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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束鹤轩回到医院已经是上午十点,亲切的护士正在给云苞做关节活动。

护士欣喜说:“现在身体活动性好了很多喔,都能蜷脚了呢。”

云苞的适应速度是从上往下递减,脖子最先适应,可以偏头,回头,歪歪头,测试起来极其可爱。

接着是手的关节,可以抬手到近乎平直的位置,曲起手肘,和五指张开、握拳,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他的腿部一直是最难适应的,而今天也有了好的突破,可以将膝盖蜷起来了。

束鹤轩说:“多亏你每天帮他活动身体。”

护士甜美说:“这是应该的,云宝很配合也很可爱。”

护士用专业的手法将云苞推拿完,看到有一名保镖在向束鹤轩汇报什么。

护士也知道今天病房门口的闹剧,等保镖交代完,护士甜美说:“医院的瑜伽室空下来了,可以带云苞去活动身体喔。”

束鹤轩将保镖打发走后,问护士:“这个时间段有没有人?”

护士说:“没有喔,知道我们云宝现在还不太适合和别人接触,怕发生碰撞,瑜伽室到中午都是空闲的。”

束鹤轩颔首,俯身对云苞轻问:“想出去吗?”

云苞的雷达早在护士说可以出去活动身体就警觉起来了,一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水润润的,束鹤轩一问他想不想出去,他的双手就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副着急索求的样子,束鹤轩一哂,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横抱在怀里。

束鹤轩说:“直接过去吧。”

他回头对一名保镖说:“劳烦你将轮椅推到瑜伽室门口。”

束鹤轩将云苞轻而易举地抱走,表面宁静实则激动的护士快嗑疯了。

直接公主抱过去瑜伽室啊啊啊,就是在高级产后护理的病床里也没有见到男方这么有男友力的,社会我束总,主打一个话少做得多。

保镖要不是见多识广,一定会对这种娇养金丝雀一样的场景感到一头雾水,不过他们直男心思少,倒没有像护士那么激动的,只觉得是对病人的一种照顾,因为像病床上的这个小少爷的体重,他们一口气能扛起八个。

束鹤轩将云苞抱去瑜伽室,他将云苞抱起来的时候是横抱,但后面为了少年体感舒适就竖着抱了,让云苞靠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坐在他的手臂上,光洁的足踝在空气中荡悠。

瑜伽室离套房病房不远,也就两百米的距离,没见到两个护士就到了。

瑜伽室的地上都铺满了垫子,有厚厚瑜伽垫的地板不怕冷脚和寒气入侵,室内左边是一个大大的布艺沙发,右边是饮水机,中间有许多瑜伽球,束鹤轩把云苞放在瑜伽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父亲带小孩去小区玩沙坑的既视感。

束鹤轩知道云苞的心性并不幼稚,只是很多事情在他眼里还是新奇的领域,他让云苞自己去玩。

能活动的有能活动的玩法,不能活动的有不能活动的玩法,束鹤轩不打算插手。

他在一旁打量这个瑜伽室,瑜伽室占平方七八十平方,有一个监控,但位置很低,束鹤轩挪了一下盆栽的位置,云苞的身形就被植物给挡住,成了监控盲区了。

束鹤轩思考要是护士带云苞来活动身体,这个缺陷得提前告知才行。

他记在备忘录里,没有留意到云苞求救的眼睛。

窗外的日光很好,但是窗子是百叶窗,此时松松散散地遮盖着,束鹤轩将百叶窗拉起来,光线毫不客气涌起来,室内顿时变得清亮了。

窗帘也要换了。束鹤轩这么想着,没看到云苞冷得发抖的表情。

右边的饮水机看起来有些突兀,要是别人在活动的时候撞上去不是被砸到?

束鹤轩过去观察观察,发现这饮水机是固定住的,两边用盆栽做出清新的场景,安全系数很高,束鹤轩这才放心。

束鹤轩将手收回,想看看云苞活动得怎么样了,结果一回头,他眨了眨眼睛,冷峻的脸上有两分瞠目结舌。

只见云苞的身体快看不见了,他拉着瑜伽垫的一角,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宝宝。

这是?在做什么?

