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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卷一

晚一些时间,格林小姐带了一部分客人来这参观。据说是蒙家的人。她在休息时间找来维尔泽特表示感谢。格林说很难得见到斯瓦杨布纳那么好的兴致了,她有一年时间没见他不紧眉头的模样。她又说他人不错,自己记事起他就在格林家分担大小事务,自己有些事最愿意找他帮忙。至于自己让维尔泽特看住他一事,也是希望维尔泽特能为他解决什么,他总是对家里的小辈们充满善意的偏见,直白来沈,不喜欢孩子。见他在音乐剧的策划方面找来一堆孩子,想斯瓦杨至少“进步”了。格林还答应要为维尔泽特很高的酵劳钱。她多多少少知道维尔泽特生活在阿伦的事——欣赏她作为一个独立的自立更生的人的品格。

格林一走,维尔泽特准备去找多米诺,然而半路被抓去训练了。她被仆人领在旁边,一行人经过他们。是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就和那时候见到的一样。那个白头发戴面具的人也在队伍里,和一旁的大科员有说有笑。至于她怎么知道哪一个人是大科员的呢,据说只有大科员穿的长白褂,在里面极好认。

她听见他们谈。

白头发的人说:“我千里迢迢过来就为了这个?”为了看个话剧?

大科员说:“这不单单是个剧,我相信会有惊喜带给你的,也请你相信我。”

“我信你的次数——多少次了?”他勾起嘴角就那么望过去,差一点注意维尔泽特。面具遮住眼睛,就意味着很难捕捉他在想什么。

大科员后面没接话。

“我也不知道。但不要让我失望。”他好像有刻意强调“我”字,“你会吗?”

“哈哈,当然。”

他们走远了。她几乎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多米诺更没找到,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终于,明天奔过来。而且匆匆忙忙,格林家的每个人都很忙。忙到维尔泽特要跟着他们一起转。维尔泽特在场后又见到这群穿制服的人,他们享有其他贵族一样的服务——在这里看剧。或许是因为他们也很“高贵”,也拥有他们的古堡和家族。他们绅士的举动中干脆利落,不苟言笑,就像自己在集会看到的持枪巡逻的军人。

维尔泽特心想:算了,总会遇见多米诺的,到时候再给他说不想唱歌的事。他一定会理解自己的,他那么善良,是我最好的朋友。

剧场开始了。宫司登台,随后是神官。场下坐在红绒布沙发上的人们鸦雀无声,大科员脸上笑嘻嘻像太阳一样,那个白头发戴面具的人脸上却是阴沉沉一片。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大科员说。

“还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过一会儿,维尔泽特转过身,两位侍者也打算上台。

她小心翼翼问:“你们应该还没有吧?”演员们没有回答。“那个,还没有轮到你们!”演员们已经早早上台了,就站在宫司后面。维尔泽特觉得不对劲,特别是侍者的演员。她焦急的跑到场后找斯瓦杨,又遇见多米诺告知她现在在场后唱歌。维尔泽特摇头想要拒绝。多米诺眼睛在一点点变蓝,他抚摸着维尔泽特的脸,温柔地笑着说:“听话。”

唱诗班孩子们歌声开始响起。伴随钟声,又奏起钢琴和竖琴和风管。台上,宫司唱:“你可否记得,时间在白色的世界里度过;你可否想起,命运的母神赐予你看世界的眼睛。”

神官的演员愣了愣,像是说:我不记得有这句台词。

这和原来的剧本不一样!甚至是不同了!

孩子们的歌声中,宫司吟唱:“克洛洛斯(大概是剧中主持公义的神明)败给了时间的奴隶,命运的主人带给时间看过去的眼睛。而奴隶啊,可还记得回去的道路在何方呢!”

维尔泽特只能眼睁睁看着,然后被迫唱起来。她知道不能唱,梦里的人告诉她不要唱歌。不能唱…不能唱……她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找多米诺!她一点也不想唱。可是…可是……

她却唱……

场面开始失控,宫司无助地笑起来,直到晕厥。侍者掏出镰刀疯狂挥砍向台下的人,像真正的死神一样,拥有矫健的四肢。贵族们疯狂逃命,只有大科员和白头发的人安安稳稳坐在那儿。面具人手一挥,另外琥珀的人拿起他们的短兵枪械开始与侍者周旋。

完了!

