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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 107 章

雨停了,天边漫出淡淡的霞光,给湿漉漉的青石板镀上一层暖金。

钟诺玲走出镇国公府时,正见浮千楼站在廊下,斗篷上还沾着雨珠,背影在暮色里显得有些单薄。他听见动静,转过身,眼底带着明显的局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诺玲……”他刚要开口,钟诺玲却先一步走上前,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斗篷上的水珠。

“站了多久?衣服都湿了。”她的声音很轻没了先前的冷硬。

浮千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钟诺玲却又问道:“千楼,你重生回来,是不是很难?”

他的动作僵住了,像是被人猝不及防揭开了最隐秘的伤疤。

沉默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哑得厉害:“前世……你死在我面前,胸口插着箭,眼睛都没闭上。”

钟诺玲的心猛地一揪。她从未听过他说这些,那些血淋淋的过往,他怎么藏得这么深。

“我总想着,这一世绝不能再让你出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眸里面翻涌着后怕与执念,“太子、柳家、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我一个个都要除掉。我怕你知道了这些算计,会觉得我阴狠,会离我而去,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当傻子瞒着?”钟诺玲打断他,语气里带着点嗔怪,眼眶却热了,“浮千楼,你以为我是吓大的?边关的死人堆我都睡过,还怕看你的阴暗面?”

她伸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眼下的青黑:“你怕失去我,我也怕啊。怕你一个人扛着那么多事,累垮了;怕你走偏了路,回不了头;更怕……你把我当外人,什么都不肯说。”

浮千楼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对不起。”这三个字他憋了一下午,此刻说出来,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你在这等了我很久?”

浮千楼点点头,随即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沙哑:“我怕你还在生气,不敢走。”

“生气是真的,”钟诺玲抬眸看他,目光清澈,“但更气你把我当外人。千楼,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独自扛着一切,而是你信我能站在你身边。你那些算计、那些阴暗,我或许会惊讶,但绝不会吓跑——因为那也是你的一部分,就像我也有我的固执和尖锐一样。”

浮千楼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像被霞光点燃的星辰。

他伸手狠狠的抱住她,埋头在钟诺玲的颈窝处,喃喃问道:“真的……能接受吗?那些权谋、那些不光彩的手段,甚至……前世的遗憾和悔恨?”

“为什么不能?”钟诺玲反手搂住浮千楼的腰,他的后背冰凉,像是在努力抑制着情绪一样,带着微微的颤抖。

“你说过要共担风雨,总不能只让我看彩虹吧?”她笑了笑,眼底的眸光如天边的晚霞。

“以后不许再瞒我了,不管是好事坏事,难办的事、见不得人的事,都得跟我说。咱们一起想办法,行不?”

浮千楼反手紧紧攥住她的手,似乎想要把她的一切都揉进骨里,眼角带着一丝红道:“好,”

他声音发涩,反复确认般重复着,“不瞒了,什么都告诉你。以后不管是太子的刁难,还是柳家的算计,哪怕是刀山火海,我都拉着你一起闯。”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他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鼻尖相触,带着雨后的清润气息。“那……刚才我惹你生气,还没赔罪呢。”

钟诺玲挑眉:“哦?打算怎么赔?”

浮千楼忽然笑了,眼底的阴霾彻底散去,露出几分狡黠:“今晚我掌勺,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松鼠鳜鱼。还有,”

他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小盒子,打开是枚小巧的银簪,簪头镶着颗淡粉的珠子,“下午路过首饰铺看到的,觉得配你好看。”

钟诺玲接过银簪,指尖划过冰凉的簪身,忽然踮起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像蜻蜓点水般轻快。“这赔罪我收了。”她转身往郡主府方向走去,声音里带着笑意,“快点回去做饭,我可饿了。”

浮千楼摸着被亲过的脸颊,愣了愣,随即大步跟上去,笑声撞在回廊的梁柱上,又弹回来,久久不散。

窗外的霞光渐渐沉下去,屋里的灯亮了起来。案上的松鼠鳜鱼冒着热气,银簪被钟诺玲别在发间,在灯光下闪着温柔的光。

浮千楼正熟悉地给她夹鱼肚子上最嫩的肉,钟诺玲忽然开口:“对了,上次你说影一见过东宫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浮千楼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即坦然道:“是太子想借柳家的势力给你下套,让你这个保皇党不得不跟他们联姻,绑在一起。我索性让影一把浮千羽引过来……”他细细说着,没有丝毫隐瞒,连那些算计的细节都一一讲清。

