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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朱砂痣与心头刺

档案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谢无妄的手指仍扣在千秋腰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但他眼底的冰封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龟裂。

“唯一的生机?”他重复着这四个字,尾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像是毒蛇吐信前那一瞬的停顿。

“督主手握重权,却也身处漩涡中心。”千秋不避不让,任由他禁锢着,声音却清晰而冷静,“朝中有多少人视您为眼中钉,宫中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您的位置?陈远一案,表面是私盐,内里恐怕是针对督主的一场局。而我……”

她微微踮脚,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呵气如兰:“或许是唯一能帮您破局的人。”

谢无妄猛地松开她,力道之大让千秋踉跄了一步。他背过身,走向那幅巨大的疆域图,阴影将他半边脸庞笼罩。

“帮你?”他冷笑,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就凭你,一个身份不明、意图不明的细作?”

“就凭我能在马千户刀下全身而退,就凭我能解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奇毒,就凭我……”千秋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本摊开的卷宗,“能看出这份供词是督主您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她缓步走到书案前,指尖点在那份伪造的供词上:“督主伪造此证,无非两个目的。其一,引蛇出洞,看看这东厂之内,乃至朝堂之上,谁会对‘首辅罪证’反应激烈;其二,李代桃僵,用一个看似致命的破绽,掩盖您真正的调查方向。而我,恰好在此时出现,成了您这出戏里最合适的‘意外’。”

谢无妄终于转过身,晨曦透过窗格,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久久地凝视着千秋,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你说得不错。”半晌,他终于开口,语气平淡无波,“但你知道,看戏看得太明白的人,通常活不长。”

“那要看这看戏的人,是想登台,还是只想拆台。”千秋迎着他的目光,嫣然一笑,“民女不才,却想与督主做笔交易。”

“交易?”谢无妄挑眉,走到主位坐下,执起方才未曾饮过的冷茶,轻轻呷了一口,“你如今是阶下之囚,有何资格与本督谈交易?”

“就凭我能救陈远,能识破此局,还能……”千秋目光扫过他手中的茶杯,“看出督主近日夜不能寐,心脉郁结,旧伤时有复发之兆。这盏冷茶入腹,只怕今夜督主的头痛之症,又要加重了。”

谢无妄执杯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顿。他确有旧疾,乃早年宫中倾轧留下的暗伤,发作时头痛欲裂,此事极为隐秘,太医院也仅有院使略知一二,却从未敢对外宣扬。

“看来,你不仅懂医,还精通望闻问切。”他放下茶杯,眸色深沉如夜。

“略通皮毛,恰巧能解督主之忧。”千秋福身,“民女愿尽力为督主调理旧疾,助督主查明陈远一案真相。而督主只需答应民女两个条件。”

“讲。”

“一,请督主撤去民女脚上金链,允我在东厂内有限度的自由,方便行事。二,”千秋抬眼,目光灼灼,“若此事终了,民女助督主肃清内忧外患,请督主还我清白,放我离去。”

档案库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窗外渐起的鸟鸣预示着白昼的来临。谢无妄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的桌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每一声都敲在人心尖上。

【宿主,你是不是要价太高了?他这种人,怎么可能轻易放你走?好感度才20啊!】小祸在脑海里急得跳脚。

“闭嘴,我在钓鱼。”千秋在心底回应,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成竹在胸的淡然模样。

终于,谢无妄停止了敲击,他站起身,走到千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督可以给你有限度的自由。但若你另有异动,或治不好本督的旧疾,查不清此案……”

他未尽之语里的杀意,比直白的威胁更令人胆寒。

“那民女任凭督主处置。”千秋从容应下。

“很好。”谢无妄转身,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硬,“孙淼。”

一直守在门外的孙公公立刻躬身而入:“奴才在。”

“带她下去,安排到听竹苑偏殿,撤去脚链,拨两个伶俐的丫鬟伺候。没有本督手令,她不得出听竹苑半步。”

孙公公眼中闪过极大的诧异,但立刻应道:“是,奴才遵命。”

当千秋跟着孙公公走出档案库,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时,脚踝上那道束缚了她数日的金链已然消失。虽然活动范围仍仅限于这处名为“听竹苑”的独立院落,但比起那间精致的牢房,已是天壤之别。

听竹苑位于东厂深处,环境清幽,院中果然种满翠竹,风过处沙沙作响,倒是隔绝了厂内大部分的肃杀之气。偏殿陈设雅致,用品齐全,甚至还有一个小书房。

“姑娘以后就住这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这两个丫头。”孙公公指着身后两个低眉顺眼的丫鬟,语气比之前恭敬了不少,“督主吩咐,姑娘若是想起什么与案情有关的细节,或是需要什么药材,可随时让她们通传。”

