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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时维垂拱四年·季春初一萍始生。

清明雨霁,季春伊始。洛阳城中,渠水渐涨,嫩绿的浮萍星星点点缀于水面,预示着生机最盛的时节即将到来。然而,位于怀贞坊的武宅,却并未沾染多少春日的暄气,反而因少主武宸的意外受伤而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忙碌之中。

武宸伤后的日子,成了武玥穿越以来最为焦灼、也最为充实的时光。兄长剧痛缠身,夜不安枕,她便时常守在榻前。夜深人静时,能清晰听到他因忍痛而不自觉发出的细微抽气声。武玥便用冷帕子一遍遍为他更换冷敷,尽管知道效果有限,但能做点什么,总好过无能为力地干坐着。

(:з」∠) 现代一支止痛针就能解决的事,放在这儿简直能要人命!知识壁垒真是让人绝望!

白日里,她更是将「科学养哥」的理念贯彻到底。盯着厨房用大骨、干贝、菌菇熬煮浓浓的汤底,甚至还偷偷将一小块洗净敲裂的猪骨(以形补形嘛)和醋一起投入汤中,美其名曰「古方」,实则希望能促进钙质溶解。(:з」∠) 虽然不知道醋酸钙吸收率咋样,但总比干喝白水强!营养必须跟上!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家主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武氏商行各处的管事、往来合作的商户,乃至一些闻风探听消息的各色人等,纷纷递帖子上门探视。前院一时人来人往,喧嚷不堪。刘管家忙得如同陀螺,既要照料郎君,又要应付前院,回复各方询问,处理积压事务,短短两日便憔悴了一圈,嘴角都起了燎泡。

武玥看着刘管家又一次拿着厚厚一叠拜帖和账本,在兄长房门外急得团团转,而房内武宸刚服了药勉强睡下却被外间动静惊扰得眉头紧锁时,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走上前,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异常的镇定:「刘管家。」

刘管家回头,见是武玥,忙躬身:「小娘子。」

「外间的帖子,若非涉及必须由阿兄即刻决断的生死存亡之事,一律由刘沐掌柜先行处置。刘掌柜拿不定主意的,列出条陈利害,待阿兄精神稍济时,一次性禀报决断。」武玥语速平稳,条理清晰,「若有十万火急、关乎家族根本的要务……可直接来回我。」

刘管家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尚未及笄的小娘子。她病愈后似乎清减了些,眉眼间却褪去了往日的稚嫩,多了几分沉静与果决。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位雷厉风行、在商场与家宅之间从容周转的夫人温氏的身影。

「是……是!老仆明白了!」刘管家心中一定,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躬身应下,匆匆前去安排。

打发走了外间的纷扰,武玥的「科研」重心立刻转向了医疗领域。她的「格物致知斋」变成了临时医疗器材研发中心。

无菌纱布(唐代高定版):她让阿福搜罗来市面上能买到的最细软、吸水性最好的新棉布,裁成大小合适的方块,然后指挥厨娘用大蒸笼反复高温蒸煮,再于烈日下彻底暴晒干燥,最后存放在她用滚醋擦拭后又以炭火烘烤干燥的桐木盒子里。(:з」∠) 条件有限,尽力做到无菌!总比郎中那块祖传的、包治百病的旧布强!

唐代版消毒清创液:她将之前提炼的、浓度可怜的醋酸溶液与能搞到的最烈的酒(反复蒸馏提纯后得到少许酒精含量稍高的液体)混合,再加入一点点捣碎的清热解毒的草药粉末(如黄岑、黄连),制成一种味道刺鼻、颜色可疑的棕黄色液体。她不敢直接用于开放性伤口,只敢小心地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和换下来的夹板。(:з」∠) 酒精浓度估计不到 30%,醋酸浓度也拉胯,杀菌效果存疑,但心理安慰效果满分!

人性化舒适托架:她用柔软的细棉布包裹住晒干的、蓬松的蒲公英絮(找不到棉花替代品),缝制成一个 U 型的软垫,两端缝上布带,可以舒适地托住武宸受伤的小臂,然后优雅地吊在脖子上,完美替代了那块硌人又僵硬的杉木皮。她还贴心地让阿福在外层绣了一丛小小的翠竹,聊作装饰。

换药时,她坚持亲自上手,用自制的竹镊子夹取「无菌纱布」,蘸取「消毒液」仔细清理,动作轻柔却果断。武宸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妹妹专注而专业的神情,那点不自在便化为了满满的惊奇与欣慰。

