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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卷六

美伊背着奥菲莉娅的棺木远行,奥菲莉娅一直以来想去到衍纳之外的天地,如今得以实现。在之后,他也累了。于是找到伊露维塔,后者将他们引入一片无人的花海。她说“如果你真的累了,暂且休息吧,这段时间不会太长。就像时间,它永是愈合创伤的良药。”

花海里拂着无止的风,每有花苞盛放便有残花凋谢,而每一片花瓣,也终会有落下的那一天。一些花被偏爱,一些花被另待,奥菲莉娅或许会喜欢这个地方的,[时间」不禁忆起……

“亚丝拉琪的飞鸽递来消息了!”

奥菲莉娅到窗前解下鸽子脚上系的纸片,分外惊喜道,随后面带笑意地呼唤:“美伊!美伊!快来看啊!雅丝拉琪在信纸里说起义军已经计划攻进高塔啦!”

他在旁默不作声。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到啊?也罢,他们进塔的时候镰使会……”

“奥菲莉亚殿下,”美伊终于打断她,“既然您提到镰使,您也一定知道祂们不会让起义军得逞。”

“[黑国王]和[白皇后]吗?的确是个问题。”

“您还是没有懂我的意思。”

“够了!”奥菲莉娅轻声地说,“都够了…我当然知道神官是为我着想。不出意外,起义军不可能抗衡镰使。可如果我真的想…为什么不在镇压起义的时候斩草除根,派镰使去解决呢?”

奥菲莉娅变得情绪激动,眼神凶残。她喊了一声美伊便扑上去压倒他,恶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这还不足以让她感受“活着”。即便美伊被掐到不能喘气,好像脖子快要被掐断一样,痛苦不堪,但无论怎样他也不会反抗和挣扎。奥菲莉娅猛地拔出腰间的短刀用力一捅。

美伊定住神,抬手想去拔肩上的刀,奥菲莉娅握刀的手抓的更加用力,直到感到刀尖好像扎进骨头才肯罢休。美伊夺过刀起身。一汩汩血落在他的白袍子上。奥菲莉娅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痛到面容失色,冷汗满额。

她一边大喘着气一边说:“比起折磨别人,我想,疼痛更能让我保持理智和清醒。”她无力地裁进神官怀里,打量着神官脸上的神情。

“什么都别说了,我去拿药和绷带。”

“不用了!”奥菲莉娅拦住他,“似乎入冬了。我也不需要药和绷带,我现在特别冷。你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美伊用力的将短刀扔到很远的墙角,转而小心把奥菲莉娅护在怀里。奥菲莉娅在骗他,明明全身像在发烫一样,她的样子也决不像感到了寒冷。美伊当然知道,而内心压着这份冲动,只因奥菲莉娅一定有什么得告诉他,他得听她说……

“神官大人,你为什么不还手呢?”

“一次都不肯还手。我不想再伤害你了,好几回,直到把你掐晕都不反抗。我的心特别痛,每一次都是这样。即便活在你的溺爱和包容之中,但一直以来,我所渴求的是你的宽恕。

“美伊,你白疼我了……我已经,等不到春天了啊!我们约好去看衍纳外面的世界,然而我要失言了!

“奥菲莉娅是一个失信的人,奥菲莉娅也做不好君王,奥菲莉娅也当不了草介,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一直爱着你!当你说出那句‘只要我爱您就足够了’的时候,她的心碎了一地……美伊,我想和你做一对恋人,我不想因为君臣之别而约束我的情感。我们离开衍纳,一辈子也不回来了,带我去天涯海角,去哪都好,只要我们自由。

“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所珍视的、热爱的……只剩你了。

“我要郑重其事地告诉你,美伊,我一直爱着你。我不想做君王,你也不要当什么神官,这样……该有多好啊!”

她无奈地笑了两声,说完这些,既使她即刻死去也再无遗憾。她说要美伊以后自己一个人好好活下去,他这样温柔可人,是不愁没有好看姑娘嫁的。找一个心仪的姑娘好同她共度一生,忘了奥菲莉娅,继续生活下去。她死后不需要葬礼,人出生时一无所有,离开时更带不走任何东西。忘了奥菲莉娅,她不值得让一个人永远带着憎恨而活。原谅子民的愚顿,他们同样受人蒙蔽,是井天里的蛙,活在酷夏的虫。衍纳的命运交给别人,兴许会走上不一样的道路。