这一切被斯瓦杨看在眼里。他是知道自己完了!眼前一黑,他踉跄扶着墙跑去找多米诺。却看见场后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维尔泽特。

他抓住维尔泽特的肩大吼:“告诉我,多米诺那个天杀的在哪儿!”维尔泽特抗拒且恐惧地摇头。“他个天杀把我毁了哈哈!他为什么要害我啊,还有你,为什么要帮他害我!”他扔下维尔泽特,继续去找多米诺了。

另一边战斗吃紧。很难想象侍者的[神使]等级(被蚀感染后的特殊异化,可以与小神的力量比肩)为什么没有被发现,似乎是漏网之鱼,但细想起来,琥珀内部有人做了手脚,隐匿了神使的痕迹。

几名成员已经被打伤,再这样下去,恐怕殃及的人就更多了。大科员仍然在看戏,偶尔看看旁边的另一位。

“你确定还不动手?一群新人打过神使了才奇怪吧?”

白头发的人回他:“我好像才问过——你值不值得信任的事。”

“你昨天问过。”

“好啊,这是你干的对吧?有时候装疯卖傻也要有个限制。”

大科员稍稍认真对待:“我有不在场证明,所以不是我干的。虽然作为我这一行的信用不高——于你而言。但有些事何必自讨没趣做了来伤自己?”

白头发的人起身,随之一条蛇一样的金色锁链穿过侍者的心脏……开始了绞杀。

“多米诺!”斯瓦杨找到他了。在天台。他愤怒地拽住多米诺的衣领,“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

“因为恨。”

“恨驱使我,企图让我为复仇而活。”

斯瓦杨不解:“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有多大的仇恨与我而言都毫不相干吧?”

多米诺嘿嘿笑起来,良久,他抬起头直视斯瓦杨说:“我信仰米特拉…事到如今,你还没有觉知吗?哈!”

“不如这样吧,您逮捕我去问罪,至少这样您或许还有能挽回的余地。但是有个条件,我要去见一见维尔泽特,她是个善良的小姑娘,也是我的朋友。”

斯瓦杨拒绝他:“我不会再信任你了。你是一只阴险狡诈的狐狸啊——农夫用体温给蛇驱赶寒冷,结果呢?还不是被反咬一口?”

“那还真心希望您再听我一次,真的,这可以挽回您的生命,真的。”

场会的两位神使被金色锁链绞杀,红色的血液滴滴答答汇作一泊洼潭,凄美地立在剧台中央,白色的聚光灯打下来,落了些玫瑰的花瓣。人员统统疏散,只有余下的负责收拾残局的人。

金色的锁链被一一收回。免不了手上、衣袖口沾点血迹。

“瞧你干的好事,一会儿理米提又要关系起我干什么了。”白头发的人叹气。锁链像有了自己的个性,委委屈屈,一蹶不振。

大科员拉家常一样理他:“怎么,这次把理米提也带过来了?”

“是啊,她太容易生病,我预料到会有突发情况,所以没带她来现场。她在外交使馆休息,明天我们就启程继续之前的旅行。”

“原来你早知道——唉算了。所以…你们之后去哪?”

“沙舟吧。只剩神州和沙舟理米提没有去过。之后到神州,大概就在那里寻一处地方住一段时间。”

“你可以联系秦素衣先生,秦先生是神州人。”

“以后再说。”白头发的人离开了。

大科员摊开双手欢送。等他走远,便自言自语道:“大概,好戏也要开场了。”

“没想到一个平平凡凡的吟游诗人竟让我刮目相看。似乎是……大教堂,喔。”

他咬牙切齿又十分欢愉地继续说:“那个地方,呵,还真是让我厌恶的地方啊……”

大科员是阿伦籍,这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他曾经在阿伦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做科学研究,不过后来,他遭受到他的师父一样的待遇——驱逐。理由很简单:他懂的东西太多太过超前以至于人们无法理解,进而眼红他才华的人歪曲知识,指控他对宗教的背叛,对神明的亵渎,这种罪过尤其在阿伦这个地方,是不可能被饶恕的。万万想不到其中一个还是自己很好的朋友,因为窃取自己成果的行为被发现,然后无地自容到想要拉住大科员下水。终于,大科员走了他师父的老路,当然,最后两人的命运不同。师父成就了他,是滋养植物的绝佳养料。大科员成就自己,才有了如今。