「玥儿……这些……你都是从书上看来的?」武宸忍不住问,声音因虚弱而低沉。

武玥面不改色心不跳:「嗯,杂书上什么都有些记载,我再自己琢磨改良了一下。阿兄觉得这样可舒服些?」

何止舒服一些!那软垫托架极大地减轻了他的痛苦,那奇怪的药水擦过皮肤带来清凉感似乎也确实减轻了些许红肿。更重要的是妹妹这份无微不至的心意。

武宸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端来味道奇特却暖胃暖心的汤羹,换上精巧舒适的护具,甚至还能条理分明地处置外间事务,将一场可能引发的混乱消弭于无形。他心中感慨万千,那个需要他时时呵护、娇气爱哭的小妹妹,仿佛一夜之间就被风雨催熟了,变得沉稳、可靠,甚至隐隐透出一种他无法精准形容的、洞察世事的聪慧与冷静魄力。

「玥儿……」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欣慰与感动,「辛苦你了……阿兄……真是没白疼你。」

武玥被他说得耳根微热,故意板起脸,将一碗奶白色的骨头汤递到他没受伤的右手边:「快喝汤,不许剩!阿兄早日好起来,才能继续给我买书买零嘴儿!」 (:з」∠) 哎呀,突然走温情路线真受不了,还是凶巴巴比较适合我!

在她这番「科学」与「玄学」结合、精心到极致的照料下,武宸的伤势恢复速度竟比老郎中预估的要快上不少。剧痛渐消,气色也一日日红润起来。兄妹二人在这段共渡难关的日子里,关系变得愈发紧密深厚,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与信任悄然滋生。

然而,就在武宅内部的危机因武玥的果断介入而稍显缓和之际,神都洛阳的另一个角落,一桩更为诡秘、令人不安的事件,如同暗夜里投入深潭的石子,悄然荡开了层层涟漪,其不祥的余波开始隐隐扩散。

这日午后,阿福挎着菜篮子从西市回来,小脸煞白,一进院门就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急于与人分享惊天秘闻的模样。

「小姐!小姐!不得了了!出大事了!」她气喘吁吁地找到正在核对刘沐送来的日常账目的武玥。

「怎么了?又是哪家铺子打折抢破头了?」武玥头也没抬,笔下不停,随口打趣道。这几日处理庶务,她已颇有些心得,听着阿福叽叽喳喳的八卦真想天天放她出去收集信息。

「不是不是!」阿福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凑近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又带着恐惧,「是……是工部的一位老大人!听说姓赵,在工部干了一辈子,眼看就要致仕荣养了!天大的福气等着呢!可谁知道……昨儿夜里……竟悄没声地死在了自己家里!」

武玥笔尖一顿,终于抬起头。官员亡故虽非寻常,但也不至于让阿福吓成这样。

阿福见吸引了小姐的注意,更是绘声绘色:「死状……死状可吓人哩!坊间都传遍了!说是不像是寻常病症死的,身上……尤其是脸上脖子上……有好多像是被雷火劈了、被烙铁烫过似的黑黢黢的印子!皮肉都焦糊了!可吓死人了!有人说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引来天雷了。」

灼烧痕迹?天雷?这是离奇死亡啊!武玥的心猛地一跳:「这满级的祖宗作案手法啊,不服不行!」

「还有更邪门的呢!」阿福继续道,「说是刑部和大理寺的高手都去了,查了半天,屋里既没走水(失火)的痕迹,也没找到凶器,门窗都好端端的!仵作验尸,也验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满城都在议论,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天罚的,有说是恶鬼索命的……连带着咱们怀贞坊这几日巡街的武侯都多了起来,说是近期要严查各处,特别是官员们住的那些坊,弄得人心惶惶的!」

工部官员?离奇死亡?无法解释的灼伤?官府严查?

数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在武玥脑中炸开。她敏锐地感觉到,这背后透出的诡异和危险气息,让她脊背微微发凉。

几乎在同一时空,皇城西南隅,工部衙署内。

一间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精密的公廨内,身着浅绯色官袍的年轻男子正临窗而立。他身姿挺拔如松,侧脸线条分明,俊朗中带着不容亵渎的清冷气质,正是时任工部侍郎的李昀。他指节分明的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把光泽温润的铜尺,目光则落在面前书案上铺开的一张复杂机关详图上——那是为陛下近来颇感兴趣的控鹤监中一处殿宇设计的通风排水系统草图,需精巧隐蔽,兼顾实用与雅观。

窗外浮云流转,室内寂静无声,只有他指尖偶尔划过图纸的细微声响和心中默默演算的计量。

忽然,这份静谧被门外一阵急促却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打破。他的心腹属官,员外部张衍,仓惶入内,甚至忘了叩门,脸上血色褪尽,低声急禀:「侍郎,出事了!」

李昀摩挲铜尺的手指倏然停住,抬起眼,剑眉微蹙,目光沉静却自带威压:「何事惊慌?」

「是……是虞部司的赵明诚赵老主事!」张衍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惧,「昨夜……在尚善坊的家中……殁了!」

「赵主事?」李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沉默寡言、终日与故纸堆为伴的老吏形象,「他年事已高,可是突发风疾?」赵主事为人谨慎低调,在工部虞部司专司各类矿产档案、地图的整理与勘核,数十年如一日,眼看再有两月便可安然致仕,怎会突然亡故?