奥菲莉娅看好雅丝拉琪,把她视作希望,嘱托美伊如果往后在哪遇见她,交个朋友不失为好选择。

很快,起义军跨进高塔的大门。[黑国王][白皇王]拖着巨大的镰刀等候「审判」那些传入者。

奥菲莉娅对美伊说:“起义军一定要赢。他们赢了一定会将君王处死。而他们要赢,我就一定要以死亡作为代价。试想一下,如果我死了,镰使在短时间内没有新的灵魂链接,而原先的那一条伴随死亡得以终断,那时,起义军的胜利便如挥囊取物般唾手可得。这就是我的计划,所以美伊,再最后帮我一次吧……去转告君王的死讯,帮他们洗劫高塔,与他们其乐融融,质朴的民众们会消除对你的敌意,与他们打成一片,用你的才华赢得他们的尊重和敬畏……”

到时候了。

奥菲莉娅站在王座前,看着大殿沉重的巨门缓缓闭合。她眼中留恋的余光深长杂味。

花海的风拂过,萦绕着沙沙作响的韵节。这儿有些安静过头,但确是个休憩的好地方。来此一月余后,伊露维塔特地到访。

“这——是第几次拜访时间之神呢?哦,第三次。”伊露维塔想要时间之神为她带来一件东西,那盘血棋。她说它遗留在衍纳,无人问津。[时间]以美伊的身份向棺木中的奥菲莉娅短暂告别,自称[伊]的外乡人去到衍纳。显而易见,这里的人们都不认识他了。

伊四处打听到,起义军占领高塔不久便将矛头对准圣女雅丝拉琪,他们中有人指责圣女暗地里与高塔传信来往,与君王单独会面,并且在暴君死后曾守在十字架下,任由别人带走君王的遗骸。最终,愚昧的民众们驱逐了他们引以为傲的象征智慧与希望的圣女雅丝拉琪。

衍纳没有了统治者,贪图名利的人妄想上台,但无一例外不死于非命。于是神官们颇为明智地携带自己的财产纷逃他国,留下无法自我管理的民众。

一时间,律法不能约束子民,犯罪和强盗比比皆是。原本已行将就木的衍纳,现在只需有人替它合上棺材板了。

外乡人的到来让民众们分外新奇,于是许多人聚了过来,他们在污迹遍地的广场上,这地方像是从未清扫,以至石砖下生出杂草,更为荒凉。

伊问衍纳的子民们:“奥菲莉娅君王最大的暴行是什么?”

民众们窃窃私语:

“奥菲莉娅……那是谁啊?我怎么像没听说过?”

“当然是咱以前的君主哩!”

“据此是个暴君,但咱君不都是暴君么?”

“所以那个奥什么……干了啥?”

“不知道。”

“唉,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清楚她干什么了!”

民众们唏嘘一片,直到从人群里冒出一个声音:“暴君就是她的错!”

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去附喝这个回答。即便有,也会被热心的陌生人阻止。他们忽然表现出自己的智慧,然而这种众人的智慧为什么不能更早得到来?奥菲莉娅已经死了,死人没办法复生。她已无法听到了民们的沉默无声的呐喊。伊的内心五味杂陈,他看着一张张质朴的、饱经风霜且面黄枯瘦的不幸的脸。人头攒动。他好像在人群里看见了奥菲莉娅,然而转眼间那个捉摸不定、忽隐忽现的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杀死恶魔的人不一定是伸张正义的勇士,也可能是一个……更加阴险狡诈的恶魔。”

恶魔可以是宫司,可以是起义军中的某些人,但绝不是奥菲莉娅或着无知的民众,祂还可以是……

与此同时,一个披粗亚麻斗篷的人候在狭小的巷子里,提着一只竹编的篮子,发现许多人凑到广场去了,小贩们为了反正小偷来偷东西,他们会留下来。那人便小心翼翼地到摊子上换些干的并不新鲜的粗麦面包。斗帽拉得很低很低,没办法无法看见斗篷下来的脸。

刚接过摊主递来的面包,一阵血花便溅上了身,她抬头一看,一条金色的锁链直穿过摊主的额头,锁链的尖端像箭一样袭向她,而后半路绕开。仅仅如此一刹,广场上也无人生还了。金链折回主人身旁。

在不远处已涸渴的喷泉中心三米石像的顶端。

“昔日人人崇敬的圣女成了如今的过街老鼠,这场面可真够戏剧的。”

雅丝拉琪放下斗帽,她小声嘀咕:“神官…你不是带奥菲莉娅离开了吗?”又愤然地质问他,“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残害无辜的民众!”

“奥菲莉娅呢?难道奥菲莉娅的死就不无辜了?”

“是,奥菲莉娅的死我有怀疑过,但她已经死了!神官,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她为了什么而死——不就是为了衍纳,为了子民们吗?你的做法对得起她的付出吗!”

“呵?请好好看看如今的衍纳吧,你难道不心存愧疚,觉得自己没有辜负她吗?”

