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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荆棘累

开学考试的阴霾并未完全散去,但松城一中的清晨依旧充满了活力。尤其是校门外那条熙熙攘攘的小吃街,各色早餐摊点冒着腾腾热气,食物的香气混杂着学生们的谈笑声,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的画面。

许漓尽今天起得格外早。哥哥许述有事先走了,她一个人背着书包,慢慢踱步在小吃街上。她在一家卖豆浆油条的摊子前停下,要了一杯温豆浆和一根刚出锅的油条,然后走到街边一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下,小口小口地吃着,等着孟睆。

清晨的阳光带着凉意,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和恬静的侧脸。她低头咬着酥脆的油条,腮帮子微微鼓起,像只安静进食的小仓鼠。

就在她专注享用早餐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带着散漫和嚣张气息的谈笑声由远及近。

许漓尽下意识地抬头,心脏猛地一跳。

不远处,四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男生正并排走来,毫不意外地吸引了周围几乎所有学生的目光。为首的,正是那一头蓝发格外醒目的周梵。他今天没穿校服外套,只穿了件黑色卫衣,下身是松垮的校服裤子,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懒散,却带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他旁边是陈渡,神色相对沉稳些,付烈和边聿骁则勾肩搭背,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有些张扬。

他们显然也是来买早餐的。

许漓尽瞬间僵住了,手里的油条差点掉在地上。她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缩得更小,恨不得能隐身到树干后面去。怎么这么巧……

周梵似乎并没有立刻注意到她,他正侧头跟陈渡说着话,眉头蹙着,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和嘲讽。

“……那疯婆子,更年期提前了二十年吧?逮着人就咬。”

他声音不算大,但许漓尽离得不远,清晰地听到了“疯婆子”三个字。她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昨天考场上的教导主任王春华。

陈渡嗤笑一声,拍了拍周梵的肩:“习惯就好,王主任不就那德行?仗着点成绩无法无天,你跟她较什么劲。”

“谁跟她较劲了?”周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混不吝的笑,“浪费表情。”他眼神里是全然的漠视,仿佛王春华那些恶毒的言语,于他而言不过是耳边风。

付烈凑过来,笑嘻嘻地:“就是,梵哥牛逼,昨天那场面,换我早吓尿了。你居然还敢顶嘴!”

边聿骁也附和:“不过梵哥,她要是真找你爸……”

周梵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是被触及了什么逆鳞,语气也变得又冷又硬:“他管得着么?”

简单的几个字,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隔绝感。许漓尽听着,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她想起昨天他听到“家长”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暗色。他和他爸爸……关系似乎很不好。

这时,周梵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漫不经心的目光扫了过来,正好对上了许漓尽还没来得及移开的、带着些许探究和怔忪的视线。

四目相对。

许漓尽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低下头,心脏瞬间狂跳起来,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她手足无措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半根油条和那杯豆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梵显然也看到了她。

他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瞬间从耳朵红到脖子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玩味。他想起昨天在考场,她偷看张至庭时那羞涩的眼神,和此刻面对他时的惊慌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区别对待,让他心底那点恶劣的趣味又开始冒头。

他脚步没停,依旧和兄弟们朝着另一个卖煎饼果子的摊位走去,但在经过许漓尽身边时,他像是无意,又像是刻意,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和那杯被她紧紧捧着的、印着可爱兔子图案的豆浆杯上停留了一瞬。

那眼神,带着点审视,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像羽毛轻轻扫过,却让许漓尽浑身都绷紧了。

直到他们走远了些,那股迫人的压力才稍稍减轻。许漓尽这才敢偷偷抬起眼,看向他们的背影。

周梵站在煎饼摊前,高大的背影在人群中依然醒目。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忽然毫无预兆地回过头。

许漓尽吓得立刻移开视线,假装在看街对面的店铺招牌,心跳如擂鼓。

周梵看着她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这才转回头去。

“看什么呢梵哥?”付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树下那个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的乖学生许漓尽,了然地嘿嘿笑了两声。

周梵没理他,接过摊主递来的煎饼果子,咬了一口,眼神却有些飘忽。

那兔子图案的豆浆杯……还真是符合她那种乖得不得了的形象。

“尽尽!”

