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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蝴蝶夫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里奥尼德几乎是被元帅父亲软禁在了帝国远东酒店,被迫参加各种应酬,与各路前来参加远东铁路贯通仪式的贵族交谈。

里奥尼德知道,尽管哥哥已经从重伤恢复,重新担任琥珀海舰队的战列舰舰长,但那次事故还是给父亲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他必须重视起小儿子的价值。而让他接触那些朝中的重臣,则是父亲为里奥尼德政治前途准备的第一步。

他流连于晚宴与舞会之间,在帝国特色的圆舞曲之中,在贵族与贵妇人的恭维之中,逐渐意识到自己世袭贵族的身份有着远超自己想象的价值。

远东铁路的贯通仪式如期在一周后阳光明媚的上午举行,临时搭建的观礼台没有选择在火车站,而是在铁路经过的金角湾。那些覆盖在崭新蒸汽车头上的紫红色天鹅绒布,正被海风不断掀起褶皱。

“里奥,索尔贝格商会的人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们为什么选了一辆加长敞篷汽车作为陛下的座驾?”

皇帝麾下那些重臣们的马车远远跟在车队后面,里奥尼德和弗拉基米尔元帅也在其中。

当经过滨海大道的转角,即将驶入那面气派的凯旋门时,里奥尼德远远望见了皇帝坐在那辆敞篷汽车里的样子。

帝国的皇帝今天穿着深蓝色的近卫军制服,肩上穿过一条水蓝色的绶带,金丝缝制的衣领和肩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手中握着纯金制成的权杖,杖头那颗硕大的金球上,雕刻着双头鹰徽记与帝国领土的形状。

只是,身旁的皇后与皇储倒是岿然不动,但皇帝本人似乎想躲避什么,脖子不自然的扭动着,伸手和他的臣民示意。

“我猜测,可能是想展现帝国的财力与技术实力吧......可我听说,皇帝陛下年轻时访问东瀛,曾经遭遇过暗杀,这会不会给他留下阴影了?”里奥尼德看着皇帝奇怪的反应,小声对父亲说道。

弗拉基米尔元帅的双手正支在眼前的手杖上,他也时不时和路旁观礼的臣民举手示意,然后扭头低声和里奥尼德说:“我们的伊凡部长......搞不好闯祸了,就看典礼结束后,陛下会是什么反应吧。”

但除却这些小问题,皇帝那辆敞篷汽车的确气派无比,像是移动的王座,缓缓隔开人声鼎沸的街道。他端坐其中,身姿如圣像上的骑士,缀满勋章的近卫军修身制服与他浓密的胡须同样一丝不苟。

“乌拉!”

当皇帝的车队经过凯旋门时,汽车引擎的轰鸣被淹没在如同浪潮般的欢呼中。

“轰!”

随后,附近军港中停靠的主力舰一同鸣响礼炮,以三十三响的齐射迎接皇帝陛下的到来。那礼炮声惊天动地,有些年代久远的商户玻璃都被震碎了,两侧阳台突然飘落月桂叶与丁香花瓣,如同降下一场芬芳气息的雪。骑兵们在车队两侧构成流动的屏障,缓缓前进。

“如果,伊琳娜和萨哈良还在就好了。”

里奥尼德伸出手,接住那些飘落到面前的丁香花瓣,用手指轻轻揉捏着,然后凑到鼻子前闻着那缕清香。洁白的花瓣在他的指尖慢慢变得软烂,透出棕褐色,直到它不再香甜,里奥尼德便随手丢出了车外。

当皇帝的座驾驶入典礼会场时,远东舰队所有战舰再次鸣响礼炮,硝烟与海雾交融在一起,青灰色的雾气将海滨城笼罩。

里奥尼德跟随着那些大臣们一起走向精心装饰过,如花团锦簇般的观礼台。这时候,弗拉基米尔元帅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转头。

迎面走来的是一位穿着深色礼服的精干老人,他脸上是白色的络腮胡,头带黑色的礼帽。跟在旁边的则是他的女儿,一名瘦小的少女,身上穿着白色的帝国式高腰长裙,戴着白色的长手套,手中捧着一束准备敬献给皇后的鲜花。

“这是我的儿子,里奥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勒文,”见里奥尼德没反应,元帅瞪了他一眼,接着说,“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外交大臣,戈尔恰科夫男爵,这位美丽的少女则是安娜·亚历山德罗芙娜·戈尔恰科娃。”

里奥尼德只是礼貌的点头示意,然后和外交大臣握手,那位名叫安娜的少女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里奥尼德。

“不愧是勒文元帅的儿子,和您一样的仪表堂堂,都让我想起年轻时您外出征战时的英姿了。”

身为外交大臣,这个老人谈吐不凡,也很会维护旁人的情绪。

元帅笑着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那我们就一同入座?”

