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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卷五

“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可以互相利用的人……”

希塔……

这些年来,他不停地向维发来邀请,希望她来参加实验。林承影在的时候,这些邀请无一例外被他拦截,有空便回绝,没空时搁置一边,而且时间越久、次数越多,后一种情况便更频繁了。现在,林承影这个碍事的家伙走了,这些邀请才终于被维发现。除非有坚定且足够示以警醒的毅力,反之,总有一天人心总可以被动摇。

维找到最近的邀请,是两月前发来的一封。她写过回信,并在两天后的今日,在科研部招待处会见希塔的工作室秘书柯阿莫。那里除开科阿莫还有一个穿便衣的老态龙钟的中年男人正在那里抽烟。

“您好,我是柯阿莫,希塔博士的下属,今在职博士助手,主要负责生物样本采集和实验数据整理、会议布置、方案设计及执行博士们发出的临时行动指令。您就是特殊战力人才资源部隶属第六分队支队的执行者维吧,很高兴见到您。”他礼貌地与维握手问好,左臂膀与左腰侧间夹着一个黑色文件夹,而他和多数科研人员一样穿着白色的衣服。柯阿莫继续有条不紊的说:“想必您的合作意向真实,流程需要,还请您认真阅读合作协议并签字。”他一边递来文件夹,一边又说:“如有疑问和不满意见的,协议条款可依照具体情况调…”他正说,维翻了不到三秒便签上字递给他。

“您确定不再看一看?”柯阿莫接过文件的双手停留半空。

“确定了,就这样吧。”她不喜欢科研大厦里的气味,这总让她回想起令人难过的事,另外那股子烟味也不好受。

柯阿莫收回手。想:一个两个,这样签合同是要吃亏的。他叹了一口气。心想之后帮她取消一些不必要条约吧。“好,等到实验时间,我负责提前通知,您可以先行离开了。”送走维,他正要到工作室校对合同,半路却被喊去给博士们帮忙。一会儿是“柯阿莫!帮我去招待室冲杯拿铁。”一会儿是“柯阿莫我实验室炸了!快拿灭火器!”一会儿是“柯阿莫!实验的小白鼠跑出来了!快帮我找找,免得它们咬坏电线和设备!”“柯阿莫,有新的生物样本刚运到,没来得及入智库信息……”虽然手忙脚乱,但正是因为博士们肯定他的做事效率,才热忠于呼叫他帮忙的。不仅是这些事,博士们捣腾出一些好玩的实验、得到一些奇特的物种都会与他分享。比如今天就有一个博士在试验反物质运动,柯阿莫也借此机会看过。

东奔西走,他终于有机会好好歇息,柯阿莫回到工作室,办公电脑前静待他校对的文件分外安然地躺在那儿。

再看时间,晚十点,值白班的科研人员八点就下班了。

“柯阿莫又在加班呀?”路过的科员打了声招呼。柯阿莫点头回应,用手指揉了揉两个带黑眼圈的眼睛。

“还不算晚,”他说,于是打开电子文档准备继续工作,“我十一点前准回得了家。”他忽地充满干劲……足足三十页的合同书,各种奇怪条约被他一个个取消,诸如什么“参加会议、阶层活动宴会”“一个月工作时长标准”“科研成果…”……一些对于参加实验的执行者完全用不到的条约。或许他应该向希塔建议,重新立一份单独条款合同的固定模板给那些执行者。

柯阿莫对完条款内容正好到十一点,以防万一,他依然坚持再检查一遍。

到第二天。“什么!”柯膜夺过显示屏,“参加会议、阶层活动宴会……不可能,我明明申请取消这个条款了的!”他低声喃喃,念叨:“是不是犯困…不小心撤回了,还是最后一遍检查出了问题。”柯阿莫极少这样疏忽,他羞愧到满脸通红,几乎要从他滴溜圆的小眼睛里掉出眼泪。

据他所知,如果需要更改这类合同,单是申请就需花两个月,别的不说,最快要一个季度,最慢半年。先不论这一条,要是再多几个条款更麻烦。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同维沟通,解释情况,一边翻阅现合同文件内容。有件好事,只有这一个条款是多余的;如若有更好的事,就是维同情达理,科阿莫可以不用去申请取消,她能保证去参加活动。