孟睆清脆的声音传来,她小跑着过来,一把挽住许漓尽的胳膊,“等久了吧?诶,你脸怎么这么红?很热吗?”她疑惑地看了看并不算温暖的清晨阳光。

许漓尽慌忙摇头,支吾道:“没、没有,刚喝豆浆烫的。”

孟睆眼神狐疑地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又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买早餐的周梵四人组,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她凑近许漓尽,压低声音,带着调侃:“哦——原来是看到‘某些人’了啊?”

“你别瞎说!”许漓尽羞恼地轻轻掐了她一下,脸颊更红了。

“我瞎说什么了?”孟睆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不过尽尽,我可提醒你啊,周梵那种人,跟我们不是一路的。你离他远点,没坏处。”她语气认真了些。

许漓尽轻轻“嗯”了一声,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豆浆杯。她知道孟睆是为她好。周梵确实很危险,他坏得明目张胆,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可是……为什么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他?注意到他看似玩世不恭下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和……孤独?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赶紧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个蓝发的身影甩出去。

“走吧,快上课了。”她拉着孟睆,快步朝校门口走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

周梵看着那个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纤细背影,和她身边那个明媚张扬的孟睆,将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塞进嘴里。

陈渡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意有所指:“阿梵,孟睆可是护犊子得很,你少招惹她闺蜜。”

周梵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抬眼,目光掠过许漓尽消失的校门口,眼神深邃,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痞气。

他扯了扯嘴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入身边兄弟的耳中:

“我看上的,什么时候失手过?”

——

几天后的一个课间,许漓尽去教学楼尽头的开水间打水。这个开水间位置相对偏僻,平时人不多。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压低的、带着点流气的交谈声,其中还夹杂着周梵那辨识度很高的、带着点慵懒和冷感的嗓音。

她脚步下意识地一顿,停在门外,心脏微微提了起来。

“……放心,校服搞到了,跟我们的一样。”是周梵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梵哥牛逼啊!松一中管理这么严都能混进来!”一个陌生的、带着点谄媚的男声响起。

“少废话,平常上课时间就老实待在体育馆后门那个废器材室,别瞎晃。一会儿自习课跟着我们进教室,别东张西望,自然点。”这是周梵兄弟付烈的声音。

“就是来看看传说中的松一中美女多不多,嘿嘿。”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管好你们的眼睛,别惹事。”周梵的语气冷了几分,带着警告。

“明白明白,都听梵哥的!”

许漓尽贴在墙边,屏住呼吸,手指紧紧攥住了水杯。校服?混进来?他们竟然把校外的人带进学校?听那几个人轻浮的语气,肯定不是善茬。她想起之前隐约听说周梵在校外也认识不少职高或者社会上的人……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里面传来脚步声,似乎是要出来了。

许漓尽心里一慌,也顾不上打水了,转身就想悄悄离开。然而她刚迈出一步,开水间的门就被拉开了。

周梵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付烈、边聿骁,还有三个穿着松一中校服,但明显面生、气质也与周围学生格格不入的男生。那三个男生个子也挺高,但眼神飘忽,带着一股社会青年的痞气和打量,校服穿在他们身上显得有些别扭。

周梵一眼就看到了还没来得及跑掉的许漓尽。

她僵在原地,脸上带着被撞破的惊慌,一双清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写满了无措和一丝……了然?她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周梵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深邃,带着点审视,却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慌乱,反而有种“听到了又怎样”的坦然和无所谓。

那三个陌生的男生也看到了许漓尽,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和轻佻,上下打量着她,其中一个甚至吹了声低哑的口哨。

许漓尽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像被毒蛇盯上一样,寒意从脚底升起。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低下头,避开那些令人不适的视线。

