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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只选你

“......啊?”

她就这么说了?!

沈清雨后知后觉地捂住嘴。计划不是这样的,她明明打算再迂回试探几次的,怎么就被他一个笑勾得全盘托出?

“蓝颜祸水,美色误我呀!古人诚不欺我。”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暗骂了句,耳根却诚实地发烫。

可她的“拜师礼”?沈清雨灵光一闪。有了!

她“唰”地站起来,保温杯被郑重其事地放在妆镜前,杯底与木头碰撞发出清脆的响。

“我能认您当师父吗?”声音绷得比刚调好的弦还紧。

她神情太认真,仿佛在梨园拜师要奉茶。窗外簌簌的紫藤花影爬上她侧脸,将十五岁的期待裁成细碎的拼图。

徐然洲看见镜中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自己肩头垂落的戏服穗子正扫过她的发尾,像命运打了个名为’缘分‘的绳结。

喉结滚动半晌,他哑着嗓子开口:“上次修幕布,这次补玻璃。”

嗓音里带了点砂纸般的粗粝,还残留着昨夜演出时嘶吼过的痕迹,“想学什么?”

“我还以为,你喜欢这些零碎。”

他以为是姑娘误会了他上次的话。那话的原意其实是暗戳戳地表示了他的不解和好奇。

从她来剧院那天起,不是跟宁素笺讨论剧本,就是缠着周述安学光影站位,对郑师傅、周师傅就更不用说了,礼貌恭敬的同时却也是不乏亲近的。

只有他。

见了他就只剩客套的浅笑。其实她想要学什么都可以的。不会的、好奇的事情也可以直接问他……他知道的都会讲的。

可小姑娘似乎会错了意。

“我都喜欢。”沈清雨眼睛亮得惊人,忽然向前走了半步。

“徐老师。”

少女声音清甜,一字一句接着说道:“一年零三个月,我一共看了您一百三十四场戏。”

徐然洲微微一愣,眼中的笑意未曾褪去,但却染上一层深邃的意味。他不由起身,想要从她眼底看到更多。

“哦?”

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那你看到了什么?”

“《乌鸦与裁缝》里,每次您撕碎信纸的角度都不一样。”她微微靠近了半步,茉莉香也越发清晰。

“这是您故意设计的吧?”

徐然洲抬起了眼帘,眼里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欣赏。

沈清雨接着说,上到台词的变动,下到道具的位置,甚至是谢幕时他左手小指的颤抖……她都如数家珍。她越说越笃定,最后一句,声音小了点儿,面上却带了点骄傲,像是只发现了天大的秘密的小鹦鹉。

那一刻,徐然洲的心突然紧了紧。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他伸手去够桌上的梨花糖,腕骨凸起的弧度像未开刃的刀。

女孩眼底的光太烫,灼得他那些藏在喜剧褶皱里的阴翳无所遁形。

“沈清雨。”

糖纸撕裂声里,他突兀地打断:“你知道周老师他......”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未曾消退的深意。

他是故意的。

小丫头怕是不清楚,老爷子有意收她为徒,那她就是……他唯一的师妹。

她该选老爷子的。这个念头蛇信般窜过心头。周显礼的关门弟子,和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落魄艺人,任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徒弟?师妹?都是一样的,他告诉自己。

“我现在知道了。”

沈清雨突然笑了,想必也察觉了老爷子这些天别扭的示好:莫名其妙的大笑,那温柔的语气,还有时不时对她挤出几抹“温柔”的表情,活像被强迫卖萌的老虎。

现在回想起来了,一却都说通了!

原来是怕自己因为他太严厉而拒绝吗?老爷子一向严肃冷峻,这段时间,怕不是要别扭死他了!

可她心意已决,并不为此动摇。

她对周显礼自然是再敬重不过了,可她想当的是他的徒孙。看来只能事后再给老爷子赔不是了。她暗暗道。

“可我想当的您的徒弟。”

也许是因为在“比惨”这条路上,他们俩“王不见王”吧。一个美强惨,一个苦情娃,天生自带心疼滤镜。又或许是:都这么惨了,也没有影响甩袖的美感。她佩服。

反正,这个师父,她拜定了!

保温杯“咔嗒”弹开的脆响里,水雾热气漫过徐然洲的眉眼,也化开了他紧抿的唇角。茶水缓缓落入,注到将溢未溢,他看着她执起他惯用的白瓷杯,递给他。

满了。

就像他的心。

他缓缓接过。水是热的,难道要小姑娘一直捧着,人还没红,你还耍上大牌了,徐然洲?

