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开学。
异变发生后，学校的学制也发生了改变。
中学前的学制还是同之前一样，不过在小学阶段结束后，中学学制变成了六年一贯制，这六年也称为预备校阶段。
在这期间，学生将学习各方面的常识，同时为之后进入高等院校做准备。
高等院校分为两种，一种是哨兵向导学院，只招收哨兵向导，另一种是普通的高校，既招收进化者，又招收普通人。
两种高等院校的学制基本都是四年。
普通高校的学生毕业后可以选择继续深造。
而哨向学院的学生毕业后基本都会被定向吸纳进“塔”。
铁三角当然是一起升入预备校的。
除了两个普通人结合生下的小孩——因为分化的概率实在太低没有必要，其他有一定分化概率的小孩，如果12岁的生日恰在学期内，至少都会请几天假以渡过可能的分化期。
许时清的生日恰在开学前几天。之前原本天天厮混的三人，因为这次齐臻跟许时清两人都要应对分化期，竟然一整个假期都没怎么见面。
不过一见面，彼此之间倒也不生疏。
“清清，这里——”陆明渊和齐臻到的比较早，前者非要拉人等在校门口，说要一起进学校。
齐臻和许时清无奈地对视一眼，“你声音小点吧。”齐臻拍了拍陆明渊的肩膀。
许时清走到陆明渊的身边，新学期新阶段，他换了一副无框的眼镜。
“噫，一个假期没见，我怎么觉得你变好看了。”陆明渊走在中间，一双手分别搭在两侧好友的肩膀上，这会儿凑到了许时清的面前盯着人看。
许时清面上不显，稍微挣了一下，伸手推了推眼镜，“没有吧。可能只是太久没见你忘记我之前长什么样子了。还是好好看路吧你。”
“你们总不会把我带到沟里去。”陆明渊嬉笑着，又凑到齐臻的面前，被人嫌弃的一把推开。
“我只会把你推进沟里。”齐臻不吃陆明渊这一套。
“对了，你分化了吗？”陆明渊直接问出来，他问的是许时清。
“嗯......”许时清刚开口要回答就被齐臻打断了。
“行了你俩，有什么之后再聊，这人多的。”分化之后的哨兵五感会加强，完全没有阻隔的场所下，对话很容易被人听了去。
“哦哦好吧。”陆明渊放下了手，老老实实地跟俩人并排朝教室走去。
直到中午，三人在食堂吃饭，挑了一个包间才开始继续之前中断的对话，说起假期发生的事。
“我分化成了向导。”等三人都坐定，许时清就开了口。
陆明渊才放下餐盘，手里还拿着勺子筷子，就这样鼓起掌来，“好啊，现在我们都是进化者了。不过你是我们中的独苗向导诶。”
“太好了，恭喜你。”齐臻也是真心为许时清开心。
“不过只是E级而已。”许时清勉强地笑了笑算是回应，拿起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盘子里的土豆。
陆明渊这下放下了餐具，笑容渐渐有点扭曲，疯狂眨巴着眼睛，目光移向齐臻。
“我也是E级。”齐臻叹了口气说。
“什么？！”由于太过惊讶，许时清筷子下的土豆一下飞了出去，落到了陆明渊的盘子里，“怎么可能呢？你的父母都是S级......精神力检测没有出错吗？”
知道齐臻身世的人在学校并不多，不过作为最好的伙伴，许时清和陆明渊是再清楚不过的。
许时清很快反应过来，作为齐凌和秦书月的儿子，如果齐臻的精神力检测都有误了，那么联邦没有谁敢说自己的精神力等级是准确的了。
“我也是说啊，真不知道遗传是公平还是不公平了......”陆明渊夹起那块飞进盘子里的土豆送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嘟囔着。
“吃东西说话小心呛到。”齐臻淡淡地看了陆明渊一眼，“我是觉得没什么，分化成E级对我的生活也没有造成多大影响。”
许时清点点头，既然齐臻已经接受了，那他也不用多说什么安慰的废话。
从很小的时候起，三个人就常常谈起未来的理想，陆明渊总是一天一个样，比起谈论理想，更像是描述一些天马行空的愿望。
而齐臻总是很坚定——他想要考入联邦第一哨兵向导学院，成为像父母一样受众人敬仰的哨兵或者向导。
而联邦第一哨兵向导学院只招收精神力等级在E以上的学生。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会想到齐凌和秦书月的孩子会是E级哨兵。
这个概率或许比两个普通人生出S级小孩还要小。
居然连这种事都发生了。
许时清本来不在意自己分化的等级，但还是被动地被安慰了一遍。
“你俩都别伤心了，作为铁三角里唯一的A级哨兵，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陆明渊嘴里嚼着东西，大大咧咧地安慰着。
“好好好，我俩未来都靠你了。不过现在你还是有点吃相行吗？”齐臻有些恼火，自己兄弟白长一张俊脸，可是从不爱惜。
“诶，那你可以陪我读政商学院了，我读商，你读政。等我毕业了继承家业，支持你当总统。”陆明渊吞掉嘴里的东西，拿着筷子指点起江山，接着往下说。
“行了，大爷，你少操心点我的事吧。我真的没关系。”齐臻把陆明渊拿着筷子的手摁下去。