周梵皱了皱眉,侧头,冷冷地扫了那个吹口哨的男生一眼。那眼神带着明显的戾气和警告,让那个男生瞬间收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走了。”周梵收回目光,没再看许漓尽,双手插兜,带着一行人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那三个外来男生经过她身边时,虽然没再做出格的举动,但那种黏腻的、带着探究和兴趣的眼神,依旧让许漓尽感到极度不适。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许漓尽才松了口气,后背却惊出了一层薄汗。她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心有余悸。

他怎么能这样?把校外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带进学校?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接下来的半天,许漓尽果然在校园里几次看到了那三个穿着松一中校服的“陌生面孔”。他们似乎很懂得隐蔽,通常出现在人少的角落,比如体育馆后门、实验楼后面的小树林,或跟在周梵几人身后晃荡。周围有同学好奇地多看几眼,低声议论是不是新来的转学生,但看他们和周梵那群人混在一起,也都下意识地认为是同类“刺头”,没人深究。

只有许漓尽知道真相。

每一次看到那几个人,她都会想起开水间外那令人不适的眼神,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她甚至看到其中一个人,在楼梯转角,故意撞了一个低年级的男生,还恶人先告状地瞪了对方一眼,把那男生吓得连连道歉。

而周梵,对此似乎视而不见,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午休时,许漓尽忍不住对孟睆说了这件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担忧:“……他们根本不是我们学校的,是周梵从外面带进来的。”

孟睆闻言,漂亮的眉毛立刻拧了起来:“周梵疯了吧?把职高的混子带进来?他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许漓尽摇摇头,语气不安,“我总觉得要出事。”

孟睆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他们估计就是进来瞎晃荡,不敢真干什么。不过尽尽,你离他们远点,千万别招惹。”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周梵那个人,做事没底线,你知道了他的秘密,更要小心。”

许漓尽点了点头,心里却无法平静。她想起周梵看她时那坦然又冷漠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又能怎样”。是啊,她能怎样?去告诉老师吗?且不说老师信不信,就算信了,以周梵的家世和那股混不吝的劲儿,最后恐怕也是不了了之,反而会彻底得罪他。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乖乖女,不想惹麻烦。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因为是自习,没有固定老师坐班,只有值班班长偶尔巡视,教室里的座位也相对随意。那三个外来男生,果然跟着周梵他们,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教室后排的空位上。许漓尽正埋头写作业,忽然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抬起头,心里猛地一沉。

坐在斜后方不远处的,正是那三个外来男生中的一个,剃着近乎光头的板寸,眼神带着一股狠戾。他见许漓尽看过来,不仅没避开,反而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带着邪气的笑,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身上流转。

许漓尽瞬间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像被冰冷的蛇缠住了脖颈,让她呼吸困难。她飞快地低下头,心脏怦怦直跳,手里的笔都快握不住了。

她能感觉到那道视线依旧黏在她背后,如芒在背。

就在这时,一本厚厚的书“啪”地一声,不轻不重地砸在了那个板寸头男生的桌子上,打断了他的注视。

是周梵。

他不知何时站到了那人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冷得像冰。

“看什么看?”周梵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你进来是当摆设的,不是让你乱瞄的。”

那板寸头男生对上周梵的眼神,气势瞬间矮了半截,悻悻地收回目光,嘀咕了一句:“知道了,梵哥。”

周梵没再说什么,弯腰捡起自己的书,漫不经心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整个过程,他甚至没有看许漓尽一眼。

但许漓尽知道,他是在警告那个人。

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可心底的波澜却无法平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出于对他带来的人的管理责任?还是……别的什么?

她偷偷用余光瞥向教室后排。

周梵已经回到了他的位置,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指尖转着笔,目光看着窗外,侧脸线条冷硬,仿佛刚才那个散发出凌厉气势的人不是他。

这个男生,真的太复杂,太危险了。他坏得明目张胆,却又会在某些时候,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许漓尽握紧了笔,心里乱糟糟的。她只知道,这个秘密像一颗埋下的炸弹,让她在这个原本平静的校园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而周梵,似乎很享受这种将规则踩在脚下,掌控一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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