“有劳孙公公。”千秋微微颔首。

孙公公离开后,千秋打发走了丫鬟,独自站在窗前,看着庭院中的竹林。

【宿主,谢无妄这就把你放了?还安排得这么周到?我怎么觉得这比锁着你更可怕呢?】小祸忧心忡忡。

“这叫请君入瓮,或者说,圈养。”千秋淡淡道,“撤去物理的束缚,给予舒适的环境,是想让我放松警惕,更容易露出马脚。同时,这也是他展现掌控力的一种方式——在他的地盘上,即便给我有限自由,我依旧是他掌中之物。”

【那你还答应他?】

“为什么不答应?”千秋转身,开始打量这间书房,“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接近他,了解他,才能找到完成任务的方法。何况……”

她的目光落在书架上几本医书和一卷东厂内部职官录上。

“他也确实需要我的医术。他的旧伤是真的,而且比他自己透露的恐怕更严重。”

接下来的几日,千秋安分地待在听竹苑。她每日上午会去地牢为陈远复诊,下午则翻阅谢无妄命人送来的医书和少量卷宗。她开的药方,谢无妄会让太医仔细查验后才用,但对她施针调理旧疾的提议,他却并未拒绝。

第一次施针是在一个傍晚。谢无妄褪去外袍,只着中衣,坐在灯下。烛光柔和了他脸部的凌厉线条,闭目时,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竟有几分罕见的脆弱感。

千秋指尖银针稳而准地刺入他头顶和颈后的穴道。她的动作专业而冷静,不带丝毫旖旎,但如此近的距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衣衫下紧绷的肌肉和温热的体温。

“督主这旧伤,至少有十年了。”千秋一边行针,一边缓声道,“伤及经脉,每逢阴雨天气或忧思过甚,便会气血逆行,头痛难忍。这些年,怕是用了不少虎狼之药强行压制,反而伤了根本。”

谢无妄没有睁眼,只从鼻间淡淡地“嗯”了一声。

“民女会以银针疏导淤塞,再辅以汤药慢慢调理。只是过程缓慢,且需督主尽量平心静气,少动肝火。”

谢无妄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在这东厂,想不动肝火,怕是难如登天。”

千秋不再多言,专注行针。半个时辰后,她起出银针,额角已见细汗。

“今日便到这里。督主感觉如何?”

谢无妄缓缓睁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持续了数日的沉闷头痛确实减轻了不少,脑中一片清明,连带着多日积压的烦躁也消散了许多。

“尚可。”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语气依旧平淡,但周身的气息似乎缓和了些许。

他走到桌边,执笔写下一张纸条,递给千秋:“这是陈远清醒后,断续提到的几个名字。你看看。”

纸条上写着三个名字:张承恩,何明远,万有福。前两个是盐商,后一个,竟是宫中司苑局的管事太监!

千秋心念电转:“督主怀疑,私盐案的线,牵到了宫里?”

“不是怀疑,是肯定。”谢无妄眸光冷冽,“陈远负责的江南盐道,每年都有大量官盐‘损耗’,这些损耗的盐,最终都通过漕运,变成了某些人的私产。而能将官盐顺利运出、销赃,并且抹平账目,绝非几个盐商和地方官员能做到。宫中必然有人里应外合。”

“所以督主才伪造首辅的罪证,是想看看,当‘罪证’指向朝堂之首时,宫里的那只手,会不会主动露出来?”

谢无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本督要知道的是,陈远提到的这三个人,在整个链条里,各自扮演什么角色。尤其是这个万有福,一个司苑局的太监,如何能与千里之外的私盐案扯上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千秋一边为谢无妄调理旧疾,一边协助他分析卷宗。她心思缜密,往往能从细微处发现被忽略的线索。谢无妄虽仍旧冷面寡言,但与她讨论案情的时间越来越长,偶尔甚至会采纳她的建议。

这晚,千秋正在翻阅近几年漕运的记录,试图找出官盐损耗的规律,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猫叫。

她心中一动,放下卷宗,走到窗边。只见月光下,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咪蹲在竹枝上,碧绿的眼睛正望着她。猫的颈上,系着一小卷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纸卷。

千秋迅速取下纸卷,黑猫悄无声息地跃下竹枝,消失在黑暗中。

纸卷上只有寥寥数字:万有福与张承恩乃同乡,每月十五,万会出宫至城南土地庙。

是林尚书的人!他们终于联系她了!这纸条传递了两个关键信息:万有福与盐商张承恩的关系,以及他们秘密接头的时机地点。

【宿主,怎么办?要告诉谢无妄吗?】小祸问道。

千秋将纸条在灯烛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她目光闪烁,内心急速权衡。这是一个取得谢无妄信任的绝佳机会,但也是与林尚书那边彻底切割的开始。任务要求是让谢无妄爱上她,再亲手摧毁他。过早暴露“盟友”,或许能快速获取信任,但也可能打草惊蛇,影响后续计划。

但……若是不说,万一谢无妄早已掌握此线索,甚至这本身又是一个试探呢?