外交大臣凑到元帅身边小声说:“你这个老头子就别掺和年轻人的事了,让他们自己走,咱俩去跟财政部长聊聊,我有话要跟他说。”

说完,外交大臣拍了拍里奥尼德,说道:“里奥尼德少校,我女儿就交给你照顾了,晚上的时候我让马车来接她。”

里奥尼德只是点点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些老头子们就已经擅自替年轻人安排好了行程。

在走向观礼台的路上,安娜一直跟在里奥尼德的身后问个不停,叽叽喳喳。

“少校,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听到她的说话声,里奥尼德转头笑着看着她,说:“可以的,你叫我里奥也可以。”

“那我可以叫你里奥哥哥吗?”安娜睁着天真的大眼睛,显得她原本就精致娇小的脸庞更小了。

里奥尼德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也可以的。”

不为别的,只是里奥尼德想起了萨哈良喊伊琳娜姐姐的时候。

他们的位置在观礼台最能看清楚典礼的地方,那里大多是些达官贵人的子女,他们看见里奥尼德走来纷纷恭敬地点头示意。

里奥尼德先是帮安娜拉出座椅,然后自己缓缓坐下。一旁的侍者端着金灿灿的香槟,他接过来递给安娜一杯。

那些远东铁路营的士兵方阵正在铁路旁肃立,里奥尼德认出了其中站在方阵前的铁路营营长,正是遭遇反抗军袭击那天,险些哗变的营长。正教的牧首口中念念有词,身后跟随着远东的神父。他向前方泼洒圣水,水珠触及被太阳晒得炽热的铁轨时,蒸腾起细小的白雾。

里奥尼德也见过牧首,他出席过审判叶甫根尼医生的庭审。牧首身后那名神父他也认识,正是在镜镇教堂前对峙的远东司祭伊瓦尔神父。

这些影响每一个人命运走向的人,最终都聚集到了这里。

“里奥哥哥,贵族不是一般都出任近卫军的职位吗?你怎么没有穿近卫军的衣服?”安娜看着里奥尼德身上与皇帝身上不同颜色的制服,好奇的问道。

里奥尼德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只好说:“因为我调任到远东军区服役了。”

“哦......原来是这样。”

里奥尼德要么是在大学图书馆中呆着,要么就是被强行送去军校,没接触过太多贵族家的女儿,对她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

皇帝与皇后感情很好,他们相互扶持着走向铁道,皇后还紧紧搂着自己幼年的儿子。

随后,皇帝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柄扎着红色缎带的银锤,他举起银锤的动作被鸦雀无声的会场衬托得格外庄重。在人们目光注视下,皇帝轻盈而有力,将长钉敲进铁轨的枕木里,象征着远东铁路及支线全面贯通。

礼炮再次轰鸣,但这次混入了蒸汽车头逼近的汽笛。那辆装饰着天鹅绒布与帝国纹章的火车缓缓驶来,烟囱喷出的煤灰像黑色的雪花飘落在观礼台的帐篷上。皇帝接过随从递来的香槟,最后让水晶杯撞碎在车头,飞溅的酒液在阳光下如同融化的琥珀。

“诸位,”他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我们今日,并非仅仅是在连接两根钢轨。”

他抬起手,指向身后延伸至远方的铁路。

“我们是在为帝国的脊梁,铆上最后一块来自新世纪的钢铁。从首都的河畔,到这片伟大的东方海洋,帝国的意志,已经化作了一条不可撼动的通途。”

他的话语简短、直接,如同他本人的风格,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这片土地,”他的目光掠过远处起伏的白山,“曾被视为遥远,荒蛮的边疆。但凭着信仰、勇气,以及无数人的奉献与牺牲,它已被永远地纳入了祖国的版图。从此,欧洲与亚洲,帝国的心脏与脉搏,经由这条动脉,一同跳动。”

他转向远东舰队的将领们,声音提高了一丝。

“让这铁路的汽笛声与舰队的炮声,响彻在远东的海洋上。海滨城,我们“统治东方”之城,将不再是地图上的一个端点,而是帝国面向未来的崭新起点!”

“为了帝国的荣耀与繁荣!”他举起侍从奉上的酒杯,向观众致敬。

“乌拉!!”排山倒海的欢呼声骤然爆发,淹没了海浪,直冲云霄。

典礼圆满结束后,皇帝移驾到帝国远东酒店,那些簇拥着他的贵族也随之转移。他们在酒店宽广的会客厅一同进餐,以身份的尊贵程度排列座次,享受海滨城丰饶的物产与厨师精湛的手艺。

时间到了傍晚,宫廷侍从长在舞会开始前向大家宣布。

“在这个美妙的夜晚,舞会结束之后,海滨城的剧团将为至圣的皇帝陛下、尊贵的皇后陛下,以及我们帝国的未来——皇储殿下,演出改编自普契尼的大热歌剧《蝴蝶夫人》!”

