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你,你却未曾告诉我你姓甚名谁,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谢槐笑得痞痞的,端的一副流氓做派。
“我要是说了名字,你就会下车?”谢禅含着笑,语气很和善,看着特别温柔,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谢槐心痒难耐,坏笑道:“你先把名字告诉我再说。”
谢禅温和地道:“我叫谢禅,禅宗的‘禅’,字忘言。”
“谢禅。”这俩字在谢槐嘴里滚了一圈,变得黏糊糊、湿哒哒的,“你说这不是巧了?我俩说不定是同宗呢。”
谢禅含笑道:“你该下车了。”
谢槐倾向他,色眯眯地笑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谢禅笑了笑,“若是有缘,我们会再相逢的。”
谢槐流氓兮兮地道:“那不知道下次相逢会等到猴年马月了。”
谢禅笑而不语,仍是一副不愿意说出住址的做派。
谢槐又向美人倾近一分,两人几乎要脸贴脸,“你看这样怎么样——我带你去我家转转,这样,下次你就知道上哪儿找我了。”
这话谢槐没有压低声音,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同行的浮浪少年顿时浪笑成了一片。
那个叫“清墨”的俊童脸都气红了,指着谢槐大骂:“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你难道还想强抢良家儿郎?”
谢槐瞥向他,蔫坏蔫坏地笑说:“我就想请你家公子上门做客,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能叫‘抢’呢?”
“你……”清墨气得还要再骂。
不曾想,谢槐单手揽住谢禅,低声说了句:“低头,谢公子。”
谢禅温顺地把头一低。
下一秒,谢槐就揽着他一跃从马车里跳回了马背上。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的事。
清墨脸都吓白了,“登徒子,把我家公子放下来!”
谢槐拉起缰绳,嚣张大笑:“那可不行,你家公子要上我家做客去了。”
话完,谢槐夹住马腹一打缰绳。
那枣红马立时掉转头,疾驰而去。
其余浮浪少年也大笑着驾马而去。
“公子!”清墨急上眉梢,连忙驾着马车狂追。
却不曾想,前方的公子扭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色明显是要他驻足莫追。
清墨一怔,默默地停了马。
谢槐搂着怀中美人,没过多久就禁不住打了个战栗,怪道:“谢公子,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啊?”
就像一块冰似的,没点常人的体温。
谢禅轻笑,“我本就比常人体温低。谢三公子若是受不住,就放我下马吧。”
谢槐正是好面子的年纪,哪容心上人看低他,“谁说我受不住?我看你是想故意哄我放了你吧?”
谢禅高深莫测地笑了下,似是默认了他的话。
谢槐抽空往后瞥了一眼,嘚瑟地笑道:“诶,你家小童就不追了吗?”
谢禅笑问:“你想他追吗?”
谢槐嘿嘿一笑:“那还是算了,他要是追上来,多碍事儿啊。”
谢禅笑笑不语。
谢槐块头大,宽肩虎背,从后看,几乎把谢禅整个人都给挡住了。
美人在怀,谢槐愈发心痒难耐,低头看了看人家,只觉喉间似有火在烧,“你就不怕我吗?”
谢禅微微扭过脸看他,笑问:“你不是说要请我上门做客吗,有什么好怕的?”
谢槐哈哈大笑起来,低声问:“你就不怕我把你关进屋里,干点什么坏事儿?”
谢禅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没有说话。
谢槐只觉那抹笑勾魂摄魄。他愈发春心荡漾,打马跑得飞快。
其余浮浪少年跟着他追,谑笑道:“谢三,你一个雏儿知道怎么开荤吗?要不我教教你?”
谢槐笑骂道:“去你娘的!都滚开,别坏老子的事儿!”
那些少年倒也识趣,笑骂回应了几句便也都散去了。
谢禅盯着那些少年远去的后背,嘴角勾起抹阴森森的笑,就像恶鬼要大开杀戒似的。
“那群混蛋就是喜欢胡言乱语,你别听他们说的。”谢槐有些窘迫地道。
谢禅轻轻瞄了男人一眼,脸上又浮现出温和的笑意,“可是你跟他们都说荤话,我不喜欢。”
谢槐不以为然:“哪个男人不说荤话?”