六队,大概只有在哪位队长生日前后几天去弄一弄大型多人多派,还不一定能得到她。维完全可以自行支配时间,赴个宴什么的不在话下。于是柯何莫告诉她,四天后有一个宴会需要赴席,并贴心地发给她一份注意事项。

事项的第一条就是穿着正式。大概有关穿礼服的要求。维企今还没有穿过礼服,最接近的,是之前在阿伦穿的唱诗班的衣服。她约了安琪,被介绍到一家专门定制礼服的店。那些漂漂亮亮的礼服全摆在那儿了。各色花式的,长纱架起蓬松的裙摆。一看就价值不菲。少说都要五六万的起价。更贵的数不胜数。买一件对维来说不太可能。一件贵的衣服,又能穿出去几次呢?怎么想这都是大富大贵的人的享受。半将半就,她只是看看就回去了。

反正维也不爱穿裙子,她所见过的矫揉造作的女生里,其中称得上讨厌的人都爱穿裙子。宴会当天,她穿了一件米白黄色的长袖内衬,将衬衫的衣边塞到裤腰缝里,外面套了那件暗红玫瑰色的大衣,就是Esyter送她的那件。她准备去宴会了。衣服好不好看,还得看什么人穿。安琪左看右看在她出门前拦下她。

“没多少时间了。”

“你不化妆?”

维好像忘记要化妆的事了。她自己不会,安琪帮她打了个粉底。

“会不会太白了?”

“不会的,我只擦了一点粉而已。”

对于眼线和眼影:

“会不会太浓了?”

“没有的事,已经够淡了。”

直到安琪拿来口红。

“这个用不着。”口红鲜明艳丽,维估计涂上它的感觉和唇膏一样,就像嘴上糊了半粘不粘的东西,不仅难受,吃东西喝水也不太方便……其实就是不想涂。

“不能!”安琪帮维涂好口红,照着镜子说,“涂了多好,气质和精神都有了。”她顺手扯掉维的皮筋,留两束耳侧的头发,剩下的才用大发卡固定在后脑勺。

维看着镜子里映出的人。

“会不会…”

“打住。”安琪义正言辞的说,已经美得没什么能挑剔的了。”她匆匆忙忙催维赶快去赴宴,不剩时间犹豫了。等维再转个头,自己早在门外了。后者一走,安琪给堂吉斯发她暗暗拍的一张画妆中途的照片。

“会不会太成熟了?”堂吉斯如是问,他似乎发出了维的心声,维也是这样想的。

“她就适合这种妆,别的不说,其他妆容都配不上那件玫瑰色大衣…”安琪聊着聊着,“会不会”“会不会”,没完没了的“会不会”。再之后堂吉斯发消息,她就装作掉线。

另一边,维仍然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来迟。迎宾先生领她到大厅,就仿佛到了格林家的舞厅。奢华美丽,泛黄古色的灯光营造出庸懒的氛围。许多张圆桌上有各种,装了三分之一红酒的高脚杯堆在一起成了一座壮观的水晶似的塔。来的宾客倒没有格林贵族那么讲究,虽然穿着体面,但不乏有言语粗鲁的人。

可惜自己没有向柯阿莫打听具体情况,不过看样子来赴宴的人不止是科研部的。她悄咪咪走到一处沙发就座,尽可能减小自己在宴会场上的存在感。目光在你来我往的人群中飘动,她越发觉很无聊了。一个人前来搭讪,那是一个中年男士,他手上有戒指,应该成家了。他带戒指的手捧来洒杯。

“美丽的小姐,你要来喝一杯吗?”他看着目善眉慈。

维试着伸手到半空准备接过酒杯,然后又缩回手。她另拿来一杯敬他。

“谢谢。”她假笑着喝酒下肚。别人给的酒她不放心,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她像一只竖起刺的刺猬,陌生的要随时在这个缺乏安全感的地方保持警惕。她的妆容让她笑起来妖艳迷人,让她的一举一动被大家注视着,引来了许多约酒的男士。这些久经风月场的男人已经迫不及待去与她亲近交好。

维向来的所有人敬了半杯酒,她知道他们忙着把自己灌醉,便推辞不喝了。这时,有人问她是哪个部门的——是特殊战力人才资源部的执行者。有人拍手叫绝,惊叹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姑娘!在那种专吃苦的地方!