里奥尼德站在人群之中,机械的鼓掌。最终果真如伊琳娜所说,远东方面会为皇帝到来演出戏剧,还是改编的。

曾经帝国涌现过无数优秀的艺术家,但是什么让帝国的文化停滞了呢?

里奥尼德看着那些在舞池中的贵族们,默不作声。

“里奥哥哥,我们不上去跳舞吗?”

在里奥尼德发呆的时候,安娜一直盯着那些贵妇人的裙摆像鲜花一样绽放在吊灯下。里奥尼德以为她梦想着贵族的生活,哪怕那看起来像一座精致的鸟笼。

“那......那就跳一曲吧。”里奥尼德能看得出来,不仅自己对父辈的安排毫无兴趣,安娜也是同样。但他不理解,为什么即便如此,安娜还要违背自己的内心,始终跟在自己身边。

舞池中的空气里混杂着香水和酒精气息,气温随着人们舞步的加速而缓慢升高。乐队奏响的舞曲优雅而空洞,是不会出错的最好选择。

里奥尼德的手轻轻放在安娜小姐的腰上,两人之间保持着贵族礼仪所允许的最远距离。尽管他已经逐渐熟悉贵族们的恭维,可他还是感到疲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戴着一副俊美的面具。唯有那双望向舞伴肩膀后方的灰蓝色眼睛,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厌倦。

安娜也是同样,她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身边那些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和她们的如意郎君或是私会对象快步舞动着。

“安娜,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但为什么还一直跟在我旁边?”

安娜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机械的舞步像一尊会移动的瓷娃娃,淡金色的发髻间缀着宝石,随着舞步闪烁,如同冰冷的泪滴。

“我......父亲是这么安排的。”

里奥尼德听得出来,她说的话无非是托辞,但也有那么短暂的一瞬她流露出了真实的想法。

一个旋转,安娜的裙摆轻轻擦过他的腿侧,两人都下意识地微微避开。

里奥尼德温柔的引导着这位没什么舞池经验的少女,他们的舞步精准、优雅,无可挑剔,是多年贵族生活的完美熏陶。在旁人看来,这真是珠联璧合。

“我听说,这部戏剧好像改编自一部小说,你听说过吗?”安娜小姐蓝色的眼眸倒映着吊灯,却像结冰的湖面,她小声对里奥说道。

提到小说,里奥尼德又想起了伊琳娜寄来的信,他原本自如的舞步不小心磕到了安娜的鞋子。

“对不起......没有伤到你吧?”

听见里奥尼德突然的道歉,安娜笑了出来。

“我只是个舞池中的新手,本来看不出你刚刚的舞步乱了。但你道歉之后我就知道了,你不是也一样有心事吗?”

这位年轻的贵族小姐冰雪聪明,里奥尼德由衷的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乐曲终于结束,里奥尼德松开手,后退一步,躬身行礼。安娜也屈膝还礼,裙摆如一朵骤然合拢的鲜花。

“感谢您赏光共舞,安娜小姐。”

“这是我的荣幸,里奥尼德少校。”

歌剧团选择改编这部与东瀛人有关的戏剧,一方面是想贯彻皇帝陛下的文化政策,另一方面,也算是与东瀛人的示好。里奥尼德靠在包厢中柔软的沙发上,他手中拿着今晚演出的剧目表,心中默默想着。

元帅已经提前给他们安排好了剧院里仅次于皇室专用的包厢,随着侍从轻轻关上门,安娜紧张的坐在沙发上,这还是她第一次与陌生的异性独处。

不过,里奥尼德正忙着拿起剧场望远镜,向四周观望。

皇帝已经在二楼的皇家包厢落座了,栏杆上雕刻着缠绕的各式花卉,缝隙间嵌着珍珠和贝母,与他勋章上的月桂叶纹样相呼应。当他解开军礼服最上方的铜扣,楼下池座里那些戴珍珠项链的贵妇们才纷纷礼貌地收回望远镜。

她们一整晚都在模仿皇后将香水洒在节目单上的动作,那是独属于皇家的优雅。

里奥尼德知道,皇后来自于普鲁士的皇室,而皇帝在年轻时与她结识,他们的感情是举国上下臣民学习的典范。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一旁紧张的安娜,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静静等待演出开始。

随着剧场灯光缓缓暗下,里奥尼德才知道这部歌剧被帝国的歌剧团改编成,远东的帝**官与远东的本地姑娘之间发生的爱情故事。

“无非又是殖民者的傲慢想象罢了。”里奥尼德在心里想着,思绪早已飞到了圣山脚下,不知道萨哈良现在走到哪儿了呢?

