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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一卷第二十章

时维垂拱四年,季春二十四,螳螂生。

洛阳城的喧嚣随着暮色四合而渐渐沉淀,只余下更夫悠长的梆子声在坊曲间回荡,与偶尔几声犬吠相和。巍峨宫城阴影下的里坊,如同蛰伏的巨兽,在夜色中显露出沉默而威严的轮廓。万家灯火次第熄灭,唯有巡街金吾卫沉重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声,规律地划破夜的寂静,提醒着世人这座帝国东都即使在沉睡中,也从未放松它的警惕。

位于尚善坊的李府,其书房内的灯火却燃过了子时,依旧明亮如炬。

这间书房,与其说是休憩阅卷之所,不如说更像一个微型的军机处与将作监工坊的混合体。四壁并非寻常士大夫家钟爱的山水意境或名家字帖,而是密密麻麻悬挂着各类图表。最为显眼的是一幅几乎占满整面东墙的巨幅《神都洛阳坊市全图》,其上以不同色彩的细线标注着水道、漕渠、宫阙、官署、市场及主要街衢,细致入微,甚至标明了各坊水井位置和武侯铺的巡更路线。旁边是稍小些的《黄河漕运与洛水分流水利图》,上面已有不少朱笔批注。另几面墙上,则是些结构复杂的器械分解图,诸如改进后的云梯、弩机、甚至还有疑似水运浑天仪部分的构造草图,线条精准,标注繁复,非深谙此道者绝不能为。

空气里弥漫着多重气味:新墨的清香、陈旧卷宗的微尘气息、一种极淡的、似乎是用于防虫的草药味,以及一丝清冽冷硬的松木香气——这气息来源于书案主人手中那柄长约一尺二寸、光泽温润的紫檀木铜包角尺。此物并非简单量具,尺身镂刻着精细的刻度,一侧还嵌着可滑动的准星,既是绘图工具,亦是把玩之物,更似乎是他沉思时不可或缺的伴侣。

李昀端坐于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之后,身姿挺拔如松,即使夜深人倦,依旧不见丝毫佝偻。案头堆积的并非经史子集,而是厚厚几摞工部文书、籍簿以及刑部转来的部分卷宗抄件。烛光稳定地跳跃,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映照得明暗不定,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深处的思绪。

他指尖正停留在一份关于工部老员外郎赵明诚离奇死亡案的验状副本上。「……体表无显著伤痕,唯左臂近肘处发现一黍粒大小之焦灼斑痕,色黑,微陷,触之坚硬,周边皮肉无异状……」这描述平淡无奇,却让李昀的目光久久停留。寻常水火或兵刃绝难造成如此奇特且局限的损伤。这更像……某种极烈极毒之物,在瞬间啃噬灼烧而出,甚至来不及蔓延。

他搁下卷宗,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极轻地叩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几不可闻的沉闷声响。另一只手中的铜尺则停止了转动,被稳稳握住。线索太少,现场被无知衙役破坏殆尽,有价值的痕迹几乎无从追寻。赵明诚生前性情低调,人缘尚可,唯在矿产勘验、尤其是涉及西域稀有矿藏的事务上极为坚持,甚至因此与同僚有过几次不快。他死前数日,曾调阅过一批关于于阗、疏勒等地矿脉的旧档……

西域…胡商…奇毒…这些碎片在他脑中盘旋,却似隔着一层薄纱,难以拼凑成形。需要一个新的切入点,一个能撬动这潭死水的支点。

万籁俱寂中,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极短促的鸟鸣,音调特异,并非洛阳常见夜禽之声。

李昀叩击桌面的手指倏然停住。

「进来。」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静的穿透力,在寂静的书房里异常清晰。

雕花木窗如同被风吹开一道缝隙,一道黑影几乎融于夜色,悄无声息地滑入室内,落地无声,单膝点地,动作流畅如流水。来人抬起头,正是李泽。只是他平日那总带着几分跳脱笑意的脸上,此刻却是一种极力压抑的兴奋混合着某种亟待分享的古怪神情,嘴角还可疑地抽搐着,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极其辛苦的憋笑历程。