许时清吃完嘴里的东西，拿纸巾擦了擦嘴，看着陆明渊埋头吃东西的满足样子，笑起来，“大少爷不需要你操心，我需要。你可不要忘记说了以后给我投资的话。”
陆明渊从餐盘里抬起头，看着许时清，愣了几不可查的一瞬，许时清吃饭时摘掉了眼镜，还没来得及戴上，他的瞳孔黑得发亮，像父亲送给母亲的那颗黑曜石，抿了抿嘴说，“当然，你想要多少，我以后都给你。”
“得了吧，你这败家子。”齐臻看着陆明渊样子，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许时清笑得明媚灿烂。
——
预备校的四年里，大家都在为了理想而拼搏。
许时清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变异植物学家，他想考联邦大学，在这个时代，联邦大学是对纯粹的知识水平要求最高的大学，因此许时清总是泡在图书馆里。
齐臻仍然没有放弃成为第一哨兵的理想，除了完成学业的要求，他的闲暇时间几乎都耗在了家里地下室的训练室里。
没有办法进行精神体的训练，齐臻就尽量让自己在反应速度、力量、精神力操控等其他各个可以训练的方面达到极致。
齐凌和秦书月偶尔休假回家，都不禁为儿子的努力程度感到心疼，不过他们从来不表现出来，只在齐臻需要的时候尽力提供指导。
许时清埋头学习、齐臻埋头训练，而陆时渊呢？
陆时渊在埋头体验“生活”。
这是他自己美化的说法，齐臻和许时清都认为陆时渊不过是在玩浪费时间的恋爱游戏。
——
进预备校的第二年，陆时渊收到了第一封情书。
那天他神秘兮兮地在放学后把本来要学习和训练的友人叫到家里说有要事商量。
在一番并没有什么必要的铺垫之后，陆时渊才掏出一封粉色的情书，希望俩人举手表决自己是否应该接受这份告白。
齐臻直接翻了个白眼，骂陆时渊神经病。
许时清推了推眼镜，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在陆明渊期待的眼神下开口说：“我觉得这件事，更应该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你喜欢她吗？你自己想要谈恋爱吗？我们的意见并不重要，你也没有必要问我们。”
“他就是炫耀吧，一天天的无聊死了，不知道找点正事干。”齐臻毫不留情地说，“不过这种东西，你以为只有你收到过吗？”
陆明渊的那一点点小心思被戳破，傻乎乎地问：“啊，怎么，她给你们也送了？”
许时清被陆明渊蠢笑了：“齐臻是说我们也收到过情书，不是说是给你送情书的这位向导送的。”
陆明渊只是一时宕机，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你们怎么处理的？”
齐臻说：“当然是拒绝了。现阶段我没有那些想法，不成熟的恋爱只会耽误彼此。”
陆明渊抗议：“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谈恋爱可以帮助提升精神力。这怎么会是耽误呢？”他指的是向导为哨兵梳理精神域能一定程度上提升哨兵的精神力，恋人关系做起这些事来无比合理。
齐臻言语中带着讥讽，其实本意是想提醒陆明渊：“你不会想用这种方法升到S级吧？”
这次说得陆明渊真有点恼火了，“什么叫‘这种方法’，只有像你那样天天埋头训练才是正道，其他的都是歪门邪道吗？”
齐臻要把许时清也拉下水：“时清作证，刚刚我可没这么说，这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陆明渊有些丧失理智：“是我说的，怎么了？这种歪门邪道E级想用还用不上......”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看到齐臻渐渐变了脸色，他连忙扭头看了看许时清，许时清表情到什么没有什么变化，他像又找到了勇气，声音大起来，“我还非要用这种歪门邪道了，我就要谈恋爱。”
许时清叹了口气说：“你自己想怎么样就去做吧，只要不是为了跟我们赌气。”
齐臻冷笑着说：“只希望你还记得满18岁才成年。”
陆时渊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了。
那天三人不欢而散。
陆时渊只是当时情绪上头说了气话，他很快在网上跟许时清和齐臻道了歉，俩人也都表示了谅解。
只是之后再也没怎么掺和陆时渊那些感情上的破事的，是那天一句重话没说过、一直保持着温和态度的许时清。
齐臻反倒经常被陆时渊拉着充当他恋爱的僚机、军师、垃圾桶，在他拒绝和分手时又是幌子和挡箭牌。
请多多评论，谢谢[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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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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