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顾晏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声音愈发低沉，“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
秦阮心里急得抓狂，面上却还得维持着天真懵懂的样子：“顾知青你们城里人真好，见识广，用的东西也高级。”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把夹在衬衫肩膀处防止走光的小夹子取了下来。然后假装无意识地向前倾了倾身体，用手扇着风：“好热呀……”
领口的风光若隐若现。
顾晏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了过去，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感觉口干舌燥，比在太阳底下割一天麦子还难受。
这个小妖精……她绝对是故意的！
顾晏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他不能急，吓跑了她就前功尽弃了。
他重新看向秦阮，目光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暗火：“乡下确实比城里热些。秦阮同志要是没事，可以多看看书，心静自然凉。”
“看书？”秦阮眨眨眼，心里嘀咕，这知青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主动把手表摘下来给她看看，甚至……送给她吗？怎么扯到看书上了？她最讨厌看书了。
“对啊，”顾晏笑得人畜无害，“我看秦支书是个文化人，家里应该有不少书吧？我那里也有些从城里带来的书，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借给你看。”
秦阮：“……”谁要看书啊！我要你的手表！你的麦乳精！你的罐头！
但她不能这么说。她努力维持着笑容：“好啊呀啊，顾知青你懂得真多。”
顾晏像是没看出她的言不由衷，继续道：“其实我有些功课落下很久了，看书时总有不懂的地方。听说秦阮同志读过初中，文化水平高，不知道能不能请教一下你？”
秦阮愣住了。请教她？她初中那点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而且，村里谁不知道她秦阮是出了名的绣花枕头——草包一个？这顾知青是认真的吗？
看着顾晏诚挚的眼神，秦阮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又开始膨胀了。也许……她其实挺聪明的？只是以前没表现出来？
“这个……”她故作矜持。
顾晏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失望表情：“是不是太麻烦你了？也是，我太唐突了……”
“不麻烦不麻烦！”秦阮最受不了好看的人露出这种表情，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你有不懂的就来问我吧！我……我尽量教你！”
说完她就后悔了。教什么啊！她什么都不会！
但顾晏已经笑了起来，笑容明亮，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太好了！谢谢你，秦阮同志！你真是又善良又热心！”
被这么一顶高帽子扣下来，秦阮那点后悔又烟消云散了。也许……她真的可以？
“那……这个……”她的眼睛又不受控制地瞟向顾晏的手表。
顾晏这次终于有了动作。他慢条斯理地解下手表，递到秦阮面前：“这只表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但走时很准。秦阮同志要是喜欢，可以先拿去戴几天玩玩。”
秦阮的眼睛瞬间亮了！心脏砰砰直跳！
她强忍着激动，故作扭捏：“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顾晏的声音温柔得像蛊惑，“就当是……提前支付的学费？”
学费？秦阮立刻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教他功课，就能换来这块表？甚至……更多？
这笔买卖太划算了！
她立刻接过手表，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表带，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顾知青你太客气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你！”
顾晏看着她欣喜若狂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小傻瓜，这么好骗。以后被人卖了恐怕还得帮人数钱。
不过没关系，以后有他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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