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靠在诊所的石灰墙上,看着后备箱里黑色塑料袋的粗糙触感--装着阿柚尸体的袋子,一阵凉意袭来,可当他闭紧眼时,意识却像被一双冰冷的手攥住,猛地拽进一片无边无际的镜界。没有坠落的失重感,没有风声,甚至没有时间流逝的痕迹,只有一种“被蜘蛛网裹住”的闷意。
再睁眼时,脚下已是神坛那片熟悉的青石板。石板泛着冷幽幽的光,——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是半透明的,能隐约看到皮下淡蓝色血管的虚影。贴身口袋里的照片硌着掌心,他摸出来看,照片上的黑猫小白眼睛亮着两点绿芒,比现实里亮得多,像两颗嵌在纸面上的绿宝石,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瞳孔里似乎还映着他看不见的东西。
周围没有深山的树影,没有铁皮屋顶的雨声,只有缓慢流动的雾。雾是浅灰色的,蹭过青石板时会留下转瞬即逝的白痕。他转头看向脚边的黑色塑料袋,袋子还在,却没了现实里的重量,拎在手里像攥着一团空气,可指尖能清晰“感知”到里面阿柚的轮廓——僵硬的四肢,垂落在颈侧的发丝,甚至能“看见”她胸口那道早已凝固的伤口,在意识里泛着淡淡的灰气。
奇怪的是,那灰气里掺着点极淡的绿色微光。白暮凑近看,发现那绿光竟来自阿柚的指尖——她的指尖沾着些淡绿色粉末,颗粒细小,和他在原主诊所香薰机罐底看到的粉末一模一样。
他记得很清楚,现实里处理阿柚尸体时,他特意检查过她的手,指尖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粉末。这粉末怎么会出现在意识里的阿柚身上?
“祭品带过来了。”黑影的声音突然出现,没有风的裹挟,直接落在耳边,而且十分冷漠,带着点不耐烦的催促。白暮转身,看见那道黑影比之前在神坛时凝实了些,能看出人形的肩线和手臂轮廓,甚至能隐约看到“衣服”的褶皱,可脸依旧是一片混沌的黑雾,只有眼窝处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正精准地“盯”着他手里的塑料袋。
黑影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意外,仿佛他本就该带着祭品出现在这里,仿佛这是“白暮”早就约定好的事。
白暮没说话,拎着塑料袋往神坛中央的石台走。之前碎在地上的陶碗片不见了,石台光秃秃的,表面刻着细密的螺旋纹路——之前在神坛时,他光顾着看黑影和陶碗,根本没注意这些纹路,可现在再看神坛,纹路正缓慢蠕动,像一群聚集的虫子。
他把塑料袋往石台上一放,袋口像被无形的手扯开,阿柚的身体完整地露了出来。现在的阿柚没有任何血色,皮肤是半透明的,能清晰看到她胸腔里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如同一颗黑色的黑曜石,静静躺在肋骨中间。她的眼睛闭着,睫毛上还挂着现实里没掉的泪珠,只是泪珠也是透明的,轻轻一碰就散成了细小的雾粒,融进周围的灰雾里。
“神坛会显露出祭品和‘你’的关联。”黑影飘到石台边,黑洞似的眼窝对着阿柚指尖的绿色粉末,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这粉末是你常用的‘引魂粉’,勾连神坛和意识的东西,自然会缠在祭品身上——你的记忆怕是被神坛搅乱了,连自己天天用的东西都忘了?”
“引魂粉?”白暮皱眉,他翻遍了原主的黑色笔记本,里面只提过“镇静剂”“致幻剂”,从没出现过“引魂粉”这个词。
白暮的脸色发僵。黑影说的这些事,他只在原主的笔记本里看到过轮廓,细节全不知情——他根本不知道“引魂粉”的存在,更不知道原主用了这么多手段。他下意识地想反驳“我不是你说的那个白暮”,想说出“我是穿越过来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不敢赌。如果黑影知道他是穿越者,不是“原主白暮”,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像对待祭品一样对待他?更何况,他连自己为什么会穿越、为什么会变成“白暮”都不知道,就算说了,又能解释清楚吗?
他只能沉默,假装自己真的是“记忆混乱”,目光落在神坛边缘的灰雾上——那里不知何时浮起了一片透明的记忆碎片,像悬浮在空气里的玻璃片。
碎片里是原主的暮星心理工作室。原主正站在收银台后,手里拿着一个棕色小瓶,往香薰机里倒雪松精油。精油倒完后,他又从瓶底刮了些淡绿色粉末进去,边刮边笑,声音透着股阴狠:“掺点引魂粉,来咨询的人闻了——到时候,谁是祭品,谁是棋子,还不是我说了算?”
