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季余的意识浮沉着。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飘飘摇摇地，看不真切。
姐姐？姐姐……
是不是我早回来一点就好了？是不是我跑回来就好了？是不是我不去买糖炒栗子就好了？是不是我不喝那口水就好了？
姐姐……姐姐……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姐姐……如果我在家……
忽然间，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穿过了混沌的意识，穿过了无休无止的自责，来到他耳畔：“……你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是不想给她报仇吗？！”
对啊……报仇……给姐姐报仇……给爸爸妈妈报仇……
唐瑄柳和周晓安走进审讯室时，看见的是姚季余声嘶力竭地哭着，像是要把一切的震惊，不可置信，愤怒与悔恨全哭出来一样。陈子钦无奈地往他手里怼卫生纸，发现他已经哭到手指痉挛后转而自己动手，擦掉他止不住的泪和鼻涕。谢倚时跃跃欲试，打开了粥的盖子，拿着一把软杆黑勺（一看就是外卖赠的）往姚季余手里塞。
不知过了多久，滔滔苦泪终于是流净了。在一众热切目光的注视下，姚季余吃下了粥。当那一口粥带来的热气流经四肢百骸时，因大哭而有些发麻的肢体像通了电，让他打了个激灵。来自手上伤口的痛意袭击了他，告诉他：姚季余，你还活着。
紧接着是头痛，针扎一样的头痛。
可姚季余不想管这些。他放下了勺子，抬起头，似乎是想看看是谁在他身边。有陈子钦……刚才的声音是陈子钦的吗？叫醒他的那个？有谢倚时，他们两个怎么来了？有他姐姐的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唐瑄柳。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还有……
姚季余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泪眼朦胧间，那张温和的笑脸，浮现在他眼前。就在他对面的，隔了一张桌子，女人用一贯温柔，坚定，带着几分俏皮的眼睛注视着他，一身家居服。满头乌发绑成侧马尾，斜斜地搭在肩上。
姐……姐？
姚季余顿住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又开始发抖。他想伸手去碰她，去感受她的温暖，感受她的脉搏，感受她鲜活的气息。可他不敢，他只怕这一丝僭越会让她消失在他面前。手上的伤口痛意更甚，有淡淡的血痕洇出来，提醒他这并非是梦。可残存的理智又浇了一盆凉水：姐姐已经死了。
那他看见的是什么？幻觉吗？
梦也好，幻觉也好。至少在现在，让他再多拥有一小会吧。
眼睛哭的又红又肿，他伸手去揉，却揉出了满手湿润。
未曾设想之会有宝宝催更
总而言之这段时间是周更！大概在六月中旬开始日更！感谢各位宝宝的喜爱和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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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现实与梦的交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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