男女主角一同演唱的《爱情二重唱》响起时,里奥尼德仿佛听见身边传来隐约的啜泣声,只不过马上就被人们喊出的“Brava!”和“Bravo!”淹没了,因此也没有去在意,接着盯着天顶的吊灯发呆。

可马上当台上那位女高音歌唱家,演唱到:

我一句话也不回答,

只是静静地藏在一边,

我的心在跳跃,满腔热情像火焰一样燃烧。

他在叫我,叫我“小蝴蝶”,

我最亲爱的名字,我终于听见了!

里奥尼德再一次听见了哭泣的声音。

“安娜,你怎么了?”里奥尼德从怀中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但安娜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努力用节目单死死的捂住嘴,试图抑制自己的呜咽,可还是哭的更起劲了。

这下,里奥尼德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站起身,拉上了包厢的窗帘,试图让包厢里安静下来,然后坐在安娜旁边,询问着她。

“你......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安娜听了他的话,只是轻轻点头。

“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为什么还要哭泣呢?”里奥尼德帮她倒了一点白兰地,也许喝过之后能感觉好一点。

安娜拿起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你不明白,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这世间有太多事情是里奥尼德不明白的,他决定先问问别的:“那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呢?”

听到这个问题,安娜愣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他是近卫军的军官,和你一样高。但我父亲,他......”

一说到这,她又开始哭了起来。

包厢外面突然传来笑声,随后又是一阵如雷般的掌声,里奥尼德只好等一会再问。

不过,还没他开口,安娜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毕竟她还是那个叽叽喳喳的年纪:“我父亲嫌弃他是个小贵族,又没有军功,他希望我可以嫁给一个像你这样的世袭贵族。”

里奥尼德叹了口气,这的确不是轻易能解决的事情:“我之后会去想办法联系原来在近卫军的同僚,也许能照顾照顾你的恋人。”

安娜点点头,里奥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然后,他还是对安娜说:“虽然只认识你不到一天时间,但我觉得你很聪明,也许你可以试试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认识有几个朋友,他们都是这样的,有人为了当一名好医生不惜与当局决裂,甚至被通缉;有人因为帝国不允许女人出版小说,不惜远走他乡;有人......”

想到萨哈良时,里奥尼德停顿半刻,然后继续说道:“那是一位和你年纪相仿的少年,他为了寻找自己的部族同胞,从山野间孤身一人来到帝国的城市,甚至差点被枪毙。”

安娜听他讲述的故事,就像小说里一样离奇,也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但对于心爱之人的相思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抚平的?随着歌剧中男女主角的感情升温,她难以抑制的继续哭泣起来。

“对不起,里奥哥哥,我想我没法再听下去了,但我会考虑你告诉我的事情,我想回去了。”说着,安娜拿起了放在圆桌上的手包。

里奥尼德也跟着她站起身,说:“需要我送你出去吗?”

安娜只是摇摇头,离开了包厢。

在幕间休息时,里奥尼德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白兰地。不知为何,他有些害怕,害怕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从外面冲进来一个暴跳如雷的元帅以及同样暴躁的外交大臣,但他丝毫不后悔和安娜说的那些话。

他这才理解为什么安娜会一直跟在自己旁边,为什么会像看上去那样憧憬贵族式的生活。她在违背自己内心对自由的向往,努力完成父亲布置的任务,努力的让自己变成父亲要求的那样。

只不过,里奥尼德和安娜说出的那些话对于他自己,又该怎么去做,他脑海中没有任何答案。

歌剧中的那两位来自不同文化语境,身怀不同信仰的主角之间发生的碰撞,让里奥尼德感到无比的熟悉。他开始期待故事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就像期待自己会得到完美的结果一样。

但最终,那名军官从这位蝴蝶夫人身边离开,抛弃了他们母子。等她以为再次相遇时,却并没有再见到军官。

她选择用父亲留下的那柄镌刻着“有死之荣,无生之辱”的短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当然,怎么能给皇帝陛下看这种既血腥又悲痛的故事呢?

里奥尼德看到的是,经过帝国歌剧团的改编之后,军官将蝴蝶夫人与儿子带回首都。在神父的祝福下,他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再也没有了分别。

掌声如暴风雨般响起,台上的演唱家们盛装向观众们致谢,里奥尼德满意地将杯中的白兰地喝干,离开了包厢。

写这章并没有听蝴蝶夫人,我在听胡桃夹子[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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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蝴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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