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桀的脑袋挨了清脆的一巴掌，居奚喘息着说：“别得寸进尺了！”
桀转而咬上居奚的下唇，蛊惑地道：“得寸，当然就要进尺。”随后无论居奚怎么拍打他，他都不松嘴，咬过下唇又去碾上唇，口腔也不给空闲，塞得满满的。
居奚完全被他带着走，桀在他释放出来之后才松口，在他耳边说：“主簿大人，经验很不足嘛。”
“啪——！”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甩到了桀的左脸上，居奚虽然满脸潮红，却仍凶狠地说道：“别用那张脸，说这么恶心的话！”
桀被打得脸歪向一边。
两人不再对话，桀沉默地替居奚收拾了残局，等他再回来，居奚已经自己擦了身换了衣服，躺下闭着眼扇扇子了。
桀还坐在他靴边，拿过蒲扇慢慢地扇着，直到居奚垂手入睡，他才把居奚手中折扇收到枕边。
桀望向窗外，今夜无月，天地无光。再望向床头熟睡之人，他不用这张脸，那要用哪张脸呢？
卯时正，桀叫醒了居奚，昨夜折腾得晚，桀见他没有立刻下床，而是靠在了床头缓着劲，桀弯着腰问：“要再歇会儿吗？”
“啪！”
居奚垂下手，说：“我不需要不听话的狗。”
昨夜是左脸，这次是右脸，桀挨了巴掌也没有怒色，仍弓着腰，只是闭了嘴。
居奚盯着他，明明能躲开的，偏要受着，怎么，是挑衅他手劲不够大，对他产生不了影响吗？这么看来，魔就是魔，刚打过的地方，稍红了片刻，就尽消了。
如果是照着心口捅一刀呢？也能恢复如初吗？
伺候完洗漱，居奚见他还站在一边，说：“还不走？”
桀这回没用那令他不舒服的口气，直言道：“有人盯上我了，再露面，恐怕只会给主簿大人带来麻烦。”
“谁？”
“帮主。”
居奚沉默片刻，之前就再三问过，居名尘和文玑是看过新人的，如果桀在里头，居名尘不可能认不出，即便居名尘没仔细看，桀这么大的个子，这么好的体格，没理由不把他塞进部队里，可从自己回来到现在，他们提都没跟自己提过有这么个人。
他早就知道桀不是走正当途径进来的。
也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虽然桀对凤华帮没什么作用，但......他做的菜还是挺好吃的。
可惜了。
居奚说：“那便不去了，就做个暗卫吧。”说着又看了眼他，“哪天不想做了，知会一声，麻溜地滚，别拖泥带水的看着糟心。”
桀没搭话，安静地在一边服侍他处理案务，借书架与砂帘藏住身形，门窗都开着，偶尔有人路过，也没发现少主房里有人。
服侍的人换了边，连带着墨台笔洗都要换位置，居奚有点不习惯，但没说什么，吃了早饭回来，发现屋里人不见了。
居奚下意识望了眼屋顶，没人，又上哪儿偷懒去了吧。
不管，今儿上午不得空，他没心思管这许多，随他是偷懒去了还是滚蛋了，都与他无关——一缕黑烟从笔筒中冒出来，缓缓凝结成人形，立在了原先娴儿和肉儿的位置。
居奚愣了半晌，又去瞧桌上物品，也都恢复原样。
桀以为他多少会说点什么，就算不夸他细心，也该冷嘲热讽几句，什么多事啦、瞎显摆啦。然而居奚惊讶过后，便坐下接着处理案务了，直到吃午饭，期间一直表现如常，好像桀和娴儿肉儿并没有什么不同。
厨房缺了人，却谁也没吱声，就像这个人没存在过，饭菜就还是老样子，净往大味做，盐和酱油都往多了搁，居奚吃得乏味，几口就停筷了，只把解暑的汤喝了两碗。
文玑想着他事务繁重，天气又热，不想吃是正常的，便同他讲，待会儿开完会回屋睡个午觉，别硬抗，不然她就派他爹亲自监督休息。
居奚敷衍地应了，没想到会议结束后，居名尘真的前后脚跟着他进了屋。
“爹？”
“你娘叫我来的。”居名尘摊手。
居奚在书桌前坐下，说：“军务的事我还没处理完，正好，你陪我看看。”
居名尘也不想监督居奚睡觉，他觉得儿子都这么大了，困了自然就知道睡觉，有什么好监督的，再说了，他也有他的事干啊，不能总围着儿子转。居奚的提议正中他下怀，这样就不算浪费时间了。
两人讨论得很深入，随后还去外边实地考察，然后又叫了先生们一起商量。具体表现就是，晚饭时父子俩还滔滔不绝地谈着事，连同长老们一起，边吃边谈，一顿饭拖了一个多时辰。
破了规矩，在文玑这儿就是大忌，当时碍于情面不说，过后提着父子俩的耳朵到房里狠训一通。
这里是饭厅不是议事堂！边吃边聊，那饭还能好好吃吗？你们倒是聊爽了，人家收拾桌子的人和等着下一波吃饭的人怎么办，都等着？你俩好大的面子啊，你们想聊，别人就得陪着，不发表意见还不行！
然后两人被踹出房门。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居名尘深刻反省道：“夫人说得对！”然后抓住居奚的后领，“上哪儿去？”