伊被这一番话逗得发笑。象征智慧的圣女竟会说出愚众般的话,他对雅丝拉琪大失所望。看在奥菲莉娅的嘱托上便放过她。毕竟此次来衍纳的目的是取走血棋,灭衍纳不过是突发奇想,他本不想这样做的。可心里有一个恶魔在告诉他:“这不是「我」的错,他们…那群愚昧的民众,他们命该如此。”

“好啊雅丝拉琪,就用你凡人的智慧向我复仇;铭记此刻,化作你的力量,把死亡带给我。我期待着…”

回到花海,伊将血棋交给伊露维塔。后者有意与前者合作。于是圣城应运而生。

那个封尘已久的故事合上了书页。

于是有了现在。

善心听到这些,内心的不解都弄清了。他向伊露维塔问起自己,问起高塔天台上的白衣藤萝,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他感觉这些有必要的关联。

伊露维塔赞赏他的敏锐而后说:“后来,世界接近崩毁,末日轮回,加德降临。我提议找一个地方落脚,毕竟轮回时,我们不能总泡在血海里,于是时间之神和我经过决定在[假世界]内建造圣城。

“啊,他那时仍位神序,被现任时间之神取代是后面发生的事。说回正题,圣城建立不久,最先前来赏观的是花神。”

善心印象里还记得她,偶然见过几次,对「束」脑袋上十六掌长的鹿角分外深刻。

他说:“不过她好像在现世界初就死了。”

“嗯。伊想把奥菲莉娅——留在圣城。可无论再好的精心看护,死去的奥菲莉娅终会归于尘土。于是伊让束催长出这棵新树,我看见一粒种子这般神奇地落在棺木上生根发芽,抽枝长叶,变作大树,垂下缝隙的枝丫,开遍繁花。

“至今仍记忆犹新的,是束要伊打开棺木让她看一看棺里人时的景象,她那时感叹:‘恭吾临神降世的人类国王不计其数,窥印象中,其众肃穆,可为何初见汝,令吾觉温善?’束是自傲自我的神,罕见她舍得如此评价一个凡人。白花藤萝是束的主张。高傲的神握执权柄,令其他人无可奈何。同样,因为束是被邀一方,爱摆架子气,伊是有求于她,自知被她愚弄了,藤萝是执念的花,爱而不得,束借此暗嘲伊,人神的恋情她向来看不上。说到底,束最终死有余辜,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死——伊在其中暗送秋波。”

伊露维塔见善心吃惊的样子颇为满意,又说:“伊在圣城独守三十年,造出你后离开了这儿。而善心——你是另一个他,他赋予你的责任是看守奥菲莉娅。”

“他离开之后在干什么?”善心问。

“啊,先杀死[公义],又陆续夺去好几个小魔神的命,他本不打算选择做,不过祂们妨碍到他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跟众神对着干,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杀了谁,好在之后安分过很长时间,掺进琥珀,到前不久又解决掉四序莉莉丝和……”

“他疯了!”善心愤然道。善心这些年待在圣城对外面的事听不到一丝一毫,即便是去到外面帮造物主办事,也很少有机会听到什么。惊愕于自己的造物主是个噬血成性的杀人魔,他忽地想到什么,心像一下子猛坠到地上。

“如果他的改变在于奥菲莉娅,那他接近维干什么?我看得见…他不关心维,反倒准备利用她,维有危险了!”说到这时,伊露维塔慌不择乱地拿出塔罗牌「魔术师」随即离开,留下一句:“不要让人知道我来过。”

善心自知是要出事的。他一转身,就望见伊斯塔尔正盯着自己。深棕色的短发湿漉漉像淋过雨,然而制服上黑色的斑块不是水,这样的斑,在他白色衬底上是红色。他大概有什么事又要自己做吧。善心稳住镇脚问他怎么有兴趣来圣城,顺带关心一下他去干了什么。

“人必须有事可做,”伊斯塔尔说,“但也不能疏忽管教,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善心紧住眉头。

“你会做梦吗?圣灵。”

善心点了点头。

“可我已经不会了。但我记着一个梦,梦里有一只雪白的大鸟——一只鹰,它立于峰巅,庄重威严。它的利爪下面压着一条蛇。鹰鼓动翅膀,然后…把蛇扔进了大海。圣灵,鹰为什么要把蛇扔进海?”

“按理说…它是鹰的猎物,鹰应该吃了它。如果鹰把蛇扔进大海,就成了一种显而易见的驱逐……是因为鹰要保护一些东西么?比如雏鸟?”

伊斯塔尔说:“你的回答让我意外,不过很遗憾,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现在,大可猜猜我来找你的意图,而非去揣测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了。”

“您找我…以往都在您忙不开身的时候会让我代办一些事,这次也一样吧。”

“这次不一样。”伊什诺尔呵一声,“恰巧是我闲下来,想好好跟你翻翻旧账,你不要以为有些事可以瞒住我,或者觉得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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