「郎君。」

「说。」李昀的目光并未从案上图纸移开,语气平淡无波,似乎对这深夜的突兀造访早已习以为常。

「武家那边…」李泽开口,声音里那丝压抑不住的笑意更明显了,「有动静,挺…特别的动静。」

「哦?」李昀终于抬眸,烛光映照下,他的眼神沉静一如古井深潭,等着下文。

「呃…」李泽挠了挠鼻尖,似乎在艰难地寻找合适的词汇,「是…武家那位大小姐,武玥娘子。她…她半夜不睡,在自家后院里…演了一出好戏。」

「武玥?」李昀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个在商贾会谈上,站在其兄武宸身旁的女子形象瞬间浮现——眼神清亮,带着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沉静和疏离,偶尔掠过的一丝审视目光,不像寻常闺阁女子。武宸的妹妹,据闻前些时日刚落水受过惊。

「正是。」李泽见主子似乎有兴趣,立刻来了精神,身体前倾,比手画脚,绘声绘色地开始描述,语气也变得活灵活现,「属下按例在武家外围那棵老槐树上盯着,都快打瞌睡了,忽就见一个黑影,猫着腰,从内院溜出来了。您猜怎么着?就是那位武大小姐!穿着一身改得不甚利落的深色胡服,在自己家里,跟做贼似的——呃,不对,就是贼,偷摸自家东西的贼——开始了她那叫一个精彩的夜巡!」

李昀没有打断,只是将身体微微后靠,手指重新搭上那柄铜尺,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铜包角。但那细微的动作,似乎表示他正在专注倾听。

李泽得到默许,描述得更加起劲,简直如同说书人附体:「好戏开场!第一步,出师未捷身先『绊』——她没走十步,差点让自己那过长的裤脚给绊个大马趴!亏得扶住了墙。第二步,『优雅』侧滑变撞柱——想躲巡夜的家丁,结果咚一声,结结实实拿肩膀给了廊柱一下,疼得龇牙咧嘴还不敢出声。第三步,『无敌风火轮』过空地——您见过冬瓜滚地吗?就那样式儿的!咕噜噜滚过去,停下来时头发散了,衣裳脏了,额头上估计还蹭了灰,趴那儿半天没动弹,属下在树上瞧着,都替她疼得慌!」

李昀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快得如同烛火的跳动,瞬间便恢复了原状。

「这还没完呢!」李泽说得口干,舔了舔嘴唇,眼睛放光,「她滚到地方了,躲腌菜缸后面。嘿,还真让她等着了!柴火堆后头钻出俩人,嘀嘀咕咕,说什么『掉脑袋』、『钱少』、『玩意儿劲儿大蜕皮』之类的话,完了塞了包东西进柴堆就走了。武大小姐等他们走没影了,立马窜出去,真从柴堆里摸出个小油纸包,揣怀里了!看样子是得手了!」

听到「玩意儿劲儿大蜕皮」几个字,李昀摩挲铜尺的手指微微一顿,眼神骤然凝聚了几分。

「然后呐!最精彩的部分来了!」李泽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拔高了些,又赶紧压低,「您说这证据都到手了,赶紧撤呗?她不!她不知怎的,就跟旁边那个放破烂的矮棚顶较上劲了,非觉得那上面是绝佳观测点,死活要爬上去!好家伙,那叫一个笨拙……不是,那叫一个执着!」

他模仿着武玥的动作:「先是后退,助跑,嘿咻!蹬墙!想借力上去——结果『啪叽』!摔地上了!声儿还挺响!属下在树上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李泽自己先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绕着棚子转,发现个破陶缸,踩着缸边扒住了棚沿。好!接下来就是展现真正的『实力』了!她攀着像上去!那脸憋得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两条腿在空中蹬划得那叫一个欢实,活脱脱一只……一只刚出壳没毛还非要学飞的雏鸟儿!哎哟喂,属下看得是又着急又想笑,肠子都快打结了!」

李昀静静地听着,他甚至能想象出那副滑稽又带着点莫名坚持的画面。

「就在她眼看就要断气、哦不,眼看就要成功勾上去的节骨眼上!」李泽语气猛地一转,变得紧张起来,「咔吧一声,之前藏东西那小子不知为啥又返回来了!武大小姐当时就僵那儿了,上不上不下,活靶子一个!眼看就要被发现!」

「您猜怎么着?」李泽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绝境爆发啊!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力气,腰那么一拧,腿那么一勾,嘿!居然真给她狼狈不堪地滚上去了!赶紧扯了破草席烂麻袋把自己盖住。可她那动静太大了,棚顶直掉灰,全落下面那小子脖领子里了!」

「那人立马起疑了!皱着眉头就往棚子这边摸过来,手还往腰后摸,看样子是揣着家伙的!眼看就要到跟前了……」李泽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看着李昀,卖关子的意图明显。