张衍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回侍郎,并非急症……听闻……死状极为蹊跷可怖!身上……尤其是头面颈部……有莫名的灼烧伤痕,皮开肉绽,焦黑如炭!可诡异的是,现场并无火燎之象,门窗完好!刑部和大理寺的人现在都已围了宅子,消息……怕是压不住了,如今坊间传言纷纷,甚嚣尘上……」

蹊跷?灼烧伤痕?无火之灾?验不出缘由?

李昀眉心一皱。赵明诚……他所负责的虞部司档案库,不仅保管着当朝各类矿冶文书,更封存着许多前朝旧矿、偏远废矿、乃至一些……因各种缘由被封存、不宜公开的秘矿卷宗!其中,似乎就包括一些与西域、乃至更遥远地域相关的奇异矿产记录!

这种离奇而至酷烈的死法……他深邃的眼眸中锐光一闪,似乎在某个极为隐秘、权限极高的内部卷宗里,看到过类似的零星记载……关联的,正是些说不清道不明、被视为禁忌的事物。

此事绝不可能是什么天罚或意外!

「备车。」李昀的声音瞬间冷沉下来,如同淬了寒冰。他将手中铜尺「啪」地一声轻按在案上,那张精美的机关图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吸引力。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即刻去赵主事宅邸。以工部核查可能因事端损毁或涉及工部机密的工程矿产档案为由,要求现场勘查。」

「侍郎,刑部和大理寺那边已然介入,怕是……」张衍面露难色。

「本官自有分寸。」李昀打断他,目光已然投向窗外,仿佛穿透重重屋脊,落在了那座弥漫着死亡与诡异气息的宅院,「工部官员横死,本部堂官到场关切,核查可能之公务损失,名正言顺。」

傍晚时分,夕阳欲颓,将洛阳城纵横交错的坊墙街道染成一片暧昧的橘红色,却也投下越来越浓重的阴影。

李昀的马车无声地停在了尚善坊赵主事宅邸外。昔日安静祥和的官员宅院,此刻已被刑部和大理寺的差役层层戒严,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空气中似乎都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和一种更为诡异的、难以形容的甜腥气。

李昀亮明身份,态度冷静而坚决。刑部带队的一名郎中虽觉意外,但碍于其工部侍郎的身份以及「核查档案」的正当理由,在经过一番迟疑和请示后,终究还是放行让他入内,但派了一名差役紧随「陪同」。

宅院内更是死寂,妇人郎君压抑的哭声从内宅隐隐传来,更添凄惶。越靠近书房,那股诡异的焦糊味混合着某种奇异甜腥的气味越发浓重刺鼻,令人作呕。

踏入书房门槛,即使沉稳冷静如李昀,目睹眼前景象,瞳孔亦不由得收缩。

书房内陈设简单,并无明显翻动或打斗痕迹。然而,那位勤勉了一生的老主事,此刻却倒伏在冰冷的青砖地上,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面目扭曲狰狞,双目圆睁,仿佛死前经历了无法想象的极致的痛苦与恐惧。

他左侧脸颊、脖颈乃至延伸至衣领下方的大片皮肤,呈现出一种极不规则的、狰狞的焦黑色灼痕!皮肉完全碳化开裂,甚至隐约能看到皮下扭曲的结构,边缘清晰得可怕,仿佛被某种无法理解的高温能量瞬间精准灼烧而过!然而,诡异至极的是,他身上的棉布官袍除了被身体挣扎弄出的褶皱外,临近灼伤处的布料竟只有轻微发黄卷曲,并未猛烈燃烧!旁边的书案、散落的纸张、甚至他花白的鬓发,都基本完好无损!一般人看了确实让人发寒。

这种极度局部性、破坏力极强却又约束极强的诡异灼伤,绝非寻常火烛、雷击乃至任何已知凶器所能造成!

李昀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但心底已有计较。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现场的每一个细节——书案上摊开的几卷档案上,他敏锐地注意到其中一卷是早年的矿脉标签、散落在地的几页写满数据和地名的纸张、死者微微蜷曲似乎想抓住什么的右手手指缝。

李昀看完退出书房与张衍嘱咐道「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如有工部资料、文书送往我处,因文书可能涉及部内机密不可外传需收拢回工部,告知他们后续工部也会跟进此案」,说完大步离开,留下张衍与他们交涉。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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