束鹤轩看向满屋子的道具,有弹力带,瑜伽环,瑜伽轮,都是软绵绵的可以活动身体的东西,但是云苞把地皮给掀起来了。

束鹤轩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他明白了,他不会玩。

对于第一次去沙坑玩沙子的幼儿园学生来说,如果没人告诉他铁锹和漏斗的用法,学生自己也要摸索好久。

束鹤轩觉得自己是得做点辅助了,他走到云苞旁边,看着云苞两眼放空的样子,他说:“宝宝,我们来玩瑜伽球吧。”

云苞觉得没意思极了,束鹤轩一来瑜伽室就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仿佛是在巡逻工地的大老板,致力研究这种场馆有没有投资价值,他自己又用不动那些道具,瑜伽球一碰就跑,其他道具都是需要一定力量才能拉开身体。

他给束鹤轩投过去求救的眼神,束鹤轩在看手机。

他拉拉束鹤轩的裤脚,束鹤轩从场地中央走过去。

他谴责地看着束鹤轩,罢了罢了,室内这么冷,先裹紧被子吧。

束鹤轩也感觉到了室内不同病房的温度,他懊恼说:“抱歉,我忘记开暖气了。”

束鹤轩开了暖空调,暖风驱散了云苞一身脾气,他将云苞翻出来,把云苞从地上扶坐起来,他对云苞说:“我们今天用瑜伽球给你拉拉背吧。”

束鹤轩大手一揽,将一个瑜伽球抱过来,他说:“你趴在瑜伽球上,将球体往推去,让球体拉动你的腰侧和后背,给你舒展舒展身体。”

那瑜伽球在云苞手里不听使唤,在束鹤轩手里却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

束鹤轩把瑜伽球放在云苞胸口前。

要是别人第一次去上瑜伽课,基本上都会对自己在地上摸爬打滚感到不好意思,但云苞没有那种情绪。

暖和如春的瑜伽室,他薄弱的身体压着大大的瑜伽球,终于感觉这颇有弹性的球在他身体下面消停了一点,他双手抱着球,但主要还是用胸膛的重力去挤压,他双脚跪坐在地上,像猫似的,上身慵懒往前一伸,瑜伽球往前跑出接近一米,将云苞屈着的身体一下子拉得修长!

他就像橘白小猫咪似的,大大伸了个优美的懒腰,束鹤轩眼底露出赞叹的神色,后悔怎么没早点带他来活动身体。

云苞伸出去之后却回不来,“唔……”喉咙发出细细的呻吟。

束鹤轩被那音色一震,回神了忙将他身体推回来,云苞匍匐在瑜伽球上,感觉身体很舒适,骨头都响了好几根。

束鹤轩却感觉耳朵麻麻的,很少听到少年的声音,只觉得很有冲击力。

云苞开了个大车探路,现在知深浅了,将瑜伽球压在胸膛下方,不断伸展身体,有润滑的瑜伽球做中介,他甚至能够向左多压一点来拉伸他的右背肌,向右多压一点来拉伸他的左背肌,上半身的肌肉都被他拉了个彻底,简直比十次热水浴还舒服,云苞舒服得鼻尖直哼哼,脚趾也放松又用力蜷起。

要不怎么说小电影如果只有画面就会萧索无味,而要是有点好的配音不用画面都让人热血沸腾。

束鹤轩现在就是这种状况,他的耳朵一直都是云苞细细的哼哼声,刺激得束鹤轩肩膀僵硬,眼睛不敢往云苞上面多看一分,生怕当场起反应,明明是陪护却做出低俗的事情。

少年的声音实在优美,而且舒服的时候感觉很撒娇,就像是一个年轻的王子,看似年轻浅薄,其实早就凌驾于情人之上,而云苞的声音还要更空灵,更清澈,哪怕是你刻意抵挡,他也会击破壁障,渗入你的四肢百骸,让你的神经不断捕捉着这一点细响。

在云苞无意的呻.吟下,束鹤轩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烫,呼吸越来越粗热,双手攥起,大脑一片空白。

而云苞则是发现,把瑜伽球放在胸口的话可以拉伸腰部,那要是把瑜伽球放在脚踝的话可以做什么?

不就可以做平板支撑了吗?

云苞对自己的手部力量比较有信心,他没计算自己有没有支撑身体全部悬空的力气就跃跃欲试了。

束鹤轩这时正失着神,云苞将左脚夹着瑜伽球,然后慢慢将身体压上去,打算往前滑到最远的时候双手撑在地面上,坐一个漂亮的悬空平板支撑。

他有些鲁莽,没有循序渐进,如同刚才第一次使用瑜伽球一样,他跪在地面上,身体往前一跃,像是一尾鱼鹰一样掠水而去。

可惜,他的手部力量不足以支撑整个身体,云苞很快就感觉身体不平衡,他的右肩垮了,撑在地板上的右手一折,“啊。”

云苞发出一声叫喊,在他身体完全跌倒、额头狠狠嗑到地上之前,回过神的束鹤轩速速将长臂一揽,将云苞整个捞进怀里,关切叫道:“宝宝!”