何止呢…他们中有人说,天资的美女有三分之一当执行者,就那个什么…钟,对,钟罄,那个祖祖辈辈科学家世家背景的,也是战略都的美女。她本来应该去科研部,所有人也都觉得她会去科研部。就在如此肯定的结果下,出乎意料的她去了战略部。

有人说她之所以不当科学家是因为他爸钟摆的事。钟摆先生可以说是让人又爱又恨。他给琥珀科研事业做出的贡献,一个人比得了一个工作室。这一点也不算夸张。曾经入选两次艾萨克奖,听说最近又有什么科研成果,能入第三次。不过他没打算去拿奖,科研成果也只有高层知道。只是他年轻的时候太有眼光了,喜欢一个女科员,仍然只能暗地里喜欢那个女孩儿,后面呢……

他们又说战略部那么多男人,一个都不懂得矜香惜玉,只跟刀枪作伴,哪怕旁边路过一个美女,他们一眼都看不到的。已事先提到,体面着装的人里不乏有言语粗陋之人。没一会儿,一个长像平庸的人忽然说:“真可惜,没有那个福分到特殊战力人才资源部…”

“你这样子的也不招人喜欢……”另一个人说。

有个声音接话:“去战略部?去玩儿枪还是玩女人啊?哈哈!”

“当然是玩儿女人!”又一个新声音掺进来。

一阵哄堂大笑。空气中顿时溢满快乐。他们甚至更加从容不迫、得寸进尺。原先美丽可爱的称呼“姑娘”“小姐”,变成了粗陋之人口中的“女人”。虽然战略部的男执行者也不全是好东西,对女执行者的歧视也可见一斑。但一下子,多亏这些人的衬托,他们的印象竟好多了。

难怪,战略部待那么些年,没有一个人来搭讪维。偏偏团建遇上一次,今天又遇上一次。她还万分奇怪。

周围人的脸好像都扭曲了。扭成了同一张写着“粗陋”二字的脸。

一个喝醉就喜欢勾肩搭背的人找上来,神经质的笑嘻嘻把手搭在维的肩上,已许是两半杯酒,又或对他们全无一丝好感,短短一瞬维便抓住那人的臂膀来了个过肩摔。因为附近围围着很多人,他们中的一部分成了这次还手的波及者。那个喝醉的人还不忘说,好身手!

一阵哄笑。维觉得他们很荒唐。

“你们干什么?寻滋挑事?”一位俊俏的男子闻讯而来。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是他一贯的打扮。维只朝他看过一眼就回避开来。因为是伊斯塔尔……

一见到他,那伙人的兴致便一扫而光纷纷散场了。几个人抬着醉睡的家伙溜走。他们可一点也不想惹「七十二高层」的人呢。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维趁大家散场的时间也想混在里面离开。只有傻子或着不太聪明的人才肯留下来呢。

“维。”伊斯塔尔叫她的名字。该的都会来。她早有预感。等到维漫不经心的走过来,伊斯塔尔露出开朗的笑容。然而维觉得那是笑里藏刀。

“这就那么走了?都不谢我?”他说。

我又不是不能解决,谢你干什么?维这样想。

“谢谢。”她口是心非的说。

伊斯塔尔看出了她的不真诚,反过来递给她一张干净的绢帕:“擦擦吧。”

伊斯塔尔指的是擦掉口红。她不太注意,不知道自己的口红只剩下一半了。

维在沙发的一端坐下,擦去嘴巴上的口红。她紧皱着眉没有一点笑容。

伊斯塔尔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多亏沙发够长让两个人离得远,他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忽然起身拉住维就要走。维总不能莫明其妙地跟别人走吧,于是用质问的语气说:“干什么?”还带有一丝懊恼。

“又不是什么坏事。”接着便用力拽她。

“你弄疼我了!”伊斯塔尔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向前走。去找……渚临。渚临走过来同他攀谈的时间,维才有机会松开手。她一边揉疼的手腕,便又准备开溜了。然而不免被拽回来。不知道渚临和伊斯塔尔聊了什么,渚临从她的小手包里拿来一支口红递给维。她的妆没有那么艳,有些过于俏了,反而很适合她。

维想要推辞,可她说不涂口红不好看的,没有精神……这话——耳熟,像是不久前刚听到过。维接过口红,但她不会擦,更不用说手上没有镜子。

“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化妆吗?”伊斯塔尔说。

_“我不画了。”维说。但他好像又没听见,夺来口红帮她涂。维扭过头,又硬生生被他扭回去。口红不那么黏了,涂在嘴上没什么感觉,但维不会感激他的,甚至怀疑,他不过是换了个套路形式,本质和这里其他的人一样。维不懂去讨好另一个人能得到什么好处?反正她不会去讨好别人的。

她看见渚临咧着嘴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只是突然开心极了!”