李昀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沉默着,等待下文。书房内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然后啊!」李泽猛地吸了口气,「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关头!只听——嗷呜~~~~~!」他猛地学了一声极其凄厉婉转、拐了七八个弯、堪比夜枭悲鸣的猫叫,学得惟妙惟肖,在这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就这一声!吓得那小子一激灵,猛地扭头!巧了不是?真就有只猫,『嗖』一下从旁边阴影里窜出来,蹭蹭蹭爬树上去了,还弄下来不少树叶!那小子一看,骂了句『死野猫』,以为是自个儿疑神疑鬼,就没再查那棚顶,从柴堆里又取了点东西,赶紧溜了。武大小姐这才算捡回一条小命,后来哆哆嗦嗦爬下来,腿软得差点跪下,连滚带爬地跑回自己院子了。」

李泽说完,长长舒了口气,脸上满是「快夸我情报精彩绝伦快问我那猫叫怎么回事」的期待表情,眼巴巴地望着李昀。

书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烛火偶尔爆出一声轻微的噼啪,以及窗外更远处隐约传来的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李昀垂眸,目光重新落回手中那柄温润的铜尺,指尖无意识地沿着尺身上冰凉的刻度缓缓滑动,仿佛在丈量着刚刚听到的每一个细节。

武玥…

夜探…

自己家…

寻找毒物证据……

数个看似不相干的念头在他精密如器械的大脑中被迅速捕捉、归类、分析、串联。

一个养在深闺的商贾之女,为何要甘冒奇险,深夜行此等事?仅仅是因为兄长武宸此前遭袭而产生的恐惧和自保之心?观其行径,虽笨拙,却目标明确,并非无头苍蝇。她那日会谈上的眼神,冷静、审视,甚至带着一种超乎其身份阅历的洞察力,绝非单纯恐惧所能解释。

她如何能如此精准地找到藏匿地点?那笨拙至极的身手……是真实的毫无经验,还是一种极高明的、连李泽都能瞒过的伪装?若是伪装,目的何在?若不是伪装,那份近乎鲁莽的勇气,以及关键时刻竟能爆发出力量攀上棚顶的急智(或者说运气),又从何而来?

最关键的是……那「蜕皮」之物,与赵明诚身上那诡异的「焦灼斑痕」,是否同源?武家内部暗流涌动,与工部官员的离奇死亡,这两条线,是否能在「毒物」这一点上交汇?

而最后,也是最微妙的一点——那声猫叫。

李昀抬起眼,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李泽那张犹带得意与期待的脸上,平静无波地开口:「那猫叫,是你做的。」

李泽脸上那点小得意瞬间冻结,随即垮塌下来,变得有些讪讪,挠了挠后脑勺:「呃…郎君您…您真是明察秋毫…属下这点小伎俩…」

「学得不错,几可乱真,就是有点难听。」李昀淡淡评价了一句,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单纯陈述事实,「平日再多去混迹市井观察,多下点功夫。」

李泽脸上笑容瞬间没了,嘿嘿干笑两声,心里嘀咕:像就行了,还要好听,我又不是猫。

李昀不再看他,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一点,仿佛落下一子,已然做出了决断。

「武家内部确有蹊跷,投毒之事,恐非空穴来风,甚至可能比预想的更复杂。武玥此举,虽鲁莽冒险,却阴差阳错,竟真让她触及了关键。」他顿了顿,声音微沉,带上了命令的力度,「她找到的东西,极可能和胡商与命案有关。」

「李泽。」

「属下在!」李泽立刻收敛了所有嬉笑,挺直腰板,神色一凛。

「从即刻起,加派一组精锐人手,十二时辰轮值,严密监视武家大宅,特别是武玥所居院落及其周边动向。一应出入人员,无论主仆、身份目的,皆需记录在案,详查背景。若有任何异动,无论大小,即刻来报,不得延误。」

「是!」

「此外,」李昀补充道,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暗中留意,是否有不明身份、形迹可疑之人试图接近或对她不利。一旦发现,不必先行请示,可伺机果断出手,留下活口审讯。」

「明白!」李泽抱拳领命,神情肃然。他知道,郎君下达这样的指令,意味着事情的重要性已提升到新的等级。

「李枢。」李昀目光转向书案一侧的阴影处。

另一个身影,如同从墙壁本身分离出来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寡言少语的李枢,他甚至比李泽更像一道影子,若非主动显现,几乎无人能察觉其存在。。

