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动洪天海,唐露就说点别的,比如宋竟。
宋竟去哪了?宋竟为什么藏在元深派不回上修盟?魏阑杉知道宋竟在这吗?宋竟的修行怎么样?
说宋竟不行就说别人。
为什么肖阳可以在你们元深派随意通行?肖阳和宋竟的关系很好吗?肖阳现在是什么境界?在你们元深派能排第几?
再不济就瞎问。
你在你们元深派排第几?你师弟呢?怎么不见你师弟练剑啊?你师父也是剑修吗?你师父很厉害吗?有多厉害?那你们掌门呢?
洪天海不胜其烦,起初还回应个“不关你事”、“少打听”、“鬼知道”、“别管”,到后面就开始糊弄回答“嗯”、“啊”、“哦”、“呵”,再到后面就连嘴都懒得张了。洪天海忍了他一个时辰,忍无可忍拔剑相向,怒道:“滚!去别处等肖阳!牌子还我,不许再来了!”
唐露当时闭嘴,然后在跟着进厨房的时候又问了:“这饭是你做的吗?我怎么完全没听到动静啊。”
本来前一句洪天海还想骂他的,听了后一句不吱声了。
唐露见他不搭理自己,以为他妥协了,便笑嘻嘻地说:“你们小山峰实在人丁稀少,你天天跟你师弟聊天,偶尔换个聊天对象,不也挺好吗?”
洪天海舀了饭,兀自坐到桌前开吃,猛扒几口解了馋才说:“你来以前,我是我们这最招人烦的。”
唐露毫不客气地给自己也舀了一碗,笑嘻嘻地坐到他对面,说:“那你还不感谢我,让我代替你成为那个最讨厌的人。”
洪天海摇摇头,看他像看病入膏肓的死人,说:“你和魏阑杉是朋友对吧?怪不得肖阳和魏阑杉处不来,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和你也处不来。”
唐露却忽然抬头问:“肖阳和魏阑杉处不来?谁说的?”
“肖阳自己呗。”
唐露沉默半晌。洪天海看他那样,皱着眉道:“你不会都是编的吧?连他俩关系一般都不知道,我看你还是早点下山去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也给我们门派招惹事端。”
吃完这顿饭,唐露主动洗了两个人的碗,搞得洪天海还有点“受宠若惊”,洗完唐露说自己要走了,洪天海是真不想问啊,可还是觉得太奇怪了,便说:“你的名字、样子我都记住了,将来如果发生什么事把我卷进去,我第一个先把你干掉!”
唐露拱手道:“好呀,之后如果肖阳回来,麻烦告诉他,有人在南都等他。”
“知道了,滚吧。”洪天海一伸手,唐露腰间的牌子便飞到手中,“出去别到处说我们元深派,好的坏的都别讲,来过就只‘来过’二字,明白了吗?”
“明白,多谢收留。”唐露快速离开。
他在山下撞见乐安知,乐安知问他着急忙慌的往哪去,唐露说:“我担心肖阳对魏阑杉不利!”
乐安知失笑,“他正是找魏阑杉去的,何况同门师兄弟,怎么会对他不利?”
上修盟之前长老还坑害弟子呢,同样是同门啊!唐露说:“肖阳一直不喜欢魏阑杉,说不定趁着魏阑杉遇难,补上一刀,神不知鬼不觉。”
乐安知是真觉得好笑,他问:“谁跟你说肖阳不喜欢魏阑杉了?”见唐露瞥了眼山上,乐安知就知道了,他说,“你别听他瞎说,肖阳不是那种人,他性子是傲了点,可又不是针对魏阑杉,他别人也不喜欢的。”
见唐露不太相信,乐安知又道:“放心吧,信不过肖阳你还信不过宋竟吗?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肖阳与宋竟是好友,宋竟是好人,那么肖阳必定也是好人呀!”
唐露:“......可是,我跟宋竟也不熟。”
乐安知:“......既如此,那我实在无话可说了,总归我们山头是不会跑的,如若我欺骗了你,你大可回来找我算账。”
唐露:“我打不过你师兄。”
乐安知:“你可以带人来。”
唐露:“我是散修。”
乐安知:“......”
看得出对方是一向的好脾气也被自己磨没了,唐露噗嗤笑出声,说:“不逗你了,原来你下山是买菜去了啊?我听你师兄说和山下没有来往,还以为你们跟上修盟一样吃食堂。”
乐安知道:“食堂在主峰,跑来跑去的麻烦,反正我们就两个人吃饭,一次多买点菜,之后随便做点很快的。”
客套完了唐露准备走,走之前问宋竟去的是哪边,说不定顺路还能碰见。乐安知说不知道,宋竟走得早,他们也没送,御剑那么快,说不定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唐露只好拱手拜别。
**************
唐露告假后三日未归,魏闻治才将此消息发回南都,此时距离年夜只有一天,居奚读信后立刻起身,李闻覃问他去哪里,他说:“指望不上唐露,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李闻覃问:“你是不是去沩风道观?”
