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娑三书馆,后院,叶还未落,几朵花昂着头。
姮娘房间里,陈惊鹊手肘放在书案上,看了一眼桌旁姮娘没几个字的颜体楷书和巳野的爪子印。伊抬笔、落笔,行云流水地画下四个小女孩儿状的圆圆人物。
放笔,“好啦。”
“没有想说的了?”
“等见了伊再说。”陈惊鹊将毛笔涮了水挂在笔架上,伊也要留些悬念呢。再者,阴阳宗的事不能在信里说。
“好。”姮娘正要接过来。
“给我吧,正好我现在回家。”陈惊鹊将纸张抬起来,微光从屋外透过墨迹,四个各有姿态的女孩儿似是立刻要破纸而出。伊笑着将纸上的墨迹吹了吹,看着干透了才折起来当进信封袋。“不然我阿姊肯定又找上来了。”
伊将信封封好,“再训我一顿。”
“不会哦~”巳野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你回去,会有惊喜的哦~”
陈惊鹊探出身子从窗户处向外看去,眉毛以奇特的姿态拧着,一脸‘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地看着房顶上小被子与瓦片同色的狞猫巳野。
“别看我~小鹊~快回家,你要走段时间呢~”
锦卉苑在郊外,算上中途送个信,的确要走好一段路。要是回去得晚了,就见不到阿姊了。
“明天过来,我要审你!”陈惊鹊夺门向外溜。
............
“还真是有没审出来的。”尔姨从门外走进来,屋里正下着几局双陆,还有几个旁观的。十几个人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发出几句欢呼。
“什么?”元婳从游戏里脱离出来,伊嘴里不知正嚼着什么东西。
“有件东西被荣贼卖了。”尔姨回。
“什么?卖给谁了?”伊将嘴里的东西整个咽下去,身边人手快地递过来一杯水。
“一副完整的普通傀儡核。”尔姨到几局双陆前分别看了看,“买家,他说不知道。”
尔姨接过旁边递过来的水,“庄嫖还在审。”
“提醒伊休息一下。”元婳将手中棋子落下,引起身周一阵唏嘘声。
“我厉害吧?”元婳脸上按捺不住得意。
“厉害。”
“这一步......”尔姨停在一局旁。
“哎呀,尔姨。你不要降维打击啊,我们自己的局。”
“好好,不管。”素和尔只得摆摆手退后一步。
“也不许看。”素和芝虽然认为自己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但要是让尔姨看的话,也是会觉得扭捏害羞的。毕竟尔姨可是连连得胜,从无对手。
“尔姨。”
“嗯?”
“我想梳洗一番,为姥姥与母亲上柱香。”
……......
“三娘,可算回来了。”阿兰抚了抚陈惊鹊身上的寒气,引人进屋。
“阿姊呢?”陈惊鹊在院子中途环视一周也没见人。院子里有一丛竹子,儿时伊和艮哥风叶就在那里挖竹笋。
“染坊出了问题,掌柜已经两天没来得及吃晚饭了。”阿兰先进了屋,“别担心,已经有处理方法了。”
“晚上我去给伊送饭吧。”陈惊鹊将外衫褪下来搭在胳膊上。
“行啊。”
阿兰声音低了些,“至于另一件事,掌柜让我给你传个话。伊说话算话,你都完成了任务,自然是想怎么选就怎么选。”
可是陈惊鹊现在有了疑问,伊看着窗外那丛竹子,缓缓道:“我阿姊也是做这些的吗?”
背对着陈惊鹊的阿兰不知为何停顿一下,又叹了口气坐下来,盛了两盏茶,“别闹了,伊哪有空?你当这么大的铺子和院子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你长这么大,伊离开京城过几次?”
“确实。”
“掌柜忙着呢。”阿兰又补充,“伊的确也知道这些,但只是做做提供钱财的事而已。”
“不过,你在苏家的工作呢?不做了?”
“我会尽快完成的。”陈惊鹊直接道,“然后就要告辞了。”
“做得好好的,那里会舍得让你走?”
“意愿在于我,已有的工作我会好好完成,但离开是一定的。我志向不在那方面。”关键是,再不走说不好命就会搭进去。
观月大院里就有人敢直接抢东西,谁知道后边儿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好。”阿兰起身向外走去,“你在这儿休息会儿吧,我去拿掌柜的晚饭,你们一起吃,看着伊吃完再拿回来。”
“嗯。”
“明日未时之后若是有空就去帮帮你阿姊。”
“好。”
晚上的天不热也不算太凉,随着远处太阳余晖渐渐落下,街上的灯慢慢亮起,食物的香气从门户里散出来。
柳掌柜忙碌的身影在目的地里来来回回。门外的牌子上写着几个字:‘宝木再序’。这是阿姊的染坊,还有一个叫‘季昔’的制衣铺子。
“阿姊。”陈惊鹊乖巧地守在门口外,等柳近溪话音停下才出声。
“临狩?”柳近溪回过头,“回来了。”
“吃饭。”陈惊鹊将东西放在一旁。
“大家都先去吃饭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也不迟。”柳掌柜令做工的人们归家。
“掌柜安,我们先回了。”
柳近溪将饭菜拿出来,两人围在一张桌子前。伊们已经许久没这样吃过饭了,柳近溪静静地听完陈惊鹊的计划。
“不给自己留条后路?”陈惊鹊刚刚讲完,柳近溪突然道。
“不会有后路的。”陈惊鹊语言深奥。
“你可想好了?这条路,必定是祸非福。”
“是福是祸,谁说得清呢?我本来只是......想要做一番事业、能有话语权而已。”陈惊鹊突然俏皮一笑,右手掌拍拍胸脯,“哎呀~只能夸我眼睛太明了,给自己选了条能称得上伟大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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