这声宝宝将云苞的灵魂震撼了一下。

束鹤轩紧紧抓着云苞那只差点摔折的右手,无比心疼。

云苞整个人压在束鹤轩大腿到胸口的位置,束鹤轩抓着他的手,几乎要将他的灵魂看透,让云苞突生一丝窘迫出来。

束鹤轩看着他的眼神火热,而且透过他还在幻想什么,云苞感觉束鹤轩身体灼热,脸颊绯红,而且冷峻的脸庞下是高速运转的大脑,云苞不适应地动了动。

因为他这个动作,束鹤轩忽的抓紧了云苞的手,让云苞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威胁和占有欲,束鹤轩几乎将他的手骨都捏碎,又好像是在趁此克制自己的神经。

虽然看不到束鹤轩的脑海,可是云苞却觉得里面肯定光怪陆离,阴私邪恶,在云苞感觉束鹤轩要通过看他的脸达到某种愉悦的巅峰的时候,云苞感到一丝害怕,束鹤轩身上的狂暴却奇异地消停下来,化为一股春风。

云苞睫毛轻颤,发现刚才那股压迫感确实不见了。

束鹤轩狂暴过,幻想过,反应过,可是最后还是因为太在乎变得沉静,变成隐忍的势在必得,他轻拍云苞的后背,同时轻问:“有没有压到手?”

这温和的态度,斯文有礼节的口吻,让云苞感觉自己刚才的害怕像是错觉,他缓缓摇了摇头。

束鹤轩说:“你双手还没那么有力气,不要做太鲁莽的动作。”

云苞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束鹤将云苞的手裹在自己手里,他低醇如大提琴般的声音说:“总感觉很耀眼。”

云苞看向窗户,被拉高百叶窗的窗户外面日光正盛。

什么东西很耀眼?阳光?

云苞看向束鹤轩,束鹤轩却低声说:“你的眼睛。”

云苞的脸颊火烧火燎起来,束鹤轩忽然抬手,搭在他腰上将他的后腰一压。

云苞整个人和束鹤轩离得更近,也几乎要溢出一声呻.吟。

两人四目相对,束鹤轩牵了牵唇,在云苞的期待和注视下听到:“你的五官好美。”

云苞颤了一下。

束鹤轩没察觉云苞的震颤,发出一声开玩笑的轻笑,他将云苞揽在怀里,手绕后搭在云苞的肩膀形成占有的姿势,将云苞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上,像捕获了一个宝物。

束鹤轩真心说:“我没有一个像样的家人,要是你能当我的家人就好了。”

由衷的声音,云苞从中品到一股期盼。

*

束戚梅和侯文军又来到了医院。

束戚梅发现束鹤轩已经一个月没给她来电了,这让她产生了危机意识。

束鹤轩以前哪怕不热络,每个月都会束戚梅打个电话问好,而这几十天,大概是许茂俊的事情开始之后,除了月初定时汇款的五百万,束鹤轩再没有给她来过电话了。

束戚梅在医院的招待室里咬着指甲乱走,侯文军说:“你能不能消停点?”

束戚梅尖声说:“你还在玩手机,你知不知道束鹤轩已经一个多月没给我打电话了,我打过去两个电话也没接。”

束戚梅打算跟束鹤轩讨要一下他请的保镖对她鲁莽行径的说法,哪知道束鹤轩根本没回。

好吧,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可她毕竟是养了他几年的妈!

侯文军向来安逸享乐,他说:“他很忙,看到了就会回,你是不是太焦虑了?你应该学学我,清心享福。”

侯文军安逸说着,这间招待室的门把忽然被打开,一个浓妆艳抹的亮片裙小太妹探进头来,厚厚的亮片烟熏妆几乎分不出哪里是眼皮哪里是眼睛,她嚼着口香糖不耐烦说:“达令,还没好吗?”

这赤明明的小三招陪让束戚梅顿时火气上涨,束戚梅指着侯文军的鼻子骂道:“下三滥,我劝你收敛一点,别什么瘟鸡都往我面前招!”

哪怕侯文军包养小三,束戚梅出入会所的事情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明面上毕竟还是夫妻关系,侯文军对小三骂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滚去车上等我,别在这搔首弄姿。”

小三翻着白眼走了。

束戚梅也怄气,要不是她之前贪信保健经理的美颜膏,把头皮吃出烂疮的毛病,自信心不足收敛了她的脾气,她早就上去狠狠甩小三几巴掌了。

此时气得胸口疼,又骂了侯文军几句,无非是臭流氓配烂货这种对侯文军不痛不痒的话。

侯文军说:“照我说,你也应该收敛一点了,我们毕竟不是束鹤轩的亲生父母,生他养他的是你那位脾气清婉的姐姐,我看束鹤轩的脾性也像你那位姐姐,逼急了人到青年也是有叛逆心的。”

提到束戚梅的姐姐束戚雪,束戚梅心里就闪过一丝厌恶,和束戚雪的记忆也被勾勒了出来。

从小到大,束戚梅的生活圈子形成两种鲜明对比的景象。

束戚梅小的时候,刁蛮任性,精明擅长撒谎,家族里的家长都非常喜欢她这种精明的性格,认为小孩子这样养很成功,束戚梅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天之娇女,自己的同胞姐姐都算不上她的陪衬,这种万千宠爱会伴随她一辈子。

可是一上小学,束戚梅就发现外面的世界和家族里的不一样,同龄人更喜欢她姐姐,有很长一段时间束戚梅以为自己是很多男孩子心目中的校花,却发现原来他们夸的是她的姐姐!

