家公子穿的是男儿装,那群纨绔是瞎了狗眼吗,一个劲儿地乱喊姑娘。

不过他家公子貌若好女也确实是真,以至于公子每逢出门都得以纱覆面,为的就是不让人瞧见容颜。

谁曾想,这挡了脸之后,纠缠公子的人非但不见少,反而还有增多之势。

到如今,竟有小流氓直接错把他家公子当姑娘追,真是可气可笑!

谢禅本人倒是没什么怒色,反而还悠哉悠哉地回头朝那浮浪少年看了一眼。

那少年郎追得急,离马车不过就一两丈的距离,恰好就对上了这轻飘飘飞来的一眼。

少年郎霎时全身麻了一瞬,三魂像是都飞出了体外,目光痴痴地追随着车中美人,打马追得更起劲儿了。

“姑娘!我乃长安谢家三郎,谢槐!恳请姑娘停车一见!”

少年郎自觉倜傥风流,扬鞭打马,冲着车中美人自陈身份。

“谢槐……”

谢禅幽幽念了一遍这名字,短短两字像是在他口中绕了一个圈儿,平添几分缠绵之味。

俊童气得不行,但对方人多势众,他们这边就只有一主一仆两人。

俊童也不敢当面回怼,只敢在心里碎碎骂:一群流氓!调戏惯了良家姑娘,这会子竟是调戏到他家公子头上来了。

“姑娘!”谢槐越追越近,打马与马车并行,弯腰冲车内美人笑道,“敢问姑娘芳名?”

谢禅并不答话,掩在薄纱下的唇轻轻扬起,很有些捉弄人的意味。

谢槐却愈发兴起,朝车内飞了个媚眼,痞痞地笑道:“姑娘应我一声好不好?我家薄有资产,在万年县也算小有头面。我今年十九,尚未婚配——不知姑娘可是同我一样,未曾婚配?”

谢禅唇角笑意更浓了,却不搭话。

谢槐却是愈发起了兴头,伸手就攀住了马车车顶,俯身一跃,竟是直接从马上蹿到了车内。

“啊!”俊童只觉马车忽地往下震了一下,吓得惊呼一声。

谢禅却是淡定得很,只拿眼角余光轻飘飘地扫了登徒子一眼,接着就收回目光,端的是毫不色变。

谢槐进了车,只觉一股幽香扑鼻,“姑娘,你好香啊……”

俊童忍无可忍,猛地一停车,壮起胆子大骂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我家公子,没什么姑娘!”

谢槐愣了愣,扭头从下往上打量了身旁的美人一番,神情震惊不已,就像一条傻掉的大狗子。

谢禅嘴角笑意不减,心里暗损:好一条俊俏傻狗。

俊童见谢槐不吭声,壮着胆子从地上抓了把泥沙,猛地往谢槐脸上一扔,大喝道:“登徒子,还不下车!我家公子乃是芙蓉城主……”

谢槐冷不丁被泥巴砸中,痛到不痛,就是忒有点侮辱人了。

而且有点泥沙似是进了眼睛,虽然没影响视物,但却是火上浇油,更让人窝火了。

谢槐正要发作,却冷不丁听到了美人发了话:“清墨!”

这声音清朗如玉,不似一般男子那般粗野浑厚,叫人听来心里发痒。

那位唤作“清墨”的俊童却是脸色一白,像是做了错事一般,垂首不敢再说话。

“谢三公子,请下车吧。”谢禅语气甚是和气,似乎对于调戏一事毫不在意。

谢槐听着这声音,只觉骨酥神迷,哪里舍得下车?

附上《聊斋志异》里的《考城隍》原文:

予姊丈之祖,宋公讳焘,邑廪生。一日,病卧,见吏人持牒,牵白颠马来,云:“请赴试。” 公言:“文宗未临,何遽得考?”

吏不言,但敦促之。公力疾乘马从去。路甚生疏。至一城郭,如王者都。移时入府廨,宫室壮丽。上坐十余官,都不知何人,惟关壮缪可识。

檐下设几、墩各二,先有一秀才坐其末,公便与连肩。几上各有笔札。俄题纸飞下。视之,八字云:“一人二人,有心无心。” 二公文成,呈殿上。公文中有云:“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诸神传赞不已。

召公上,谕曰:“河南缺一城隍,君称其职。” 公方悟,顿首泣曰:“辱膺宠命,何敢多辞?但老母七旬,奉养无人,请得终其天年,惟听录用。”

上一帝王像者,即命稽母寿籍。有长须吏,捧册翻阅一过,白:“有阳算九年。” 共踌躇间,关帝曰:“不妨令张生摄篆九年,瓜代可也。” 乃谓公:“应即赴任;今推仁孝之心,给假九年,及期当复相召。” 又勉励秀才数语。二公稽首并下。

秀才握手,送诸郊野。自言长山张某。以诗赠别,都忘其词,中有 “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 之句。公既骑,乃别而去。及抵里,豁若梦寤。时卒已三日。母闻棺中呻吟,扶出,半日始能语。问之长山,果有张生,于是日死矣。后九年,母果卒。营葬既毕,浣濯入室而没。其岳家居城中西门内,忽见公镂膺朱幩,舆马甚众,登其堂,一拜而行。相共惊疑,不知其为神。奔讯乡中,则已殁矣。

公有自记小传,惜乱后无存,此其略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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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瞳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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