碎片里的原主,侧脸和他现在的脸一模一样,连笑起来的弧度都分毫不差。白暮看着那道身影,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熟悉感——仿佛那真的是他自己做过的事,可他清楚地知道,穿越前的自己,连心理咨询师是什么都没深入了解过。
“你看,这就是你上个月调香薰的样子。”黑影飘到碎片旁,语气带着点“果然如此”的笃定,“神坛会把你忘了的记忆显出来,别被这些碎片骗了,你的目标是让神坛开门,拿到成为‘选中者’的启示。”
白暮没接话,目光又被另一处雾吸引——那里又浮起一片碎片,颜色比之前的碎片黑一点。
碎片里的场景是他穿越前的出租屋。他穿着熟悉的灰色卫衣,正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一张神坛的图片,图片背景是深山,中央的石台和他现在所处的神坛一模一样。图片下方的文档里写着:“引魂粉:成分未知,疑似能勾连意识与神坛的媒介,来源不明,需谨慎使用。”
他的手边放着一个和原主手里一模一样的棕色小瓶,瓶身上贴着张白色纸条,上面是他自己的字迹:“备用,勿碰。”瓶子里的淡绿色粉末,和阿柚指尖、原主香薰机里的粉末,分毫不差。
白暮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灌了铅。
穿越前的自己怎么会有引魂粉?怎么会关注神坛的信息?他明明记得,穿越前他只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每天过着上班、下班、回家的生活,连“寻影祭”这三个字都没听过。
这碎片是真的吗?还是神坛伪造的?
他想凑近看清楚,可黑影突然飘了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黑影的注意力全在不远处一片新浮现的碎片上,那片碎片里是原主在深山里找草药的场景,黑影指着碎片说:“你看,这是你上个月去深山踩点的样子,当时还在那棵老槐树下做了标记,说寻影祭当天带祭品去,路会好走些——这些都是你计划好的,怎么现在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白暮顺着黑影的手指看过去,碎片里的原主确实在老槐树下刻了个“暮”字,和他现实里看到的老槐树一模一样。可他的目光却忍不住飘回那片黑色色的穿越者碎片——碎片还在,只是随着黑影的靠近,黑色慢慢变灰,快要和周围的雾融为一体。
他突然意识到,只有他能看到那片黑色的碎片,黑影看不到。黑影看到的,只有原主的记忆碎片,只有那些“符合白暮身份”的画面。
神坛在筛选信息,给黑影看它想让黑影看的,给白暮看它想让白暮困惑的。
这时,石台上的阿柚开始发生变化。她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像被太阳晒化的冰,一点点渗进石台的螺旋纹路里。那淡绿色的粉末也跟着融化,变成细小的绿线,顺着纹路游走,最后钻进纹路深处,消失不见。
在她的脸彻底消失前,阿柚的嘴唇突然动了动,没有声音,可白暮的意识里却清晰地传来四个字:“你不是他。”
这四个字像一根细针,猛地扎进白暮的脑海里,让他瞬间想起穿越时惊醒的那句“不要!”——当时他为什么要喊“不要”?是在拒绝穿越?还是在拒绝成为“白暮”?
“别理她。”黑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语气带着点轻蔑,“祭品快死的时候,总会说些没头没脑的胡话,可能是恨你,也可能是怕了,你别当真。”
白暮没说话,指尖攥紧了口袋里的照片。照片上的小白眼睛突然亮了些,绿色的光透过口袋,映在他的掌心,像一个小小的指引。他抬头看向神坛后方,那里的灰雾正缓缓往两边退,露出一道两米高的黑色石门——石门没有门框,边缘泛着暗紫色的光,像用凝固的血画出来的,门后是更深的混沌,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听到隐约的声音。
那声音很杂,像是很多人在低声说话,有原主的声音(“我要成为选中者”),有陌生小孩的声音(“白暮是谁”),还有他穿越前母亲的声音(“你别总盯着那些奇怪的东西看”)。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像一张杂乱的网,缠得他脑子发疼。
“门开了。”黑影飘到石门前,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期待,“进去就能看到神坛给你的‘启示’——。别犹豫,这是你等了这么久的机会。”
白暮盯着那道石门,心里满是犹豫。他不知道门后有什么,不知道神坛会不会又给他看一堆混乱的碎片,更不知道黑影说的“羁绊”,到底是原主的,还是他的。
可他没有选择。他想知道自己是谁,想知道穿越的真相,想知道引魂粉的来源——这些答案,似乎都藏在门后。
他抬脚迈进门,刚跨过门槛,身后的灰雾瞬间合拢,石门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神坛的青石板都没了痕迹,只剩下眼前无边的混沌,以及脚下慢慢浮现的、由淡白色光组成的路。