钟诺玲静静听着,眼里没有丝毫抵触。等他说完,她舀了一勺鱼汤递过去:“这事得防着太子反咬一口,这段时间得盯着东宫和柳府紧一点。”

浮千楼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就笑了,如雨后穿云而过的阳光。

原来把所有心事摊开的感觉,没有那么艰难,是那么简单轻松。他伸手握住她拿勺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彼此。

“有你在,真好。”

“废话,”钟诺玲瞪他一眼,嘴角却弯得厉害,“以后有我呢,别想再一个人硬撑。”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层碎银。

曾经隔着的隐瞒与隔阂,都在这顿饭的功夫里,被坦诚与信任慢慢融化了。往后的路或许仍有风雨,但只要并肩走着,再难的坎,大概也能笑着迈过去吧。

日子过得飞快。入了春以后,钟诺玲镇国公府和郡主府两头跑,这天刚回房,便看到刚下衙的浮千楼。

他眉峰微蹙,目光落在摊开的舆图上,似在琢磨着什么。

“在想裴风传回的细作线索?”钟诺玲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氤氲的水汽拂过她的脸颊,轻声问道。

“嗯,”浮千楼抬眸看她,眼底漾开一丝笑意,“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她将茶盏递给他,“沙陀那边动作频频,只怕要搞大阵仗,只是这上面的消息,按理说不会这么详细。”

浮千楼接过茶盏,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模样点着头道:“你也觉得蹊跷?我总觉得,他们是想引我们往东边查,真正的动作或许在西边。”

钟诺玲走到舆图旁,点着西南边境的关隘上:“玉门关近来异动颇多,谢子衿前几日还说,有批商队形迹可疑。说不定,这两处本就是连着的。”

浮千楼望着她专注的侧脸,灯光在她睫毛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一丝暖意从心间漫出,这般并肩分析的时刻让他心里充满了踏实感。

他伸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还是你看得透彻。看来,得让人往西边再探探。”

钟诺玲侧头看他,眼底的笑意清亮:“君知我心呀”

浮千楼握紧她的手,低声应道:“嗯,往后无论什么事,咱们一起想。”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舆图上,照亮了连绵的山川与关隘。

钟诺玲松了松外袍系带,只着一件月白里衣,半倚在软榻边,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烛火。

烛光在她侧脸投下柔和的光晕,眉梢眼角带着刚卸下防备的慵懒,像只被暖阳晒得眯起眼的雪猫,温顺得让人想伸手摸摸。

浮千楼望着她这副模样,想起以前母妃曾告诫他:“少年人的心最是活泛,今儿瞧着这个好,明儿又念着那个俏。你看你父皇的后宫就知道了,情爱来的快,去得更快……”

他那时只笑笑没接话,如今再想起,只觉得这话隔着层雾,半点不真切。

钟诺玲这副样子,他看了千百回,从初见时的惊鸿一瞥,到如今朝夕相对,非但没半分腻味,反倒觉得眼里心里,再容不下旁人了。

爱上一个人,又岂止是只看她的眉眼轮廓?还有她会在沙盘前蹙眉分析军情,也会在吃到爱吃的点心时弯起眼睛;会在战场上挥枪如电,也会在寒夜里悄悄往他怀里塞暖炉。这些细碎的记忆,比起容貌更让人心动。

他承认,见她一身玄甲立于演武场,长枪挑落对手头盔的瞬间,确实晃了他的眼。

但真正让他交付真心的,是那些并肩的日夜——边关雪夜共享一块干粮,对着兵法争论到天明,危急关头她一把将他推开,自己肩头中了冷箭。

那样的信任,这辈子他再给不了第二个人。

如今离得近了,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松烟香,混着点墨锭的清苦,白日里因太子党羽异动而生的烦躁,在这气息里渐渐散了,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慢慢归于平静。

浮千楼拿起一旁的软布,替她轻轻擦拭手上吃完点心的油腻,动作不自觉地放柔了。

这般静谧正好,却被钟诺玲一句煞风景的轻笑打破:“二殿下这般会伺候人,比府里的丫鬟还要细致。”

浮千楼手一顿,面无表情地把布巾扔回托盘里。好好一个人,偏生长了张不饶人的嘴。

钟诺玲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肩头都跟着轻轻颤。烛光在她眼尾跳跃,漾出几分狡黠的光,像只刚偷了腥的猫,偏还摆出无辜的样子。

“怎么,说不得?”她支着下巴看他,月白里衣滑落肩头,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方才替我手时,可不是这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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