云里雾里,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要先离开了,你们好好玩儿!”渚临说着摆手走去门外。

维整整衣裳,也说:“我也先走一步。”

伊斯塔尔叫住她问,二楼是舞会场,不去看看吗?

“不了,我想要离开了。”维说。

“抱歉,维你可以再说一遍么,我没有听清。”伊斯塔尔拉住她说。

“好,我说我要离开。”

他却继续重复地说:“抱歉,维你可以再说一遍么,我没有听清。”

“我说我要离开!”她大喊一声。四周却若无其事,没有交谈被因此而打断。

“抱歉,维你可以再说一遍么,我没有听清。”

我说……

“我很愿意陪你一起去。”维态度温和、泰然自若地说。

她不由主面地抿着红艳欲滴的烈唇微笑,就连眼睛也变蓝了,她接受伊斯塔尔的邀请陪他到二楼会场跳了一曲探戈。此时此刻,她的女步不逊色于场上的任何一位经验老道的舞伴。好像有提线丝拴住她,扯动她的四肢,舞手、起跳、步旋……昏黄的灯光下,舞台的木板踢踢踏踏发出脚步的声响。

作为背景的钢琴声无比华丽,听起来沉重无比,手风琴和小提琴一唱一和,大提琴随之加入。换作小提琴和大提琴一唱一和、一高一低后,依然是小提琴在带旋律、做主导,像要使劲浑身解数要去散发魅力,背景的钢琴在这时也有所变化,有一种轻松但又有一点轻浮的感觉,就像有那种必须要是贴近了才能闻到芳香。随后,伴奏就加入了鼓点,以此来代表炽热和热烈,气氛在继续向上烘托,营造出一种暧昧、互动的氛围。大小提琴方面依然是小提琴为主,大提琴唱和跟随,但是这种唱和变得更为重要,互相衔接的更为丝滑,开始了小提琴的独白。在手风琴的加持下,旋律极为有节奏感,像是一条潜伏在落叶中的毒蛇,又像是猎人在暗处张开了弓准备瞄准猎物。

维落进舞伴的怀里,美丽诱人。许多手争抢过来——无数的手伸向了她。在她即将被蒙住眼睛的时候。

她看到了一双……维继而递出手搭在那只手的指尖,一拽,提线丝束作一团,全在一处地方像被一把剪刀剪断。

她好像没有尽头地舞着,就像一场看不到头的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梦境。斑斓奇幻,色彩鬼魅。她隐约有听见什么话,当她旋着舞步的时候。

“可惜我来晚了,不是我。”

“叮——”,世界剩下一束暖光。光怪陆离,真真假假,高抛的戒指旋转,进而挡住最后一束冷光。像日食一样从面前闪过,梦醒了……

“我、我怎么在自己家里?我不应该在舞会上和伊斯塔尔跳舞才对。”他挺开心的,他好像还告诉维说他要追求她。“好奇怪,怎么想不起来了……”维脱掉手套。

“戒指……”戒指还在。

“Esytar…”维念叨起来,睁大眼睛。

“Esytar一定来过了!”

舞会上,维缓缓递出手搭在那双手的指尖。除开时间的神明和时间的奴隶,所有人都被定格在此刻。

“够了伊斯塔尔!”*Esytar*护住维,他的身上散着微弱的光芒,“知足吧,你一点也不愿顺从她的意愿,反倒要伤害她。你在做错的事。伊斯塔尔!真正需要救的是你自己!”

“你不该到这儿来…”伊斯塔尔说,“伊露维塔让你来的?你知道,那家伙总会在话里添油加醋。还没有到我需要呼救的时候。况且,你的时间可不值得这么再挥霍下去。善心会不会把自己置于死地,我倒颇为期待。”

随后,所有人的时间再次流动。舞会场上忽然有人喊道:“快来!有人晕倒了!”维被伊斯塔尔扶到一旁,从事医学的人赶到现场诊断,最后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归结为:劳累过度,建议好好体息。伊斯塔尔以朋友的名义带维离开了。跳舞时他就好奇,维的手上似乎戴了什么东西。他趁现在摘下维的手套,看见了那枚无名戒指,不过很可惜是只无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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