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汽氤氲，双人浴缸的水面上漂浮着一片片殷红的玫瑰花瓣，香气似比美酒更醉人。
霍敬予正俯身试水温，指尖轻触水面，感受着恰到好处的温热。
婚礼上那套量身定制，裁剪合体的白色西裤还没来得及换下，此刻弯腰的动作使得西裤紧绷，勾勒出完美弧度。
透过薄薄的布料隐约可见衬衣夹的带子箍在修长的大腿上。
秦燕州倚着门框，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霍敬予的背影，他喝了酒，眼神带着几分醉意，但更多的是狩猎般的侵略性。
“放好了？”秦燕州语气轻佻，一步步走近。
霍敬予闻声直起身，转头面向秦燕州：“可以洗了。”
秦燕州嗤笑一声，突然快步上前，在霍敬予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揪住他的裤腰，毫不费力地将人提起——“噗通”一声水花四溅，霍敬予面朝下被扔进盛满水的双人浴缸。
被摔有些狠，霍敬予在水中挣扎了几下才翻过身。
此刻他浑身湿透，白色的衬衣紧紧贴在身上，再也隐藏不住那纤细却不失力量的肌肉美感，胸前还粘着几片玫瑰花瓣。
西裤湿透后，衬衣夹的形状和位置更加清晰地显露出来。
水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蒙着一层水雾。
霍敬予呛了水，转身后就剧烈地咳嗽，不知是咳得太厉害，还是真的委屈，当他终于抬起湿漉漉的脸看向秦燕州时，眼角眉梢都泛着红晕，嘴角更是艳的勾人。
真是——妖娆又放荡。
秦燕州站在浴缸前俯视水中人，他原本期待看到他的愤怒或屈辱，却没想会是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
该死，一个年过三十的老男人，怎么能如此的诱人。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秦燕州对着霍敬予粗声粗气地说：“新婚之夜当然得洗鸳鸯浴，你弄这副可怜模样给谁看。”
霍敬予没说话，微微颤抖着伸手扶正眼镜，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加无助。
秦燕州感觉烦躁，他快速的脱掉衣物，迈入浴缸，溅起更大的水花。
浴缸很大，足以轻松容纳两个成年人，但秦燕州步步逼近，直接堵住了霍敬予踏出浴缸的路。
“看着我，谁准你躲了？”秦燕州伸手，不轻不重地感受着布料下温热的肌肤和微微加速的心跳，“婚礼都办了，洞房花烛夜还想逃？”
霍敬予向后缩了缩：“我没有...”
“没有？”秦燕州挑眉，又逼近几分，几乎与霍敬予鼻尖相贴，“那正好，省得我费劲。先把这身湿衣服脱了，看着碍眼。”
霍敬予僵在那没有动作。
秦燕州语气危险地上扬：“装纯情，嗯？”
霍敬予深吸口气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因为湿透的缘故，纽扣变得难以解开，他的手指有些不听使唤。
秦燕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笨拙的动作，嘴上却不饶人：“慢死了，是不是故意的？啧啧，真是个小……”
最后一个词他贴着霍敬予的耳朵说极其暧昧，霍敬予的手猛地一颤，纽扣差点崩开。
终于，衬衫被解开，湿漉漉地滑落水中。
霍敬予的肩膀比看起来要宽，胸膛有着流畅的肌肉线条，腰肢纤细却蕴含着力量。
秦燕州的视线变得深沉起来，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男人，衣服下的身材竟如此可口。
“继续。”秦燕州声音沙哑地命令。
霍敬予犹豫了一下，动作很慢，仿佛每一秒都是煎熬。
“快点！”秦燕州不耐烦地催促，“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装什么纯情处女！”
霍敬予咬紧下唇，终于解开了皮带和裤扣，湿透的西裤顺着双腿滑落，一直沉入水中。
新婚之夜，水中，床上，结束时，霍敬予眼角红的像只兔子，脸上还带着泪痕，却有一种被彻底占有的美。
秦燕州轻轻拨开霍敬予额前汗湿的头发，注视着他沉睡的容颜，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这个老男人竟然是他的合法配偶。
早上是秦燕州先醒的，看到霍敬予睁开眼睛，他语气轻佻，捏住他的下巴：“醒了小兔子。”
霍敬予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早。”
“不早了，”秦燕州俯身，凑近他，呼吸喷在他耳廓，“佣人都早餐准备好了。怎么，当‘秦太太’第一天就想赖床？这么没规矩。”
霍敬予身体僵了一下，没说话。
秦燕州却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继续用语言刺他：“看来昨晚还没让你累到起不来嘛？哎你们老男人需求是不是特别大？”
露骨的话让霍敬予耳根染上薄红，他抿紧唇，试图起身：“我……我去洗漱。”
“急什么？”秦燕州一把将他按回床上，自己翻身压了上去，重量几乎全落在霍敬予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老公还没说让你起呢。”
霍敬予呼吸一窒，双手抵在秦燕州胸膛上，却又不敢真的用力推拒，只能偏过头，露出脆弱的脖颈：“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秦燕州笑得恶劣，低头啃咬着他颈侧的皮肤，留下新的印记，“当然是行使我作为丈夫的合法权利啊。”
霍敬予闭上眼，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认命般不再挣扎，只有紧握床单的、指节发白的手泄露着他并非真正的无动于衷。
秦燕州对他的“顺从”颇为满意，折磨般地细细品尝了一番，才像是大发慈悲般松开他，自己率先下了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快点起来，”他背对着霍敬予，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命令式，“今天跟我回老宅吃饭，别给我摆出这副窝窝囊囊的样子，丢我的人。”