「郎君。」李枢开口,声音平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你亲自去一趟。」李昀指令清晰明确,「查清今夜在武家后院柴堆私会、藏匿物品的那两个下人的所有底细。来历、在武家的职司、人际关系、近期与外界的所有接触,尤其是与西市胡商或有西域背景之人有无牵连。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他们背后可能牵扯到的人。我要尽快看到结果。」

「是。」李枢言简意赅,应声后,并无多余动作,只是微微颔首,便又如融入水中的墨迹般,悄无声息地向后退了半步,身形模糊在烛光未能完全照亮的阴影里。

李泽看看身边瞬间空荡的位置,又看看书案后神色莫测的主子,忍不住又多嘴问了一句:「郎君,您下令保护武大小姐……是觉得她与此案大有干系?还是……」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还是单纯想护着这位有趣又有点可怜的小娘子?

李昀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李泽立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缩了缩脖子。

「她或许是解开赵明诚案谜团的一个意外突破口。」李昀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理性,仿佛在分析一道复杂的工程难题,「工部官员离奇死亡,身上带有诡异灼痕。武家内部频遭投毒,所用之物据说能令人『蜕皮』。两者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却皆与某种奇异毒物有关。世间巧合之事,从来不多。」

他拿起那柄仿佛与他心意相通的铜尺,指尖轻轻拂过冰凉坚硬的尺身,眼神变得愈发幽深难测。

「更何况,这位武家大小姐,似乎总能在不经意间,卷入甚至触碰到一些……极其有趣的事情。」比如,那种能让人手上「蜕皮」的毒物,是否与赵明诚身上的灼烧伤痕,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这洛阳城里,在我眼皮底下,玩弄此等魑魅魍魉的伎俩。」

「是!属下愚钝!郎君深谋远虑!必当尽心竭力,办好差事!」李泽大声应道,心里却仍在暗自嘀咕:保护线索?郎君您刚才听我说时可是笑了一下呢……当然,这话他是烂在肚子里也不敢吐露半个字的。

「去吧。」李昀挥了挥手,重新拿起一份关于漕渠修缮的奏报抄件,目光低垂,似乎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了公务之上。

李泽和李枢再次无声行礼,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融入浓重的夜色,各自执行那不容有失的命令而去。

书房内重归寂静,但李昀却并未如表现出的那般立刻沉浸于公务之中。他放下那份其实并未看进一个字的奏报,起身踱至窗前,推开半扇窗棂,任由微凉的、带着凌晨湿气的夜风涌入,吹动他额前几缕墨色的发丝,也吹得书案上的烛火一阵明灭跳动。

远处传来隐约的梆子声,已是四更天了。

武玥…

他脑海中再次清晰地浮现出那日的情景。她站在其兄武宸身侧,并不显眼,却难以忽视。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如山涧溪流,却又奇异地沉淀着一种与年龄、身份皆不相符的冷静与疏离,甚至还有一丝……他当时未曾深究、此刻回想起来却愈发清晰的——仿佛隔岸观火般洞悉一切的奇异神态。

一个会深夜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堪、却又误打误撞找到关键证据的商贾之女?

一个能引得手下最跳脱机灵的暗卫都忍不住绘声绘色为其「壮举」添油加醋、甚至破例出手相救的女子?

一个身上仿佛缠绕着面纱,行为与其他女子不同的人。

有趣。的确有趣。

他摩挲着手中铜尺,感受着其冰冷坚硬的质感。看来,对武家的关注需要提升到一个全新的层级了。不仅仅因为武宸可能涉及的商业网络与朝中势力的牵连,更因为这位身上充满了矛盾、疑点和某种难以言喻吸引力的……武家大小姐。

或许,是时候以一种更直接、更近距离的方式,去重新「观察」一下这位特别的闺秀了。

夜风吹拂,烛影摇曳,在墙壁那些巨大的图纸上投下变幻莫测的光影。

李昀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的屋宇围墙,投向位于修文坊的武家大宅方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冷静的算计、纯粹的好奇、审慎的探究,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好奇。

棋盘之上,风云渐起。一枚原本处于边缘、看似无足轻重的棋子,正以一种笨拙却出乎意料的方式,主动地、甚至有些莽撞地,要闯入棋局的中心地带。

风,起于青萍之末。这洛阳城下的暗流,似乎因这个夜晚的闹剧与发现,而开始加速涌动。

【第二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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