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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我快步跑到小湖边。湖水倒映着落日,像一个熟透的橙子。风比刚刚大了些,段逸山躬身俯在石桥栏杆上,宽大的白T恤被风吹起,像鼓起的帆。

此刻,他正无聊地拿着石头扔远处石墩上的乌龟,可怎么也扔不到。

“小乌龟可是很有灵性的。”我三步并两步跑上来。

“你来啦。“他立刻直起身,撅着嘴。”它一直在瞪我,那小绿豆,可凶了。”

“要是你带了面包,说不定它就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我一边抓住栏杆,一边用手演示,身体探出老远。

“小心!”

下一秒,段逸山的手扣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用力往回拉。我感觉他的手温润修长,却很有力量。

风还在吹,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晃了晃。我抬头时,正撞见他蹙着的眉,眼底的紧张还没来得及褪去,喉结动了动:“你要是掉下去,我只能……在水里等你。”

“在水里等我?”

“在水里找你。”他赶紧纠正,耳尖微微泛红。

我俩不约而同笑起来。

风把我的长发扬起,发尾轻轻擦过他的肩膀,竟像落日淌过水面那样,荡开一串痒丝丝的涟漪。

“好香。”他忽然低声说,目光落在我的发梢上。

涟漪也荡到我心底,我想起舟舟的话,问道:“怎么不见你女朋友?”

“我没有啊。”他十分吃惊,“老师,你哪听来的?”

我不相信:“真没有?”

他举手发誓:“真的,假的我跳下去。”

我猜测:“分手了?”

“没有,我没谈过。”他急忙说,眼神也格外认真。

“那上学期上课你不是经常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吗?”

“害,那是刘玉琳!她来听我们班的课。”他舒了一口气。

我笑了:“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

“没有,她说对我们课程感兴趣,仅此而已。”他凑了过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开玩笑?”

“有没有人说过你话痨?”我反问。

“没啊!嫌弃我?”

“不对。“我又笑了:”我不是说过吗?”

“老师你……好会啊!”

“你对每个老师都这么热情吗?”

“没有。我——”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弓腰俯身,凑过来看我的表。

我闻到丝丝洗发水香味,带着木质的格调,像旧阁楼的味道。他说:“去拿球拍吧!人家该下班了。”

我抬腕看表,五点半,正是饭点,“好,谢谢你帮我选拍子,我请你吃饭吧。”

我和段逸山在附近找了家餐厅。他坐在对面,拿筷子的姿势端正,夹菜时不慌不忙,咀嚼也没半点声响。吃饭文雅,却不拘束,一看就是好家庭出身的孩子。他的话不算少,嘴角总挂着笑容,眼眸明亮,可偶尔停顿的瞬间,眼里又会掠过一丝怅然,像夜里忽起的微风,轻得让人抓不住。

“大一的时候,我总爱组织班里同学团建,去省动物园看熊猫,去世界之窗蹦极,去海底世界看表演,去橘子洲头看烟花……我身边总有很多人,很热闹,可看到烟花在天上炸开的时候,我哭了。”

“你很孤独?”我轻声问。

“总觉得那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我亮的。”

此刻,我绝不认为,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叫孤独?什么叫烦恼?什么叫压力?这些都是人类共有的情感,他会在时间的裂缝中悄然来袭。

我反倒觉得,他比同龄的孩子更感性,也更早熟。人越成熟,越能品尝出孤独的重量,那种滋味会来的更频繁,也更彻底。其实我第一次见他,就隐约察觉到这个少年满腹心事。热情开朗是外壳,敏感孤独是内心。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这样,你不是一个人。”我安慰他,“后来我发现找点事情来做,充实自己会好很多。”

“我平时也挺忙的。”他的眉头皱成疙瘩,额头的川字纹显得他此刻不像清澈的大学生,反倒像工作中的牛马,“平时要参加比赛,班务活动,还要上课……”

“那你累吗?”