路很窄,只有半米宽,两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偶尔有细碎的光从黑暗里飘出来,像萤火虫,每只“萤火虫”都映着一张脸——有阿柚的(眼里满是恐惧),有张婶的(手里攥着“安神水”),有李伯的(跪在地上哀求),还有一张和他穿越前一模一样的脸,正拿着那个棕色小瓶,皱眉看着瓶身的“备用”纸条,像是在疑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白暮往前走,每走一步,脚下的光路就亮一分,也延伸一分。路边的“萤火虫”越来越多,映出的脸也越来越杂,甚至有几张脸和他现在的脸一模一样,只是穿着不同的衣服——有的穿黑色短衫(原主的衣服),有的穿灰色卫衣(他穿越前的衣服),有的穿黑色长袍(从未见过的衣服)。
“这些都是神坛的幻象。”黑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它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正飘在他身边,“神坛会把和‘白暮’相关的人或事都映出来,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别被这些幻象干扰,专心走你的路。”
白暮没说话,目光落在路边新浮现的一片记忆碎片上。
碎片里是原主的诊所,原主正坐在沙发上,对面是张婶的儿子小远。小远皱着眉,手里拿着一杯透明的“安神水”,不太愿意喝。原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诱导:“这水喝了,你上课就能集中精神,中考肯定能过——你妈为了你的事,天天来求我,你要是不喝,她该多伤心?”
小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原主看着他喝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没有一点温度的笑。
“你当时还跟我说,这孩子的执念够深,要是阿柚出了意外,就用他当祭品。”黑影飘到碎片旁,语气随意,“现在阿柚好好的成了祭品,这孩子暂时用不上了,不过留着也好,以后说不定还有用。”
白暮的脸色煞白。他知道原主的手段阴狠,可听到黑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用孩子当祭品”,还是觉得一阵不适。他想反驳,想说出“这不是我做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能暴露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只能假装自己“忘了”这些细节。
他继续往前走,又一片碎片浮现在路边。这片碎片是淡蓝色的,和之前看到的穿越者碎片一样。
碎片里是他穿越前的公司,他正坐在工位上,电脑屏幕上是一个加密文件夹,文件夹名称是“神坛相关”。他的同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暮,你最近怎么总看这些奇怪的东西?小心被领导看见。”
他抬起头,笑着摇了摇头:“就是好奇,随便看看。”
白暮的心脏又猛地一跳。穿越前的同事为什么叫他“白暮”?他明明记得,穿越前他的名字不是这个!
他想再仔细看,可碎片突然开始变得透明,淡蓝色慢慢褪去,最后融进了周围的混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了?”黑影注意到他的停顿,疑惑地问,“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白暮强装镇定,“就是觉得这片碎片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正常,神坛会把很多无关的画面混进来。”黑影没多想,继续往前飘,“前面就是‘神的继续’了,那才是你该关注的地方。”
白暮跟在黑影身后,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穿越前的同事叫他“白暮”,穿越前的自己有引魂粉、关注神坛——难道他穿越前就和“白暮”这个名字、和神坛有关系?可他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前方的混沌突然亮了起来。路的尽头是一座比之前神坛大十倍的圆形祭坛,祭坛中央竖着一根三人合抱粗的黑色柱子,柱子上缠着无数道黑影,每道黑影都在发出细微的哀嚎,像被困住的野兽。
祭坛的四周,均匀摆放着八个缺了口的陶碗,每个碗里都盛着半碗浑浊的水,水面平静得像镜子,映着不同的脸。
白暮走到第一个陶碗前,碗里映出的是原主的脸。原主正对着中央的黑色柱子大喊:“我是白暮!我已经带了祭品来!神坛快选我!我要成为神!”他的脸上满是疯狂,眼睛里布满血丝。
“这是你上个月来意识神坛时的样子。”黑影飘到他身边,语气带着敬畏,“每个想成为‘神’的人,都会来这里喊话,希望神坛能听到。”
白暮没说话,走到第二个陶碗前。碗里映出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脸,和原主有七分像,也穿着黑色短衫,正对着柱子喊:“我是**!祭品我已经准备好了!求神坛给我启示!”