束戚梅的姐姐话不多,在家族里也是家长不喜欢的类型,可是却能得到外面世界的爱慕。

这种状况愈演愈烈,到了初高中,束戚梅已经逐渐听到“那就是束戚雪的妹妹?感觉好刻薄,一点都不像同胞姐妹。”

束戚梅简直晴天霹雳,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小被长辈否定的束戚雪成为了许多人的心中女神,而束戚梅却不再是那个天之娇女,她只有在家族的时候会和大家打成一团,到高中的时候已经经常被室友孤立,是束戚雪抢走了她的气运!

束戚梅厌恶束戚雪,她们都是专科大学毕业,可是束戚雪嫁了一个留学研究生,束戚梅却只能嫁给超市老板的儿子!

不过好在,束戚雪死了,她的儿子喊她妈,她的儿子的钱也是她的!

束戚梅脸上有多疯狂,眼底就有多怨恨浓烈的漩涡。

侯文军看着束戚梅,就知道她一直活在束戚雪的阴影之下,也为此不停地折磨束鹤轩,可是现在他们都老了,过惯了舒适的生活,侯文军拎得清,束鹤轩现在才是他们的主宰,侯文军冷声说:“想想你的lv包包,再想想是谁给你打钱买包吧。”

束戚梅咬牙说:“我知道。”

一时爽还是顿顿饱,束戚梅还是拎得清的。

侯文军压低声音说:“而且你那时候不也……反正你已经大仇得报,何必跟一个遗孤过不去。”

束戚梅瞪了侯文军一眼,眼底却是两人才知道的精明。

束戚梅左脚攀上右脚膝盖,颇为惬意地喝着医院招待的酸梅汁,她三言两语就被侯文军安抚好了,她会嫁给侯文军,是因为侯文军跟她是一样的人,甚至比她更狠才稳得住她。

侯文军摸摸下巴:“干脆从医院里这个客户入手吧。”

他说:“束鹤轩看起来很重视这名客户,过来医院探望的次数很高。”

他们并没有想过这个会不会是束鹤轩的朋友乃至是情人,因为他们知道束鹤轩根本没有正常社交,他孤索离居,连住处都建在半山腰。

束戚梅冷笑:“这点我早就想到了。”

束戚梅淡淡表情中是胜券在握:“我们不能进病房,那礼品总能托护士送过去吧,我刚才找了之前陪护我的那位医院护工,她收了我两千块,现在应该早就把礼品交到护士手上了,我是束鹤轩的妈,于情于理病人都会收下,到时候束鹤轩还要多亏我们做人情。”

侯文军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就仿佛多此一举,打不着照面还要强行露个头的感觉,但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也就等着了。

没有多时,那个中年护工往招待室探个头,发现招待室里是束戚梅就跑进来,说:“束太太,真是对不住了。”

束戚梅说:“什么对不住,我让你送的东西呢。”

护工心虚说:“那个病房不接任何陌生人的东西。”

束戚梅说:“你就不会想想办法吗?”

护工说:“我想了。”

护工说:“我想强行混进去,把东西放在床头,告诉病人是束鹤轩的妈送的,结果那一片的治安太周密了,我一靠近就被护士按住,她们说这是什么野山根,别耽误病人休息。”

束戚梅说:“几个小丫头片子你也搞不定?”

护工强调说:“我搞定了,可是还没进病房就被保镖按住了,他们把盒子打开,东西全倒在地上。”

束戚梅尖声说:“那可是几十万的人参!”

护工说:“全坏了,刚好医院在搞卫生,清洁员往地上拖大拖把,脏水一泼,人参和医疗废品全被卷进垃圾桶了。”

束戚梅气得浑身颤抖,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却重重防备。

侯文军还是那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几根人参而已,鹤轩看到了就会回消息了。”

束戚梅却听到口袋里手机有信息响铃,她拿起手机一看,脑袋一嗡,半老的脸上变得惨白。

侯文军看她这不对劲的神色,小心问:“怎么?”

束戚梅双眼无神,看着手机上那条消息,侯文军也凑过去看:

【束鹤轩:不要再来医院打扰我那位朋友,打扰了这位贵客,你们每月的赡养费就没那么多了。】

束戚梅和侯文军知道这个时候束鹤轩不在医院,他必定是得到消息了。

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用反感的口吻跟他们说话,却说的清爽利落。

束戚梅怔怔傻傻说:“老候,我感觉束鹤轩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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