他怔了怔,像被戳中了心事,神情无奈,“我要把每件事做好,但……有时候很痛苦,感觉没有意义,我很迷茫。”

“我以前也这样,可能现在还是这样,事事尽力做到最好。但是慢慢觉得很多事没那么重要,快乐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我最近在看一本书,叫《也许你该找个人聊聊》,一个美国心理学家写的,你可以去看看,说不定对你有点启发。”我在手机上找到封面翻给他看。

“《也许你该找个人聊聊》?这是个好名字。”

“是的,写的也好。很多心理学书籍只讲病人的故事,但是这本书的作者把自己的经历也写了进去,其实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有些心理疾病,心理医生也不例外。每个人渴望被理解,也渴望理解别人。我们可以通过言语互相治愈,抛开你的固有认知,了解真正的自己。因为只有当痛苦被言说,人们才能获得最基本的勇气,去看、去感知、去信任。”

说出来,痛苦才会过去。

他听得很认真,“好,我回去看看。”

我点点头。

饭桌安静了一会儿,他又像个孩子似的凑过来,带着点小期待:“老师,你晚上打球吗?”

“不了,回去写论文。”

“明天呢?”

“明天我去图书馆。”

“明天我也去图书馆,一起吧!”

“呃——”

我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星,可眼底那层淡淡的孤独还在,甚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没法拒绝,只好笑着说:“行吧。”

晚上,我回到办公室,不出所料,徐育新也在。我和他一个办公室,加班是常事。

明晃晃的白炽灯悬在头顶,把办公室照的亮如白昼,几只蚊虫围着灯罩飞舞。他坐在三角书桌前凝神看文献,连胡茬都没顾上刮,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很厚,镜片里映着两台电脑里密密麻麻的英文论文。桌上有些杂乱,四处堆着打印好的文献资料,上面还有红笔批注。

我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角:“徐老师,你猜我今天碰到了谁?”

他略为一惊,显然是刚从科研的世界里抽离出来,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一边下意识把桌上的文献资料摞整齐,一边问:“谁啊?”

“连猜都不猜?你是要和科研过一辈子吧。呐给你个提示,我在体育馆那边碰到的。”

“……梦蝶吗?”

“我问一个冒昧的问题。“我托腮问:”你为什么和她分手?”

“分手不外乎两个原因,不喜欢,不合适。”

“官方!”我佯装生气,掉头就走。

“哎,你别跟别人说。”他叫住我。

“必须的。”我赶忙返身。

他叹了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疲惫:“过年前我们就分了,她总是嫌我没时间陪她,可我不也是为生活打拼,想为我们拼一个更好的未来吗?上次吵架,她提了分手,最让我寒心的是——我们八年的感情,她居然背着我去相亲,还跟人家在一起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她家找她,亲眼所见。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扇了一个耳光。后来她找我复合,我始终不同意——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权衡利弊的结果。”

“如果她真心想挽回你呢?”

“她现在天天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接。感情就像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就算粘起来,裂缝也还在,回不到以前了。”

“我这次碰到她,感觉她还挺执着,你们,要不要好好谈谈?就算不能复合,也给八年的感情做个ending。”

徐育新认真地看着我,眉头微蹙——不是不耐烦的那种紧绷,反倒像是在仔细辨认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私人感情的事,我本来不想跟外人说,但……你是例外。我跟她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再谈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懂。”我像个兄弟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别难受了,我陪你加班。”毕竟对爱情付出不一定有收获,但是科研一定有。

“好,我志同道合的朋友。”他笑了笑,也拍拍我的肩膀,只是动作比我轻柔多了。

第二天蒙蒙亮,天空还是浅灰色。窗外的翠竹已经从七楼升至八楼,我刷牙的时候,可以瞥见她顶端的一抹青翠,随风摆动,今天天气很好,心情也随之摆动起来。

我收拾好书包出门,竟然在电梯里碰到徐育新。蓝衬衫,浅棕色西裤,佩戴无框眼镜,剃掉胡须,再把头发梳上去,整饬一新,显得儒雅又谦和。我丢,之前怎么没发现他拾掇一下这么帅!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我见过很多都已大腹便便,但是他身上有着和年纪不符的身型。

他先开口:“小雨,这么早去哪?”

“图书馆。你呢?”

“怎么不去办公室?”

“图书馆方便看书、查资料。”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啊。”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其实还有个学生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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