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大家都跟着起哄。
或许是好奇心的驱使，沈汐夏也不自觉地看向当事人，抱着吃瓜的心态。
慕白沉默半晌，忽而笑了，神情透出一丝无奈：“我以为歌词已经很明显了。”
“没否认！那就代表是真的喽？”
“所以到底是谁啊？我们班的吗？”
“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场面又变得格外的热闹，有好几个女生在偷偷整理发型。
“你们再这样问下去，就算没有也要变成有了。”沈汐夏玩笑打断，语调慵懒。
慕白视线落在她脸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没看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聚餐结束，有一圈人嚷着要去下一场，沈汐夏找了个借口先离开。
“沈总。”
后面有道声音把她叫住，沈汐夏在原地多停了一秒，转身听见他说：“今晚多谢你了。”
沈汐夏好奇地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那就看沈总缺什么了。”
他平静的神情里含着笑，让人琢磨不透。
沈汐夏不绕弯子，直接道：“缺你这样的人才。”
两人目光相接，慕白听完笑了笑，沉默三四秒，没接受，也没拒绝。
“正好我15号有场演唱会，”他递出一张演唱会门票，“如果沈总感兴趣的话，可以来听听。”
沈汐夏垂眼看向那张门票，伸手接过挥了两下：“好啊，荣幸之至。”
“我们加个好友吧，”沈汐夏拿出手机，把二维码递到他面前，“方便后面联系。”
慕白扫码填写申请，同她道歉：“昨晚真不好意思，助理不了解情况，所以全给拒了。”
“没关系，”沈汐夏收到通知后点击同意，“我理解。”
这时恰巧一个电话打进来，司机说车突然在半路爆胎，修补至少要半个小时，让她先取消订单。
慕白听了大概，等她挂断电话时说：“你打算去哪，我可以送你过去。”
犹豫片刻，沈汐夏正准备答应，肖昱辰在后面叫她：“汐夏。”
沈汐夏回头，看见肖昱辰正朝她走来。
“昱辰哥，你怎么来了？”她有些诧异。
“晚上风凉，你身体刚恢复，容易感冒，”肖昱辰摸了下她的手心，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我还是不放心，就过来接你回去。”
沈汐夏拢了拢衣服，看着他说：“你刚回国就应该好好休息，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体。”
“嗯，”肖昱辰目光稍转，看见前面还有个人，转头问她，“这是……你同学吗？看着有点面熟。”
“对，”沈汐夏介绍道，“歌手，慕白。”
“噢，有点印象，”肖昱辰往前走了半步，挡在沈汐夏前面，“你好，我是肖昱辰。”
“嗯，”慕白坦然地与他对视，淡淡道，“没啥印象。”
肖昱辰关上副驾驶的车门，转身时特意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耐人寻味，
“嘿，那不是丽洁董事长的独子吗？”有人看出来后细声问，“沈汐夏怎么跟他在一起？”
“可能有业务来往吧，资本家的内情我们哪懂。”
“你别说，他们俩站一起还挺般配。”
“但不是都在传丽洁要跟凌越联姻？就是那个没露面的小女儿。”
“不懂不懂，管他呢，”一个人挥挥手结束话题，“诶车来了，我们快走。”
慕白站在后面，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注视着他们离开，眼底情绪正在翻涌。
/
“那个慕白是你最近打算签的人？”肖昱辰看着前面的路况问。
“嗯。”
“感觉挺傲的，估计很难签吧？”
沈汐夏靠着椅背，心不在焉道：“是有点。”
肖昱辰余光看见她手里的演唱会门票，仍然问：“那是什么？”
“嗯？”沈汐夏抬头往外面看。
“不是，”肖昱辰被她逗笑了，“我说你手里的东西。”
“噢，慕白给我的，”沈汐夏把票伸到他面前，“他下周有场演唱会，邀请我去听。”
“可你不是不喜欢这种活动？”
沈汐夏略微迟疑，近距离看着门票上的字，轻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是去谈合作的。”她弯眼笑着解释。
肖昱辰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问：“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沈汐夏歪头看向他，“你已经够忙了，公司估计一堆事要处理，我自己过去就行。”
/
演唱会外场，沈汐夏刚把车停好，拿出手机看见五个未接来电，沈林屿半小时前打的。
沈汐夏马上回拨，对方很快接通：“汐夏，赶紧来医院一趟，奶奶下午突发心梗，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什么？”沈汐夏有一瞬间的茫然，仿佛被雷击穿了那样，定在原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沈林屿后面讲的话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直至电话挂断。
沈汐夏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回神后第一时间给慕白发消息：
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要处理，晚上没法过去了。
祝顺利。
沈汐夏到医院时，大家都站在手术室外面。
她跑过去抓住沈林屿的手，着急问：“怎么样了？”
沈林屿看了眼手表，摇头：“不知道，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
“爷爷呢？”
“爸和妈先带他去休息了。”沈林屿看她还在喘气，拉着她坐下，“放心，奶奶不会有事的。”
“嗯。”沈汐夏双手合拳抵着额头，重复道，“一定不会有事的。”
又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汐夏，我去下面买了饭，还有面包，你看看要吃什么。”林禾走到她身边劝第二遍。
“没事的妈，我不饿。”她说，“你们吃吧。”
林禾坐到她身边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肩。
“妈，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沈汐夏强忍着眼泪，可还是溢了出来，“以前我总觉得时间还很长，一心只想着自己，回过头才发现你们在慢慢变老，还要为我的事情殚心竭虑。”
“奶奶一定会好好的对吧？”沈汐夏哭着说，“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傻孩子，你只要知道，我们是甘愿托举你的就行了，你的人生还有那么长，就应该多为自己考虑，否则我们更会愧疚一辈子。”
灯灭了，主刀医生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
沈汐夏听完反而哭得更凶了。
晚上九点半，慕白的演唱会已经结束了，沈汐夏走出医院，开车漫无目的地绕了一圈，最后停在公司楼下。
想起上午还有好几份文件没处理，沈汐夏决定上楼找点事做。
工作时完全忘了时间，再抬头已经十一点了，天空飘起一阵小雨。
沈汐夏没带伞，看着零星几个人撑伞离开，她往后退了两步，看雨从空中落下，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鞋面。
慕白坐在车上，正远远地看着沈汐夏，手机屏幕还亮着，停在与她的聊天页面，随即熄屏。
他撑伞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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