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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秘信揭谜旧怨生

藏书阁的石门后,李清瑶刚攥紧母亲的信,通道里便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她心头一紧,抓起桌上的青铜镇纸——那是宋代遗物,边缘锋利如刃——转身冲回入口。

地宫之中,打斗声震得长明灯火苗乱颤。张明渊的西装已被鲜血浸透,小臂的纱布崩开,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石板上,与黑衣人滴落的血混在一起。他靠着盘龙柱喘息,手里的短棍断成两截,面前还围着三个黑衣人;陈叔被按在石壁上,额头渗着血,却仍死死攥着一根木棍,不肯松手。

“住手!”

李清瑶大喝一声,扬手将青铜镇纸砸向最靠近张明渊的黑衣人。镇纸带着风声击中对方后背,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地。其余人转头看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锦盒上,眼中闪过贪婪的光。

“把残页和秘要交出来!”领头的女人狞笑着逼近,“不然,今天就让你们都死在这里!”

李清瑶后退一步,目光扫过石壁上的缠枝纹——母亲的信里提过“缠枝引机,石动门合”,她猛地想起《缠枝秘要》里的记载,指尖迅速按向盘龙柱上一处凸起的缠枝纹。

“咔哒——”

机关启动的声响在地宫回荡,两侧的石壁缓缓向内合拢,黑衣人顿时慌了神:“不好!是机关!”

张明渊趁机起身,一脚踹倒身前的黑衣人,冲到李清瑶身边:“你怎么样?”

“我没事!”李清瑶拉着他的手,“快退到藏书阁!石壁合拢前能进去!”

陈叔也挣脱束缚,跟着两人冲向入口。身后的黑衣人想要追赶,却被合拢的石壁挡住,惨叫声被石门关闭的巨响淹没。

藏书阁内,三人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石壁合拢后,里面的光线更暗了,只有书架顶端嵌着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照亮了满室古籍。

“这机关……是你母亲留下的?”张明渊看着李清瑶,眼中满是赞许。

李清瑶点头,打开母亲的信继续读下去:“……书蠹头目姓柳,名长风,当年与你张爷爷、我同为古籍修复界的翘楚,后因觊觎《世间书》的秘密,勾结外人盗取残页,被你张爷爷揭穿后怀恨在心。你父亲怕我被他报复,才假意与张家疏远,我则借‘失踪’之名,潜伏在书蠹内部……”

“柳长风!”陈叔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二十年前,他确实是你母亲的同门师兄,后来因为盗取古籍被逐出师门,没想到竟成了书蠹的头目!”

张明渊脸色凝重:“我父亲失踪前,留下的半页残页上,就有‘柳’字记号。看来,他当年的失踪,也是柳长风搞的鬼。”

李清瑶握紧信纸,指尖泛白:“母亲说,柳长风想要用《世间书》里的秘方制造假古籍,牟取暴利,还想毁掉真正的古籍传承。藏书阁里的古籍,是对抗他的关键——这里有很多宋代孤本,记载着柳长风当年盗取古籍的证据。”

她起身走向书架,按照母亲信里的指引,在第三排书架的角落找到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个铁盒。打开铁盒,里面除了一本《柳氏盗书录》,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母亲、张爷爷、柳长风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一起,笑容灿烂。那男人穿着藏青长衫,领口别着一枚荔枝冻玉扣,竟与父亲领口的玉扣一模一样。

“这是……我父亲?”李清瑶愣住了。

陈叔凑近一看,点头道:“是你父亲!这张照片是二十年前拍的,那时你还小,你父亲和你母亲、张爷爷、柳长风还是好朋友,没想到后来会变成这样。”

张明渊看着照片上的陌生男人,忽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我父亲当年就是为了保护《世间书》,才和柳长风结仇。照片上的人,应该就是我父亲。”

就在这时,藏书阁的石门突然传来“咚咚”的撞击声,柳长风的声音透过石门传来,带着阴狠:“清瑶侄女,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母亲背叛了我,我本不想伤害你,但你若执意阻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李清瑶心头一沉。

“你母亲潜伏在书蠹内部,肯定提过你。”张明渊站起身,走到石门边听了听,“外面的石壁应该撑不了多久,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李清瑶翻看着《柳氏盗书录》,忽然眼前一亮:“书里记载,藏书阁还有一条密道,通往寺庙后山的竹林!出口处有缠枝纹标记,只有用银簪才能打开。”

她拿出母亲的缠枝银簪,按照书里的描述,在书架后的石壁上找到一处凹陷的缠枝纹,将簪头插了进去。

“咔哒”一声,石壁移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

“你先走,我和陈叔断后。”张明渊将李清瑶推向密道,“密道狭窄,他们追不上来。”

“不行,要走一起走!”李清瑶拉住他的手,“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我不能丢下你。”

石门的撞击声越来越响,石壁已经出现了裂痕。陈叔催促道:“别争了!阿瑶你带着残页和证据先走,我和张总随后就到!”

李清瑶咬了咬牙,将铁盒和锦盒紧紧抱在怀里:“我在竹林口等你们,一定要来!”她转身钻进密道,身后的石门轰然碎裂,柳长风的怒吼声和打斗声交织在一起,让她心如刀割。

密道里伸手不见五指,李清瑶只能凭着记忆和石壁上的缠枝纹摸索前进。母亲的信还攥在手里,信的最后一句写着:“瑶儿,张明渊的父亲是个好人,当年他为了救我,才被柳长风抓走。你们一定要联手,不仅要守护古籍,还要找到他们,让真相大白。”

原来,这不仅是一场守护传承的战斗,更是一场寻找亲人、揭露真相的征程。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微光。李清瑶加快脚步,冲出密道,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茂密的竹林里,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

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焦急地等待着张明渊和陈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竹林里静得只剩下鸟鸣,却始终没有传来两人的脚步声。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冲回去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清瑶心头一喜,刚要起身,却看到柳长风带着几个黑衣人出现在竹林口,手里拿着沾血的短刀。

“李清瑶,别躲了!”柳长风冷笑,“张明渊和你那个老管家,已经被我制服了。想要他们活着,就把残页和《柳氏盗书录》交出来!”

李清瑶浑身冰凉,躲在树后不敢出声。她看着柳长风等人四处搜寻,手里的银簪攥得越来越紧——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母亲的信、父亲的期盼、张明渊的守护,都让她必须坚强起来。

她悄悄从怀里掏出最后一页《世间书》残页,将其与之前的残页拼合在一起。完整的《世间书》残页上,秘纹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与她手中的银簪相互呼应。

李清瑶忽然想起《缠枝秘要》里的记载:“残页合一,秘纹显灵,可引自然之力,退敌护佑。”她握紧银簪,按照秘纹的走向,在身前画出一道缠枝纹。

光芒越来越亮,竹林里的竹叶突然纷飞起来,形成一道屏障,将柳长风等人挡在外面。柳长风又惊又怒,挥刀砍向竹叶屏障,却被反弹回来的力量震得后退几步。

“这不可能!”柳长风嘶吼着,想要冲破屏障,却始终无法靠近。

李清瑶趁机起身,朝着竹林深处跑去。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她必须尽快找到帮助,救回张明渊和陈叔,彻底打败柳长风,守护好古籍和亲人留下的真相。

竹林的风呼啸而过,带着竹叶的清香。李清瑶奔跑着,泪水模糊了双眼,却从未停下脚步。她知道,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但她不再是孤军奋战——母亲的精神、张明渊的守护、陈叔的支持,都在她心中,化作了勇往直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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