“这是上一个‘人’。”黑影解释道,“大概在几十年前,他也带了祭品来,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成为神,变成了柱子上的一道影子。”
白暮顺着黑影的目光看向柱子,果然看到一道黑影的轮廓和陶碗里的男人很像,正有气无力地哀嚎着。
他走到第三个陶碗前,心脏瞬间停跳了半拍。
碗里映出的,是他穿越前的脸。他穿着灰色卫衣,正皱着眉看着碗里的自己,像是在疑惑“我怎么会在这里”,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
“这……”黑影也凑了过来,语气里带着困惑,“怎么会有陌生人的脸?神坛有时候会把无关的人引进来,别管他,继续看你的。”
白暮没动,指尖轻轻碰了碰碗里的水面。水面泛起涟漪,碗里的穿越者自己突然抬起头,像是看到了他,嘴型动了动,意识里传来三个字:“你是谁。”
这三个字像一道电流,瞬间窜遍白暮的全身。这是穿越前的自己在给现在的自己传消息?还是神坛伪造的画面,在骗他?
他刚想再仔细看,意识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脑子。眼前的祭坛、柱子、陶碗开始旋转,黑影的声音也变得模糊:“时间到了……神坛不会让你待太久……出去后记得把引魂粉准备好……下一个祭品还得靠它……”
白暮想抓住什么,想再看一眼第三个陶碗,可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外拽,所有的画面都在快速消失——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诊所天花板上那盏忽明忽暗的灯泡,以及掌心照片上小白越来越亮的绿色眼睛。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靠在诊所的墙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照片,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地板上,形成一道细长的光斑。
他站起身,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走到收银台边。收银台上还放着原主的黑色笔记本,他随手翻开,想找找有没有关于“引魂粉”的记录——翻到最后一页时,他愣住了。
最后一页多了一行陌生的字迹,不是原主的,也不是他的。字迹歪扭,像是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写的:“不要*‘白暮’不信,找到自己,成为神。”
白暮盯着这行字,指尖微微发颤。这行字是谁写的?是穿越前的自己?还是上一个“白暮”?或者是其他知道真相的人?
他把笔记本合上,放进收银台的抽屉里,又走到书架前,打开了那个锁着的铁盒。铁盒里除了黑色笔记本、针剂、白色粉末和折叠刀,还有一个他之前没注意到的黑色U盘——U盘很小,上面刻着一个“暮”字,和原主在老槐树下刻的字一模一样。
他把U盘拿出来,插进原主的旧电脑里。电脑屏幕亮了起来,弹出一个加密窗口,需要密码才能打开。他试了原主的生日(从笔记本里找到的),不对;试了“寻影祭”,不对;试了“白暮”,还是不对。
密码会是什么?难道和意识神坛里的碎片有关?
他坐在电脑前,脑子里乱糟糟的——穿越前的自己叫“白暮”?穿越前的自己有引魂粉?原主的U盘里藏着什么?林裁缝知道引魂粉的来源?黑影为什么只看到原主的碎片?
无数个问题像乱麻一样缠在他的脑子里,让他头疼欲裂,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到底是谁。?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照进诊所,带着点暖意,却没驱散他眼底的疑惑。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照片,小白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灰色,可他总觉得,那绿色的光还在掌心残留着。
这时,原主的旧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未知,内容只有一句话:“寻影祭前夜,来。”
白暮盯着短信,心里满是犹豫。这是谁发的?是黑影的安排?还是那个写匿名字迹的人?或者是其他“白暮”的指引?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去。引魂粉的来源、U盘的密码、穿越的真相、“白暮”的身份——这些答案,似乎都藏在老槐树那里,藏在寻影祭的夜晚。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又把黑色U盘放进贴身口袋,最后看了一眼诊所的天花板。那盏忽明忽暗的灯泡,像一个眼睛,正“盯”着他,仿佛在嘲笑他的困惑,又仿佛在期待他接下来的行动。
他推开店门,风铃“叮铃”响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清晨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兀。路边的早点铺已经开始营业,飘来阵阵豆浆和油条的香味;卖豆浆的大爷骑着三轮车,铃铛“叮铃铃”地响着,慢悠悠地从他身边经过。
“白医生,早啊!”卖豆浆的大爷笑着和他打招呼。
白暮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没说话。他沿着巷子往前走,脚步很慢,脑子里还在想意识神坛里的画面——穿越前的自己、原主、穿黑袍的黑影,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到底是其中的哪一个?还是说,他只是一个被塞进“白暮”身份里的陌生人?
阳光越来越亮,照在他的身上,却没让他觉得温暖。他知道,寻影祭的夜晚越来越近,黑影还在把他当成原主,神坛还在给他设下迷局,而他,只能在这场未拆穿的穿越迷局里,一步步摸索,一点点寻找真相。
“我到底是谁?”他又一次在心里问自己。
没有答案,只有他自己的迷茫,这个迷茫终究会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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