居奚答是,李闻覃追上去说:“宋永宁说齐王献玉给蓝曲国,并不代表蓝曲国因此要拉齐国一把。”
居奚:“是,如今北都已立于兵败之际,齐王指望不上蓝曲国,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李闻覃:“若我是齐王,求个体面的死法吧。”
居奚:“凡人会这样想,修道修仙者不会。”
李闻覃:“看样子也不像,否则无法解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我只能猜测,齐王是想要同归于尽,北都若将来不在他手中,他也不会允许它落入别人的手中。”
居奚没停留,大步跨过一道道门槛,他说:“闻覃,凡间已不是许多年前那个单纯的凡间,凡事往坏的地方想,某些你以为不可能的原因,往往正是它。”
李闻覃顿步,“你是说,齐王打算把现有的兵将都像傅孤菱一样,炼化为傀儡为他所用吗?”
“原来你是想过的。”居奚不等他,也来不及叫松雪备马备车了,他出了议事府径直往客栈区去,那里来往人多,车马也就多,随便赁一匹吧。
李闻覃非要跟他一道,他压低了声音说:“我有办法!”
居奚蹙眉,李闻覃说:“若去沩风道观有用的话,你去这么多次也该够了吧?眼下只有两个办法,一,让马月回上修盟求助,可这对她来说是自投罗网,别说她不答应,江语也不会答应,马月是江语非常重要的底牌;二,试试我的法子。”
居奚被他拉到墙边,还好没走出议事府的范围,即便被墙后人听去也是自己人。
李闻覃用手拢住,在他耳边轻声道:“召唤魔君。”
居奚立时扭头看他,满眼震惊,李闻覃反而笑了,说:“原谅我利用了你对我不设防这一点,”他从袖中摸出纸张一角就快速塞回去,“松雪只知道我进去过,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她也很信任我。放心,她没有进你房间,这事只有我知道。”
“回去说。”居奚拉他回府。
等到了房间里,居奚关上门窗,也不点灯,就着投进来的昏暗光线说道:“这法子试验过的人都死了,你怎么知道是真的?你甚至都不知道魔君是谁吧!”
“我是不知道魔君是谁,可这东西放在你的抽屉里,说明你是考虑过这个方法的,这个方法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用吗?”
“为什么?”
居奚焦急地在屋里踱步,他不知道该怎样对李闻覃解释,李闻覃也不催他,只一副势在必行的模样,这令居奚感到无奈,最终他坐了下来,说:“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不想你掺和进来,所以只能对你讲一部分。”
“愿闻其详。”
居奚深呼吸一遍,然后说:“你拿到的召唤符,是用来召唤上一任魔君的,上一任魔君自被现任魔君打败,就一直被关着,不久前才逃出来,许多人都在追杀他。”
“你的意思是,上任魔君现存实力有限,召来也不一定能成事?还是说,召来上任魔君,会给我们也召来麻烦?”
“二者皆有。”居奚很高兴李闻覃一点就通,然而下一刻他就吃惊于他变得过于通透了。
“首先,咱们穷途末路,是不必考虑他能力是否足够的问题的,其次,你居奚什么时候怕过麻烦?”李闻覃抛出致命问题,“是召唤符本身有问题,你才犹豫不敢用的吧?”
居奚表情沉重地承认:“是。”
居奚收到文玑的信,从里面薅出来一把干柳,为了让它活,居奚从柜子里翻出高脚酒杯来。那是个装不值钱的杂物的小柜子,于曼安收拾两遍都没要的东西。第二天,居奚想把那些东西都清理走,柜子留下做个储物柜,然后就在里面发现了另一只高脚酒杯。
这下成一对了,居奚把两个杯子放到一起,一个插着干柳一个空空如也,很不对称,他便在征得了干柳的“同意”后,从上面折了半根插到另一个杯子里。
他举起两个杯子,又觉得重量很不对称,可是干柳不能再拆了,不然林昼可能真的会死,于是把干柳都拿出来。就在这时,居奚发现,两个加了差不多水的杯子,重量是明显不同的。
他把水都倒掉,两个杯子依旧不一样重。
下意识地他砸开了其中一个,酒杯底滚出来个圆珠子,他又砸开另一个,里面就是这张画着召唤阵的纸团了。
这两个杯子都没有破坏后重组的痕迹,可居奚还是怀疑,他担心这是沈秋嶙故意留在这里让他发现的。他拿去沩风道观,确认了这就是曾经有人使用过的魔君召唤符,那圆珠则是上一个使用者的下场。
居奚犹豫再三还是问道:“这召唤符确认有用吗?”
范道长说:“想死就拿着用。”
谢谢观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9章 召唤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