“回去睡觉啊。”
“这才什么时辰就睡觉？”
“娘要我好好休息，我谨遵娘嘱，有什么问题？”
“不行，你不能走。”居名尘不撒手，“你走了，谁安抚你娘，不把你娘安抚好，我怎么进屋睡觉？”
居奚使劲挣开他的手，嘿嘿笑着说：“自家媳妇还等着别人来哄，真是滑稽。还好我没媳妇，用不着遭这个罪。”
居名尘指着他说：“哎，怎么说话的，谁说这是遭罪？我可要跟你娘告状了，这话可是你说的！”
居奚吐舌头，说：“不知道你说什么，听不见！”说着跑了。
凤华帮率领的治平军攻破典城的消息，传到南都已是三日之后。
说是攻破，其实不准确，典城守备军根本没有抵抗，城头零星放了几支箭，底下还没还手，城门就开了。
治平军进门，看见守备军也已然分为两派，主战派被主和派压制了，原就说好直接开城门的，放箭的是几个混进来的主战派。
居名尘成为了典城的新主人，但是他没要城主之名，毕竟治平军的脚步并不会在典城停止。
他的新身份是——镇西南将军。
沈秋嶙看完把军报搁到一边，夫人于曼安捡起来读，听丈夫同大小将领们商讨着战事军情，临近夜黑了，沈秋嶙邀诸位将领留下来吃饭，于曼安便去后厨打点。
一副将才说道：“凤华帮狼子野心，将军之名也是他们可随便自封的？还应及早扼杀才是。”
有人持中立观点，说：“那凤华帮担了百年的骂名，称霸一方作恶，如今被朝廷联合多方绞杀，举反旗也是无奈之举。我看，应该招降，凤华帮虽然出身不光彩，但不能否认其中人才众多，那居名尘也是有勇有谋之辈——”
“居名尘若愿意降，早在当初咱们围山剿匪时就倒旗投降，眼下他强行占地不说，还夺得典城控制权，其心可诛，无可挽回！”
“也不见得，那居名尘或许要的不过是个可以谈判的机会，典城那纯属拱手相让，该治罪的是典城城主！”说着又犹疑起来，“不过我没想通的是，既然典城城主都已将城池拱手相让，为何又锒铛下狱了？这凤华帮的，这么拎不清吗？”
凤华帮的接手政务之后，下狱的下狱，提拔的提拔，将典城事务治理得井井有条，凤华帮的恶名逐渐浅了，百姓们歌颂的都是治平军。
沈秋嶙知道，这绝对是居奚的手笔。
他又瞥了眼被夫人留在桌上的军报，那上面只提到居奚一句“凤华帮少主改称‘主簿’”。
主簿这个职位的职能非常明确，那就是作为文官从旁辅佐，纯粹的文职，没有军权，也没有爵位。
他们先讨论过，居名尘称将不称王，是揣着侥幸心理，将野心伪装得小一点，好像这样就有和朝廷谈判的立场。实则不然，若新帝还在，或许还有谈判的余地，但太上皇重掌朝政，凤华帮无论给自己取什么称呼，只要未遵从一条“君要臣死便必须死”，就值得被赶尽杀绝。
居名尘称将的举动尚可以圆过去，那这个“主簿”呢？
按理说，居奚应该像魏闽镇一样，称“少将军”，才能彰显权利与地位，若居名尘遭遇不测，他才可以名正言顺接手部队。
说回这个治平军，名字取得也很有意思，“齐家治国平天下”，想必现在消息也已经传回了皇都，太上皇该气死了，悔不当初。
至于为什么太上皇能够容忍剿匪不彻底，还让他们找了新的地盘壮大起来，无非是因为皇都现在兵力财力薄弱。
沈秋嶙瞧着这局势，除非哪天凤华帮打到眼皮子底下，否则太上皇都只能任他们蹦哒，沈秋嶙不是不能打，是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皇都尚且这也缺那也缺，何况下面的属城。
他没必要非得拿着百姓的救命粮和棺材钱，去出这个风头。
居奚一定也是清楚的，他在各处都有眼线，只不过沈秋嶙对他知之甚少，不然也不会被骗了那么多年才发现，不是女儿是男儿。
正因为不了解，才会更感兴趣，居奚在荒地里妄想着，要是沈秋嶙是他们的人就好了，沈秋嶙何尝不是，他在南都听着军报，想的也是，要居奚真是身世凄惨的女儿家就好了。
沈秋嶙也悔不当初，应该独留下居奚的。
凤华帮没了居奚，不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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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脆弱了
经不起“通知1”
一看到大段标黑需删改
就会发疯
泪目T_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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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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