次日,当谢无妄来到听竹苑例行施针时,千秋一边准备银针,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督主,我昨日翻看漕运记录,发现每年官盐损耗最大的月份,多是集中在春秋两季,尤其是三月和九月。”

谢无妄闭目养神,淡淡应道:“嗯,春秋漕运繁忙,损耗大些也属正常。”

“的确。”千秋指尖银针落下,“不过民女发现,每逢损耗过大的月份前后,漕运账目上总会多出一笔‘河道疏浚’的款项,数额不大,但颇为蹊跷。而负责核销这批款项的,好像是宫中司苑局。督主说,这万公公一个管内廷苑囿的,怎么还管起河道疏浚的事了?”

谢无妄倏然睁开眼,目光如电般射向千秋!

室内空气瞬间凝滞。千秋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凛冽寒意,但她依旧保持着施针的姿势,目光平静地回望。

半晌,谢无妄眼中的锐利慢慢收敛,他重新闭上眼,语气听不出喜怒:“……继续。”

千秋心中松了口气,知道这一步走对了。她不仅传递了信息,更暗示了自己是通过正常渠道(查阅卷宗)分析得出的结论,而非外界传递。

施针结束后,谢无妄起身,深深看了千秋一眼:“你很好。”

他没有说“很好”指的是什么,是她的医术,还是她的“发现”,抑或是她选择告知他这个发现的“忠诚”?

他离开后,小祸立刻欢呼:【好感度 15!当前好感度35!仇恨值清零了宿主!你成功了!】

千秋却没有丝毫放松。仇恨值清零固然是好事,但35点的好感度,距离“爱上”还相差甚远。而且,谢无妄最后那个眼神,太过复杂,里面有审视,有探究,甚至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当晚子时,千秋被一阵极轻微的叩窗声惊醒。她警惕地走到窗边,只见窗外站着的是孙公公。

“姑娘,督主有请,请随咱家来。”

孙公公脸色凝重,带着千秋避开巡逻,没有去往常的书房或档案库,而是来到了东厂最深处的一处密室。

密室内灯火通明,谢无妄负手而立,面前摆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看看。”谢无妄的声音冰冷刺骨。

千秋上前,掀开白布一角,瞳孔骤缩!死者正是那个盐商——张承恩!他双眼圆瞪,胸口一个血洞,显然是被一击毙命。

“半个时辰前,发现在城南土地庙附近。”谢无妄走到千秋身边,目光如刀,“你可知,我们的人赶到时,还发现了谁?”

千秋心跳加速,面上强自镇定:“谁?”

“万有福。”谢无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他已经死了,就在张承恩尸体旁边。是自杀。”

千秋脑中嗡的一声!万有福也死了?还是在土地庙?每月十五……今天正是十五!是巧合,还是……灭口?

“我们晚了一步。”谢无妄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有人抢先灭了口。这条线,断了。”

他猛地逼近千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哼出声:“林千秋,告诉本督,你昨日刚提到万有福与河道款项的蹊跷,今夜他就死了?天下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督主是怀疑我?”千秋仰头看着他,眼底适时泛起一丝水光,既是因疼痛,也是伪装,“我若真想报信,何须等到昨日?又何须在您面前提起,自曝其短?”

谢无妄死死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密室内的空气仿佛要凝固了,孙公公早已屏息垂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就在千秋以为他要发作时,他却突然松开了手,转身背对着她,肩膀几不可查地微微起伏。

“滚出去。”

他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

千秋揉着发红的手腕,看了他一眼,最终沉默地跟着孙公公退出了密室。

回到听竹苑,千秋坐在黑暗中,心绪难平。不是因为谢无妄的怀疑和怒火,而是他最后那个背影,竟然让她感到一丝……心疼?

【宿主,你没事吧?谢无妄刚才好感度跌了5点,又回到30了。】小祸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事。”千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点异样,“小祸,查一下,除了我们和林尚书,还有谁可能知道万有福和张承恩的关系以及他们的接头地点?”

【正在检索……根据现有信息分析,第三种可能性极大:东厂内部,或者此案涉及的更高层势力,发现了万有福可能暴露,果断采取了灭口行动。】

“更高层……”千秋喃喃道,一个念头逐渐清晰。看来这潭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而谢无妄,他面对的敌人,恐怕也不止明面上的那些。

她走到窗边,望向谢无妄书房的方向,那里依旧亮着灯。

或许,她该调整一下策略了。这个男人,比她预想的更要强大,也……更孤独。

【宿主,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千秋的指尖在窗棂上轻轻划动,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如何让一颗冷硬的心,感受到温度,然后……再亲手让它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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