这也没什么,不过是一杯茶,他想。

“至于…学什么…我什么都想学,不管是戏曲还是话剧。我都喜欢。”

沈清雨想了下,算是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

徐然洲的指尖在杯壁停留了三秒。白瓷映出了他眼尾细纹里残留的油彩,也映着少女颤动的睫毛。

“为什么是茉莉花?”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哑。

“百花之中,我独爱茉莉。戏词里说‘茉莉开时香满裾',能镇魂。”

沈清雨笑眯眯地望着他,“我奶奶教的,她们那会儿戏台漏雨,就在幕布后煮茉莉花茶。”

“而且,您不也喜欢吗?”她歪了头。

徐然洲喉结滚动着咽下热茶,茶汤清甜,烫得舌尖发麻。他垂眼,目光最后落在了姑娘那两个腻死人不偿命的梨涡。

笑得太甜了,他暗暗地想,却还是将那杯茶喝了个干净。

戏服广袖拂过女孩发顶时,带落积年的灰絮在光束里翻飞,细小的尘埃浮浮沉沉,像一场无声的旧梦。

徐然洲揉了揉眉心,嗓音低哑:“知道被投资方临时撤资时,我们怎么用报纸糊背景板的吗?”他突然抓起地上散落的稿纸,“啪”地一声拍在斑驳的墙面上,墨迹被未干的茶渍晕开,蜿蜒成扭曲的树影。

“就像这样,把荒诞裱糊成艺术。”

沈清雨伸手,指尖轻轻抚平翘起的纸角,声音温软:“可上个月《浮生记》开幕,您那个纸飞机……不就是用撕碎的合同折的?”

空气凝固了五秒。

徐然洲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却像碎琉璃扎进棉絮里,带着几分自嘲的凉意。“小丫头,盒饭凉透后的油腥味,可比松香难闻多了。”

他随手拎出盘已经冷掉的烧饼,“寒冬腊月里,咱们这剧场的暖气时好时坏,我们就啃着这个排了三天戏。”

“那时候,我们几个看到烧饼就头疼。”

他嗓音里带着几分说不上来的怀念,“我们常吃的那家烧饼店就在林冬明家门口,买饭的任务自然落在他头上。”

徐然洲看着窗外,想起了林冬明那张苦大仇深的脸。那小子每天拎着十几袋烧饼回来时,活像捧着什么烫手山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后来他宁可绕三条街去买包子,也不肯再踏进那家店。”

“老板还以为自己手艺退步了,追着问了我们半个月。”

沈清雨噗嗤笑出了声,“那您现在——”她故意拖长了音调。

“是怕我被这烧饼吓跑?”

沈清雨顺手拿起一块烧饼,将它掰成两半,油星子沾在葱白的指甲盖上,她咬了一口说:“好吃的耶。”

窗外梧桐影斜斜切过她眉眼,那点狡黠碎在睫毛投下的阴翳里。

徐然洲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她变戏法似的从木箱里拎出一只青瓷碟,碟中盛着几块半融的梨花糖,糖霜被体温焐得微微潮湿,黏连着细碎的糖纸。

“这些糖?”

“我放的呀。看您喜欢,我就悄悄多塞了一些。”

徐然洲抬眼看她。

三月的风裹着潮湿的春意涌进来,吹动她鬓边散落的碎发。她身后,斑驳的墙面上还贴着那些被茶水晕染的稿纸,墨迹蜿蜒如老树的影子。

他忽然伸手,将那碟子推回到她面前。

“我是觉得。”

徐然洲的声音很轻,“你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也会在更好的地方。”

她却听得分明,沈清雨眨了眨眼。“您是不是忘了上个月,我们才把《南山斋》的海外版权卖了。”她歪头,笑得无辜,“所以——”

“暖气已经换新的了,糖也不用省着吃了。”

徐然洲定定看着她,“还挺聪明的。可你想清楚,我不是周师父,跟我混,可不包前途。”

沈清雨望着窗外晃动的霞光,她眨了眨眼,将那块梨花糖塞进他掌心。

“我这叫——青出于蓝。”

“反正要我说,咱们剧院就是最好的地方。而世界上最好的选择,我不已经选吗?”

“至于其他的……您放心吧。我的前途我自己挣!”

道具间昏黄的灯泡突然爆出火花。在明灭的光影里,徐然洲看见少女眼中的光,比他熟悉的、多年照着的剧场里最夺目的追光灯更灼人。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昨夜撕毁的剧本里那句台词:菩萨低眉,原是怕看见信众眼里的火。

“明天晚上六点,带着你的茉莉花…准时出现。”

徐然洲反手扯下椅背的月白戏袍扔过去,“先把戏服上的破洞补上。”

沈清雨伸手接住的瞬间,看见他腕骨处暗红的血痂,新结的伤口在冷白皮肤上格外刺眼。

“一天天的忙来忙去,补完老胡的破洞,还记得把针脚熨平。”他食指无意识摩挲着案几边沿,“……我的倒不见你上心。”

“周师父告诉过我,您不喜欢外人碰您的东西。”

沈清雨将戏服妥帖叠在臂弯。她尾音里带着清浅笑意,像是雨季掠过回廊的穿堂风。那笑意太温软。

徐然洲别过脸去。

夜色彻底布满整个房间时,徐然洲在更衣室镜前点了今天第三支烟。

手边的剧本不知被谁用油性笔写了句台词,此刻正被烟雾熏得模糊: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①

他突然想起女孩离开时,发间晃动的沉香木簪在墙上投下的影子,轻笑着摇头:

分明是游园惊梦中的杜丽娘,却偏偏要往他的荒诞喜剧里闯。

徐然洲: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妹宝: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没饭吃我有,没糖吃我买,反正我心意已决[吃瓜]

让我们恭喜妹宝拜师成功~

①:是电影《一代宗师》的台词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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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青出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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