一路赶到大教堂,那里连琉璃窗都碎成无数片。斯瓦杨已经变成了疯子恶魔,站在教堂中央,剑锋的银光在弥漫尘烟中隐约可见。他手扇过困扰视线的尘埃。

“好久不见,希塔。”一个空灵的女声直穿心扉。维尔泽特撑起摇摇晃晃的身躯,眼睛溢满金色的光芒。

时间回拉。斯瓦杨给多米诺绑住两手,领他去台后找维尔泽特。路上,多米诺对斯瓦杨说:“真不敢想象,您居然信我了,对此,我也油然而生一种对您的敬畏。我想,您也一定想知道我这样做的理由吧。只要您说想,我就告诉您我为什么这样做。”斯瓦杨笃定疏远他,什么也没听进去。多米诺看着楼梯下方一角落的风景,昏黄的灯光,眼前也尽是走马灯了。

多米诺的童年生活不尽人意,拮据已经不能形容他家庭的苦难。他有个酗酒的父亲,爱赌博的哥哥,母亲跟别的男人私奔了。母亲走之前找过他,要带他离开。他那时候说了一句:“我已经这样了……”

马车的木头轱辘吱呀一转,母亲走了。一瞬间他后悔了,奔着车跑半路,直到十字路口被人流拦下才肯罢休。他真是后悔吗?不是。只是想再看看母亲——那张亲切的熟悉的脸。往后见不到也摸不着,见不到见不到,两个人天各一方天涯海角。

人总要自立,来学着长大。多米诺读书如饥似渴,但他得不到正规的教育。恰恰是自己做擦鞋匠时师傅教他认的几个用得上字。他找来几本书看看。后来啊,他拿过第一份报酬,开开心心回家了。到门口,他转过身把钱温柔地放进自己衣服内侧的夹袋里拍了拍,计划什么时候去买一本诗集看看。他推开门,父亲和哥哥还是老样子,温馨不会光顾这个家,准确说是这个屋子,这可一点都不像个家了,只让他感到绝望和窒息,看不到明天的希望。他上二楼的卧室,绕过满地的玻璃酒瓶,艰难地爬到破旧冰冷的床上裹住冰冷的被子度过这一夜…到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间,他跑去酒馆把钱喝个一干二净。他才知道父亲为什么爱喝酒了,酒真是个好东西,让人暂时脱离苦海,享受极乐。

当然,他很快又经历了一次后悔。师傅为此把他痛骂一顿,甚至不惜用皮带抽他。酒是可以喝的,这再正常不过,阿伦的每一个男子汉都应该喝酒,但是不能耽误下午的工作,不工作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没有酒喝。他被打的鼻青脸肿,回家也没有人会关心他今天是做什么了。

他一直痛恨这个家庭,对他是如此不公。社会对他也不公平,国家对他更不公平。仿佛世界从不给他以公平。就在这个夜晚,他看到黎明了。一位米特拉信徒在早上塞进邮箱的卡片被他注意。自从母亲离开他们,邮箱就没人去清理,久而久之,邮箱也没有收到包括但不限于报纸、信、广告之类。到后面,邮箱便空空如也。

据卡片上写的信息,他找到米特拉信徒的组织,尽管他的生活仍然不幸,但至少在精神方面有所改善。阿伦主信仰薇薇安,米特拉的信徒们实质属于地下团体。但这并不阻碍他们的传播。米特拉从此成为多米诺的精神支柱,几乎每个夜晚他都向米特拉祈祷,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脱开现在的处境。过了几年,父亲因为长期酗酒猝死,哥哥也因为赌博欠的债,被人当奴隶卖了。至于他的能力,是因为他实实在在遇见了“米特拉”。神圣的米特拉说自己倾听到多米诺的祈祷,帮他惩治他的父亲和哥哥,并希望日后多米诺帮助自己复仇,报复五席裁决神是自己唯一的夙愿。于是将魔鬼的文件赐予多米诺。魔鬼文件每使用一次,多米诺就会失去一根手指作为交换报酬。自此,多米诺也更加沉醉不醒这种虚幻的梦,他可以表现得无忧无虑,永远是一个吟游诗人。怀疑的人会得到咎由自取的苦果,并不是所有主持公义和正义的人都处在阳光下。

在阿伦,碰见个善良的纯粹的人很不多见。有些人需要堵上一辈子的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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