霍敬予缓缓坐起身，抓过皱巴巴的睡袍披上，遮住一身痕迹。他低着头，声音很低：“知道了。”
秦燕州回头瞥了他一眼，看到他低眉顺眼、一身狼狈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那点变态的掌控欲得到了极大满足，心情颇好地走进了浴室。
直到浴室门关上，传来水声，霍敬予才缓缓抬起头。
镜片后，那双眼睛里早已没有了刚才的脆弱和屈辱，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冷静。他抬手，轻轻碰了碰颈侧新鲜的咬痕，嘴角极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像是嘲讽，又像是无声地计算着什么。
他起身，动作依旧有些不适的滞涩，却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他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高领的羊绒衫，恰好能遮住所有不该露出的痕迹。这场婚姻的游戏，他们都要慢慢适应规则。
加长的宾利驶入秦家老宅时，天色已近黄昏，秦燕州率先下车，动作带着一贯的张扬，他理了理自己的西装领口，确保每一处都完美无瑕，然后才不甚耐烦地侧身，等着霍敬予自己慢慢从车里出来。
霍敬予穿着那件高领羊绒衫，外面套着熨帖的黑色西装，垂着眼睫，安静地跟在秦燕州身后半步的距离，姿态低顺，恰到好处地扮演着一个“新婚却并不受宠”的联姻对象角色。
佣人恭敬地引他们进入餐厅，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餐具，主位上端坐着秦钟寿，旁边则是打扮得体的三姐秦玉州和总是笑嘻嘻的六哥秦立州。
“爸，三姐，六哥。”秦燕州随意地打了声招呼，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姿态慵懒，仿佛只是来完成一个无聊的任务。
霍敬予则微微躬身，声音清晰却不高：“爸，三姐，六哥。”礼仪周到，无可挑剔。
秦钟仁嗯了一声，目光在霍敬予的高领毛衣上停留了一瞬，什么也没说。
“哟，可算来了！”秦玉州眼神在秦燕州和霍敬予之间来回扫视，“老七，可以啊，结个婚人都看着稳重了不少，就是不知道这脾气改没改？没欺负人家敬予吧？”
秦燕州朝姐姐呲牙一笑：“欺负他，我疼他还来不及呢。”
秦立州看向霍敬予，笑容灿烂：“敬予啊，辛苦你了，摊上这么个混球玩意儿！我跟你说，他小时候更混蛋，有回啊……”他压低了声音，像是分享什么大秘密，“他为了逃课，把自己泡冷水里折腾发烧，结果演技太差被爸识破，罚他在院子里跪了一下午，哈哈哈哈哈！”
霍敬予似乎被这趣事逗乐了，极轻地弯了一下唇角，那笑容很淡，却瞬间点亮了他略显清冷的面容。
就这细微的一个表情被旁边的秦燕州精准捕捉到，他心里莫名地窜起一股无名火——霍敬予竟然对别人笑！
他猛地踢了一下秦立州的椅子腿，语气恶劣：“六哥你快歇歇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秦立州被踹得哎哟一声，笑得更欢了：“看看！看看！这就恼羞成怒了！弟妹，你看清楚他真面目了吧？”
霍敬予收敛了笑容，重新低下头，轻声道：“六哥说笑了。”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秦玉州看着自己这俩弟弟，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关切地问：“燕州，你们蜜月打算去哪，什么时候去？”
蜜月？跟一个联姻的老爷们还他妈的要过蜜月？秦燕州根本就没想过这事。不过既然姐姐问了，秦燕州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去马尔代夫，明天就走。”，说完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霍敬予，却见对方依旧低着头，专注地看着眼前的餐盘，仿佛他们讨论的事情与他无关。
秦玉州道：“明天？这么急吗？马尔代夫那边都准备好了？”
“有什么好准备的？直接去不就得了。”秦燕州不耐烦地挥挥手，心里却更加烦躁，他感觉自己好像又被霍敬予那副死样子无形中掌控了节奏。
这顿饭，就在这种略显诡异的气氛中进行着。秦立州时不时插科打诨，秦凤州努力调节气氛，秦钟仁沉默用餐，秦燕州心不在焉且莫名火大，而霍敬予，则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安静、顺从、甚至有些透明的背景板。
“走了。”晚餐结束，他丢下两个字，看也没看霍敬予，自己径直朝外走。
霍敬予这才缓缓起身，长辈们礼貌道别，然后加快脚步，沉默地跟上前面那个暴躁的背影。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秦立州摸着下巴，咂咂嘴：“啧，老七这臭脾气……真是苦了敬予了。”
秦玉州却微微蹙眉，她总觉得，那个安静得过分的霍敬予，似乎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可具体哪里不简单，她又说不上来。
车子驶离老宅，秦燕州猛地转过头，瞪着旁边依旧安静坐着的霍敬予，恶声恶气地质问：“你刚才对秦立州笑什么笑？！”
霍敬予缓缓转过头，仿佛没听到他的质问，只是淡淡地问：“我怎么不知道明天要去马尔代夫度蜜月？”
叉掉了1009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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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婚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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