谢禅瞟他一眼,收了笑意,不再说话。
谢槐只觉美人不高兴了,很没骨气地立马改了词:“诶,我不说了——有你在,我绝不在你面前说荤话。”
谢禅嘴角微微勾了下,似是对这保证挺满意。
*
过了会儿,枣红马在一户大宅院前停下。
谢槐率先下了马,然后抬手把谢禅打横抱下了马,大步往院子里迈。
“三公子。”周围的小厮、丫鬟都给谢槐行礼。
谢槐都没心思理会,脚下走得飞快,只想赶紧把美人弄回屋里春风一度。
谢禅顺从地窝在男人怀里,抬眸打量四周,幽幽笑问道:“你就这么抱着我一个陌生男子回家,你爹娘都不管管吗?”
谢槐有点心虚,强作豪迈说:“我爹娘哪有功夫来管我?大哥、二哥都够他们烦的了。”
谢禅没再问下去,只幽幽笑了笑。
那笑有几分勾人心魄的劲儿,但又阴森森的,鬼里鬼气。
谢家宅子大,饶是谢槐脚程快,也花了点功夫才走回自己的厢房里。他把美人往床上一放,急不可耐地就想吻过去。
谢禅抬手撑住男人,哂笑说:“你想霸王硬上弓?”
谢槐坏笑说:“你都跟着我回家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谢禅摇头笑了笑,下一瞬,手上蓦地一个用劲儿,一把将身上的男人掀翻压倒在了床上。
变故发生得太快。
谢槐脑子都是懵的,呆呆地想:美人力气这么大?
谢禅利落地取下腰封,拉起谢槐的一双手举过头顶,两只手腕一并绑在了床头的围栏上。
谢槐惊呆了,手腕挣了挣,不曾想那腰封看着脆弱,实则堪比铁链,牢固无比,以他这大力气竟是挣不断。
“喂,喂,你想干嘛!”谢槐这才感觉到不妙。
谢禅起身下床,手指悠悠一点。
屋里顿时黑了下去。
漆黑不见五指。
谢槐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不,或许对方根本就不是“人”!
尤其是想到谢禅那异于常人的极低体温,谢槐更为心惊胆寒。
他急得要逃跑,可两手被绑在床头,挣也挣不脱。
这时,有一股无形之力控着他的两条腿朝两边掰开。
谢槐冷汗直流,想要把腿并拢,却根本抵挡不住这股怪力。
“来人啊!救命啊!!”谢槐恐慌至极,扯开嗓子大声呼救。
然而,屋外的小厮就跟聋了似的,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黑暗中,忽地亮起两缕幽绿火光。
屋里镀上一层惨绿,像是幽冥地府路。
谢禅就站在床头,脸色白到令人心悸,在幽绿火光映衬下,就像一个从坟里爬出来的艳鬼。
谢槐吓得牙齿直打哆嗦,手脚愈发用力挣扎,只想赶紧逃跑。
然而,全身都被无形怪力控住,他根本动不了分毫。
“来人啊,快来人啊!”谢槐怂不拉几地拔高音量大吼。
可屋外依旧毫无反应。
谢禅轻笑出声,手里凭空出现一条鞭子,“喊什么呢?你不是想霸王硬上弓吗,我现在好心教你,你还闹起来了?”
话落,一鞭子抽在了谢槐胸膛上。
“呃……”
谢槐吃疼闷哼一声。
鞭子划破了衣裳。
胸膛那里斜着破开一条口子,露出底下麦色的皮肤,以及皮肤上的那一道新鲜鞭痕。
谢槐吓得直哆嗦,怂兮兮地求饶:“谢公子,我知错了!求你放了我吧!”
“嘘……”谢禅竖起一根手指比在唇前,阴森森地笑道,“你不是想玩霸王硬上弓吗,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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